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幻法
“現在對于商朝紂王的惡評價,最主要還是在于后世一些文本記載,比如《封神演義》,又比如《呂氏春秋》,評價他是什么來著.……”邱南河想了一下,說道:“賤仁多累于紂、殘義損善曰紂。”“但是,武王伐紂時的陣前演講《牧誓》中,紂王‘可能’的罪過……”
“酗酒、不任用商朝的貴族舊臣反而任用從各國逃出的罪人、相信天命在照拂自己、輕慢于祭祀。”
“原來如此.……那作為王朝帝王而言,也不算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凌虛子摸了摸下巴道。
邱南河繼續科普道。
“孔子的學生貢才說紂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說,商紂王本身其實并沒有那么十惡不赦。但是,君子厭惡品德惡劣的小人,所以,什么罪都往他身上摞,隨著種種惡性的不斷疊加,商紂王也就真成了人們口中的暴君。”
“紂王也許算不上什么一代明君,說是世上少有之暴君,卻也是失了偏頗.……和大周的爭斗,更像是一場權利紛爭,相比之下,開創了‘分封制’的大周,對于后世反而是遺禍更大,看看非洲那些被殖民豎切的散裝國家就知道了.……”
此時,邱南河頓了頓說道:“當然,此上只是我一家之言的見解而已,具體歷史如何,只有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才能知道吧。”
“經歷過那個時代嗎……”
凌虛子想了一下,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那位臨凡的仙人,經歷過了無數的時代和歲月,來到了今世的那位。
……
動員能力高強無比的第九科已經將這秦皇陵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其專業素養即使是生活在這里的本地人也不會覺得這些員工來自外地。
一切都天衣無縫。
但,一切都平靜無比。
日子就是這么一天天的過去,日升月落,凌虛子覺得非常疑惑。
“沒有寇日的襲擊……他們是發現了嗎,還是放棄行動了?”
偽裝成管理員的凌虛子疑惑道。
師傅的術算之法錯誤率是很低的,特別是在上一次祖師爺功德圓滿,化身完滿神靈之后,白云觀上下法力大增,包括凌虛子在內,也是人在家中坐,法力從天上來。
自己的修為都因為神靈的位格上升而上升,更別說是師傅了。
以這般位格術算的結果.……
“也許他們預見到了我們的行動,已經撤離了呢。”白河在一旁說道:“畢竟敵人也不是傻子嗎,看到我們這樣部署的天羅地網,也不敢來啊,不是嗎?”
“那我們放棄行動?”凌虛子眉頭一挑。
“放棄行動也不是不可以的,真是可惜啊……”
此時,凌虛子好像也認命似的,回望了一下這秦皇陵,感慨說道。
“你說,我們華夏自古以來,最偉大的領袖人物,是誰?”
“自然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了。”
白河理所當然的說道,正當他剛說完的時候,身后一陣雷風閃過。
閃爍著雷電的符箓接踵而來。
白河好不容易才翻滾躲開,有些狼狽道:“凌虛子,你做什么呢?”
此時,凌虛子的身旁閃爍著雷符,卻是面無表情的說道。
“當時我問過白河同樣的問題。”
“他的回答是,站在紅旗下的人。”
此時,眼前的‘白河’也不再辯解掙扎,而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凌虛子。
周圍的一切都化為了如泡沫一樣的影子。
是幻術,是障眼法。
“我中了障眼法,我在幻境之中,該死我怎么就沒發現……”
凌虛子冷汗直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中的幻法之術。
已經沉淪在這里多久了,全然不知。
“要破除這幻法。
然而此時,突然,凌虛子感覺眼前一片黑。
上下左右,輕重,顏色。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顛倒了過來。
幻術,本質是五感六覺的欺詐。
能讓你看見非真之物,也能讓你感官顛倒,見真為假,見假為真。
“夢中多美好,一直沉淪于此間,不美好嗎?”
“cnmb小鬼子,休想染指我華夏大地。”
凌虛子毫無素質的狂爆粗口。
卻是也不會讓這幻境產生些許的變化,他只能隱隱的看到,剛剛的白河變成了一張張的紙人。
駕馭紙幻的邪術。
“沉淪吧,不要再反抗了。”
蒼老又年輕的聲音在他耳邊環繞。
凌虛子看到了很多,眼前的顛倒場景變化扭曲。
回到了他的少年時期,在山中修道,無憂無慮。
眼前只有一片祥和寧靜。
每日所思所想,只要修道看書就可以,不用思考什么國家大事,憂慮前途,也不用思考什么爭強斗法。
許多事情都能不去思考,不用去考慮寇日的侵略者,也不用考慮妖魔鬼怪。
藍藍的天空,還有那時候還會‘哥哥哥哥’跟著自己的小師弟。
會給自己烤雞翅的師傅。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會拒絕一直待在這一片藍色美好的夢境中呢。
“真美好啊.……但是這不是真的.……”
“每個人都有童年,都有經歷最美好時代的時候,但終究是已經過去了啊……”
凌虛子大吼一聲,召來天雷,卻是在自己的頭頂上召喚。
天雷的目標,是自己。
幻術能影響凌虛子的前后左右,你我他。
卻影響不了,他對于‘我’的認知。
‘我’知道‘我’就在這里。
雷光落下,一切邪妄虛幻都消除殆盡。
凌虛子一口鮮血噴濺了出去,剛剛的雷法實打實的打在了身上。
“幻術再怎么精妙也要以人為目標釋放的,你的法印種在我的身體里,天雷破法,破盡一切法印,便能破了你的法術。”
回到現實,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第九科的探員們,而周圍站著的,是一張張詭異的紙人。
此時,聲音傳來,一個穿著金色華麗法衣的青年雙足懸空漂浮出來,周身有著難以言喻的神圣性。
“你將自己重傷,破了吾的幻法,意義,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