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與火犯衝
蹲在窗沿上的阿岩麵色為難“小姐,這恐怕不好。”
“有什麽不好?”鳳千瀾放下茶杯,“我覺得很好啊!進來坐啊!”
聞言阿岩更覺得驚顫,搖頭表達了立場的堅定。他已經想好了整個北昭的窗沿被他承包了,把窗沿蹲穿,也不進屋!總之他有分寸,不會讓人發現他的。
最後鳳千瀾拗不過阿岩也隻能由得他去了。“說說雲中那幾位的動向吧。”
“喏,暗線報太子夜槿禮最近迷上了一個叫阮瑩瑩的歌姬,人私下裏悄悄住進了府,這事讓太子妃溫氏十分不快。此事太子生母舒妃並不知情。”
“中書右丞付清**走失。北昭王下令修繕前朝公主府,傳言待小姐回宮立刻冊封長公主。後宮的五公主對此事頗有微詞,去舒妃處鬧了一場……”阿岩將最近雲中的事情挑了幾件比較重要的匯報,其餘則以書信記錄呈給了鳳千瀾。補充:他是送書信,幹的是正事,不算擅自入房。
阿岩將資料放在圓桌上,再次閃回窗沿,上去,蹲好……“線報稱北昭王修繕前公主的命令下了之後,太子夜槿禮暗中派出了一匹人,前日到達了汝陰,不知何時會進城。”
看的其他隱衛讚歎不已隻差鼓掌:咱這上司的思想覺悟是絕對的高,跟好!
鳳千瀾隨意翻了翻,清澈的眸子微閃“中書右丞付清,是不是夜槿禮準備拉攏的那位?”
“正是。”
“你讓其他人準備好,告訴他們,我們可能隨時會走。”鳳千瀾
“喏。”
“好了,沒事了,退下吧。”
阿岩退下了窗沿,走時還不忘將窗子合上,可歎兢兢業業啊!
鳳千瀾柳眉微挑,北昭王好一招借刀殺人啊,下令修繕前公主府,卻沒有讓禮部著手冊封儀式。那待她到了住進公主府,沒有正式的冊封,她隻能是個明麵上的長公主。她疑惑的是,這樣的情況下,夜槿禮派人前來是個什麽意思?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黃昏時刻,柳家的人策馬趕來,為首的人是柳黎書的叔父柳長文,柳長文約莫帶著五六前來。進來客棧之後直奔柳黎書所在的房間。
待確認柳黎書並沒有受傷,隻是感染了風寒,才放下心來。
“叔父安心,黎書近日來已經好多了。”不再四處奔波勞碌,柳黎書經過這幾天的修養,病好了大半,已經能夠下床了。
柳長文凝重地點點頭“如此更好,黎書你收拾一下,我們今夜即刻就走。”
柳黎書寫信求援的時候並沒有提到鳳千瀾和關夜生的事情,是以柳長文隻知道他被追殺,有性命之憂,並不知道鳳千瀾和關夜生幫了柳黎書這事。
“今夜就走?叔父為何如此匆忙?”柳黎書疑惑道。
柳長文擔憂不已“方才在城外,為叔撞見了北鎮撫司馬棕南了,你速速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就走。。”
“馬棕南怎麽來了這裏?”
鎮北司,主管各秘密監視官員,有獨立偵訊、逮捕、判決、關押詔獄的權利,在北昭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現任鎮北撫司馬棕南更是極為出色,隻要人落到了他的手上,沒有他問不出的“消息”。
鎮北司多年前王上交給了太子打理,馬棕南就是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算是太子一黨。
柳長文麵色晦暗不明,將最近雲中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馬棕南恐怕是衝著那位來的。黎書,你知道太子一黨對我柳家頗有微詞,此時不可再留在汝陰,速速隨我離去。”
柳黎書書知道事情的嚴重,眉頭緊蹙“叔父請到隔壁的房間稍作消休息,容侄兒收拾一下。”
“好孩子。”柳長文拍了拍柳黎書的肩膀,出了房間。
柳黎書讓茗魚盯著柳長文,確定柳長文不會再出來後,立刻出了房門,直奔鳳千瀾的房間。
敲了幾下,房間中靜悄悄地沒有反應。
另一個房間裏關夜生正躺在床上扔豆子吃,一扔一個準。翹著二郎腿,很是悠閑自在。
情急之下,柳黎書直得轉頭找關夜生。當柳黎書顧不得禮數,直接破門而入的時候,關夜生迅速從床上跳了起來,抽出床頭的劍,幾個動作。
柳黎書也沒有看清楚,冰涼的劍就已經貼著他的脖子了,涼涼的感覺充滿了森冷。“咳,關兄,先收刀,收刀。”任何一個人被劍這麽抵著脖子也會害怕,他柳黎書也不例外。
“啊!是你啊,柳黎書找我什麽事?”關夜生收了劍,讓開進房的路。
“關兄,鳳公子不見了!我去她房間敲門的時候,沒有人應!”柳黎書擔心那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第一次恐懼湧上心頭。
“哦,沒事沒事,鳳千瀾下樓去買東西去了,剛剛我還見她來著。”
“關兄,那我們去找找,萬一她遇到危險怎麽辦?”柳黎書還是不放心,拉著關夜生就要走。
“哎哎哎!”
柳黎書拖著關夜生才走到房門處,便見鳳千瀾一身白衣,腰間一把長劍。手上拎著一壺酒,走進來。
兩方人馬,差點撞上。柳黎書正麵離鳳千瀾很近,他能看到她纖長的睫毛上下顫動。心中如擂鼓,他錯開眼神,慌忙朝旁邊退開。“鳳公子。”
柳黎書讓了路,鳳千瀾順道拎著酒,邁進了房間,又將門給關上。然後才問“接應柳公子的人可是到了?”
“是。”柳黎書捏著手,不敢看鳳千瀾的方向。
關夜生反應過來,“柳黎書,你匆匆忙忙地,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啊?”
“我……”柳黎書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心裏麵全是鳳千瀾那張放大的臉。心道:想什麽呢!正事要緊!
他看到鳳千瀾放到桌子上的酒,拉開布,直接喝了一口。“咳咳咳……”。
關夜生嫌棄地看著柳黎書奇奇怪怪的行為“不會喝酒,還喝這麽大一口,想被嗆死啊!”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