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沒有閃,你大意了!
這一腳,費奧多爾踹得極狠,旁邊的人甚至能聽見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從地上的大公爵身上發出。
烏薩斯的貴族領,的確是烏薩斯貴族的私有封地。
但帝國,卻是他費奧多爾的帝國。
貴族領的人口,儘管受所擁有封地的貴族所有。
但每年也需要按照人口數,向帝國中央繳納人頭賦稅。
甭管這裡面是否有欺上瞞下的貓膩,科西切這種明著來把屬於他、屬於帝國的人民與物資拿去博弈,繼而可能造成消耗的行為,無疑就是對皇權最大的挑釁。
當然,若是科西切還是原來的烏薩斯大公爵,費奧多爾未必有這個膽子,去用暴力的手段發泄自己積壓多年的怨憤。
但現在,科西切就像是一條老狗一樣,被裹在了布袋裡,一張老臉還都已經被揍成了豬頭。
同為俘虜,堂堂的烏薩斯皇帝陛下,難道不比地上的傢伙更早一些?
就這種情況,還想讓他繼續忍?
就在費奧多爾仍不解氣,還打算對地上的人踹上幾腳的時候。
吳克趕緊攔住了對方,科西切的性命還有用,不能讓對方現在就掛掉。
「我要挾持他進入科爾斯城,去關掉裡面還在運轉的源石引擎。
若是他現在就死了,我就得重新找一個新的、足夠份量的,能夠做到威脅那座城市守軍的人。
當然,如果皇帝陛下你對自己的份量有相當的自信,並有足夠的膽量和我走一趟隨時有可能會被炸上天的城市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把這人打死,對於這類挾持人質的大壞蛋,正義使者的我,絕不會介意他的死活……」
事實證明,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當了不少年傀儡皇帝的費奧多爾,是個惜命懂得養生的人,很快就平息了自身的憤怒,顧全大局地表示自身不會意氣用事,並以一副『重擔就交託於先生之手』的禮賢下士、委以重任的模樣,向吳克表明了自身是個愛民如子、心繫帝國子民的好皇帝。
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他很想冒險去拯救自己的人民,但卻苦於身份太過重要,不能隨意去冒險,只能無奈放棄,將事情教給專業的人士去做……
總體而言,這是個不好不壞,但足夠識時務,在必要的時候,能恰到好處配合演演戲的烏薩斯皇帝。
。。。。
源石引擎得關停,但具體要怎麼關,卻是個問題。
「我們需要一些懂行的工程師,但現在並沒有這種工程師隨行在軍隊中。」
希博利爾沒有開移動城市過來。
她一開始想的就是游擊,而不是與一座做好戰爭準備的移動城市,去進行接戰。
好在,高機動性的吳克可以飛去別的地方,接需要的人過來。
於是,連帶著辛西爾在內,一群源石機械工程技師,就被拉到了駐軍這裡。
什麼,你問辛西爾這個環境工程技師為何會一起來,那當然是因為她現在已經是北境源石機械研發部門的頭子。
在源石機械學上,對方也有著不俗的造詣,哪怕移動城市的源石引擎這玩意,跟環境控制器那不是一個方面的機械,但就構造來說,環境控制器卻是比單純提供動力的源石引擎要複雜許多,而吳克想要的也不是修復源石引擎,而是對那種機械弄出一些故障和破壞。
「源石引擎除了要關停外,還得在不引起大爆炸的前提下,破壞其短時間內的再啟動能力。
放心,各位老師傅們都是人才,並不需要跟著我進去冒險,你們只需要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辦到需要的效果……」
一群被帶來這裡的源石機械老師傅,對驅動大型移動城市的源石引擎型號種類進行推測討論。
撓頭冥思苦想了兩個晚上,愣是拿出了十幾套針對不同種類型號的源石引擎的多種關停方案,以及安全使之陷入機械故障,在短時間內絕對無法再啟動的骯髒破壞手段。
小到塞東西堵塞源石引擎的傳輸系統,大到準備拿特殊的源石脈衝彈,直接破壞源石引擎內部的工藝結構,正可謂,修理的手段千篇一律,但破壞的方式則是五花八門。
。。。。。
時間來到救出塔露拉的第三天,吳克就拎著除了腦袋、身體的其他地方都被包成木乃伊的科西切公爵出了門,隨身攜帶上一堆拆解源石引擎的工具,一副對源石引擎專業修理工的打扮。
而雖說是帶科西切準備進行脅迫,但吳克在進入坐標位置的城市——科爾斯城的時候,卻是打槍的不要,一點動靜也沒有,偷偷地溜到了距離北邊最近的一座大型源石引擎的位置所在。
吳克打暈這裡的看管人,在一陣有些令人眼花繚亂地對源石引擎的『維修』工作后,這台鏈接著大型輸能導管的源石引擎,就噗呲、噗呲地停止了自己的運作。
操作台上,也只見一股黑煙冒起,引擎本身倒是沒有損壞多少,但想要再啟動,怎麼也得先把操作台修好,還得把一些被截斷的導管、以及被異物堵塞卡住的傳輸帶給搞定。
而這手出自於源石機械老師傅們指導的破壞指南,哪怕是資深的源石引擎維修團隊在此,也得一點點地排查錯漏的地方,才有可能重啟面前的源石引擎。
這個時間,沒十天半月不好說,因為有些地方,吳克是憑藉著巨力幫忙打了個結,或者是拿從牆上拆下來的巨石給壓住,堪稱是鑰匙孔里黏膠水、塞鐵絲、灌水泥、搞破壞的超級加強版。
一路平平安安,七座源石引擎很快就被吳克拆了三座,而在拆到第四座源石引擎的時候,科爾斯城的駐軍才終於發現了情況不對。
吳克只在空中打眼一瞧,好傢夥,全副武裝的軍隊,就躲在源石引擎所在位置的各處,卻是在等著他。
但這種情況,吳克也早有預料,畢竟是手上的科西切公爵,當做是對付他從而布置出來的陷阱城市,要是什麼阻礙都沒有就能被他拆了個乾淨,那才是過於拉胯。
吳克沒想直接碰上底下埋伏的人,卻是饒了下遠路,但發現剩下的源石引擎地方,卻都有類似的軍隊在埋伏著,怎麼也躲不過去。
想拆源石引擎,就一定得和這樣的軍隊碰上……
吳克撓了撓頭,繼而看向手上抓著的木乃伊公爵:「雖說,我只拆了三座引擎就被發現,但你該不會認為這樣的軍隊,就能夠阻止我的行動吧?」
「既然你有自信,那儘管可以下去試試。」
科西切雖然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凄慘,但身上的那種淡淡的大格局氣度卻一直沒有消失過。
北境過來的部隊,已經被希博利爾和博卓卡斯替等人帶領著,埋伏在科爾斯城的攻擊範圍邊緣。
只等這座城市的供能系統徹底停擺、癱瘓,等他的信號發出去,北境軍隊就能對這座城市發動迅捷的攻堅作戰。
哪怕這座城市裡,有不少烏薩斯的精銳,那些內衛的存在,卻也難以抵擋有他帶頭攻堅的北境部隊。
吳克謹慎地躲在一棟高樓建築的後面,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等人有什麼失敗的可能。
「怎麼,不下去么,再不快點的話,說不得源石引擎就炸了,哪怕只剩下四座源石引擎,也足以炸毀大半座科爾斯城。」
科西切公爵提醒道。
「行,我倒是要看看這裡,究竟有什麼手段在等著我!」
這座城市有坑,這是早就知道的事。
沒弄出個所以然,吳克也不再猶豫。
提著科西切的脖子,就將這位烏薩斯大公爵的臉擺在前面。
大搖大擺地飛下去,落在那群埋伏起來的部隊面前。
「我都看到你們了,出來吧,這裡你們的領主科西切大公爵,如果你們不想他……」
「動手!」
那群埋伏起來的部隊,在他落下后,直接就選擇了動手,卻像是絲毫不在意他手上的人質安全一樣。
數道迅捷的人影疾衝過來,而有一些應該是操縱源石技藝的術士,則在隱蔽的地方開始施展不知名的源石法術。
空氣中的源石能量在波動,吳克能感知到一些起伏的變化,防護,對面施展的應該是類似防護類的源石法術……
他判斷了出來,一腳就將襲來的人影踢飛,走向了源石引擎那邊。
「你這個公爵,還真是一點排面都沒有,手下居然都不管你的死活。」
一邊關停源石引擎,吳克一邊對被丟在一旁的科西切說道。
「那是因為這些人是足夠合格優秀的烏薩斯軍人!」
而科西切則一點都不在意自身的生死,不被手下在乎的情況。
相反,隨著施展的源石法術即將完成,他的眼神也越來越亮。
只見,一層帶著灰土色的能量屏障,合閉籠罩在了整個儲放源石引擎設備建築的上空。
遠遠看去,就像個灰土色的玻璃碗,緊密無一絲縫隙地倒扣在,這棟源石引擎平房的建築之上。
。。。。
關停第四個源石引擎,破壞了裡面的線路系統,吳克提溜著科西切走出來,這時已經沒有人阻止、再攻擊他了。
吳克走到屏障邊緣,手碰在灰土色的屏障之上,一股質地堅硬的實質感就傳遞過來。
「這是什麼?」
吳克直接問向手中的科西切。
「這是專門用作限制、禁錮住一些強大生命個體的陷阱!」
科西切沒有隱瞞地回答。
「你說這東西是用來困住我的?」
「是的。」
科西切再次被丟下,一股狂猛的颶風就從旁刮過。
轟隆一聲,巨大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
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波紋,從拳頭與灰土色屏障的接觸點擴散出去。
吳克戰立地方的兩邊,地上一層不算太厚的積雪被吹飛。
連帶著,還有木乃伊公爵也在地上滾了兩圈。
吳克:「……」
全力出拳打在灰土色屏障上,強大的反震力讓他的手臂受到了一些損傷。
現在,吳克感覺自己的右手有些發麻。
而被他拳頭打中的灰土色屏障,上面則出現了數道細微的裂痕。
只是沒等上面的裂痕加重、擴大,一股源石能量就流淌過灰土色屏障。
只是眨眼間,那些被錘出來的細微裂痕就被修復,完好如初。
「你果然很恐怖,能夠抵禦源石天災的保護屏障,只有用源石大炮進行正面轟擊才可能造成損傷的東西,居然硬生生地就被你用拳頭給打出了裂痕。
但可惜的是,你的攻擊顯然沒有達到可以突破這層能量屏障的防護上限,而只要你沒辦法一下子擊碎它,那這層屏障就能迅速地吸收剩餘三座源石引擎提供的能量,不斷地恢復過來。」
吳克收回了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目光看向剛才那些施展屏障術式的傢伙。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科西切說道:「沒用的,那些傢伙只是引導出這個術式的工具人罷了,至於真正的術式本身,則刻在科爾斯城的地面之中,哪怕你幹掉了那些施術者,也無法解除面前的屏障。」
「不,應該說,在你安心關停源石引擎、破壞源石引擎的再起系統,讓這個屏障術式毫無阻礙完成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自由。」
「我不能走上面,難道還不能走下面了嗎?」
這個灰土色的能量屏障,讓吳克想起了在萊茵生命那邊遇到的那個。
恢復好的拳頭又打在了地面上,他想從地面上打出一條隧道。
「這是個好想法,但很遺憾,這沒用,因為這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包圍的能量屏障!」
地面的板磚被轟碎,露出了底下也有的一層灰土色屏障,象徵源石技藝的雕刻銘文,印刻在了灰土色屏障下方的地面上。
裡面夾著一根根能量傳輸導管,透明玻璃狀的導管表面散發一層淡淡的流光,卻是有源石能量在裡面流淌著。
「這不是為了殺傷的術式,而是囚禁的術式。
你大意了,沒有閃,所以被束縛住。
而你被束縛住,也就代表我的計劃成功了大半!」
科西切笑起來,與撅著屁股、狗啃泥的狼狽模樣,卻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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