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中醫
第81章 中醫
劉奕天真的回了消息過來了,但是,隻有一個“哦。”
充滿冷漠與孤傲,一個圓潤的句號像是在告訴我,他不想和我說話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失落了,和前幾天跟他打字聊天相比,形成巨大的落差,那種患得患失似有若無的感覺,充斥著整個胸腔。
哦,對了,不是患得患失,我才意識到,我和劉奕天的關係一直是老同學。
隻是老同學啊……
可是,我好像喜歡他了,我要怎麽辦?告白嗎?那他呢?
因為一個“哦”,我的思緒混亂不寧。
這時,我的手機上又收到了一條消息,是劉奕天的。
“是不是吃完中藥就好了?”
我思忖了幾秒,回了三個字:“不知道。”想到以後的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避,因為那是現實,而現實是,我最不想麵對的。
“哦,那以後呢?不打算讀書了嗎?”
又是以後……不想聽到以後,加上之前混亂的思維,一下子,我的整個人都變得煩躁起來。
“噠噠噠……”我在手機屏幕上飛速的敲下幾段話:“以後都不會讀書了。”
“我現在這麽大了,再去讀書要和一群00後的小朋友做同學了。”
“而且我之前的知識差不多都忘了,真要讀書還得從高一開始讀,好麻煩。”
幾段話,不用一分鍾我就發過去了,沒帶一點猶豫,也沒給對方一點時間。
好久,不知道是多久,劉奕天回了個“哦。”
我:“……”
心裏拔涼拔涼的,想收回剛剛的話,然後跟他說清事情,告訴他自己其實是想到以後的病心煩。但是自尊心作祟,最後終究是沒回了。
後來,我和劉奕天有一段時間沒聯係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還是他真的隻是把我當老同學,反正,他沒找過我。
他不找我,我也不好意思主動找他。
從A城市醫院剛出院後和他聊天的那段日子,似乎隨著時間漸漸消散了。
家裏為我忙著看中醫的事……
第一次去,爸爸媽媽和我,還有妹妹,四個人同坐那輛電動三輪車去的。
原因:妹妹還小,離不開媽媽,媽媽了解我的病,爸爸需要開電動三輪車帶我們去,這樣可以省下打車的錢。
我們之間,誰也離不開誰,誰也要帶著誰。
聽爸爸說,那個醫生有一招技藝,把脈!是需要空腹的,因此,我早上去的時候,沒有吃飯。
不知道把脈是不是中醫的基本本領,反正那醫生挺厲害的。
印象中的中醫,好像都是白胡子,地中海禿頂,那胡須的長度可以到胸口,但是,麵前的醫生,是個……型男!
這位中醫姓楊,幾乎一年四季都會為病人看診,而他看診的地方,不是什麽裝修精致的醫用工作室,卻是一間不大的平房,很像居民住的平房。
平房子內有左右兩間小房間,中間是堂屋,這是給病人看病的地方,放了很多和醫院一樣的等候椅,還有別的小凳子,長凳子,各種各樣的“等候座”。
堂屋進門靠右有一張方木桌子,他就坐在方木桌子後的木椅子上,有靠背的,但他的背挺的筆直,除了為病人看病的時候會動下身子。
楊醫生穿著白大褂,一頭被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黑發,這是我看到他的一貫形象。他的五官……能看得出來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不算很俊,但自帶型男氣質。
可能因為他是醫生的緣故,給了我先入為主的好感度。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好酷,這麽年輕就懂中醫了。
那會,因為是第一次,加上有熟人,我榮幸成為那天第一個被看診的人。順帶提一句,他的父親和小包的父親曾經在一個部隊當過兵。
就是這麽熟起來的。
楊醫生不多話,見到我的第一麵,不是開口問病情,而是看。
可能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的原因吧,他盯著我左看看右看看,還時不時的讓我撩起袖子看看手臂,肚子上。
一係列後,他才讓我伸出手來,讓他搭脈。
兩隻手都搭了脈,每次至少有兩分鍾,我不懂把脈,隻能張著雙大眼睛滴溜溜的東張西望。
麵前的這張看診桌上擺了兩排透明的玻璃罐,差不多都是一樣,玻璃罐中裝的是粉末狀的東西。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粉末狀的東西是中藥磨成的粉。
順著藥粉罐往右瞄,是一條分界線,原來,這是兩張長方形的桌子拚成的一張桌子,上麵用玻璃板架著了。
中間還放了盆栽,別的各種藥罐。
有幾分鍾了吧,反正我覺得時間挺長,楊醫生終於把完了脈。
“醫生,她以前是得過白血病,後來……”見著把完了脈,媽媽趁機說著我的病史,邊拿著之前在A城市醫院做的CT片子想給楊醫生看。
楊醫生站起身,接過媽媽手中的CT片,看了一遍,然後又坐下,手中拿著筆,在桌麵上輕輕的敲了幾下,似在思考。
我以為他會像以往的醫生一樣,問我一些問題,至少問我以前的病情吧,但是,他居然沒說話,安靜優雅的從眾多玻璃藥罐中的拿出其中一罐,然後打開。
嗯,沒錯,用安靜優雅形容楊醫生再適合不過了,他屬於那種,連說讓你伸手搭脈這種話都輕聲細語的那種人。
我不仔細豎起耳朵,根本聽不到他說的什麽。
這對於急性子的人來說,真的煎熬。
媽媽坐不住,問道:“醫生,就她這種情況能不能治好?”
楊醫生沒有說話,專心忙活自己的,又或者是他說了,我沒聽到?
媽媽沒再開口了,估計是楊醫生沒回話,麵子掛不住。
我看到又拿起了離我不遠的一個小勺子,挑了他另一隻手上剛拿到的藥罐中的藥粉,倒在一個我們平時買奶粉送的小玻璃杯中。
手中罐子裏的藥粉被挑了一勺後,他又將藥罐放回原位,再是下一個玻璃罐子,接二連三。
然後,他從左側,拿了一罐眼藥水瓶大小的藥水,擠了一些到小玻璃杯中,開始碾壓,攪拌。
最後,他從靠在牆上的木架子上抽出兩張膏藥,撕開,分別平鋪在桌上。
我總算看明白了,他是在給我調藥,狗皮膏藥?
“這是要給我貼的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總覺得楊醫生一本正經的模樣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處的感覺。
他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說話。
將調好的藥粉分別平鋪在剛撕開的膏藥上。
“把衣服掀開。”
總算說了一句我能聽清的話了,但是,一下子聽到他說話,我還沒怎麽反應明白。
“這是要貼哪?”問題完全像一個小白。
“胸口。”
“哦。”
胸口貼了一張,肚臍也貼了一張,共兩張。
“醫生,她這種情況能不能治好?”媽媽再次問了句,怎麽著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回去啊。
“可以治好,你們明天再來一次,身上貼的明天來之前撕掉就行。”
“這個膏藥是治什麽的?”我問。
麵前的這個醫生和我以前遇到過的醫生太不一樣了,我到現在還沒明白,他說的可以治好,是治好什麽,我的肺部感染?他說的可以治好,又有幾成把握,是真的能治好嗎?僅靠這樣貼膏藥?
“治肺上麵的問題的。”
“皮膚呢?”媽媽接著問:“皮膚上的能不能也給治?”
“一樣一樣來。”
當時,楊醫生沒有正麵回答,隻說先治肺上的問題。
當然,治療肺部不止貼膏藥。
第二天去小平房的時候,我對周遭的環境已經熟悉多了,原來,小平房的外麵有很多綠樹,原來堂屋左邊的小屋是楊醫生的住宿,楊醫生住在這裏,原來堂屋右邊的房間,病人也是可以在裏麵治療的。
原來,每天來找楊醫生看病的人這麽多,好厲害!
我由衷的佩服這個年輕的中醫生。
連續三天的膏藥,第四天,同樣是看診,但這次,我沒有再貼膏藥了。
楊醫生給我搭完脈之後,就拿起桌上的筆開始在病曆單上寫著些什麽。
我的感覺告訴自己,寫的應該是中藥。
果然還是要吃中藥,我的內心是拒絕的,小時候不知道生的什麽病吃過一段中藥,那種味道很不好。
但是,病要治,藥也要吃。
楊醫生給了我們藥單,藥卻不是在他這裏抓,他這裏不管藥,給了我們一個地址,他讓我們去那裏買藥。
是一個藥房,在一個小巷子裏,藥店招牌也很舊了。沒有地址真的很難找到,我和爸媽初步猜測楊醫生和這家藥房可能是合作關係,一個看病,一個提供中藥。
走進藥材店,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撲鼻而來,不是很難聞,倒有種藥香。
藥店的藥架和電視劇中的情景一模一樣,一個個小抽屜,一排一列排列整齊,麵積有一堵牆那麽大,可見藥材之多。小抽屜外麵貼著白色小標識,應該是中藥名字,裏麵則是各種各樣的中藥。
我們給了藥店東家藥單,讓他幫我們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