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翩若 斯水
君者華認為總歸不是他一個人受時矜的言語迫害,而且如今再聽到時矜對他說著話時候,君者華心裏都覺得變的都異常堅強了呢。
而且…君者華眼神不屑的看向時矜放下的跟他那千年陰竹放在一起的時矜的那個小木葫蘆,心裏想道,不過就是那一個小破葫蘆,怎麽能跟他那千年生的陰竹比,看來在這底蘊上還是他略勝一籌啊。
時矜注意到君者華用那種看不起又得意的眼神看著她家的小木葫蘆,心裏頓時有了意見。
“怎麽,君道友是對我的小木葫蘆是有意見嗎?”
君者華聽見時矜的話,頓時冷哼一聲,扭了頭去,並沒有回時矜的話,倒也不是怕了她時矜,而是怕了時矜張口,他又說不過她,所以幹脆就不與她說話。
時矜見到君者華自這個樣子也懶的理他,也扭過頭去,等著吧,有他難受的時候。
“師姐,為什麽蘇師妹跟我那時頓悟的並不一樣”
江引在感覺到蘇微君周身氣息時就察覺出來了,蘇微君這時的感悟像是比他頓悟的時候的氣息更為玄奧,如果他那時的頓悟是心性的提升,那這蘇微君周圍的氣息他像是盡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的抓不住一般。
江引心中疑惑,正好這時看見時矜師姐已經跟君者華都不說話了,江引才走上前對著時矜去問道。
“因為微君是對道的感悟,每個修士都會有自己的道,如果能修為修煉到大乘時看的便不是靈力和你的招式術法,而是你對道的理解深淺…每個人的機緣都不一樣,不用擔心”。
時矜就是擔心江引因為江父的事情和對魔族之間的事情報仇心切,因此對修煉一事上操之過急,如果這樣恐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對江引他自己的傷害,才又忍不住又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師姐,我明白的”。
江引自然明白時矜口中的含義,他不會操之過急,因為那樣有可能不僅會報不了仇還可能再也不能修煉,他也幹不出這麽蠢笨的事情,不過也因為時矜的關心,從他父親去世之後江引便冰封的內心,也悄然露了出鮮紅溫熱的一角。
時矜見江引自己心裏是有數,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麽了,怕對江引起了什麽反作用,而且就算他心裏憋著不說,日後如果江引起了想走歪路的心思的話,她也會好好的把他拽回來,讓江引明白歪路也不是那麽好走的。
時矜這樣心裏興奮的想著,臉上還帶著一抹笑,江引看見身上頓時一涼,因為每次看見時矜師姐露出這笑都沒有發生過什麽好事,江引看著時矜臉上的笑越看越覺得恐怖,忙跟時矜說了一聲,便往那衛竹屹的地方走,就因為時矜師姐這不時的笑上一笑,江引覺得他跟衛師兄都快成為好朋友了。
衛竹屹本來還好奇江引為什麽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結果往他身後一看,就看見師姐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衛竹屹連忙轉移了視線,生怕跟時矜對視上,衛竹屹轉過來的視線跟江引正好對上,兩人互相假笑了起來,衛竹屹此時的想法跟江引的完全一樣。
衛竹屹跟江引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笑泯恩仇啊,不過不是他們倆之間的假笑,而是因為時矜那令人身心驚悚的笑。
君者華本來扭過頭後不想在理會時矜,可是這時江引走了過來,君者華聽著時矜對江引的關心,真心覺得時矜還是有正常的時候的,結果聽著聽著沒聲兒了,心下疑惑,一扭頭就看見時矜對著江引的笑。
“……”君者華無話可說,隻是好奇覺得時矜師父石南真人是怎麽培養出來時矜這樣的徒弟呢,比他們…更恐怖。
時矜看到蘇微君開始悟道,不知何時結束,也不能動她,便想著去看看外麵那繭蛹,順便把濟洛和那陣法也解決了。
時矜想著,也開始了動作,她轉出大石頭,朝著那血棺方向走去,江引看著時矜走出去了,也跟上她一起走了出去,君者華好奇帶著浮生也跟上了,朝師和斯水覺得還是出去看了看濟洛。
結果又是一溜人跟著時矜出來了,時矜看著後麵的人,看了眼大石頭那邊,看到衛師弟還在蘇微君身旁才放心下來,心裏覺得總歸還是衛師弟最為靠譜的,想想在山門外是不是對衛師弟說的太過了,回去還是去對衛師弟賠禮道歉吧,正好她那還有很多年份等級高的靈植。
時矜不知道,衛竹屹是覺得過去的人太多了,不過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守著微君師妹的,畢竟是他們丹山的真傳,也是他的直係小師妹,自然不能在悟道這重要的時刻離去。
時矜放下心來,走到其中一個倒掛著的繭蛹麵前,蹲下身湊向前仔細的觀察。
君者華就像是在觀察著時矜的一舉一動一樣,見時矜這樣的行為,那臉都快貼到那繭蛹上麵了,挑了挑眉,他真的是再次感歎石南真人到底是從那裏找出來的這徒弟,這行事作風真的很不符合他們正派呐。
不過,君者華又仔細想了想,根據太虛派這樣的作為,也倒不是不可能培養成時矜這樣的人,畢竟太虛派裏麵的真人都跟那正道迂腐的老頭是不一樣的。
那邊君者華自顧的想著,時矜這邊真的快把臉貼上去了,因為繭蛹外麵的血色太濃,時矜到快貼上去才能看見裏麵似有若無的有一道人影。
時矜隨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嗡--的一聲,在感覺到時矜的意圖時她手上的那把黑劍也已經開始顫動起來,時矜拔出了劍,在周身一劃,一道黑色的半圓形的劍光,直衝這掛著這血色繭蛹的頂部而去。
繭蛹外麵的那張皮很薄,時矜的一道劍光劃過,所有的繭蛹都應聲而落,也摔破了繭蛹的外麵那張皮,但還沒有露出人,在那張皮後麵是一層血膜,血膜看著還像是裏麵有血流動著,隻不過已經能看見裏麵的人影了,隻見裏麵如君者華所想的一樣,是一具具幹屍,但跟魔族的那種還是有所不同。
魔族那種是吸食了精氣和靈力,而這繭蛹裏的女子都是被那陣法吸食了血液和靈力。
君者華看著時矜看著那幹屍沒有半絲驚訝的樣子,就知道果然如此,時矜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女子早已經死了,不然以她根本不可能不阻止陣法的完成。
時矜不知君者華所想,就算知道也會不以為意,她用手中的劍戳了戳那包在女子幹屍身外的那層血膜,發現雖然這血膜看著還是在流動的看起來異常薄,但觸碰起來是堅硬的,時矜沒有硬碰硬,因為她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種想法。
時矜離開了繭蛹旁走上祭台,此時的朝師和斯水真臉色複雜的看著已經死去的濟洛。
“時矜道友,濟洛已經死了”
朝師對時矜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已經沒有那麽難受了,畢竟濟洛對他們做了那麽多傷害斯水的事情。
時矜聽到朝師的話腳步停了下來,看著已經沒有生息的濟洛,心裏跟那時濟洛麵對她的想法一樣,如果他那時沒有殺翩若和流眄幹了那麽多錯事的話,他真的會是一個她欣賞的人,隻是可惜了,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時矜想完這些繞過了濟洛,走到那翩若的棺槨前,看了看翩若的容貌,又看了看斯水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世間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兩個相像的人不是嗎?而且唯一讓時矜確定的便是翩若留下的一絲魂魄的氣息,跟斯水的是有些相同的,除了姐妹應該沒有別的結果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轉世,可是翩若還沒去世的時候,斯水那時算起來已經二十歲了,所以隻有那一個可能了,不過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告訴斯水了,二人相同的命運過程,不同的結果,而且不知姐姐還是妹妹的死去,不過告訴了也徒增傷悲。
“翩若死去那年應該是二十歲”
時矜還是說出了,不過她沒有仔細的說,聽出來就交給斯水自己了,聽不出來就作罷吧
朝師聽見時矜突然說了這句話,心裏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回頭看向斯水聽見時矜這話還迷茫的臉,緊緊的握著斯水的手,笑道“無事,時矜道友隻是感歎翩若姑娘的紅顏早逝,可惜罷了”。
斯水聽著朝師的話明白過來,臉上也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時矜看了朝師一眼意味不明,朝師隻微笑的回了時矜,他不想讓斯水再受一次的傷害了,所以請原諒他的自私。
“那能讓我也看看嗎,我也想看看和我張的相像的那個姑娘”。
在朝師正想的時候,斯水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朝師驀然握緊了斯水的手。
而時矜則讓出了站在棺槨旁的位置,示意斯水可以過來,隨後給朝師傳音道“該做的選擇,你不能替她做”。
朝師聽到時矜對他說的話鬆了手,斯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隻見朝師溫柔的看向她,無聲的對她說了聲去吧。
斯水紅了臉,但她依然堅定的向棺槨那兒走去,在看到翩若的第一眼,斯水的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啪嗒一聲,滴落在了棺槨上。
“怎麽哭了?”
朝師連忙走到斯水麵前,捧著斯水的臉頰,時矜在旁邊沒眼看,隻能把頭扭向別處。
“我哭了?”
斯水不知道自己哭了,她一抹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何時都是淚水,麵對朝師擔心的眼睛,斯水又重新看向棺槨中沒有生息的翩若。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她,總覺的她死前肯定很痛”斯水說完捂著她的心口。
“我這裏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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