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氣朗,萬裏無雲,青雲山上,數千弟子,有的吐納煉氣,有的苦修劍法。
“掌門真人,山下來了兩撥人,分別是天音寺普泓方丈,還有焚香穀的雲易嵐穀主,他們說來向您討一個說法。”
通天峰太清殿裏,一個青雲門弟子快步走到道玄真人眼前,開口匯報。
“普泓與雲易嵐?”
道玄睜開了雙眼,麵無表情。
天音寺的普泓和焚香穀的雲易嵐此時上青雲,他們是來做什麽的道玄心知肚明。不就是為了玄火鑒嗎?
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
先不說玄火鑒是仙尊贈與張小凡的,光憑自己要借助玄火鑒渡過天劫,那便不可能交出玄火鑒,說什麽都沒用。
“去請普泓方丈與雲易嵐穀主上山,嗯,把你幾位師叔也叫過來,還有大竹峰的張小凡。”
淡淡說了一句話,道玄又閉上了雙眼。
如果是轉修楚河帝君的真法以前,道玄肯定不會如此隨便。但此時的道玄已經半隻腳跨入了仙道門檻,早就不是跟普泓等人一個層次了。
道玄有傲視天音寺和焚香穀的底氣,所以他才顯得漫不經心。
進殿匯報的弟子還想問些什麽,但是道玄已經閉上了眼睛,他隻好按照道玄說的去做了。
不一會兒,青雲七脈的首座都來了,有蒼鬆道人,天雲道人,水月大師,田不易,商正梁,曾叔常,蘇茹,還有張小凡。
六位首座真人來到太清殿,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張小凡則是有些惴惴不安了,畢竟大殿裏隻有他一個小輩。
“道玄師兄,你喚我等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水月大師有些不滿朝道玄開口發問,得了楚河真法的幾位首座都忙著閉關修煉,參悟仙法,極不情願被打擾。
其餘幾人也看向了道玄,蒼鬆道人則是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來了!”
道玄真人睜開了雙眼,順著他的雙眼看過去,兩撥人一左一右走進了太清殿。
左邊一波人有十來個,為首的是天音寺普泓方丈,普德大師,青年和尚法相,法善等人。
右邊一波人就多了,有三十餘個,為首的是焚香穀大穀主雲易嵐,二穀主上官策,還有十多位長老,以及十來位真傳弟子。
青雲門幾位首座有些詫異,天音寺也就罷了,隻來了兩位神僧。
而焚香穀,高層力量幾乎全部出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與青雲門開戰。
“貴客臨門,未曾遠迎,是道玄失禮了。”
道玄語氣平淡,坐在高座上,也不站起身來。
青雲門幾位首座一言不發,轉修了楚河真法的幾位青雲門首座心裏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潛意識裏,已經看不上天音寺和焚香穀了,認為他們不配與青雲門並列。
這樣的變化天音寺和焚香穀眾人當然感覺到了,一個個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阿彌陀佛,我等上門拜訪,道玄真人卻是如此倨傲,莫不是看不上貧僧一行人?”
普泓方丈雙手合十,神色不悅朝道玄發問。
“普泓方丈誤會了,我青雲門乃世外修仙求道之人,不拘於凡俗禮節,何來倨傲一說?
倒是天音寺與焚香穀聯袂而來,可是有什麽要事與貧道商議?”
“正是,貧僧此行為張小凡施主而來!道玄真人明鑒,張小凡曾經修習我天音寺大梵般若,此事雖是我那普智師弟不對,但普智師弟已逝,便不能追究他的責任了。我等上青雲,是希望道玄真人能夠將張小凡交出來,我天音寺功法,不容外泄!”
普泓方丈不急不緩,先是朝道玄拱手行了一禮,然後說出了來意。
“不可能,普智已經死了,隨便你怎麽說都可以。況且小徒在流坡山已經廢去了一身大梵般若法力,此事便不要再提了,田某絕不會把小徒交出去。”
道玄沒有說話,田不易一甩袖袍,果斷拒絕了普泓的提議。
這裏是青雲門,田不易很硬氣,他誰也不怕。
普泓方丈也不理會田不易,在他看來,青雲門七位首座中處於末流的田胖子還不夠資格與他交談。
“道玄真人,此事你怎麽說?”
普泓直接朝道玄發問。
“我不管你們天音寺與青雲門之間有什麽事情,我此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玄火鑒!
玄火鑒是我焚香穀至寶,這一點不容否認,道玄真人,你們還是把玄火鑒交出來吧,免得傷了我們兩家和氣!”
走進大殿以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雲易嵐終於開口了,他很直接,語氣也很強硬。
在雲易嵐看來,玄火鑒本來就是他們焚香穀的,前來討要本來就是應該的,理直氣壯。
麵對天音寺普泓方丈與焚香穀雲易嵐的逼問,道玄還坐著一動不動,他注視著兩位正道巨擘,語氣平淡無比,“普泓方丈,雲穀主,如果你們是來做客的,我青雲門歡迎你們。但你們要了為了玄火鑒而來,就免開尊口了。
張小凡不會交給你們,玄火鑒也不會交給你們!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就恕不遠送了!”
“道玄,你欺人太甚!”
雲易嵐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上官策氣得嘴唇直哆嗦,就是普泓大師也眼皮直跳。
他們印象中的道玄可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