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不再是正義使者的男人
「砰砰砰……」
槍聲,在射擊訓練靶場上不斷響徹,一面面訓練用的移動射擊靶,毫無意外地被子彈,以精準十環的射擊情況給全部擊碎。
「呼,呼呼……」
又完成了一次完美訓練,男人放下手中的槍,嘴裡在微微喘著氣,他在努力恢復著紊亂的呼吸。
高速移動的過程中,對三十多個移動射擊靶進行精準射擊,他只用了一分十秒就做到了。
這是個極為優秀的成績,然而,男人似乎並不滿意:「很長時間沒握槍,雖然射擊的經驗還在,經過訓練也恢復了一些,但我的身體動作,依舊有些跟不上腦子裡的想法……」
「切嗣,別擔心,在射擊暗殺方面,你仍然是一流的。」
布置場地的久遠舞彌繞到了男人的身後,張開雙臂卻是輕輕地擁抱住男人的腰肢。
「舞彌……」
「老爹,舞彌阿姨,英靈召喚陣布置好了……誒,呃,不好意思,我突然感到有些肚子痛,去上個廁所先。」
一名棕紅色頭髮的少年走入訓練靶場,而在看到裡面女人從後背擁抱住老爹的一幕,他又以極快的速度退了出來。
而二十秒不到,在他前腳走出來后,一男一女也從後頭跟出來,男人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誒,這就完事了嗎?」
少年問出這話,而問完后的下一刻,他的腦門上就直接挨了走出來的女人的一手刀。
「士郎,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胡亂編排。」
這赫然就是如今的衛宮一家,當了物流公司老闆、並有慈善家身份的衛宮切嗣,作為公司秘書助理外加生活助理的原殺手久遠舞彌,以及當初被衛宮收養、名為衛宮士郎、現在已經長大的男孩。
他們,赫然在準備著參與第五次聖杯戰爭,沒錯,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醒悟了自身並不是什麼正義使者的衛宮切嗣,十年來不斷在贖罪的他,在聖杯儀式重新被修復好、並展開后,他直接就獲得了第五次聖杯戰爭的參與資格,鮮紅印跡的令咒,是直接出現在他手背上的。
衛宮切嗣得到令咒后,曾想過去退出,但最終還是重新拾起了塵封已久的武器——那些被埋在庭院里的槍支。
概念武裝、聖遺物的阿瓦隆再次地被擺放上英靈召喚陣中,隨著咒語的念誦完畢,曾經的那道鎧甲麗人的身影也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saber,許久未見,在英靈殿中,你還過得好嗎?」
衛宮切嗣就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衛宮切嗣,怎麼又是你,你難道又參與了另一場聖杯戰爭了嗎?」
出現的阿爾托莉雅有些皺了皺眉頭,在瞧見一旁還有一個正在用看猴眼神在望著自己的少年,則更是讓這位騎士王感覺不舒服了。
【好厲害,這就是老爹召喚出來的從者,傳說中的那些英雄?!】
衛宮士郎大受震驚,和原本命運中被自己老爹,制約住魔術才能的他不同。
這個世界四戰後的衛宮切嗣,逐漸把魔術當成了一種特殊能力,除了教學對方正確使用魔術,不能把自己當成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魔術師外,就並沒有對養子有過多的限制又或者是誤導。
所以,現在這個世界的衛宮士郎,卻並不是對魔術一無所知的一般人,而是對魔術知道不少,卻從沒把自己從普通人層面上剝離的、起源為具現化的魔術師。
「這是那次聖杯戰爭,十年之後的世界了……」
衛宮切嗣答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實說,阿爾托莉雅對這個,還是有些一頭霧水的。
她只知道當初的聖杯,似乎遭受了嚴重的污染。
但究竟裡面是怎麼回事,卻是有些不清楚了。
「我會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你,現在還請你和我去一個地方,去……見一個人。」
「誰?」
衛宮切嗣頓了頓,回答道:「我的妻子,愛麗絲菲爾。」
去往醫院的路上是久遠舞彌開的車,衛宮士郎坐在前排的副駕駛座位上,卻是豎著耳朵在聽著後面,由老爹親口講述關於十年前,那口聖杯戰爭之瓜的一些事。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結局,在抵達一家私人醫院的單人病房前剛好說完。
衛宮切嗣打開病房的門,領著曾經的從者,阿爾托莉雅走入進去。
病房中,仍有生命體征的愛麗絲菲爾,如同睡美人一樣地躺在病床上。
沉睡的面龐,在照進來的月光襯托下,顯露出一種不健康的消瘦和蒼白。
愛麗絲菲兒卻是已經如植物人般,在病床上沉睡了十年,且在以後可以預見的日子裡,也不存在蘇醒的可能……
「她的人格,被聖杯吸收……」
衛宮切嗣輕柔地撫摸著床上妻子的面龐,眼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情緒在流淌。
「我想要奪回來,這是我參與第五次聖杯戰爭的原因,不再是因為什麼虛假的正義,而只是為了愛麗絲菲爾我的妻子。」
衛宮切嗣轉過身,膝蓋彎曲直接就在阿爾托莉的面前跪下。
「我知道自己的這種請求,對於對聖杯有需求的你有些自私,但還是請你幫幫我,請幫我從聖杯的那裡奪回愛麗絲菲爾的人格,拜託了,騎士王。」
土下座跪地請求的姿勢,讓阿爾托莉雅大為震驚,這好像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冷酷的男人。
旁邊,見到老爹跪了的衛宮士郎,立馬也跟著跪下:「拜託了,這位英雄,請你救救我的養母。」
久遠舞彌倒沒給跪下,但卻也是深深鞠躬:「請幫幫夫人。」
阿爾托莉雅有些無語,所謂從聖杯那裡奪回愛麗絲菲爾的人格,那可能就是要以破壞聖杯來作為代價的行為,而其中或許還要冒再次碰上聖杯裡頭,那種惡念污染物的風險,卻儘是對於英靈沒什麼好處的事情。
【我真是欠了你們全家的債啊,以至於要這樣讓我來報答你們?!】
當然,這種無情質疑的話,是絕無從阿爾托莉口中說出的可能。
騎士王在沉默一會後,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哪怕這對她沒什麼好處。
「你們不必如此,愛麗絲菲爾也是我的熟人,且我還曾經做過她幾天的騎士,所以,保護她、將她從惡徒手中奪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聖杯有需求,但卻更知道自己可以繼續等待的阿爾托莉雅,不再迷茫糾結於自己是否是個合格的王者,只想要回到過去無論歷經多少輪迴、也要拯救神代末期古不列顛的騎士王,有著明確目標的她,卻是比過去時候的自己更加強大。
這從她現世後手上握持的不是無形之劍,而是展露出模樣的聖劍就可以看出來,而她的概念武裝,阿瓦隆的劍鞘,重新回歸到她的手上,也讓阿爾托莉雅的實力翻上一番。
至少,現在的騎士王若是應對上當初,稍微認真起來的英雄王,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謝謝。」
衛宮切嗣以頭搶地爾,表示自己的感謝。
。。。。
觀布子市郊區,有家不小的私人醫院,淺上藤乃被送到了這裡就醫。
「痛嗎?」
來到病房的醫生,用手按揉女孩的腹部詢問道。
「不痛。」
淺上藤乃搖頭,她是無痛症患者,但確切來說,是失去生存實感的觸覺喪失者。
「看來,你並沒有什麼問題。」
私人醫院的醫生,對此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可是,SB先生說我有闌尾炎的……」
淺上藤乃這樣反駁道。
「SB先生?」
醫生有些疑惑開口。
「藤乃!」
淺上家主在旁,有些嚴厲喊了一聲繼女的名字。
「……」
聞言,淺上藤乃有些疑惑,就瞧看過去。
「到底是那人是醫生,還是眼前的人是醫生?」
淺上家主放緩聲調,這樣問道。
「眼前的人……」
淺上藤乃猶豫了下,還是老實做出了回答。
「那你就應該相信專業人士的話,而不是一個外行人的發言。」
淺上家主說道。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這可是觀布子市最好的腹腔科醫生。」
淺上家主,直接打斷淺上藤乃的話。
「如果不放心的話,倒是可以留院觀察,我發現你的身體上,其實還有一些其他的小炎症,我可以開給你一些消炎的藥物,直到你痊癒后再讓你出院。」
醫生給出了另外的建議,而這個建議是不等淺上藤乃發表自己的意見的,就被旁邊的淺上家主直接同意下來。
「就這麼辦,醫生,我的女兒就拜託給你了。」
男人轉過頭,對著繼女說道。
「至於學校那邊,我會幫你請假的,你就在這裡好好養病吧。」
從入院檢查,到住院觀察,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期間,沒有給淺上藤乃拒絕的機會。
無論淺上家主,又或者是這個醫生,都像是提前演練好的一樣。
就把女孩身上出現的問題,其解決的方案給敲定下來。
【隱瞞絕症,讓大小姐能夠無有心理負擔地,走完剩下的人生,家主,真是個好父親……】
隨從的保鏢們心中有些嘆息,迅速就把過來時候就準備好的一些行李,給在這間單人間的豪華病房內給布置好了,卻是一副要讓淺上藤乃在這裡長期住院的模樣。
「那麼一切就交給你了。」
走出病房的淺上家主,對旁邊的中年醫生這麼說道。
「放心吧,淺上家主,我會和以前一樣,做好你交代給我的一切。」
中年男醫生回答。
「住院醫療的費用,我會讓人直接在醫院的繳費口處支付,至於對你私人開創的醫藥公司,裡面一些醫療藥物的開發研究支持,我則會把捐獻的錢分批次打入你的公司賬戶中,希望你不要讓事情,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感謝您的慷慨,以及對醫療事業的大力支持,我向你保證,絕無可能出現意外的情況。」
中年醫生,又或者說,是這家私人醫院的院長,卻是覥著臉,在拍胸脯,給予保證說道。
淺上家主很滿意這個當年給淺上藤乃做手術、在女孩脊椎里植入自己所需藥物的主刀醫生的謙卑態度。
男人點了點頭,只留下兩個名為照顧,但實則是看管淺上藤乃,防止對方可能亂跑出去情況的女保鏢,就帶著其他男保鏢離開了這家私人醫院,並沒有再進去病房內,見自己的繼女一面。
中年醫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情緒略微有些興奮,當年他就是因為接手了淺上家的一次手術委託,才從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變成如今擁有一家私人醫院的院長。
而現在,同樣的機會卻再次出現在了眼前,儘管根據淺上家主的要求,稍微有些對不住那個得了闌尾炎、並且炎症已經有些嚴重的女孩。
但在金錢的攻勢下,可能能讓他的事業有新一個高度的提升,這種屬於豪門家族內的陰暗事情,其實也不怎麼會傷害他的良心。
反正,真正要那個女孩合理病死的又不是他,他頂多只是按照病人家屬的要求,睜眼睛說瞎話放棄了對女孩的及時治療而已……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就算那個女孩以後病死了,也不能怪自己。】
中年醫生這樣想道。
就拿出一個空白的病歷檔案文件,在上面刷刷地寫上病症,和藥物治療的方案,感覺身邊有人湊近過來,這人頭也不抬,就把寫好的病歷檔案本遞了過去。
「清美,根據上面的治療方案,你要好好的照顧415病房的病人。」
記錄的病歷檔案被人接過去,但緊接著中年醫生就聽見一道,念出他所寫東西的聲音。
「病症,精神疾病的精神焦躁症……
治療方案,藥物治療控制病情,主要以鎮定藥物、止痛藥物、安眠藥物為主……
嗯,上面沒有提及任何的身體疾病情況,就連剛才說的一些可能存在的身體小炎症都沒有?
醫生,我有些不太明白你這記錄的病歷檔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夠給我解釋說明一下嗎?」
「你,是什麼人?」
中年醫生回過頭,發現身邊的傢伙,不是自己的助理兼情人,表情有些僵硬像是做壞事被撞見般,不自然地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