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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毒入心髒

  “不要啊,陛下!饒了臣妾!”被拖走的玉妃還一個勁掙紮叫喊。


  東方允浩皺了皺眉頭再急切說道:“父皇,兒臣……”東方無敵把張大的手掌一壓,示意讓他閉嘴。東方允浩惶惶不安低下頭去,沉默不語,又暗地挑起眼眉狠狠盯著夜明珠。


  東方無敵微閉眼睛冷聲道:“讓國師來見朕。”


  一會兒,何宇撐著傘走來低頭拜了拜說:“陛下,國師說明日再覲見陛下。”


  東方無敵睜開眼睛點點頭,沒有發怒,直接帶人離開。


  “哈欠……”夜明珠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東方無敵止住腳步扭頭看了看她,夜明珠忽感緊擰眉頭,滿臉難受捂著胸口跪落到地上。


  “公主你怎麽呢?”金菊連忙跪下來攙扶著她。


  東方無敵看著臉色漸顯煞白說不上話來的夜明珠,雙拳一握,頭也不回地走了。


  “陛下!公主她……陛下……”


  盡管金菊的聲音再急切,東方無敵還是毅然帶人離開了。


  離開了水簾洞天,他的腳步越來越快,身後的侍衛太監幾乎都用跑的也沒能跟上他的步伐,他冒著傾盆大雨前行,緊握的拳頭開始發抖,明明已經遠離了水簾洞天,似乎還能聽見金菊呼喚聲。


  “南統領呢?”東方無敵厲聲喝道。


  隻是雨聲滂沱,身後的人都沒聽清楚他的話語,追在後麵的人隻是一個勁喊道:“陛下!陛下!注重龍體!雨太大了!陛下……”


  前方忽然跑來一個身穿蓑笠,手執大刀的男子,他看見東方無敵冒雨前行,也忙把自己身上的蓑笠給掀了,露出一身盔甲,疾步迎上去,單膝跪下來竭斯底裏請示:“陛下,一切準備就緒,是否即刻發兵?”


  東方無敵握緊的拳頭越發抖得厲害,腦袋霎時一片空白,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南統領見他遲遲未有指示,再迫切問道:“陛下,是否即刻發兵?陛下!”


  “明珠……”東方無敵低喃了聲,轉身就往水簾洞天跑,身後的侍衛太監嚇了一跳倉惶給他讓出一條路來,結果人仰馬翻摔到了地上。


  “禦醫!趕緊找禦醫!明珠公主有什麽三長兩短,朕要你們統統陪葬!”


  “陛下!陛下!”


  東方無敵的威嚇聲和南統領急切的請示聲,與滂沱的雨聲交積在一起,侍衛太監隻得茫然一片。


  東方無敵發了瘋似地跑進水簾洞天,候在屋裏的宮女太監見神色驚慌跑進來的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撲跪到地上。


  東方無敵沒有理會她們,心急如焚往內房走去,掀起珠簾卻看見夜明珠穩穩地坐在案幾旁,身上披了大毛毯,金菊再給她搓頭發。他輕輕放下珠簾,竭力穩定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


  “公主,現在好點了沒?”金菊關切問道。


  夜明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剛才真的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呀,她輕扯嘴角怪不好意思笑道:“還好,我沒能成為第一個被噎死的公主。”她再此地無銀解釋,“我這不是因為餓了?而是雨下得那麽大,把我身上最愛的酥糖都淋濕,我隻好把它吃了。哪知道一個噴嚏,差點沒把我害死。”


  經過上次的奔跑事件,她得到了教訓,所以,隻要離開水簾洞天,她都會在身上帶那麽一點點幹糧,以防不備之需。


  “……”站在珠簾處的東方無敵驟然滿臉黑線,心中那份愧疚與著急瞬間被搗得淩亂複雜,凝視著夜明珠淘氣憋屈的樣子,他的心窩處忽然被什麽刺了一刀似的,眼快浸潤,他深沉呼吸默默轉身離開。


  出了水簾洞天,南統領隨後帶人追過來了,他忙跪下來再次請示:“陛下,該何時發兵?”


  東方無敵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擺了擺手,邊走邊喃喃道:“罷了,罷了……”


  “陛下……”南統領連忙爬起來追上去。


  夜明珠沐浴過後就把自己裹在床上,雙手捧著金菊遞來的熱湯,靜靜回想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開始,她是局外人,直到那個“五雷轟頂”後,她就從局外人變成了局內人,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大大出乎與她的意料。


  她就像一隻被拉扯的木偶,任由別人擺弄。但是,她清楚一個事實,能利用天時地利擺弄自己的,一定是淳於傅!

  至於金菊跟他是什麽關係,她沒有問,也沒有問金菊為什麽聯合他欺騙自己,因為知道金菊肯定什麽都不會說。


  其實,在看見垂掛在文華殿內那黃布的時候,她刻意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金菊。知道真相的金菊竟然沒有一點驚訝,那時候她就揣測,是淳於傅早已把真相告知了金菊,金菊為了報複蕭淑妃才幫助他。


  夜明珠抬起眼眸看了看天花板,剛才屋頂上那些白光是怎麽回事?是動用了那些化學物質?對天象淋漓盡致的利用,足以讓她心生敬畏欽慕了,還有那些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火,她隻怪自己不是理科生,對這些一竅不通。


  隻能說,她震撼了,打心眼的震撼。


  能毫無痕跡地做出這些“異象”,這該有多強大呀!


  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才是真正的大神啊!那個頂禮膜拜的高度啊!

  他到底有多麽的深不可測?

  夜明珠在心裏呐喊了一陣子,迫不及待放下湯碗,把腳伸下去穿鞋子。


  金菊愣了一下迷惑問道:“公主,你要到哪去?”


  夜明珠臉頰微紅回答:“找國師!”


  金菊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她說:“就這個樣子嗎?”


  夜明珠愣了愣再低眸看了看自己,此刻自己身穿一件單衣,而且是披頭散發,一副慵懶的姿態。


  金菊淡若笑說:“公主,外麵還下著大雨,天色也不早了,國師恐怕已經睡下了,你確定現在要過去見他嗎?”


  “我……”夜明珠微咬下唇,猶豫了一會兒,才無奈吐了一口悶氣說,“嗯,的確不該去打擾他。”她輕了一口氣睡下去,雙手枕在自己的側腦,喃喃悶咕,“他連皇上都不見,怎麽會見我呢?”


  第二天清早,夜明珠迫不及待跑到偏閣,她往屋子裏掃看了一眼,沒看見他。她微咬下唇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何宇跟皇上說過的話,想來此時他應該去見皇上了。


  接著她向其他人打探了一下皇宮現在情況。


  因為昨晚的事情,蕭淑妃瘋了,被打入了冷宮;二皇子貶為庶人,終身囚禁;三皇子夜裏暴斃,傳聞是自殺;玉妃言語瘋癲,被賜白綾;麗妃教子無方,貶為貴人,但因喪子,一病不起。


  至於三皇子和玉妃的事情,封殺,議論者死。


  “好吧……”夜明珠趴在桌麵上喃喃低念,“災星的生辰真厲害,一夜傾倒了宮中兩大勢力。外麵又不知道起了多少謠言,這年頭,災星不易做呀。”


  一會兒,她雙手托腮看了看桌麵上美美的菜肴,雖然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但是,無形之中給她除去了兩個迫在眉睫的大敵人,她心裏很是感激。


  眼前似乎突然廓然開朗,她再也不用擔心玉妃和三皇子殺人滅口的事情困擾,也省了蕭淑妃他日崛起的擔憂。


  “天氣真好!”她伸了一個懶腰看向外麵明媚的陽光,淳於傅蕭冷淡漠的身子突然出現在聚焦點上。


  他一襲白衣,蹁躚仙逸,離光閃映在他淩厲分明的輪廓上,給他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邪魅,如同琉璃光中睥睨下降的神明。


  誰說昨晚不是顯神意?他就是那尊令人頂禮膜拜的神!

  夜明珠為自己心頭有這個想法猛吃一驚,心撲通撲通直跳,臉頰驟紅,愣了一會,她才呆呆站起來說:“你回來了。”


  淳於傅聽見她這話,莫名地愣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再輕作點頭,健步走進來。


  “何宇,收拾東西。”


  “是。”何宇應了聲快步往內房走去。


  夜明珠看了看何宇的背影又轉向淳於傅急切問道:“你要走呢?”


  淳於傅淡若說道:“公主為何到這來?”


  “我……”夜明珠咬了咬下唇,攥著心頭那抹奇妙的失落,她蹙起眉頭微笑說,“今天天氣晴朗,我特意命人給你準備了一桌酒席。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碰過丁點,每一碟菜都是幹幹淨淨的!”


  在臥室裏收拾東西的何宇納悶了一下——“天氣晴朗”跟“備酒席”有必然關係嗎?為什麽公主要刻意說明每一碟菜都幹幹淨淨,難道……


  何宇驟然滿臉布滿黑線——莫非,之前的飯菜都是不幹不淨的?加了什麽肮髒的東西?


  “無功不受祿,公主還是自己享用吧。”淳於傅冷淡回應。


  夜明珠微咬下唇,頓了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道:“你不是要回道觀了嗎?這是謝師宴,謝謝你多日來對我的教導。”


  淳於傅掃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飯菜,淡漠的冷眸浮上一絲複雜的暗色。一會兒,他淡然輕嗤一聲,上前一步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輕聲問道:“昨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夜明珠的心決然跳得飛快,緋紅的臉一陣燙一陣熱,她垂下眼眸輕聲回答:“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淳於傅沒有說話,緊鉗她的下巴將她拉近一點。


  夜明珠渾身燙熱無比,緊張得差點窒息過去,他這是要表白的節奏嗎?


  淳於傅靠近她耳邊喃喃道:“謝名佑入獄了,你聽說了嗎?”


  夜明珠迷惑扭頭看了他一眼。淳於傅鬆開她,拂袖坐到桌子前。夜明珠良久才反應過來,轉到他身旁急切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淳於傅端起酒杯輕淡說道:“陛下已經知道昨晚所謂的神意,都是謝名佑一手營造出來的。”


  “……”夜明珠愕然愣了愣,好一會兒,她再使勁搖搖頭說,“怎麽會是他,那分明是你……”頓了一會兒,她再看著他蕭冷的側臉試探問道,“你故意嫁禍給他?”


  淳於傅不緊不慢挑起俊眸冷聲道:“是他一手策劃。”


  “你撒謊!”夜明珠淩厲反駁,沉默了陣子,她再輕聲問道,“你從來不是想幫助我,你的目的就是對付謝大人?”


  淳於傅淡若扭頭看向她冷聲反問:“我為何要幫你?”


  夜明珠心頭忽地一痛,鼻子微酸。她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試探問道:“你應該是誣陷我跟謝大人合謀吧?既然謝大人入獄了,這裏為什麽還沒有動靜?”


  “不是合謀,是利用。你自然平安無事。”淳於傅淡然回答。


  “是嗎?”夜明珠輕扯嘴角苦澀笑問,“整個皇宮都知道你最懂得裝神弄鬼,皇上憑什麽相信你的鬼話冤枉謝名佑。”


  “公主,請注意你的用詞。”淳於傅淡若倒了一杯酒說,“並沒有人冤枉他。我也從來沒有向陛下指名道姓就是他,這一切都是陛下自己所想到的,我隻是過去認同一下罷了。”


  夜明珠蹩蹙眉心細細回想了一下整件事,想到那塊黃布上寫的字眼,她猛然閃過一個激靈。


  原來是這樣!


  之前景莊宮的太監的事情,東方無敵把景莊宮的所有宮女太監都撤走了,交由謝名佑審問。而黃布上的那些罪名,可以從那些太監和宮女身上審問得來,所以東方無敵才會懷疑是謝名佑。


  最重要的是,淳於傅懂得做這些事,他又恰好水簾洞天內,日日跟她在一起。若這樣的把戲被拆穿了,首先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淳於傅。亦正因為這樣,東方無敵一個排除的就是淳於傅。


  還有,昨晚東方無敵要求見淳於傅,淳於傅卻可以推遲要等到第二天才見。


  目的就是讓東方無敵自己思考,還有,也會讓東方無敵以為他也正在思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樣,東方無敵就無形把兩人的拉到同一立場上,而無意識地忽略他的嫌疑。


  的確,神秘是他最大的本錢。


  “那晚……”夜明珠停頓了一會兒,再輕聲問道,“你讓我到你的房間來,你到底做了什麽?”


  淳於傅站起來立在她跟前,掐住她的臉頰說:“用你的名義,把你的好人哥哥騙過來了。這也是陛下懷疑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早已收拾完畢的何宇仍舊呆在臥室裏邊,印象中,他家的主子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解釋這麽多,他家主子獨斷獨行,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他為什麽這樣做和到底做了什麽。


  外麵的對話出於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不敢貿貿然出去。


  “你好卑鄙呀。”夜明珠冷冷推開他的手轉身走去。


  “我勸你不要去。”淳於傅輕冷說道,“否則,你就不是被利用,而是同謀。”


  “你怕死吧?”夜明珠輕翹嘴角冷聲反駁,“你之所以保住我,僅僅因為我們的命連在一次,否則,此刻我也應該在大牢裏等死了,對吧?”


  淳於傅沒有說話。


  夜明珠再向前邁了一步,驟然倍覺冰冷,外麵明明是酷暑,身體卻冷得厲害,好像從心頭的那抹痛擴散開去,冰冷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早就知道他是個狠毒的人,卻還不知好歹地對他心存感激,活該!

  她咬緊牙根邁了半步,渾身痙攣了一下,四肢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


  冷!比之前更冷!幾乎每一個細胞都冷得顫抖!


  淳於傅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抖得厲害的背影,淡淡問道:“你這是怎麽呢?”


  “冷……”夜明珠冷得牙齒咯咯作響,扶著地麵雙手一個勁抖動。


  淳於傅撅起眉頭打量了一陣子,發現了不妥,再疾步過去蹲下來扶住她冷凍似冰的身子。


  “好冷……”夜明珠呢喃了聲迫不及待抱住他的身體,眉心一蹙,她渾身痙攣了一下,繼而捂著心髒慘叫了聲,“啊……痛!”


  淳於傅緊摟了一下她的身子,又用指尖抹了抹她眉心上的結出來的冰屑,鋒冷低念:“老毒物。”


  “是寒冰毒!”走出來的何宇驚怯喊了聲,看見冷得發白的夜明珠,他忍不住說道,“已經毒入心髒了,三個時辰不解毒,必死無疑!”


  “啊!”夜明珠麵部扭曲痛喊一聲,她一手緊抓著淳於傅的衣服喃喃哀求,“救我……求我……我們的命……相連……”


  “呃……”她吐了一口血就昏闕過去了。


  何宇看了看陰晴不定的淳於傅,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弧輕聲道:“公子,一定是那雲醫師上次給你解毒的時候,故意給公主下毒,想借此來牽製你。幸虧……”


  “備馬車。”淳於傅淡淡道了句。


  何宇愕然愣了一下。


  淳於傅沒有再說話,直接把昏迷的夜明珠攔腰抱起健步向外走去。


  宮外的某處密林


  “雲醫師……雲醫師……”何宇在叢林中仰起頭環顧大喊,“出來!你這陰險小人!出來!啊……”一顆石子直接打到何宇的嘴角上,何宇直接砸入草叢中,嘴角劃破了一個大大的缺口,鮮血直流。


  淳於傅冷目一沉,隨手把抱在懷中的夜明珠拋起來,疾手如風采了一片綠葉化作利劍似的飛了出去。


  夜明珠剛再次落入他懷裏,就有一個麵上多了一條血痕的白發老頭翻身落地,霎時卷起一陣落葉。


  “老毒物,好久不見。”淳於傅冷冷低念。


  雲醫師抹了抹被劃破的臉,再冷俏嘴角道:“你打招呼的方式還是那麽‘厚道’。”


  “彼此彼此。”淳於傅寒目冷睨,冷得跟他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解藥。”


  雲醫師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夜明珠,繼而翻身到樹上,拿過腰側的酒壺一邊喝酒一邊說:“是我高估了你的能耐,還是你故意讓她多吃點苦頭?為何到她病入膏亡的時候才把她帶過來?我,等你,可是望穿秋水呀。”


  淳於傅皺了皺眉頭,之前隻以為她是心理反應過烈,卻並沒想到她早已中毒了。


  都怪這寒冰毒無色無味,除非毒發作,否則最高明的醫師也診斷不出她身中劇毒。


  “廢話少說。”淳於傅輕冷說道。


  “喲,”雲醫師帶有幾分佻儻的意味戲謔,“難得,你竟然生氣了。”他又托著下巴樂滋滋笑說,“嗯……老夫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亂了你的心神,竟然我有機可趁。我猜……”他刻意把目光落到夜明珠身上,嘿嘿笑道,“美色?應該不可能。”


  “當然是不可能的!”爬起來的何宇迫不及待反駁。


  淳於傅再次冷冷說道:“解藥。”


  淡薄的殺意縈繞在他四周,四下的樹葉輕輕晃動,一股冷風逆向旋轉在他一丈範圍之外。


  雲醫師毫無懼色,仍一臉悠然喝酒道:“老夫知道你武功獨步天下,但是,你也清楚,老夫吃軟不吃硬,若碰上我心情不爽,大不了,同歸於盡。你可別忘了,你們的命連在一起,她死了,你也活不成。”


  淳於傅輕輕向上睨了一眼,盎動的殺氣躍然而出。


  雲醫師從樹上天下來,沉下眸色說:“一對一的交易。隻要你給謝名佑解困,老夫就給你解毒……不,你懷中的小姑娘解毒。”


  “你們果然是一夥的。”淳於傅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弧。


  “如何?”雲醫師再次問道,“這樁交易不為難你吧?”


  “好。淳於傅淡淡應了聲。


  “公子!”何宇急切喊了聲,淳於傅冷睨了他一眼,他忙緊閉嘴巴不語。


  雲醫師把酒壺掛在腰側,上前兩步伸手過去說:“把她交給我,隻要謝名佑安全回到府中,老夫自然會給她解毒,說話算話。記住,你隻剩下兩個時辰。”


  淳於傅把夜明珠交給他,看了一眼她慘白的臉,繼而冷冷拂袖離去。


  何宇皺緊眉頭站了一會兒,又心急如焚往淳於傅追去。


  出了密林,何宇追到淳於傅身邊急切問道:“公子,為什麽要答應他的要求?現在是除去謝名佑的最佳時機!反正你身上的同心蠱已經解了,你跟公主的性命早就各不相幹,何必為了她放棄大好機會?”


  “她還有利用價值。”淳於傅淡淡應了聲。


  “她還有什麽利用價值?”何宇皺下眉頭不解問道,“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除了,其他皇子都是無用之物。目前最大的對手就是謝名佑,隻要除去他,我們馬上就可以……”


  淳於傅止住腳步冷毒地盯了他一眼。那鋒利的目光像是馬上要將他淩遲處死,淩厲的鋒芒寒毒警告——我說有就有!


  “……”何宇猛打了一個激靈,緊閉嘴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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