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臥底

  看著倒在血泊當中的秦嘉義，張若清怔住了，一言不發，不可思議瞪著美眸望著眼前的幾人，怎麽可能。


  “你騙我！不可能的，秦嘉義明明是我這邊的，怎麽會？”張若清做著無力的掙紮，聲嘶力竭的喊著。


  她不相信，明明跟自己合作那麽久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敵人，竟然會是臥底？


  張若清不願意承認，盡管現在看來這是事實。


  看著張若清的樣子，顧晚晴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但這種想法轉瞬即逝，因為她做的事情實在過分，甚至危及生命，就算她想要原諒她，法律也不可能饒恕她。


  “是嗎，你看著他，看著他！”


  容十拉住了張若清的手，拉到了已經倒在地上的秦嘉義麵前，張若清掙紮著不去看，卻被容十的聲音嚇到，以前她怎麽不知道，他還有這樣恐怖的時候。


  “他是個臥底，如果不是，他怎麽會心甘情願做這麽多？”


  說完張若清的手隨即被容十甩開，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依然不敢相信，覺得不可思議。


  怎麽會這樣。


  雖然已經知道事實了，但張若清還是不敢接受，雙手扶著頭，疼痛感越來越強。


  容十大步走到顧晚晴的身邊，顧晚晴同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呆呆望著前方。


  不知道為什麽，顧晚晴突然想起了之前容十假死時，自己待在秦嘉義的身邊的時候，尤其是他們的第一次爭吵。


  那時候顧晚晴倔著脾氣，對秦嘉義的態度冷冷的，讓秦嘉義又愛又恨，終於在顧晚晴失落魂魄猶如死屍一樣坐在他對麵吃東西時，顧晚晴竟然拒絕了秦嘉義親手做的飯。


  於是秦嘉義口口聲聲質問著她：“你的心是不是肉長的？我對你的好你真的一點都看不見嗎？”


  那時候的顧晚晴也是倔強，本就是因為無可奈何才來到的秦嘉義身邊，心中一直積攢著許多的不滿，這下聽到秦嘉義對自己的責問，一下子爆發了，不再壓印，毫不示弱反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秦嘉義似乎從來沒有想這個問題，他一下子愣住了，就聽到顧晚晴繼續質問他：

  “我待在你這受的折磨還不夠嗎？你還不滿意嗎？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秦嘉義的沉默並沒有換來顧晚晴的適可而止，她情緒如洪水一樣，擋都擋不住。


  “秦嘉義，我的心永遠都不可能在這裏！”


  秦嘉義怒道：“我對你的好你以為是理所應當的嗎？要不是……”


  那時候秦嘉義突然的打住，顧晚晴也因為在氣頭上，沒有追問，現在想想，秦嘉義或許當時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這，顧晚晴也突然覺得頭好痛，她以前那麽不滿足，覺得秦嘉義對她的好都是虛偽的，顧晚晴覺得自己真的是小人之心，怎麽能這樣想他！


  顧晚晴哭著望了一眼容十，容十沒有講話，這種情況他也不懂該怎麽安慰顧晚晴。


  她擦了擦眼淚，跪到了秦嘉義的身邊，看著已經閉上眼的秦嘉義，心裏頭仿佛被刀割一樣。顧晚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也沒有理會身邊的人，開始給秦嘉義做起了心肺複蘇。


  顧晚晴不停地按壓秦嘉義的胸口，大顆的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嘴裏還不停喊著“你醒過來”，這時候她隻是盲目地做著這個動作，即使可能毫無意義。


  張若清掙紮著，想開口說什麽，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冷笑，顧晚晴看著她覺得她瘋了，張若清心中很是嫉恨，於是又嘲諷：“可悲！”


  這個詞打擊到了顧晚晴，顧晚晴沒有講話，不再按壓胸口，而是無助地搖晃秦嘉義的身體，可是秦嘉義一動不動的樣子，在大聲的告訴顧晚晴“回天乏力”。


  張若清拖著最後一口氣，憋了好久，心有不甘，幽幽說道：“你可真慘，家人一個個拜你所賜，去了黃泉，而現在，唯一對你好的朋友？我該不該這樣稱呼他？也要因為你命喪黃泉！哈哈哈哈哈。”


  張若清得意的樣子並沒有引來顧晚晴的直視，但也有效果，顧晚晴沒有辦法做到無視。


  顧晚晴努力想讓自己別去聽，可張若清尖銳的聲音讓她沒有辦法不去直視。還沒有等顧晚晴講話，張若清就知道自己又再次得逞，忍著痛，又說：“對了，還有不久，你又要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不！”


  顧晚晴聽到這，下意識反駁，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現在顧洛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們現在耽誤了這麽長時間，也許洛洛早已經。不！不可以，顧晚晴在腦海裏想著這一切，她沒有辦法再接受失去的痛苦了。


  “閉嘴！”


  容十終於開口，死死瞪著張若清，覺得這個女人的話很過分，在這種情況了還做這種無謂的掙紮。


  張若清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麽好怕的，現在她的命運已經敲定了，她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於是又說：“怎麽，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她，顧煙怎麽會死？”


  顧晚晴愣住了，她已經都快忘記掉顧煙的事情了，顧煙雖然壞，但畢竟是自己養父的親生女兒，雖然小時候就對她鋒芒相對，可有時候顧煙還是會叫她一聲“姐姐”，並把一些小秘密和她分享。


  歸根到底，顧煙的變壞是和自己有關的，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她也不會招惹到張若清，做那些事情，甚至丟掉性命。


  “或者，秦嘉義不是為了她死的嗎？”


  張若清的話咄咄逼人，顧晚晴又像被捅一刀。


  秦嘉義對她那麽好，自己之前卻一直以為是他欲蓋彌彰，還覺得他假惺惺，現在知道真相才後悔，覺得自己真的幼稚，竟然分辨不出好壞人，竟然還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傷他的心。


  “再或者，她的孩子！”


  “不！孩子不會有事，秦嘉義更不會死！”


  顧晚晴一下子打斷的張若清的話，張若清這下卻不講了，顧晚晴也愣住了，喃喃自語：“不會有事情的……”


  看到顧晚晴這樣子，容十很是心疼，走過去拉住了她，顧晚晴還在愣神，突然被容十拉起來，看著容十一副不理解。


  “走！”


  顧晚晴癡癡地點了點頭，沒有講話，腳步隨著容十一步步走開，無神的眼睛看著地上的秦嘉義和張若清，腦袋很是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