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閹人淫心不死
雪蓮被安排在東邊小宮女隔壁的房子,卡南則住在她對麵,這樣的布局讓雪蓮一點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的她同當初離宮裏沒有兩樣,沒有了功夫,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所不同的是現在肚子裏多了一個。
黎明的陽光照在院子裏,雪蓮心裏卻像是一個黑暗的來臨,天亮了,這個時候殷智宸應該已經知道她失蹤了吧。
隻是不知道林昭儀是否又回冷宮了,如果她回去了,殷智宸能知道是她嗎?
雪蓮有些不解,殷智宸明明安排了影子們監視冷宮的,為何昨晚她被綁架到現在都沒有人救她呢?
難道是影子們私自作主要用他來引蛇出洞嗎?
雖然一夜未睡,但是雪蓮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有的隻是無盡的擔憂,後宮雖然不是銅牆鐵臂,但是殷智宸也不至於昏庸至此呀,這個時候了,都還沒有人來救人,莫非他們還在等時機嗎?
雪蓮晃呀晃,才晃兩步就被小宮女攔住了。
“皇後娘娘,主子交代了,你的活動範圍就在這院子內。”小宮女笑得很刺眼。
雪蓮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她還是經驗不夠,像小宮女這樣的人間極品,就是奸人中的奸人,這次她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還沒請教姑娘大名,能否賜教。”雪蓮看著小宮女微笑著問。
“我的閨名叫方童,我本也是官家小姐,但是皇家將我方家滿門抄斬了……”
隻是這麽幾句,雪蓮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如此忍辱負重,原來是對皇家有恨的人。
“小童童與皇後娘娘聊什麽呢?”雪蓮正與小宮女聊著,劉重不知從那個角落裏鑽了出來,一出來就與小宮女套近乎。
“劉公子。”小宮女臉色微紅,向劉重盈盈一禮。
雪蓮暗吐舌,這可是個假男人,給不了她幸福的,真是可憐了,就在雪蓮向小宮女投去同情眼光的時候,劉重出手迅速的點了小宮女的穴道。
速度之快,連雪蓮都驚愕。
“劉重,你要幹什麽?”雪蓮驚愕的連退數步。
這家夥就是淫蟲轉世,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就起色心。
“皇後娘娘,你猜微臣要做什麽呢?”劉重轉至雪蓮麵前,淫笑道。
“你早已不是臣子,少在這裝官老爺。”雪蓮冷冷的喝道。
“劉大人,我家主子交代,你不能靠近皇後娘娘。”小宮女方童焦急的喊道。
“他隻不過是隻喪家犬,誰理他,更何況他剛才已經出門了,沒有半日是不可能回來的。”劉重說著已向雪蓮伸出了淫、蕩的狼爪。
“劉重,你別忘了這是在京城,隻要你敢碰我一根汗毛,皇上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雪蓮不停的後退,背已經抵著牆,無路可退了。
“皇後娘娘你怕什麽呢?劉某現在已經不能人道,頂多過過眼癮,過過手癮,更何況本公子向來溫柔體貼,絕不會做辣手摧花的,不過即使隻是用手,用嘴,也絕對能讓皇後娘娘欲仙欲死,一定能讓你體會到不同於皇……”
“閉嘴,無恥的賤男。”雪蓮忍無可忍,憤怒的甩出了一掌。
雖然沒有了內力,但是這一掌之力也不容小覷,劉重的臉上立時現了五個指印,隻是拇指印稍淡點。
“喲,幾個月不見,皇後娘娘潑辣了許多。”劉重手扣著雪蓮的手腕,淫笑道。
“劉重,你既然與雪如風是兄弟,就不要做出這種讓兄弟臉上無光的事。”雪蓮咬牙道。
“兄弟?他在對我下手的時候可曾念過我是他兄弟,原本以為皇後娘娘很聰明,原來卻是如此的蠢笨,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他嗎?”劉重憤怒的拽著雪蓮的手腕往屋裏拖。
“放開我,卡南,卡南、、、林昭儀、、、”雪蓮無計可施,隻得喚著敵人的名。
“沒用的,那個賤女人一早就回宮了,至於你口裏的那個卡南,他也出去了,今天誰也阻止不了本府與皇後娘娘共赴雲雨。”賤男看著雪蓮陰狠的淫笑。
雪蓮被劉重強行拖入了屋內,劉重將雪蓮推至床上,認真的看著雪蓮的臉。
“皇後娘娘,本府還是喜歡你那張出塵的絕世容顏,告訴我,如何讓你恢複?”劉重的手在雪蓮臉上撫摸。
雪蓮雖然閉上了眼,但是仍覺得有無數隻毛蟲在爬,更有種毒蛇在吐信子的惡心感。
“沒有藥水恢複不了的。”雪蓮睜開眼,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雖然有三個月了,但是腹中的胎兒還未穩定,她怕因小失大。
“皇後娘娘,你可別欺騙微臣,那樣,微臣可就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劉重眯起眼邪惡道。
“好,那你按我說的去配藥,隻要配配成,服下後,就能恢複了。”雪蓮心中一動。
既然劉重不知道,那她可以借他之手配製出解藥,隻要功力恢複,她還會怕他嗎?
“皇後娘娘,你當我真的這麽好騙嗎?現在去配藥,你好借機逃跑是吧,做夢。”劉重冷笑著,但也沒逼迫雪蓮,而是離開了。
雪蓮正鬆口氣,卻發現劉重竟然又端了一杯水進來,她微愣。
或許今天還是要靠自己,幸好她有隨身攜帶藥物的習慣,在劉重轉身關門之際,雪蓮自衣袖中拿出一個白瓶。
這裏麵可是巨毒,新研製的,原本是準備用來對付卡南與奸妃的,現在正好先派上用場了。
在劉重將水端上來的時候,雪蓮戒備道:“你將水放下,我自己洗。”
“你自己洗?你能保證洗掉?”劉重疑惑道。
“我說過清水洗不了的,隻有獨特的草藥才能清除臉上的痕跡。”雪蓮手扶著水盆道。
“皇後娘娘,你可別挑戰本府的耐心,若惱了本府,本府直接這樣淫了你。”劉重將水盆往桌上重重一放,水立即就濺出了大半。
“你若不信,我洗於你看。”雪蓮說著領俯下身子當真洗起臉來。
也就在此時,她借洗臉的動作將瓷瓶中,粉末狀的藥特悄悄的到入了水中。
“劉重,你看到沒有,本宮決不騙人,光是清水是沒辦法洗掉這些藥的。”雪蓮轉過身讓劉重看。
劉重有些氣惱,走上前凶道:“女人是最擅長騙人的,告訴你,今天就算洗掉你這張皮,我也要洗。”劉重說著就掉伸手進水。
“啊、”手剛入水,他即像被人咬了似的尖叫起來。
雪蓮冷笑,看著劉重道:“別當真以為女人沒功夫就好欺負,今天算是對你的一個警告。”雪蓮看著他迅速變黑的手,有些得意。
這種雖然很毒,但是並不會立即死人,而是需要一個過程,慢慢的,由中毒處開始漫延,最後全身潰爛而亡。
“賤人,解藥拿來。”劉重說著就伸手去抓雪蓮,雪蓮迅速的閃開,幸好早有防備,否則被他抓住,不死即傷。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再亂動了,這些藥隻要你越動,火氣越大,擴散的越快。”雪蓮朝欲追過來的劉重冷疲乏。
“解藥拿來?”劉重伸出手一步步逼近。
“一”
“二”
“三”
“倒、”
雪蓮一邊倒退一邊數數,在她數倒的時候,劉重離她已經隻有半步遠了。
雪蓮慧黠的一笑,終於成功了,現在小宮女的穴道未解,而她幾乎是自由的,隻要卡南沒回來,離開這裏絕對不成問題。
“劉大人,你就在這慢慢享受吧,本宮要走了,臨走前,我提醒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剩下來還有七天,你好好享受你的餘生吧。”
“解藥、、”劉重跟著後麵趴道。
“很抱歉,這解藥還在研製中,你繼續玩吧。”雪蓮壞笑著,點上劉重的啞穴後,直接將他推到床上,用被子蓋了個嚴實。
雪蓮悄悄的退至屋外,將門掩上,爾後悄悄的潛至卡南房中,欲尋解藥,這才發現竟然沒有,眼見時間不短了,雪蓮悄聲退去。
這宅裏顯然並沒多少人,雪蓮小心謹慎的貼著牆悄悄的走至門邊,正欲拉工,卻聽到門外有腳步聲,立即藏身樹後。
雪蓮不敢有所動,她現在若是被卡南發現,她就必定是一個‘慘’字,而且將不會再有逃跑的機會,所以她連呼吸都忍不住了。
卡南的臉色不是很好,八成在外麵遇到什麽不順心的,這下好慘,出去的話,對外麵的情況不是很清楚,隻怕跑不及,要回頭任人欺淩她又不甘心。
再鬱悶的是她現在沒內力,爬牆的事沒能力做,隻靠兩條比人短的腿,估計是跑不出去的。
眼看著卡南入屋,雪蓮不再多想,迅速的出了門,立即往轉角跑。
剛轉角就聽到卡南怒氣衝天的吼聲,雪蓮哆嗦了一下,立即敲開了旁邊這戶人家的門。
幸好這裏不是富戶區,人家也沒那麽多規矩,還真就放雪蓮進去了。
雪蓮推說自己出來逛街坊時與相公走失,來討口水喝。
老人家到也熱情,當真施舍了水,隻是不遠處,卡南他們居住的宅子卻是咆哮如雷,雪蓮甚是不安。
等水喝完了也就不能再賴在這了,而且離得這麽近,出門就會被逮,真是要命。
借喝水的功夫,雪蓮與老人家,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不覺得竟然有半個時辰了,眼看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她再也不好再賴。
而此時那邊的咆哮聲也消失了,估摸著是到外麵尋找了。
雪蓮遲疑了會,紅著臉向老人家道。
“大娘,能不能借一身你的衣服與我穿。”
老人家愣了下,似乎很是不解,雪蓮這才小聲嗚咽道:“大娘,對不起,我不該瞞你,奴家那殺千刀的丈夫,在好賭,不但輸光了萬貫家財,就連奴家都給輸了,他將奴家賣到了春花樓,奴家死活不依這才逃了出來……”
雪蓮將之前遇到的故事在自己身上演了遍,並將從步青雲他們說過的春花樓牢記在心。
雪蓮說完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泣不成聲,女人的心向來都軟,尤其是已經為人母的婦人,老太太二話不說,當真拿出了自己一套舊衣服給雪蓮換上。
雪蓮又借了一盆水,為自己換上了一副中年女人的外形。
老婦人驚愕的看著雪蓮換裝,眼裏有疑惑,有後悔,雪蓮知道老人家在擔心什麽,換好裝後,很誠摯的向老人解釋道。
“大娘,請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壞人,過幾日,我必定會來重謝大娘。”
老大娘還是很疑惑的點首,一來看她真的不像壞人,二來,這姑娘家也沒騙他什麽,而且還給了一副金耳墜,夠貴重的了。
雪蓮臨走的時候,還向老太太借了一個籃子,如此一來,看上去就像個十足的婦人了,而且像是上街買菜的婦人。
這次再走的時候,雪蓮淡定了了許多,可是走出街她就有些傻了,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
回家嗎,還是回宮?稍遲疑,雪蓮還是往尚書府方向去了。
雪蓮剛走不到盞茶的時間,老人家的門就被人踢開了,卡南幾人怒衝衝的執問老太太。
老太太噤聲未語。
與此同時,劉重也被卡南狠狠的甩了一掌,滿口的牙齒掉了一大半。
一個時辰後,雪蓮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雖然自小住在京城,但是向來都是坐轎,坐車的,還真的沒有用腳這樣一步步的量過。
好惡了,從昨晚到現在,滴米未進,她肚子裏有一個,真的好餓,看著這繁華的街頭,雪蓮竟然有些迷惘,竟傻傻的站在路中央。
“讓開,讓開、、”在雪蓮身後,傳來隆隆的馬車聲,可是雪蓮卻閃神了,當馬的嘶鳴聲響起,她才從夢中驚醒,
但是此時她跑開已是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壓來。
隨著馬的嘶鳴是車輪摩擦地麵的刺耳聲。
雪蓮被馬的前蹄掀翻在地,半天起不來。
“大小姐,我們撞人了。”車夫的語氣很平淡,似乎撞的不是人,而是什麽東西擋路了。
“早她滾一邊去,想騙銀子是沒有的。”雪蓮疼得直冒冷汗。
剛才馬車衝來的時候,她隻來得及護住肚子,馬蹄揚起時,正好踢在她的肩上,現在整個肩頭像是被人壓碎了一般疼痛。
路人似乎皆知道車主的惡行惡狀,幾個善良的人,過來將雪蓮攙扶至一邊。
“唉,大姐你也真是的,他們可是京城一霸,你聽到喝聲的時候怎麽還不閃呢?”路人歎息著搖頭。
“謝謝,你們能不能幫我送到尚書府、、”雪蓮痛得冷汗直冒,雖然她知道當務之急是找大夫,但是現在外麵是是非之地,還是早點回家好。
“大姐,這還不簡單,你直接叫頂轎子送你過去不就得了。”路人一語驚醒夢中人。
“多謝大哥提醒、、”雪蓮掙紮著站起,路邊的好心人幫她叫來了一頂轎子。
半個時辰後,轎子停在尚書府外,但是雪蓮卻已經昏迷在轎子裏。
“夫人,尚書府已經到了,請下轎。”轎夫在外麵喚道。
見裏麵沒有動靜,兩人這才掀開簾門,發現雪蓮昏迷在裏麵,兩人都驚愕的愣在那。
“大哥,現在怎麽辦?”轎夫甲問轎夫乙。
“我們先去敲開門,怎麽說也不能白走這一趟。”轎夫乙有些氣憤道。
“嗯、、我先去敲門。”轎夫說著就向尚書府的大門走去。
“有個女人在街上被馬車撞了,要我們送她到這裏,你們快派過人出來將人接進去,另外這人工費是五錢銀子。”轎夫乙向尚書府的管家道。
“女人?什麽女人?”管家不明所以的跟了出去,看到轎子裏易容的雪蓮搖了搖頭。
“你們趕緊走,怎麽將一個死人往這抬,再說,我們府裏並沒有這樣的女人,快抬走,快抬走。”
管家臉色很難看,他以為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們,黑著臉就趕人。
“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難不成我們還來論你幾錢銀子不成,這女人昏迷前是說尚書府的,而且說你們會付銀子的。”轎夫甲氣道。
“老程頭,外麵吵吵嚷嚷做什麽?”這時雪年由府裏走了出來,見管家站在街前與人吵鬧不悅道。
“三公子,這事奴才處理就是,肯定是有心人找晦氣,您先回府吧。”管家轉身向雪年道。
“找你們晦氣,你們說話可得憑良心,我們與你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找什麽晦氣。”轎夫甲氣衝衝道。
“罷了,罷了,就當我們今天倒黴,將人抬下來,我們兄弟走人吧。”轎夫乙也是生氣。
但是他們畢竟是平民,這裏可是官老爺家,隻能自認倒黴了。
兩人將雪蓮自轎中抬下扔在尚書府的門前,而些時雪蓮也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
“喂,喂、、你們這是做什麽,快將人抬走、、”管家上前拽著轎杠說什麽不讓走人。
“小哥,是、、、是我、、、”雪蓮睜開眼,看到正欲進府的雪年,痛喚道。
“蓮兒、、、”雪年一腳已跨進門了,聽到雪蓮的喚聲立即回首。
雪蓮點頭,忍著痛向雪年道:“先、、、先付了銀子。”
雪蓮用未受傷的手指向轎夫。
“老程頭,拿十兩銀子給他們。”雪年朝拉扯的管家與轎夫道。
雪年急走至雪蓮麵前,抱起她就往屋裏衝。
“蓮兒,你這是怎麽了?”
“被馬踢中了。”雪蓮看著自己隱見血跡的右肩苦著臉道。
“爹,娘,快出來,妹妹受傷了。”雪年進前院後扯開嗓子大喊。
他這一喊,府裏的人都出來了,就連老太太都出來了。
“蓮兒,你這是怎麽了?”雪夫人見女兒一臉蒼白哭道。
“娘、奶奶、、蓮兒沒事、、啊、、”雪蓮咬牙撐著,可是她那不知情的娘拽到了她的右胳膊,她痛叫一聲又暈過去了。
“蓮兒、、蓮兒、、”
“雪鬆,快去請大夫。”雪大人當即立斷,雪鬆立即就衝了出去。
“年兒,蓮兒這是怎麽了?”雪夫人哭道。
“娘,您別問了,我們先進去再說。”雪年入屋後將雪蓮放在床上。
“剪刀拿來。”雪年看著雪蓮的肩,果斷道。
剪刀剪開衣服,看到的是腫了好幾倍的肩頭,上麵微有破損,整個肩頭都是紅腫,淤紫。
“蓮兒、、、你這是怎麽了?”雪夫人撲到床上大哭。
“娘,沒什麽,隻是女兒不小心被馬兒踢了一下。”雪蓮安慰母親道。
肩頭痛的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了,雪蓮喚過二哥道:“二哥,你拿紙筆記一下,按我說的去配藥,回來後按我說的煎熬一下。”
雪蓮冷靜的說出了一串藥名,配方是恢複內力的藥,治療外傷傷的藥,因為有孕不能用,隻能外敷一下,如果內力在,這點傷到不算什麽,隻要用內力療傷,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
“大夫來了。”雪鬆一臉焦急的擠進屋內。
“爹,娘,你們不用擔心,真的沒事,隻是有點滴脫臼,接上就好了。”雪蓮見娘親一直擦淚,心疼道。
“大夫,麻煩您先幫我將膊頭接上。”雪蓮向大夫微笑。
“夫人,您這傷光是外敷是不行的。”大夫看著腫起的肩頭蹙起眉道。
“我知道,但是我現有孕在身,那些內服的藥都不能服用的,待我功力恢複後,我自己慢慢調理就是,有勞大夫了。”雪蓮知道如果不解釋,會讓大夫很尷尬,而且會覺得不被尊重,所以說的很詳細。
“原來如此,那夫人可要忍住了,接骨的時候會很痛的。”大夫滿是憐惜道。
“我知道,大夫您開始吧。”雪蓮輕點首,她知道接骨的時候那種痛會是痛徹心扉的,但是又不希望爹娘看著難受,連拿個枕頭塞嘴都沒敢。
大夫看著雪蓮上前托起雪蓮的胳膊,麻木的胳膊一動立即有了知覺,這還沒動手呢,雪蓮已經忍受不了了。
雪蓮汗如雨下,這次大夫不再說話,雙手使暗力於雪蓮的胳膊,一拉,一推。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雪蓮卻尖叫著昏迷了。
“蓮兒、、”雪夫人見女人暈倒,尖叫著也倒了下去,就連雪家的幾個大男人臉都白了。
“大夫,有沒有什麽能減輕疼痛的?”雪尚書心憂的問。
“有,但是夫人有孕在身,不能服用,那些藥很傷胎的。”大夫很嚴肅道。
雪蓮醒來的時候胳膊上是火燒般的疼痛,幸好恢複內力的藥已經煎好。
“大哥,麻煩你用內力幫我衝一下全身的穴道。”喝下藥後,雪蓮向站在床前的雪鬆道。
“嗯。”雪鬆,雪柏兄弟上前扶起雪蓮,兩人一前一後為用內力幫雪蓮衝開全身被禁錮的穴道。
大約半柱香後,三人皆是大汗淋漓,隻是雪蓮臉色紅潤了許多。
又過了盞茶的時間,雪鬆雪柏兩人被一股奔湧的內力彈開,兩人有些虛脫,坐在床邊看著雪蓮。
眾人驚愕的看著雪蓮的肩,好多雙眼睛,就那麽看著,那紅腫,淤血竟然一下子就散去了,除了驚愕外,更多的是疑問。
大約半個時辰後,雪蓮終於睜開了眼,而此時,她的肩頭同正常人看起來已經沒有區別了。
“蓮兒,你的肩?”雪尚書最難理解女兒的這種變化。
他甚至有種懷疑,女兒失蹤其間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
“哦,已經不痛了。”雪蓮側首看自己的肩頭,已經完好無損了,而且也不痛了,她並沒有想太多,以前中火龍蠱毒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隻不過同當時一樣。
“為什麽會恢複的那麽快?”雪尚書的臉很沉。
“爹,看你這表情,不會以為我是妖吧?”雪蓮看著熟悉的父親,笑了笑道。
“我看爹,八成是這麽想的。”雪年笑拍著老爹的肩道。
“爹,你相信世間有鳳凰嗎?”雪蓮下床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水,而後笑道。
“爹沒見過。”
“我與皇上見過,在我離宮的這段時間,女兒經曆了許多,後來幸得鳳凰內丹,女兒得以像正常人一樣,而今天爹娘所看到的,應該都是鳳凰內丹的功效。”雪蓮向父親正經的解釋道。
“鳳凰?傳說中的那種可以重生的鳳凰?”雪柏好奇的問妹妹。
“是的,不但看到了鳳凰,而且見證了鳳凰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傳說,那天,我們在山頂有幸看到了鳳凰涅磐的全過程,女兒也就是因為鳳凰而脫胎換骨。”雪蓮點首,世間蘊含了太多秘密,並不是人類能理解的。
雪家的人對於雪蓮奇跡複原的事算是接受,但是對於雪蓮懷孕的事,仍然是又驚又喜。
雖然皇上詔告天下了,但是他們一直以為隻是個計,沒想真的懷了龍胎。
“蓮兒,你有幾個月的身孕了?”雪夫人關心的坐至女兒身邊。
“女兒也不清楚,按月事算應該有三個月了,但是喜脈是不久前才出現的。”雪蓮半是害羞道。
“今天這事要通知皇上嗎?”男人考慮的問題與女人不一樣。
雪尚書見女兒今天受了如此重的傷,覺得有必要讓皇上知道。
“嗯,爹,你們今天早朝有沒有發現皇上異常?”雪蓮裝作很淡定的問。
“沒有,皇上同前幾日一樣,表情有些陰沉。”雪鬆回想了下道。
“蓮兒,你與皇上又吵架了?”雪夫人擔憂的問。
“沒有,大哥,你進宮告訴皇上,宮內的奸細是林昭儀,我就暫且不回宮了。”雪蓮心情突然低落道。
“蓮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會這副樣子出現在宮外?”雪父鍥而不舍的追問。
“爹,沒什麽的,隻是後宮的一些紛爭,我寫封信,大哥你帶回宮,我要去辦點事。”雪蓮想起陰險的卡南與淫賤的劉重,心頭那股憤怒的火焰一下子成了熊熊大火。
“蓮兒,你又要離宮?”雪鬆驚道。
“大哥,我想靜一靜,自從與皇上在一起後,我好像失去了自我,這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不是自己,我想好好的思索一下與皇上之間的感情。”雪蓮知道自己這樣說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人生如此,但是在宮中這些日子真的好累,每天戴著麵具,與後妃們周旋,每天都要重複演那些讓她厭惡的戲碼。
她想去殺卡南,然後找太後,或許太後能告訴她答案,同樣生活在後宮,太後每一天都過得那麽輕鬆,那麽幸福,為什麽她就不能?
雪鬆帶著雪蓮寫好的信送到了宮中,破天荒的,殷智宸看信後並沒有發怒,隻是一陣沉默。
許久之後,他才輕歎道:“蓮兒已經走了嗎?”
“是的,在臣進宮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皇上,恕臣鬥膽,您與皇後娘娘是不是起了爭執?”雪鬆大著膽問。
“也不算爭執吧,或許是我將他逼得太緊了,她說喘不過氣,而且最近後宮的陰謀一個接一個,朕不但差點失去蓮兒,甚至差點失去她腹中的孩子。”殷智宸沉痛道。
“那皇上,您知道皇後娘娘有可能去哪了嗎?”雪鬆殷切的等待著皇上的回答。
“或許是去南疆了,也有可能是去雲昭國了,她應該是去找穀寒與風悠揚了。”殷智宸閉上眼歎道。
那薄薄的幾張紙在他手中不停的顫動,他卻沒舍得將它們碎了。
“皇上,那朕先告退了。”雪鬆雖然有很多話要問,但是卻不敢問,也不能問。
雖然是妹婿,但是更是君,並不是什麽話都能說的。
“雪尚書是不是在怪責朕沒照顧好蓮兒?”殷智宸的聲音有些沙啞。
“沒有,皇後娘娘的性子,我們都知道,她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我爹隻是覺得愧對皇上,沒有教育好妹妹。”雪鬆謙卑道。
“朕會去找蓮兒,待朕將後宮的事處理好,將宮中的事情處理好,朕會去找她,給她一個想要的安定而平靜的生活。”殷智宸的聲音有著傷痛,有著折磨,還有更多的深情。
“皇上,是蓮兒太過分,她不適合做皇後,皇上……”
“朕也不適合做皇上,雪鬆你先回去吧,朕有些累了。”殷智宸打斷雪鬆的話道。
“是,微臣告退。”雪鬆稍怔,躬身倒退出了正德殿。
雪鬆走後,殷智宸轉過身,臉上竟滿是淚痕,他能了解蓮兒,他能懂她的心,今天他將自己關在正德殿想了一身,他將自己放在雪蓮的角度認真的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他真的懂了。
所以對於雪蓮這次的離開,他並沒有發怒,他隻是怪罪自己,堂堂國君,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竟然無法給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