第540章 跛道人
“人類是一種非常具有潛力的種族,脆弱而頑強,野蠻而智慧。”岳斯說到:“而人類迸發的智慧的結晶,便是我所需要的,那在科學方面進行的探索。”
古一法師說到:“對于人類的反擊,你做好準備了嗎?”
“多元入侵。”岳斯說到:“莫度與尼克·弗瑞的組合,他們的研究方向有極大的概率是平行世界與多元宇宙進行探索,如果漢克·皮姆參與進去,那就將轉化為必然,皮姆粒子在量子領域方面的研究具有天然的優勢。”
“而文明的發展最重要的一環便是交流,因為偏安一隅,印第安人腳下哪怕擁有著大量的礦產,也沒有在金屬冶煉與車輪取得成就,而多元宇宙與平行世界中人類文明之間的碰撞,最能夠促進科技的發展,因為擁有著相同或者極為相似的過去,有著認知方面的共同點。”
“至少我所接觸到的世界,是以人類社會為中心的。”
“時間與空間,便是多元。”古一法師說到:“我能詢問一下,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嗎?”
“一種成熟、可靠、可復制的超光速航行的技術。”岳斯回答到:“我已經為此而努力著了。”
……
南宋,錢塘縣附近的山上,《白蛇傳》世界。
岳斯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不是本尊,一具分身而已。
因為有神佛菩薩,妖怪和尚之流,這個世界存在著靈氣以供修行之人修仙使用,世界規則對修行側的力量更加友好,搞科技的話反而事倍功半,科技壁壘非常難以突破。
畢竟世界構成是不一樣的,科技世界的微觀是粒子或者弦,這個世界的基礎是各種氣。
在進入當前世界之后,岳斯那黯淡了許久的仙道法力開始流轉,境界瞬間拔升到尋常修行者難以企及的程度,一路向著仙佛奔去。
畢竟曾經掌握著如來果位,畢竟掛著多元宇宙管理局的名頭,哪怕只是一具分身,多少也要給點面子的。
這片天地感應到岳斯的存在,風云為之變色,天上有霞光開始匯聚,一股道妙清香開始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四周的蛇蟲鼠蟻之類的有靈之物紛紛向岳斯的方向趕來,試圖沾一下岳斯的仙氣,這對它們以后有好處。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外如是,沾那一點仙緣可以說受益終身。
岳斯準備揮手驅散那些有靈之物,他現在有事要做,忽然心念一轉,在原地留下一道神念,其中包含著他的個人感悟,有緣之人、物感應到這道神念,便能獲得一些修行上的感悟,雖然不是具體的修行之法,對于那些懵懵懂懂的有靈之物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與之前的《笑傲江湖》一樣,《白蛇傳》的世界也是由多個版本融合而來,就拿許仙來說,人還是那個人,有可能他就不叫許仙,而是叫做許宣;父母雙亡,撫養許仙長大的可能不是他的姐姐許嬌容,而是他的哥哥。
而許仙的身份也有可能是藥店學徒,藥店老板、屢試不第的教書先生——這些身份毫無例外地要求許仙是一個讀書人,只有科舉才能改變一生實現階級的躍升,就算考不上,也能讀幾本醫術,學一點醫術,當個坐堂先生。
就人物背景來看,許仙讀書是不行的,不然就去做官了,不會和藥店打什么交道的。
白素貞雖然還是白蛇,但與許仙結合的原因有可能不是償還前世的恩情,而是單純地動了色心,瞧上人家書生(開藥店的小老板)的美貌,纏人家身子,也有可能是許仙真心喜歡上了白素貞,打動了人家白娘子。
至于小青,有可能是青蛇,也有可能是青魚精,有可能是雌性,也有可能是女裝大佬。
因此,法海也在得道高僧、法力高強但保守固執的有道高僧、陷入魔障的高僧之間來回切換,在故事真正發生的那一刻,才能夠確定法海的立場。
但是,故事肯定不會按照它為人所熟知的方向發展,因為岳斯到了這個世界。
向著一顆大樹一指,樹木崩散,化為一根根的纖維,經過法力一煉,變成了絲線質地,一根根的絲線在風中自行編織,化成了道袍模樣,穿在了岳斯的身上。
手向頭頂一抹,半長不長的頭發迅速生長到齊腰長,被他在頭頂挽起成髻,隨手折了一根樹枝刮去表皮用法力烘干作為法簪扎好。
就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道士出現了——你見過誰家道士道袍里面穿著休閑服,皮帶扣是萬機之神印記,腳上蹬著軍靴的。
那棵大樹崩潰而成的纖維還有很多,岳斯織了一面長幡找了跟木棍挑了起來,其上一面寫著‘求醫問藥’一面寫著‘尋仙求道’,又編了一個兜囊背在背上。
忙完這一通,已經有動物感知過岳斯留下的那道神念,靈智大開,送來了不少的藥草、礦石之類的,這也是這些不成氣候的小東西如今唯一報恩的方法。
岳斯用神念感知藥性,用法力炮制處理了那些藥草,防止其藥性流逝,以保存更長的時間,然后用兜囊裝好,拄著長幡下山去了。
這下山的路可不是平白的選的,岳斯可是進行過占卜的——也就丟鞋子、扔樹枝之一丟樹枝,選一根樹枝,一頭削尖之后尖頭向上地杵在地上,松手之后看它的尖頭指向哪個方向。
而選定方向之后,岳斯便收斂法力,將自己變成一個稍有法力的修行人士,開始低調行事——不低調不行,這個世界漫天神佛都在,動靜太大了容易招來麻煩。
半路上,一個采藥人看到了岳斯,大喜過望:“道爺,請您幫個忙。”
鄉下人不懂什么文字禮儀,雖然態度謙卑,但是說話的時候卻扯著嗓門,聽起來沖沖的,吆五喝六的,好像在發布命令一樣。
把長幡往地上一杵,岳斯問道:“找我有什么事,你看我這穿著就知道,我是一個窮道士,看我這風流倜儻的年輕相貌,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有道之人,我能幫到你什么?”
那采藥人繼續以吆喝似的嗓門說到:“道爺,您看你,從山上下來的,衣服光潔,沒有被樹枝刮到,臉上連一滴汗都沒有,鞋上也沒有沾上泥,必然是有修為的人。”
“這條路我采藥的常年走,路有多難走我是知道的,尋常的采藥人都不會走的,所以留下的藥材多,為了多掙一點錢,我才冒險來這里的。”
雖然只是一點點法力,但是施展法術所能提供的便捷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即便是一路山路下來,岳斯并沒有受到影響,仿佛走在大馬路上一樣。
岳斯笑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裝了,我就是神仙下凡,陸地真仙,既然我們兩個能在這里相遇也是有緣分,有什么忙需要我幫的。”
“神仙,我村子里有個孩子被魘住了,最近經常喊著餓但又不吃飯,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經常地發火,動手打他的爹媽。”那個采藥的說到:“我們村子里窮,吃不起藥,就請了‘仙兒’來看,她說是被魘住了,燒香,吃香灰喝符水都沒用,她說是那只魘法力太高了,她應付不來,需要請法力更高的人來。”
“那位仙兒走的時候卜了一卦,說是照著這個方向上來人,必然能夠找到解決魘住的法子,那孩子的父母托我到這邊來看看,剛巧,我這剛出來采藥就碰上您了。”
仙兒就是神婆、神棍一類的人物,通常是那些鰥夫、寡婦,膝下無子無女的那種,在年紀大了之后失去了工作能力,便開始裝神弄鬼,說自己會法術什么的,靠著給別的人家去驅鬼,給丟了魂的小孩子叫魂來掙錢。
那些人一般懂一些淺顯的醫術,或者靠著裝神弄鬼來進行一些心理治療,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就像某寫手小時候極易生病,就經歷過叫魂的過程。
同時,這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法,在宗族時代,吃絕戶的事情可不只是出現在孤兒寡母身上,那些失去了勞動能力又沒有子孫后代的老人,也會被吃絕戶。
你的固定產會被鄉里的士紳左手轉右手地轉賣給自己,賣得的錢也不會給你,而是請鄉里村上的人吃席,直到把錢吃光,因為是共同犯罪,算是納了投名狀,沒有人會就此說什么。
甚至那孤兒寡婦也會被操持著給賣掉,為奴為婢。
而這時候,你會法術,這就不一樣了,愚昧的鄉民對于未知的事物存在著恐懼,那些人自稱掌握著法術,懂一些命理之術,便是擁有了一種無形力量,即便它不存在,一般人也不是不敢對你輕易地下手,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
并且遭殃的不止是一個人,殃及全家,禍及子孫后代都是有可能的。
墨子的“明鬼”便是這個道理,在法律與執行法律的力量還不健全的時候,讓人去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去對某種存在感到畏懼,人們才會約束自己的行為。
為什么有學法術、算命的會有“鰥寡孤獨廢疾必犯其一”的說法,因為只有鰥寡孤獨廢疾的人才會學習這種東西,以此來謀生,以此來保護自己,將正常人隔絕在外。
為什么在越落后的地方,偏方為什么越流行,就是沒錢去請醫生,只能去琢磨一些偏方來治療自己的疾病,就算治不好也能當個安慰劑。
當然,那些“仙兒”也不完全是這樣的人,有些人便以這種手段坑蒙拐騙,并且為數不少,占據了主流。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法術是真的存在的,那些“仙兒”有可能真的會一兩手法術的,雖然不是什么好法術,只具有一點點的威力,但是在這鄉下小地方卻非常管用。
他用樹枝占卜法選擇這一條下山的道路,那個“仙兒”占卜出的解決方法,是向著自己下山的方向來的,有點門道啊。
“那倒是挺有緣分的。”岳斯笑到:“那就前邊帶路,我就斬去那魘……嗯,暫時沒有劍,到了鎮子上,買上一把充充場面。”
采藥的人是經常在山上跑的,崎嶇的道路依然走得飛快,岳斯也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村落當中。
如今的村落可不像那些文人墨客、文青小資想象中的田園牧歌風光,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破舊、雜亂、貧窮才是這里的主要構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臭味兒,那是牲畜糞便、污水、腐敗的氣味。
舉目望去,不見任何磚墻瓦房,只有土坯房茅草屋,走在路上,腳步都能蕩起灰塵,還有四處可見的蚊蟲之類的,是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想生活的惡劣環境。
岳斯的到來并沒有引起轟動,現在的時節正是農忙時候,村民基本都在田里干活,村里并沒有多少人在,人欺地皮,地欺肚皮,小農經濟穩定而脆弱,在生產力低下的現在,精耕細作是提高田畝產量的唯一方法,世界公認的適宜耕種的黑土地大平原,如今都不在這個國度的統治范圍之內。
采藥人將岳斯領到了村落中一個并不起眼的院落前,然后大力地拍著那用木板成的大門,吆喝了起來,大致是‘仙兒’算的真準,真的請來了一位能夠治他家孩子的魘的高人,而立在一旁的岳斯隱隱能夠聽到從院中傳來的一些啜泣聲。
后退兩步,岳斯使了一個望氣的法子,看向這家人的房頂上空。
入目卻是幾道晦氣、病氣,代表著這家人要受疾病之苦,破財之難,有滅家之難。
這晦氣、病氣不是本世界所將就的因果報應與大氣運轉降到這家人頭上的,而是被法術強行拘在這家人的運勢之上的,故意讓這家人以疫病為始,到破家滅戶為終。
當然,如果有懂行的人來插手,破開這家人的災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情。
“這有點意思……”岳斯摸著下巴說到。
——嗯,等把這件事解決了,留一把胡子,可以捋胡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