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陳棟打小就是開朗性子,遇到天大的事兒隔天就忘了,他還從未體驗過這種既憋屈又酸澀的心情,就像被人揪住心尖最嫩那處一點點地撕扯,卻偏偏找不到發泄口。


  就算是當年他從富家少爺潦倒為負債的打工仔,也沒如此鬱悶過。因為他自認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該對家庭負責,理應替父還債理。


  可現在,當看到沈意和唐心妍相攜步入套房時,陳棟忽然感到胸腔中湧起前所未有的難受。


  再用以前那些理由說服安慰自己,竟是無用。


  陳棟慢慢乘電梯下樓,找到大堂經理並報上沈總大名,他很順利地被領到車場的沈意座駕前。


  上車後,陳棟打開車載空調和音響,在徐徐響起的鋼琴曲中坐了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裏摸出煙盒。


  姓沈的就愛聽這種曲子,每次車裏放的都是舒緩輕柔的輕音樂。陳棟雖然覺得好聽,但他一個沒啥欣賞力的糙老爺們卻連曲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沈意也是一樣,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陳棟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懂過他。


  陳棟無聲笑了下,仰起頭,將指間的煙放到自己嘴裏。


  他在黑暗中點起煙,閉著眼睛輕輕地吸了一口。


  尼古丁真是排憂解難的好東西。


  相信吸完這一根,他胸腔中鬱結的那團東西就會隨吐出的煙霧消散。


  他和沈意就是打炮加上下屬關係,再多就是加上個高中同學,別的屁關係沒有。姓沈的和唐心妍開房**陳棟屁事。


  媽的,早就說該把姓沈的當屁放了,結果憋到現在,倒把自己先憋了個內傷。


  陳棟坐在駕駛座上連著吸完三根煙,才覺得稍稍痛快一點兒。幸好豪車內空氣循環係統優良,否則陳棟很可能會成為抽煙被自己嗆死的第一人。


  等再抽一根,他堅信自己又會重新回到之前那個事事不愁的男人了。


  正當學長夾起第四根煙準備點燃時,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


  陳棟叼著煙,從兜裏摸出作響的手機,看清來電人時,陳棟皺起眉頭。


  接起後,沈意帶笑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學長,你人呢,怎麽取個包取這麽久?不會是迷路了吧。”


  “沒。是你車後座那個公文包嗎?”


  “當然,我車上難道還有第二個公文包?”


  “知道了。需要我給你送到哪兒,辦公室還是你家?”估計是辦公室,因為沈總今晚應該不回家。


  沈意聞言愣了下,隨即輕笑一聲,聲音中透著調侃:“學長,麻煩你現在幫我拿上來。我等你。”


  “……”


  沈意說完這句就掛斷電話,留學長盯著屏幕一臉莫名。


  姓沈的耍什麽花槍,“取公文包”難道不是和“相親時有朋友突然出事,我得趕過去看看”一個套路,為的就是支開他這個礙事的電燈泡嗎?


  可從沒聽說過還有“處理完朋友的事再還趕回去繼續相親”這一說的!


  難道姓沈的在公文包裏藏了什麽玄機,等著獻給美人博取芳心嗎?

  陳棟再怎麽不情願,最終還是提上後排的公文包原路折返。誰叫姓沈的現在是他上司呢。


  到了套房前,陳棟按響門鈴。


  陳棟都做好將公文包交給沈意立馬就撤退的準備了,誰知門打開一條縫,一隻白皙的手忽然伸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毫無準備的陳棟瞪大眼睛,就這麽長開大嘴被拖了進去。


  “唔……”


  陳棟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意柔軟濕潤的唇便覆上他的嘴唇,狡猾的舌頭順勢探入他的唇縫,將他所有的語言全部堵在唇舌之間。沈意力氣奇大,將陳棟按在門上放肆地強吻,寬闊地胸膛死死壓著他的,一手握住陳棟的手與他十指交纏,另一手則帶著力道拿指腹一下下撫摸著他的臉頰。


  沈意吻得強勢而凶狠,咬著陳棟的嘴唇,舌頭勾住口腔內部的軟肉,眸色深沉,鼻息火熱,一副恨不得將陳棟吞下的模樣。


  陳棟一向無法抵抗深吻,更別說沈意這種瘋狂的吻法。他被吻得有些缺氧,直到沈意意猶未盡地放開他,他才有種解脫的感覺,靠著門不斷喘息。


  待看清沈意雙眸中赤裸的欲望時,陳棟渾身一震,猛地清醒過來,一把將壓在身前的沈意推開。


  他心跳煩亂,下意識朝套房內看去。


  沈意望著麵色緋紅、嘴角掛著接吻時流下透明津液的陳棟,抬起手撐在他身後的門上,歪頭似笑非笑:“學長在找誰呢,莫非在找你的初戀情人?”


  陳棟長眉微蹙:“唐心妍呢?”


  沈意眯起眼睛靠近陳棟:“找她?難道你很想她,希望她在這兒?”


  沈意鼻間噴出的熱氣打在頸間,陳棟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別開臉盡量調整語氣:“我這不是怕打擾沈總的好事嘛。”


  沈意噗嗤一聲笑了,挑眉看了陳棟兩秒。而後他垂著眼睫毛,伸出濕潤的舌尖順著男人的臉側曖昧地輕舔:“喲,今晚飯局好像沒吃餃子吧,我怎麽嚐到一股醋味呢。”


  “……”陳棟揮手把靠在自己身上沒骨頭似的沈總支開,公文包塞到他手上,悶聲道:“沈總,公文包給你拿來了,我走了。”


  “等等。”沈意笑得狡猾,張開雙臂從後環住想要離開的陳棟,下巴抵在他的肩頭,貼著他耳根輕聲說:“學長辛辛苦苦跑一趟,就不想知道我包裏裝的是什麽嗎?”


  說的也是,被姓沈的溜著跑上跑下,瞅一眼不為過吧。


  陳棟轉過身,等著大開眼界。


  隻見沈意抬起唇角衝他微笑一下,而後打開公文包,從內部夾層中取出一個粉色的精致小袋子。


  陳棟莫名其妙,姓沈的搞什麽飛機,瞧那粉嘟嘟的顏色,怎麽看都像是小姑娘才會喜歡的東西。


  莫非沈大流氓轉性了,愛上塗脂抹粉梳小辮兒穿小裙子?

  想象一下,好像也挺好看的。


  注意到陳棟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沈意慢條斯理地打開小袋子,從裏麵取出一個圓乎乎的東西。


  待看清沈意手掌上托著的枚紅色的玩意時,陳棟瞪圓眼睛,震驚道:“我操,你他媽上帶著這個上班,還裝在公文包裏?!”


  雖然陳棟之前是純情處男一枚,但沒吃過豬肉總還是看過豬跑的吧。


  沈大流氓公然揣著跳蛋去公司,令人發指啊!

  這要是讓其他下屬知道他們貌美如花的沈總是個變態色 情狂,會不會驚掉一堆下巴。


  陳棟很快不用操心同僚們的下巴了。他兀自震驚,一時不備,下巴落入魔爪。


  沈意一手捏住陳棟的下巴,另一手在他胸前色 情地揉著,邊給陳棟順氣邊笑著對他眨眼:“這是咱倆的秘密,瞧,我專門在上頭刻著你名字首字母縮寫呢。別看它小,擴張按摩的作用一個不少。早就想在辦公室和你試試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吧。聽說塞屁股眼裏特爽。”


  “滾蛋,塞你自己嘴裏吧!”


  媽的,姓沈的節操被自己吃了吧?!


  陳棟沉浸在身為直男的自己被男人操射的驚人事實中,久久不能回神。


  沈意笑著解開他手上的領帶,溫溫柔柔地吻著他的嘴唇:“學長,怎麽啦?”


  “這這這……”陳棟望著地毯上新鮮出爐的**痕跡,大腦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解釋。


  沈意也跟著看了一眼,然後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怎麽樣,多虧我給你盛的甲魚湯吧,看這效果,杠杠的。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咱們再來一發?”


  “……”陳棟默默把腰上的狼爪子挪開,試圖離他遠一點。


  媽的,姓沈的到底長了幾個腎啊!

  剛喝過王八湯的沈意果然非同凡響,纏住陳棟將人按在套房裏,差點把大床幹塌了。幸好陳棟晚上臨時喝湯補了補,要不真得精盡人亡。


  搞到後半夜,在沈意低吼著最後一次射在身體深處後,陳棟精疲力竭地癱在床上,顧不得一身汗水體液,疲憊地閉上雙眼。


  陳棟本打算休息一會兒就洗澡離開,卻因經曆了酣暢淋漓的**,躺著躺著,意識便逐漸離他遠去,陷入了甜美的夢境。


  連沈意簡單地給他清理情事痕跡都沒有察覺。


  不多時,他打起有節奏的小呼嚕,躺在身邊的沈意支起上半身趴在他身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麽,忽然無聲地笑起來。


  沈意用兩根手指捏住陳棟的鼻子,可憐的男人無法呼吸,為了躲開騷擾,隻得側過身,正好落入身旁的懷抱中,被壞心眼的男人卷進被子裏抱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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