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舉殲滅
“嗬，好個葉墨。甄姬和腹中之子才喪命多久？屍骨未寒之際他竟然就與那個毒婦有了孩子？若是甄姬泉下有知，怕是更加不會瞑目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除了寒心更多的還有可笑。
想一想曾經甄姬為葉墨所做的種種，所付出的種種，到最後隻換來了和腹中子命喪黃泉。而如今，她本該擁有的一切卻是全部交到了別人的手中。
若是甄姬能夠想到葉墨和那個毒婦生下了孩子，一家三口歡聲笑語的畫麵該是多麽痛心？
在他們享受著生活之時，她卻隻能在九泉之下抱著自己孩子的殘骸度日，痛苦不已，受盡內心的折磨。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甄姬咬著下唇看著滿眼憤恨，滿眼痛心之色的婁東澈，心就如同被掏空了一般難受不已。
或許她上一輩子做過最對的事情就是與婁東澈有了交集。無論是敵人還是好友，都已經無所謂了。終歸她即便是死了，還有一個能夠如此惦念，如此為她所想的人。
所以她說，無論她做什麽，做多少，都無法彌補眼前的人，也無法彌補自己曾經做下的錯事。
老天垂憐，給了她重生的機會。若是可以，她願意用這一生去償還眼前的人。
葉墨欠她的，而她……欠婁東澈的。
“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如願的生下孩子。同樣是葉墨的孩子，為何甄姬腹中之子就要被一劍刺穿化為血水，而淩絡的孩子就可以好好的降臨到這世上，膝下承歡？不，這不公平。無論是對甄姬而言還是對甄姬腹中子而言，都太過不公了。”
“既然我有這個能力，就絕對不會任由這種不公的事情發展下去。我說過，人做錯了事情都是要還的。想要如此就逃脫罪責，想的未免太好了一些！”
曾經是怎樣對待她的，她都要葉墨和淩絡千倍萬倍奉還。曾經是怎樣對待她的雙生子的，她也都要淩絡腹中之子千倍萬倍的奉還！
“現下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無論想要做什麽都要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這些不必我說，你自然懂得。有些時候太過心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恐是她複仇心切，婁東澈心中也即便憤恨，但心中的盤算卻顯得比她要沉穩的多。
她當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能夠爭朝夕的，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若不是不能將敵人一舉殲滅之時，那便不算是什麽好時機。
甄姬咬了咬下唇：“爺就放心吧，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冷靜睿智，但一些道理卻還是懂得的。光是讓他們嚐一些苦頭算的上什麽懲罰？定要靜待時機，最後攪的他們翻天覆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好！”
她說著，將自己的拳頭狠狠地敲打在桌麵上，仿佛所有的決心都在拳頭落在桌上的那響聲中了。
“另外，若是可以我也會想辦法留意葉墨在朝堂中的動作。現下雖是沒了甄姬這個軍師，但葉墨卻絲毫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反而更加野心勃勃了。如今他已是權傾朝野，咱們隻能打壓他的勢力，絕對不能讓他任由他助長了。否則眼看這婁家打下的天下，就要成他葉墨的了！”
想到那日婁北辰同她所說的話句句在理。
江山易主可不是說說那麽簡單的事情，若是真的發生了，難免朝局動蕩，百姓難安。
所以無論是想到哪一步都絕對不可以讓葉墨繼續增長勢力下去，否則事情會進行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說的一臉嚴肅，可婁東澈卻是笑了……
“你仿佛很想幫助我婁家保住這天下？”他饒有興趣地問著，一臉認真地等待著甄姬的回答。
而甄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的太過鄭重其事了一些，也太過憤憤不平了一些。她現下已然不是甄姬，甄姬會關心這些朝中大事算是正常，畢竟她曾經是葉墨最為得力的軍師。可她現下隻是一個小女子蘇宓瑟，又怎會如此關心朝局之事呢？自己表現的終究是太過大意了些。
她略有些尷尬地咽了咽口水，緩聲說道：“那個……我隻是覺得葉墨有些功高震主了，這樣的話太容易讓朝局動蕩，也容易讓百姓不安。所以才會有方才那番話，若是宓瑟僭越了，還希望王爺見諒。”
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可婁東澈卻是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反而嘴角的笑意很是燦爛：“我並非覺得你僭越了，反而覺得你所言句句在理，也句句屬實。的確不能夠再繼續助長葉墨的勢力了。就如同你所說，若是你真的能夠逐漸取得葉墨的信任，希望你也多多留意他想要在朝堂中做的動作。本王在這裏代替婁家謝過你了。”
他的謝意是真，但說的卻是帶著一絲絲玩味。在甄姬看來就是婁東澈看不起她，從而在打趣她罷了。
隻見甄姬翻了一個白眼：“我都已經向爺認錯了，爺還這樣故意打趣我，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說著，賭氣一般地將頭側過一邊。
婁東澈正了正神色剛準備解釋自己所言句句屬實，並沒有打趣她的意思。
但剛張了張嘴巴，卻被甄姬搶先一步說道：“罷了，我看王爺也並不太待見我這個已經在景王府過氣的藝伎，我還是去別處走走吧。若是王爺今後有什麽事情再吩咐宓瑟。”
說完，也不等婁東澈說些什麽便率先站起身來推門走出了正廳……
洛叔站在遠處看著甄姬氣呼呼地走出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難道是他們家那不解風情的王爺又惹姑娘生氣了？
想著，好奇地探頭朝著正廳內看去。卻看到了婁東澈一臉無奈苦笑地模樣搖著頭。洛叔心裏明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本想著去看看流年，腳步卻是不聽使喚地走到了自己曾經所居住的偏房。
如今正值春暖花開，她這偏房的院落中都已經生了許多雜草和野花。她不住在這裏了，便也在沒有人打理了。
甄姬腳步輕盈地走到涼亭中，想坐卻是看到石桌和石凳上都落滿了灰塵，根本無法能坐的下。
她輕歎一聲，覺得有些淒涼之感。
她走了不過半月之餘，這裏卻變得如此淒涼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