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誰是亨利(1)
“吼!吼!吼!”在白霜鎮的柯林斯角鬥場中,無數神色激動的人們緊張的看著角鬥場中的這一幕並且發出陣陣呼聲,此時此刻他們即將見證一個記錄!
連續26場連勝!這是柯林斯角鬥場中從沒有出現過的,至少在少年奴隸組中從沒有出現過。
北海尚武,這裏被稱為四海中最混亂的海域,也是最尚武的海域。而角鬥場正是一個能夠讓他們釋放壓抑已久的場所,就算角鬥場內是一個個少年少女。
菲利普斯一把扯起眼前這個男孩的頭發將他一把按在地上。
“殺!殺!殺!”
場中的人們歡呼著,眼前這個個子高高的黑發少年正是這個記錄的保持者,手法狠辣,招招朝要害攻擊。從三年前成為戰鬥奴隸開始,無論負傷多麽嚴重卻從沒有被擊敗過哪怕一次。
“邁克爾.菲利普斯!”9號狗洞的支柱,號稱“最強”!
“咳咳……”跪倒在地上的少年,滿臉鮮血,身體的無力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傾倒,但偏偏被菲利普斯緊握住他的頭發。
菲利普斯從旁邊抽出一把匕首,對準了眼前少年的脖頸。
“割喉!”
遠處大腹便便,一口一口不斷噴吐雪茄的角鬥場老板加布紐維爾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菲利普斯拿著匕首隨意朝著少年脖頸試探,而後又朝觀眾席看去,似乎要征得觀眾們的意見。
“殺!殺!殺!”此起彼伏的聲浪一層蓋過一層,縱使此時北海已是嚴冬時節,卻絲毫無法澆滅角鬥場內的火熱氣氛。
“不!”
菲利普斯搖了搖頭,扔掉了匕首,也鬆開了抓著頭發的左手。
“不!要活!”
“要活?”
此時加布紐維爾突然竄上內場,走到了菲利普斯身前,舉起了菲利普斯的右手高喊道:“仁慈的菲利普斯!要活!”
觀眾的氣氛也一下子被點燃。
“要活!要活!要活!”
“仁慈的菲利普斯!”
菲利普斯表麵上麵露喜色享受這一切,暗地裏卻嘀咕道:“傻瓜才殺呢,亨利說了這些戰鬥奴隸都是紐維爾這個老狐狸的資產,殺死一個他就損失一個,我才不會讓他給我使絆子。”
看著自己一方的人被屈辱的扔在地上,弗蘭肯咬牙切齒。他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
“為什麽不殺他?留下來故意惡心我們,還是想用他傷病的殘軀拖累我的狗洞!?”
“菲利普斯!”弗蘭肯到底是少年血性,他衝入內場對著眼前這個高大的少年咬牙切齒道
“菲利普斯你這個狗雜種,來呀!”
菲利普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他認得眼前的少年,16號狗洞的實際話語人。亨利曾經的手下敗將,三年來無時無刻想著報複亨利。
麵對弗蘭肯的辱罵,菲利普斯嗤笑一聲,也不說話。
“你這個狗雜種不用假惺惺,我就在這裏,叫亨利那個肮髒的泥巴種出來,我要和他一對一決鬥!”
“哦!”看台上的觀眾們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驚喜,雖然不在門票的節目表內,但附加的誰不喜歡呢?
“你說什麽?”菲利普斯聽到這句話突然轉過頭,雙目猛睜死死看著弗蘭肯。
感受到一股凶悍的氣息襲來,但弗蘭肯到底也是手上沾過鮮血的人,而且14歲的年齡在32個狗洞中也是偏大,這代表更強壯的身體素質,而這正是他的依仗所在。
“菲利普斯,你就是亨利那個泥巴種養的一條狗……”
弗蘭肯還沒說完後麵的話,就感覺一道黑影想自己襲來。
雙拳趕忙合十,這是他成為戰鬥奴隸五年來養成的本能反應。
“砰!菲利普斯的鞭腿狠狠砸在弗蘭肯的雙臂上,一道細不可查的脆響傳出。弗蘭肯雙手無力的垂下。
“該死!”強忍著鑽心的疼痛,來不及查看失去知覺的雙臂,弗蘭肯被俯下身子的菲利普斯一腳踢到半空。
一道猩紅在半空中潑灑,弗蘭肯直到此時也無法捕捉菲利普斯的身形。
可菲利普斯顯然沒打算就這樣放過眼前的男子,因為他用言語侮辱了他最尊敬的那個人!
右手抓住了半空中的弗蘭肯,將他一把按在冰冷的水泥地麵。因為用力過大,濺起陣陣灰塵,而菲利普斯則舉起左手呈手刀狀想要刺入弗蘭肯的咽喉。
“住手,別讓亨利難做!”一旁反應過來的加布紐維爾滿臉陰戾的細聲說道。
“啪!”內場的閘門被打開,一排排拿著尖銳鋼叉的保安人員衝入內場,將菲利普斯圍了起來。
神色漸漸平靜下來的菲利普斯摸了摸綁在自己脖子上的爆炸項圈,噗的笑了一聲,舉起雙手說道:“當然當然!這裏你最大,老板,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加布紐維爾鬆了一口氣,他是一個商人,其他人死就死了最多心疼一下再花錢從捕奴隊買一點回來,但是眼前這個弗蘭肯可是16號狗洞的話語人,實力強悍,是他角鬥場的紅牌之一,就這麽死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輕易接受。
“不過,話說回來…….”加布紐維爾看著離開內場的加布紐維爾,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兩個少年想到“話說回來,這個菲利普斯這麽厲害……”
賽亞郡或者說賽亞島位於都鐸王國外海中,是一塊占地一萬平方公裏的海島,郡府是曼徹斯特市。作為都鐸王國四大行省之一,它一直承擔著對外貿易的重要樞紐。
白霜鎮臨近海岸靠近曼徹斯特市,在賽亞郡8個大型港口中,就有兩個在白霜鎮附近。自然而然這裏的貨運貿易往來是除了郡守府曼徹斯特以外最繁華的。而靠近郡守府的優勢也讓白霜鎮每年接待數以萬計的遊客和居民,這也催生出了賽亞郡甚至整個都鐸王國最大的角鬥場——柯林斯角鬥場。
“下次交易什麽時候?美麗的小姐?”一個臉上長著一道猙獰傷疤的男子笑嘻嘻坐在木桶上的對眼前的小女孩說道。
白哲猶如牛奶一般的膚色,草綠色波浪長發,瞳色為金黃色,左眼不時被劉海遮蓋,而一身稍顯寬大的白色羽毛大衣和白色的針織圍巾卻將她的脖子完全遮住。
莫奈想了想說道:“我家少爺交代給我說,下次交易在明天中午,還是這個碼頭,肉桂,百裏香、牛至、沒藥、丁香各10磅。還有50品脫的朗姆酒,對了裝朗姆酒的酒桶必須是橡木的。”
“朗姆酒為什麽分兩次呀?我記得你們昨天就要了10品脫的朗姆酒。”刀疤臉笑嘻嘻的說道。
莫奈白了他一眼:“我怎麽會知道,我隻是一個小侍女而已,這是少爺吩咐我的,哼!”
說著將手中的貝利扔給了刀疤臉,提著慢慢地牛皮袋子朝白霜鎮鎮中心走去。
刀疤臉猶豫不決的看著莫奈離去的背影,旁邊一個紮著藍色頭巾的男子湊了過來說道:“船長?”
刀疤臉臉上陰晴不定:“這個女孩已經連續和我們交易了3天,一筆比一比數額大,但奇怪的是,交易的都是香料,煙草,朗姆酒這些東西,不算多珍貴,但一次性采購這麽多也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的。再結合她的穿著和口吻,我猜她應該是一個落魄富商或者貴族家的侍女。”
“哦?船長,你這是怎麽看出來的?”旁邊的頭巾男好奇的問道。
“哼,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無意間透露的言談和她那身雖然質地精巧但明顯不合身的衣著想猜到不難。”
刀疤男頗為自得的說道。
“船長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出來。”頭巾男不留痕跡的拍了刀疤男一個馬屁。
“那我們要不要?”頭巾男順手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不急,等明天最後一筆交易完,我們再動手·……不過在此之前拍的機靈點的弟兄跟著那個女孩。”
“我明白!”頭巾男陰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