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箭雙雕
蘇宓瑟身為景王府第一藝伎，最不缺少的就是光新亮麗地衣裳。所以，想要找一件與淩絡極為相似的衣裳，還是很簡單的。
“姑娘，您……可是想做什麽嗎？”似錦壓低聲音，滿臉疑惑地問道。
她隻知道自家姑娘與綠蘿的過節，卻不知自家姑娘與宰相夫人又有什麽淵源。本來知道這些話不是她們下人應該多嘴問的，但話到了嘴邊卻是沒忍住問了出來。想再將話吞回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可沒想到的是，甄姬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是一副開心地模樣：“時間緊迫，來不及解釋了。到時候你和流年自然會知道我為何要這樣做。我去房中等你，快去快回。”
說完，左右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周圍有可疑的人聽到她們的對話，這才放心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待似錦回來之時，她已經重新換上了一身羅裙。
自己畢竟是借口換衣裳出來的，若是根本沒換就那樣回去，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怎麽樣？可看到了宰相夫人的穿著？”
甄姬站起身來，看著急匆匆趕回來還在不斷喘息著的似錦。
隻見似錦一手拍著自己的胸腔為自己順著氣，另一隻手打開了衣櫃，從左掃到右，最後一臉驚喜模樣地拿出一件碧綠色繡牡丹花的羅裙，看似大方並且穩重，果然很適合宰相大人的新婚夫人所穿著。
她看著似錦手中拿著的衣裳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放在從前，她淩絡可有什麽命能夠穿上如此模樣地衣裳？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因為她的讓位？
可淩絡，你別得意的太早了。因為你今後的路，恐怕充滿了荊棘，沒走一步都能夠使你遍體鱗傷。
別後悔，因為後悔也已經無濟於事，這便是你背叛她的下場！
“雖然宰相夫人身著的衣裳看似比這做工和布料好，並且更為華貴一些，但是論模樣絕對一般無二。姑娘的衣裳還真是多，竟然連這樣的都能找出相同的來。”
似錦平穩了呼吸，也同樣是一臉驚喜。
雖然不知甄姬要做什麽，但她知道甄姬既然吩咐了那便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也不免跟著開心。
“衣裳多是因為咱們王爺器重，賞賜的多。似錦，還要麻煩你再跑上一趟。你去將這件衣裳交給方才給我送衣裳的小姑娘。讓她將這衣裳送去給綠蘿，並且要謊稱這是王爺賞賜，要她跳舞時穿的。若是綠蘿問起為何這麽久才送來，就讓那小姑娘謊稱說她忙的忘記了。”
在似錦又驚又喜地眼神之中，甄姬補充道：“放心，那姑娘不會賣了我們。因為我們手中同樣有她的把柄，她不敢的。所以，你大膽吩咐她，也算是她將功補過了。”
似錦聽聞此言，將頭點的飛快。也因此知道了甄姬的用意，心中對甄姬的佩服更勝了一分，激動地不知說些什麽好，隻好抱著衣裳腳步飛快地跑去找那個小姑娘了。
在一起這麽多年，她敢說，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淩絡的為人。
淩絡如今身為宰相夫人，可以說是位分之高，無人敢欺。以她如今的心性，自然是比從前更加刁蠻任性，更加狂妄無禮。
並且她從前最瞧不起的便是藝伎這個身份的人，不知若是今日有一名藝伎與她穿著了同樣的衣裳她會作何反應呢？
一想到淩絡和綠蘿到時候對持地模樣她就覺得有趣，到時候當著那麽多官宦大臣的麵，她們兩個人誰都別想下的來台。
而她，隻要在坐山觀虎鬥的同時狠狠地再推上她們一把，便也算是對她們的‘恩賞’了！
淩絡調整好了身體進入殿中之時，正趕上綠蘿一曲舞畢，正一臉嬌羞地被各位已經酒過三巡的大臣們誇讚。
綠蘿今日吩咐丫頭給她化了一個十分精致地妝容，再加之她本就是舞姬出身，身姿曼妙，今日的確是足夠美豔的。
見淩絡進入殿中，大家也都逐漸安靜了下來。葉墨一臉笑容寵溺地從高位走下去迎接新婚夫人，而淩絡也是笑容燦爛，這一幕還當真是羨煞旁人，心底也不禁因為這一對璧人而溢出甜蜜。
可剛從大家的誇讚當中緩過神來的綠蘿顯然就瞬間變了臉色……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身著的衣裳，心底暗叫不好。自己的雙腿就猶如被什麽人敲斷了一般，連站著都覺得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
綠蘿感受到自己的額間都已經冒出了些許細密地汗珠。為了盡量不讓淩絡注意到她，從而故意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低頭靜靜站在一旁。她不能在此時落座，因為在此時落座更容易引起淩絡的注意不說，更容易再背上一個不敬宰相夫人的罪名。
尤其再看葉墨對她寵愛有加，自己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的甄姬站在大殿的門口將綠蘿的所有舉動都看在了眼裏，心中不免覺得解氣。
馬上，就有好戲看了。而她，隻要在好戲上演之時再推波助瀾一把。
聽說淩絡身體不適？那麽……她並不介意讓她的身體更加不適一些。
“妾身見過皇上，見過景王爺。今日是景王爺的壽辰，妾身卻因為身體不適而誤了好時辰，當真是不應該，還請王爺多多包涵妾身，不要見怪才是。”
淩絡站在台下，行了個禮也算是賠罪了。
可淩絡自知，自己的這番話卻是沒什麽誠意的。
她現在是什麽人？是宰相夫人啊。除了葉墨她還會將誰放在眼裏？連皇帝也不過是葉墨手中的棋子。
她有了狂妄的資本，即便是葉墨都禮讓三分的景王，她也不見得會太過放在眼裏。
雖然已經酒過三巡，可婁東澈卻還是麵色白皙，舉手投足之間都淡然自若，絲毫沒有喝醉的模樣。這倒是讓甄姬不得不佩服。
他禮貌性地一笑：“宰相夫人今日能夠蒞臨本府已是本王的榮幸，何來包涵一說？還請宰相夫人落座吧。”
婁東澈的聲音聽起來很有距離感。若說淩絡並沒有太將婁東澈放在眼裏，那麽也可以說婁東澈絲毫沒有將淩絡當做宰相夫人來對待，反而更像是對待一個不知所謂的人。
淩絡突覺麵子有些掛不住，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卻也無法再說些什麽。
可就在此刻，卻一眼瞥到了站在一旁跟她穿著一模一樣的綠蘿。這一眼，嚇的綠蘿差點摔了個趔趄，還好身後有人扶住了她，否則恐怕就要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