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機關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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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自己的猜測之后，白凡告別了婦人，在村里轉了轉，大概了看了一下村子的狀況，這才回到村長所在的房間。
“村長大人。”
“哦？可是找到你的父親了？”
“倒是還沒有，不過我剛才在村子里看到大家都在用硝石泡鐵線竹絲，敢問這鐵線竹絲的收購價是多少？如果靠這個便能夠吃飽的話,我和我父親也不用整天進山了。”
這一次，并沒有出現文字提示，白凡只能按照他的想法，根據之前秘境給的背景信息編下去。
聽到白凡的想法，村長愣了下，然后搖了搖頭。
“年輕人,鐵線竹絲的制作是十分麻煩的，而且收購價僅十五銅幣一根，而這十五銅幣里,還有十銅幣要分給從竹竿上片下鐵線竹絲的匠人。
因為處理鐵線竹絲這件事是個人就能干，但將竹竿片成竹絲，村子里也只有兩個人可以。
如果靠這個就能養活全家的話，我們村的男人又何必同樣去山里打獵呢。”
“那，村長，將鐵線竹切削成絲的手法，我可以學嗎？”
如果這里同樣是游戲規則的話，在白凡看來，片鐵線竹絲大概就是新手任務了吧？
果然，白凡詢問后，村長并沒有拒絕，反而熱情的拉著白凡前往匠人的家里學習。
“鐵線竹只有我們這附近有，你要是學會了，那我們整個村的人都會感謝你的。”
村長這么一說，白凡算是明白秘境給這個村子的背景設定了。
鐵線竹絲，大概就是這個‘小山’村的特產了，所以村長并不介意別人來學習如何片竹絲,反正會片竹絲的人肯定不會親自去處理竹絲,還是得交給村民。
村長領著白凡來到了隔壁一間房子門口。
“這就是老鐘的家，另一個會片竹絲的就是他兒子。
倒不是他不舍得教，主要還是相比較出去打獵，練習這個需要的時間太久了，誰家里都窮，而且還不一定保證自家的娃一定能練會，結果就是現在只有老鐘和他兒子會片竹絲。”
像是擔心白凡誤會，村長還特意為老鐘解釋了一句。
村長帶著白凡進來的時候，老鐘正在干活，他正坐在院子中央，旁邊堆著一大堆竹桿。
他非常專注，白凡和村長進來，連頭也不抬。
白凡也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老鐘一只手抓著一根竹桿，另一只手捏著一個窄小的刀片，對準竹桿的頭部，向下一拉,一根長長的竹絲就被片了出來。
肉眼看上去,竹絲就像是一根半透明的絲線一樣,只不過現在的竹絲要比普通絲線的硬度高上很多，還需要經過處理后，才能稱為鐵線竹絲。
也不見老鐘的手停下，一刀一刀的，將這根主干完全片了下來，只剩里面青白的竹肉，這才抬起頭，沖著村長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白凡沒有在意老鐘并沒有理會自己。
現在的他，正仔細的回憶著老鐘之前片竹子時手的動作。
看上去竹絲是用握刀的右手片出來的，其實右手的動作微乎其微，主要在動的其實是握著竹子的左手。
有著技能心得的加成，老鐘片竹子的過程像是慢動作下的分解教程一般，一點點的呈現在白凡的腦海中，手上也下意識的模仿起來。
村長剛要開口介紹白凡給老鐘，卻見老鐘伸手比劃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又伸手指了指他身旁的白凡。
村長這才注意到白凡正站在原地不斷的比劃著。
等了近十分鐘，白凡終于從那個狀態中恢復了過來，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村長和老鐘。
“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入迷了。”
見白凡已經恢復過來了，老鐘直接抄起手邊的一根竹子，連同自己手里的小刀一起遞向白凡。
“試試？”
“好！”
認真的點了點頭，白凡接過了老鐘手里的竹子，直接坐在地上，開始模仿起來。
第一刀，失敗。
第二刀，失敗。
一直到第十四刀，白凡終于片下了一根合格的竹絲，夠細，夠長。
第十五刀，失敗。
第十六刀，成功。
在這之后，白凡沒再失敗一次。
一根同樣粗細的竹子，老鐘片出了四十二根竹絲，白凡一共下刀三十一次，失敗十四次，成功十七次。
“你以前練過！”
看著白凡的成長速度，老鐘很肯定的說了一句，白凡也沒反駁。
“沒練過這個，但之前經常拿著小刀削木頭做陷阱。”
技能心得賦予白凡的，只是理論上的知識和技巧，但白凡的身體并沒有完全掌握這些技巧。
不過，倒是比網上大家調侃的‘眼睛：看懂了，腦子：我會了，手：你們行你們上’的狀態要好得多，因為那些技巧白凡是真的會并且理解。
短暫的嘗試過后，便將這方面的技巧融會貫通，甚至到了后期，白凡的技術已經不比片了幾十年竹子的老鐘差。
但白凡感覺這并不是他的極限，他可以做的更好。
想到這，白凡又拿過一根竹子，開始片竹絲。
而這一次，一根竹子，白凡片出了五十一根竹絲，已經超過了老鐘的數據，但時間消耗上卻和老鐘差不多，同樣是半個小時左右。
看到這，村長原本因為白凡居然真的能片竹絲而激動的心情，又涼了。
憑借二十來歲的年齡有這樣的技術，如果留在他們村子片竹絲的話，村長感覺他良心上過不去。
“你，小伙子，下個月初就是大山城的機關師學徒選拔，你要不去嘗試一下？我感覺你可以。”
聽到村長的話，白凡自動腦補系統提示他完成新手任務，接受下一輪任務的提示音。
“那就謝謝村長了。那這幾天我就在村子里多熟悉一下手法，還請村長和鐘師傅多指點。”
次元里，并沒有材料處理這一步。
別說木頭或者竹子了，就算是礦石，都沒有所謂的提純一類的操作。
挖出來是什么品質的，最后就是什么品質的，放到技能欄里就是了。
白凡感覺，他或許可以趁著這幾天，把如何處理鐵線竹絲的方法弄到手，這應該也是隱藏的秘境獎勵。
在秘境里沒有提示，但出了秘境應該會固化為技能的吧？
只是一個猜測，但并不妨礙白凡去嘗試。
想到這，白凡看了看系統時間，再一次選擇了退出秘境。
在白凡選擇退出秘境之后，只見村長和老鐘人物突然定格，白霧出現又消散，白凡第一時間看向了系統時間。
在秘境里，白凡一共度過了五小時二十分，也就是三百二十分鐘，但次元里的計時卻只過了三十二分鐘。
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白凡還是選擇了下線確認一下時間。
不過，想到之前他半夜突然下線，張晴也因為擔心他而下線，所以白凡先給張晴發了條消息。
【公子羽：我下線去個衛生間。】
現實時間凌晨兩點十二分。
“時間流速真的不一樣，秘境里的時間流速大概是實際上的十倍，所以次元游戲其實是另一個位面，而次元里的秘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虛擬現實，所以才會出現時間流速不一致的情況？”
按照白凡現有的知識，他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測。
白凡感覺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具現出去的技能心得，目前只有機關制造和廚藝。
廚藝平時還能靠做飯來熟悉一下，但機關制造除了當天削了一個機關弩樣子的木頭，之后一直沒有時間去熟練掌握。
趁著秘境的機會，不管最后能獲得哪些獎勵，起碼可以多熟練一下制造機關零件，以后可以嘗試把游戲里的機關復刻到現實里。
那些機關如果直接具現的話，著實有點浪費能量。
哪知道，白凡剛一上線，就收到了張晴的消息。
【設計師晴天：你們男生去衛生間，這么快的嗎？】
……
這讓白凡怎么解釋，說自己只是下線看了眼時間就回來了？
那張晴要是再問一句，你們男生去衛生間還定時，白凡感覺他的形象就徹底沒了。
所以，白凡選擇了無視，裝沒看見。
接下來，到天亮一共是四個小時，放到秘境里就是四十個小時。
進入秘境的第一天，天還沒黑，白凡靠著自己片出來的大量竹絲，成功獲得了鐵線竹絲處理的步驟，并且從村長嘴里打聽出了這種竹絲的用處。
處理后的竹絲水火不侵，一般的利刃也無法造成傷害，自身因為被硝石打磨浸泡產生的味道，又可以起到防蚊蟲的效果，所以常被編織成絲面用來充當機關的外科，或者對關鍵部位進行保護。
如果不嫌味道大，或者舍得花費更多的時間給竹絲去味的話，還可以混雜其他材料，制成人穿的竹絲軟甲。
至于那個在山里走丟的爹，村長沒提，白凡也沒提。
另外就是，白凡發現他在秘境里困了，這算什么，在夢里睡覺？
雖然自身沒有出現‘疲勞’這一類的負面狀態，但白凡卻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反應力和注意力開始大幅下降，最后只能去睡覺。
離開秘境會讓秘境里的時間暫停，反正這覺早晚得睡。
村子里去山里打獵的男人們也陸續回村，大聲的討論著各自的收獲。
而就在今天晚上，村子外也來了一行五人。
五人來自附近的大山城趙家，與從小山村收購鐵線竹絲的王家是競爭對手，這次打聽到了王家手里鐵線竹絲的來源，便來這里走一趟。
要么村子里產出的鐵線竹絲都賣給他們，要么他們就把這個村子的人全殺掉，總之要斷了王家的這條財路。
結果，五人還沒等到小山村，就遇到了在村外有些無聊的‘風’。
“嗯？機關獸？”
領頭的人看到風之后，又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影，直接伸手招呼四名手下，準備制住這個機關獸，摘下它的能量核心，回頭不管是自己留著還是轉手賣掉都行。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戰斗在他們決定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這些人連第二巴掌都沒挺到，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看到他們躺在地上沒了聲息，風還十分好奇的跑到他們身邊，一爪子拍在了領頭人的跨間。
“嗷？”
風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的手感，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樣？
怎么一下就癟下去了，還黏糊糊的？
來回試了幾次，發現他們仍舊沒有變成光，風也沒了興趣，屁顛顛的找到之前發現的一個小溪里清洗自己的爪子。
結果第二天一早，白凡就被屋子外的聲音吵醒。
來到門外，發現村長和村民們一臉的凝重。
“村長，這是？”
“可能是山里的野獸出來了，本來還想讓你過兩天再出發，現在看來伱還是今天出發吧，別因為野獸耽誤了行程。”
聽到村長的話，白凡下意識的想到了之前看的某本小說，或者某些小說里的情節。
村子遇到野獸，然后主角挺身而出，保護村子，然后村長感激他的大恩大德，把村子里世代流傳的寶貝送給了主角，有的還送女兒。
雖然目前來看村長沒有女兒，但這并不妨礙白凡準備接下這個任務。
有風這個武力擔當，白凡并不擔心這種需要武力值的任務，堅定的表示要保護村子。
“不用了，這只野獸太兇殘了。
我們最近這些天不要出村，留在村里處理鐵線竹絲就好，這附近沒有食物，野獸找不到吃的自然就會離開。
等王家來收購竹絲的時候，如果這個野獸還沒走，那就花錢讓他們去把這個野獸殺了就是了。”
不光村長在勸，其他村民也在勸白凡。
而聽到村民對村外死者的描述時，白凡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除了當面交流以外，在一定范圍內白凡是可以通過與風的精神鏈接進行直接對話的。
‘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人了？’
風給了白凡一個肯定的回答。
剛想問風是不是殺了他們，想了想，白凡換了一個問題。
‘他們變成光了嗎？’
感受到風傳遞過來情緒里的失落和疑惑，白凡眨了眨眼，選擇接受村民的好意，提前前往大山城。
這五個人應該是一段劇情，但現在已經被風‘提前終結’了，從時間上來算也不太可能有其他的劇情了，白凡自然不會繼續留在小山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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