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霏姐受傷了
餘霏醒過來的時候,聞見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這會兒她應該是躺在病床上的,緊接著肋骨下方腰腹部的位置就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終究還是沒有躲開嗎?爾牧和雪兒怎麽樣了?沒受傷吧?她一個人受傷可就夠了,不能連累了那兩個小姑娘。
見病床上昏迷已久的人終於有了動靜,孫乾、餘意立刻圍上來,在一旁發著呆的裳錦也第一時間回過神來,急忙按響床頭鈴叫醫生過來檢查。
淩雪兒和爾牧一直待在門外,雪兒因為餘意前不久剛跟她莫名其妙說了不要再聯係的話之後,就完全不敢麵對她,可是今天這種情況,又再次碰上,還是覺得尷尬,說什麽也不願待在病房裏。爾牧因為之前一直在和顧淩陽和沈南行聯係,幹脆直接在外麵等了。
此刻,已經是餘霏受傷的第十七個小時了,因為刀傷比較深,差點傷到子宮,手術就做了整整六個小時。手術結束,餘霏也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所有人都很擔心她的狀況。
尤其是爾牧和雪兒,兩個人內心都十分自責,餘醫生要不是替她們擋刀,或者她們當時沒有出現,事情似乎也不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當時那種危險的情況下,她們二人都被嚇得腿發軟,餘霏被刀紮中之後,血慢慢洇出來,瞬間就染紅了她的白色外袍。
對麵那個手拿著水果刀,戴著奇怪寬簷草帽的女人潔白的羽絨服上也沾上餘霏的鮮血,就好像凜寒冬日裏盛開著的一朵朵紅梅,配上她有些神經質的笑容,妖豔而詭異。
餘霏倒下來的時候,爾牧這才反應過來,從背後一下抱住了她,一起癱坐在地上,她雙手顫抖地捂住她的傷口部位,焦急地喊著:“來人,來人啊,叫醫生,快叫醫生。”
淩雪兒顫顫巍巍地伸開雙臂擋在餘霏和爾牧麵前,其實她怕得要死,害怕那女人手中的刀會揮向她。
走廊上因為這一起騷動開始變得混亂不堪,巡邏中的保安看見這一幕,趕緊疏散人群並迅速朝這邊圍過來。
穆眇眇受到驚嚇,變得更加瘋魔:“你給我讓開,我要找的人是餘霏。”
“不,我,我不會讓開的,求你不要傷害餘醫生了。”
穆眇眇見有人護著餘霏,更是生氣,直接撞開淩雪兒就要再刺餘霏,爾牧大半個身子直接蓋在了餘霏身上,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等爾牧慢慢抬起頭,就看見雪兒正一手握著刀刃一手抓著那女人的手腕,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腕往下滴落,她卻絲毫沒有要退的意思。
保安組的人從她身後用電擊棒電暈穆眇眇的同時,迅速控製住了她。
餘霏第一時間就被送進了手術室,之後在裏麵待了足足六個小時,
現在已經快淩晨六點了,她和雪兒就一直在門外坐著,不敢合眼。
雪兒的手刀口很深,縫了十幾針,身上還穿著沾血的外衣,就靜默地靠在爾牧肩頭。
餘霏剛被推進手術室,顧淩陽接到爾牧電話的時候,雖然紐約那邊還是淩晨三點,但他依舊覺得欣喜,爾牧平時很少主動打電話給他,這次考察又十分順利,心情愈發不錯。
爾牧語氣十分嚴肅:“淩陽,霏姐受傷了,你讓沈總盡快回來。”
“什麽?”顧淩陽隻覺得震驚,這兩人是觸了什麽黴頭,沈南行剛暈倒,餘霏就受傷的,“怎麽回事,很嚴重嗎?”
“很嚴重,有個瘋子來找霏姐,還帶著刀,霏姐為了給我和雪兒擋刀,自己受傷了,這會兒還在搶救,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沒那麽害怕,拉著霏姐跑的話也不會出這麽大的事。”爾牧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她一開始被嚇傻了,連哭都不知道怎麽哭了,這下子把心中的話全部說給淩陽聽,再加上內心無比的自責,根本控製不住本就發達的淚腺。
淩陽聽得心疼:“那你受傷了嗎?”
“我沒事,雪兒也受了傷,手心一道口子,縫了十幾針。”
“爾牧,乖,先不哭了,我和沈總立刻就訂票回去,你乖乖等著我。”
淩陽掛上電話直發愁,這沈南行狀態也不好,剛暈倒沒多久的,餘醫生又出了這麽大事,這不是老天要跟他開玩笑嘛。
但沒辦法,他先交代李秘書買好了機票,然後硬著頭皮去敲沈南行的門。
南行打開門看見立在門外的顧淩陽:“怎麽了?你也睡不著?”
淩陽歎了口氣:“收拾好行李我們直接去機場。”
“我沒事,真的,不用先回國。”
“南行,你聽我說,我們必須回去,餘醫生幾個小時前受傷了,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紮了一刀,現在還在搶救。”
南行隻覺得腦袋“嗡”地一聲,好像炸開了一樣,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上湧:“你說什麽?餘霏怎麽了?”
“爾牧跟我說的不多,具體得等咱們回去看了才知道,餘醫生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
“我們走,現在就走。”
“行李呢?不收拾一下?”
“交給李秘書,我們現在就去機場。”他整個腦子亂成了一團麻,隻聽見自己心髒不規律跳動的聲音,他無法想象餘霏此刻正躺在手術台上的樣子,他內心全是自責,為什麽在她麵對危險的時候他沒能在她身邊保護她?
看見值班醫生江楓和兩個護士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爾牧和雪兒也站起身來:“你們一夜沒睡?餘醫生醒了,你兩也趕緊找個地兒眯一會兒去,不然身體吃不消。”
江楓推開門就看見餘霏床前圍著三個人,見醫生來,三人趕緊退到一邊。
“醫生,你快看看她,她好像傷口很疼的樣子。”裳錦說話的語氣裏帶著些濃重的哭腔。
“麻藥過後肯定會覺得痛的,慶幸的是並沒有傷到子宮,不過也很危險了,就差那麽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江楓不斷強調著這一點,他平時跟餘醫生接觸雖不多,可也知道她是個十分隨和的人,至今都覺得十分困惑,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跟餘醫生結下梁子,竟帶著刀來公然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