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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另一座城市,正在發生的事情

  「人,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慾望生物,而魔術師則是人當中慾望者的佼楚。

  只要魔術師還在期望著抵達根源之渦,那麼能夠致使魔術師抵達根源之渦的方法,無論失敗多少次、又被破壞多少次,都依舊會被重新拾取起來。

  哪怕,方法已經被證實了,存在著某種恐怖的污染之物……」

  被翻新過幾次的冬木市聖堂教會分部,黃昏的夕陽將教堂內部頂頭鑲嵌的琉璃窗戶照得斑斕,一個穿著神父服的男人坐在慈愛聖母的雕像前,手裡握著胸前的銀色十字架,做著如同禱告的姿勢,但嘴裡卻在說著一些,無關於禱告的言語。

  「愚蠢的傢伙終將得到懲罰,錯誤的事情不應該第二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聖杯,那是不應該存在之物,重建並想要再次舉行那種愚昧的儀式,我不會允許的。」

  聲音是從後面傳來,沒有開燈又臨近黃昏的教堂里,有些光暗斑駁,開口說話的,卻正是一個坐在陰影里的人,容貌在陰影中看不真切,唯有露在陰影外的手,手背上那鮮紅的令咒印跡讓能看的分明。

  「不允許么,還真是有些狂妄的話語,但你的確有這個狂妄的實力與資格,只是,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為了一些本該與自身無關的人,與自身無關的一場神秘儀式,就與許多慾望深重的陌生魔術師為敵?」

  「首先,我並不是無關者,聖杯曾經讓我失去了重要之人。其次,就算事情真的與我無關,我也會管這件事,因為心懷正義者,可以去做任何對的事情,正確的行為,管自己看不過眼的惡事!」

  「真是一句可以嘲諷大部分魔術師、乃至是大部分普通人的言語,那麼,我再最後確認一遍,你並不打算放棄此次聖杯戰爭的爭奪權利?

  決定與對聖杯有著很深執念的愛因茲貝倫、以及其聯手的加里阿斯塔中東石油家族,同時也是重建聖杯儀式的大金主,這兩個實力、財力,都很強大的家族的聖杯參戰者為敵嗎?」

  後面的人有些沉默,過了一會,才開口語氣有些微妙說道:「神父,你代表聖杯戰爭的裁判方,現在就把其他參戰者的信息暴露給我這個要參戰的人,這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這只是一些基礎信息罷了,我並沒有和你說兩房的御主,分別是小聖杯的伊莉雅.愛因茲貝倫,與中東石油家族長子的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

  更沒有和你說他們的從者職介,分別是Berserker與Caster,所以,這沒有問題。

  當然,硬要說的話,我還是有些違規操作的,但只要我不說,你不說,那麼誰會知道嗎?

  哦,除了萬能全知的天主外,阿門……」

  「神父,我有理由懷疑你這是故意的。」

  「的確是故意的,怎麼了?」

  「你可是裁判,這黑哨是不是吹得有些過分了?」

  「習慣就好,畢竟,聖杯戰爭,哪場沒黑哨的?」

  「真黑,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在對著我吹?」

  問話的人顯然有些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在信息提供上幫助自己。

  「誰知道呢?

  也許,只是我並不想看著一個年輕優秀的、富有正義感的魔術師,在一場充滿慾望的聖杯戰爭死去。

  又或者,只是曾經混沌、糟糕性格的我,選擇了如今比較適合自身的生活方式。

  人可以選擇善或惡,在選擇任何一方,本質都沒有區別的情況下,善良,的確是個不錯的好選擇,你說呢?」

  「我暫且相信你,接受你給予我的這種善意,而你所暴露其他御主信息的這件事,我不會跟其他人提及。

  神父,我選擇參加這場聖杯戰爭,將對重鑄的聖杯進行狙擊、破壞掉那種本不該存在於世的東西!」

  「登錄的名義,你要用哪個,埃爾梅羅派系的繼任者?」

  「不,用御三家間桐家的名義,我的令咒、聖杯參與資格,畢竟是跟這個家族的後人購買的。」

  「沒落的家族,沒有了魔術師的家族,已經斷了傳承的家族,看來,你是接管了間桐家的後人,現在以及以後可能重新出現的聖杯儀式的參與資格,阻止聖杯重現的事情,你的確是認真的。」

  神父點了點頭,讓自己身邊站著的修女服女兒登記完后,就用手支撐著上了旁邊的輪椅,滾著輪椅就朝陰影這邊靠過來,沒靠太近,就在三步之外停下。

  「那麼,我就祝閣下武運昌隆了……」

  後面,夾雜了一句。

  「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因為有些御主可不怎麼講規矩,有可能會在從者被召喚出來之前,直接讓從者對競爭對手下手。」

  陰影中的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多謝你的提醒,那麼言峰神父,我就先告辭了。」

  「卡蓮,替我送送客人。」

  「是,父親。」

  穿著修女服的少女快走過來,就替自身腿腳不便的父親送人。

  但說是送人,其實也就是送到教堂門口而已,女孩很快就轉回來。

  「你長得還不賴,可惜已經不是個健全的男人了,不然,我說不定會跟你來上一次。」

  回來后,卡蓮就看見自己的從者,正趴在輪椅邊上調笑著自家的老父。

  「Rider!」

  一瞪眼、一跺腳,白髮銀瞳的少女,就是一聲怒吼。

  「別擔心,我的小御主,我可沒打算吃掉你的殘廢父親。」

  女性從者直起身、抬起手來,表示自己可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意思就是,如果我的父親不殘廢,你就吃嗎?」

  卡蓮.奧爾黛西亞瞪著對方。

  「說不定,我會嘗上一口,畢竟,好男人總是讓人情不自禁、有些欲罷不能。」

  女性從者舔了舔塗著鮮艷唇膏的嘴唇,露出了食肉系的微笑。

  「梅芙,你這個淫蕩的騷蹄子!」

  「還真是不禮貌呢,我只是比較喜歡和不同的優秀男性,度過一些美妙難言的浪漫夜晚而已,不過,這對於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來說,的確是過於刺激了一點。」

  梅芙女王似笑非笑的眼神看過去,就差點沒讓隱藏的毒舌少女卡蓮炸毛起來。

  「天黑了,今晚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我就不逗小御主你了,我現在要去酒吧看看如今時代有什麼不錯的好男人,你要一起去嗎?嗯,或許我可以在你想要從女孩變成女人的時候,在旁邊幫幫你,比如,先幫打算把你變女人的好男人潤一潤……」

  「滾!」

  卡蓮言簡意賅,臉色漲得通紅。

  當然,這是氣的。

  在旁邊輪椅上,看著女兒的從者與女兒交鋒、全程佔據上風的情況,言峰綺禮有些吃瓜想笑的同時,內心還有些感嘆。

  【果然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現在沒變成真正碧池的女兒,還是對付不了在阿爾特神話中,就跟無數王者及其勇士訂婚、結婚的多戀少女、永遠的貴婦人,早就已經是超級大碧池的梅芙女王……】

  「出去可以,但要躲著其他的從者,現在還不是讓人知道,作為裁判方的我們,又出現了一個參與聖杯的御主。」

  「知道了,還真是愛操心的男人,不過,我並不討厭哦。」

  梅芙女王低下頭,在言峰綺禮的臉龐側親了一下,隨後就擺擺手,在臉色有些發黑起來的卡蓮視線中,直接靈體化離開了。

  「召喚出一個和自己淫亂本性相同的從者,還真是麻煩。」

  言峰綺禮說道。

  「我淫亂嗎,這世上竟然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糟糕父親,我的人生還真是黑暗無比啊!」

  卡蓮不甘示弱地反擊道。

  「去年五月的時候,你就悄悄在晚上穿著暴露的衣服出去過,一直到召喚出Rider才停止這種行為,你以為作為父親的我會不知道嗎?

  被虐靈媒體質,想來已經對你造成了影響了吧,你想要去找尋一些被惡靈、惡魔附身的男性,來解決自身逐漸產生的衝動……」

  言峰綺禮的話,讓卡蓮的臉色一紅,隨即女孩嘴硬道:「我身為神職者,想要去幫助遭受惡靈附身的人,這有什麼問題嗎?」

  「不,這沒問題,你擁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只是,若你不想變成和你的從者那樣,成為一個總是饑渴男人的蕩婦的話,最好還是克制一下自身特殊體質帶來的衝動,不然,一旦被慾望主宰了心智,你就將變成一個人盡可夫的慾望奴隸……」

  卡蓮不由打了個寒顫,若是在召喚出自己的從者出來之前,她倒是對此有些好奇、還沒有什麼概念、也似乎沒什麼所謂,但自從撞破過一次自家從者,所進行的一場多人運動后,她算是對此有了一些陰影。

  總之,卡蓮是絕對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蕩婦、娼婦的,哪怕是以神職者之名去洗禮、凈化某些男性身上的邪念也一樣,沒有進入修道院去培養,反而是待在自己父親身邊的生長,讓這個女孩多少有了一些正常人的觀念。

  雖然,以正常人的角度,她還是有些不怎麼正常。

  「另外,在開戰前,可別讓你的Rider和巴澤特的Lancer碰上,不然,就以神話中那兩位之間的恩怨,不是你的Rider不放過Lancer再續孽緣,就是Lancer一槍把你的Rider給捅死掉……」

  「誒,可她不是說自己是博愛的,並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執著,對於聖杯的冤枉,也只是想要成為過去、現在、未來所有出色男人的戀人,最好是大方慷慨、不會吃醋、不畏一切的勇士嗎?」

  「女人的話,你也信?」

  言峰綺禮的話,讓卡蓮愣了愣,她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感覺。

  想了想,卡蓮開口問道:「父親,該不會是多年的下半身不遂,已經讓你的內心女性化了吧?」

  言峰綺禮看了看女兒,下一刻就瘋狂地在臉上,打出各種疑惑的表情。

  這是他和他已故妻子的親生女兒,但這說的卻都是尼瑪的什麼話呢?!

  。。。。

  夕陽徹底落下,林蔭道上的路燈已經亮起,一雙長筒靴在電線杆旁停了下來。

  「出來吧,別躲著了,我已經發現了你。」

  聲音落下,周圍有些寂靜,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跟蹤者嗎?】

  就在長筒靴的主人這麼想著,打算抬腿繼續往不遠處,自己租住的老房子走去的時候,後面卻傳來了一道很輕微、但的確存在的腳步落地之聲。

  緩緩地扭過頭,就見一名身穿藍色緊身戰鬥服的藍發紅眼男性,正摟著一柄艷紅如血的長槍站立在身後,一臉驚訝的模樣開始鼓起掌:「真是讓人吃驚,雖然我不是Assassin職介的從者,但能夠在我收斂氣息的情況下察覺到我,你作為魔術師的感知能力還真是驚人!」

  【不,我並沒有感知到你,只是經過提醒,走一段路就喊一下而已……】

  這種事實,當然不可能說出弱了氣勢,長筒靴的主人只是皺眉。

  「Lancer么,看來你的御主是個不打算遵守規矩的傢伙,準備讓自己的從者直接對魔術師出手。」

  「雖然這不是我所期待的戰鬥,但聖杯戰爭終究是戰爭,要怪,你只能怪自己不在現身前,先召喚出自己的從者出來,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小姑娘呦。」

  茶色的墨鏡被摘下,長筒靴主人露出了一張姣好的清冷麵容,頭髮是那種幹練的髮型,她把手上的墨鏡丟在旁邊的草坪上。

  「我勸你還是別反抗了,魔術師對上抗性高的上三騎從者,結果都會是一樣的,若是不反抗的話,我或許還能給你個痛快。」

  庫丘林好心地勸說道。

  「月髓靈液。」

  流質液體覆蓋在了身上,形成了一套銀色的特殊保護鎧甲禮裝。

  「哎,真是不聽勸,等下死得不那麼痛快,可不要怪我。」

  艷紅的長槍被平舉起來,庫丘林的膝蓋微彎。

  「那麼,死吧。」

  下一刻,突破音障的氣浪直接蕩漾了開來。

  慢鏡頭下,庫丘林握緊了長槍,眼中雖沒有殺意,但下起殺手來一點都不手軟。

  猩紅的眼瞳倒映著,似乎有些沒能反應過來、面無表情的少女,長槍就朝著對方的心臟,又快又狠又准地刺過去。

  但,他刺空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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