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5 我再也不會比那時勇敢了
送白紫欒回家之後,忽然變了天,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柒月騎著白紫欒的摩托車憂心忡忡地往塵緣山莊趕。
由於車速過快,柒月轉彎時隻看到兩束刺眼的燈光,伴著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的刺耳聲,整個身體騰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鮮血,大火,哭喊,冷漠,全世界都毀滅。
是夢境嗎?
柒月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帶著魅惑人心微笑的白衣少年,巨大的恐懼感將她團團圍住。
將胸前區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楚讓她不自覺的捂住傷口,那些鮮血像一條條河流,從柒月的指縫不斷溢出。
這傷口不致命,卻讓人生疼。
她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疼出聲來。
剪得感覺利落的頭發透露出少年的朝氣蓬勃。白皙的皮膚似乎吹彈可破,濃濃的眉毛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白衣少年,表情痛苦而心疼。高挺的鼻梁下兩片薄薄的嘴唇彎成了一個微微的弧度,夾著一種愁緒。眼角眉梢間,盡是慌亂。
柒月沒看過這樣的沈陌巷,帶著愁緒和不知所措的沈陌巷。
在陌巷的身後,柒月還看到了不良少年俞政楠。
他看到柒月的鮮血,瞳孔放大。
他邊叫著柒月的名字邊衝白衣少年嚷嚷道,段思涼,你瘋了嗎?
他想到柒月的身邊,卻被段思涼的手下用力抓住肩膀。
掙紮了幾次,以俞政楠滿臉的血痕淤青告終。
柒月看著自己的鮮血,哭喊道,陌巷,陌巷,陌巷……
她說,陌巷,我害怕。你快救救我,你救救我。
柒月,我在這。
陌巷眉間的慌亂在聽到柒月叫他的時候便煙消雲散,兩條濃濃的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他說,段思涼,你要什麽?
白衣少年挑眉,嗤笑。
沈陌巷,用你的一隻手,換南柒月的命。
柒月停止了哭泣,目光望著陌巷自然垂在褲縫邊的手,纖長而柔美。
就是這樣漂亮的手,就是這樣漂亮的少年,彈得一手好鋼琴。
這是柒月見過最幹淨的少年,就連眼角眉梢的閃過的笑意都像青湖的那條小河,純淨而遙遠。
而他的琴聲,也是柒月聽過最動聽,最乖張的情話。
柒月聽見過去的自己對陌巷說,陌巷,你的琴聲有一種虜獲人心的力量的時候,陌巷眼中閃過的驕傲和對未來的期待。
看到陌巷漂亮如玉瓷般的手,柒月忘記了疼,忘記了哭,她拚命的搖頭,她說,不要。
鋼琴是他的夢想,而他,是她的夢想。
六天,再給他六天,他就可以把他的音樂彈給全世界聽,他就可以走上雲端。
哪怕那時候柒月被擺在最後的位置也無所謂,她寧願陌巷再自私一點。
陌巷一直沒有說話,隻有柒月小聲的抽泣聲,使得整個工廠的氣氛更加壓抑和絕望。
草,段思涼你瘋了是不是?你他媽把自己的手剁下來給老子看看!段思涼,你快放了柒月!
俞政楠不知是怎麽掙脫了抓住他的那兩個黑衣人,他上來揪住段思涼的衣領叫囂道。
還沒等他要打段思涼的時候,段思涼的手下就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他們抓住俞政楠,一群人把他圍在一起。
透過縫隙柒月看到俞政楠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灼傷了柒月的眼睛。
她叫著俞政楠的名字,她說,俞政楠,俞政楠,你快走吧,不關你的事。
段思涼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止,他走到俞政楠身邊,把腳踩在他的胸口,居高臨下。
他說,俞政楠,許你會以為你是為了柒月而站在了我的對立麵,但不是這樣的。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就會知道,這是命運,和沈陌巷一樣的命運。
沒人聽明白段思涼的話是什麽意思,也沒有人會去思考一個極端的瘋子的話。
可是俞政楠不知道,以後的以後,再也不會有一個俞政楠可以在南柒月麵前會比那時候勇
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