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原影的反製
作為一個黑幫幹部,崎宮三保對於賭注這東西其實一點都不陌生。
當然,這話的意思並不是在說他是個多喜歡用籌碼在賭桌上推來換去的狂熱賭徒,而是他終其一生都可謂是與“賭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年幼時,無力與流浪漢在垃圾桶內搶食的他經常會徘徊在老爹酒吧,實際上是在賭外表醜惡卻實則有些心善的老爹不會眼睜睜看著他這樣死去,然而——他賭對了,且活了下來。
長大後,在遇到最初建立結櫻與當時年歲談不上有多大的音塚守神之時,也是毅然決然的加入到其中,他也是在賭,賭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稻草”幫派能夠壓垮浪人結社。
到後來,他經曆了重重考驗,得到了能夠成為影子使者的機會,他還是沒有太多猶豫,那怕失敗後所要承擔的命運是與死神麵對麵擁抱,但他依舊還是去嚐試,
並且成功,
發生在他身上,諸如此類的種種有太多太多,這讓崎宮三保十分篤定的將自己歸類於一個賭徒的行列中,就像是個狂熱的信徒。他不覺得這個稱呼究竟是好與壞,或褒或貶,至少比起單調的人生考驗、岔路抉擇,他更加喜歡“賭徒”這樣的詞匯用來形容自己。
所謂選擇是在有所退路的情況下才會成立。
而在沒有選擇權且要壓上一切的時候,才能被稱之為賭徒。
崎宮三保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狂賭徒——所以,在麵對上崇原的時候,他並沒有選擇以一種更加穩妥的方式去決定退路以及是否能夠在戰鬥中存活下來的問題,而是直接壓上自己身上所擁有的的全部籌碼,以及一條或生或死、不太值錢的小命。
將這些一同壓在戰鬥的牌桌上,
然而.……他賭對了,崇原落下的熾紅太刀並沒能有如願的切開大木輔仁給他施加的青銅薄衣,那落下的一刀切碎了幾枚迎麵而來的子彈,卻不能防住所有子彈,刀刃中蘊含的力道與薄薄輕衣相互抵消,沒有在崎宮三保的身上留下任何一條那怕是發絲般粗細的傷口。
而一顆口徑不大的子彈卻是在撞針和膛線的推動下,輕而易舉穿透了崇原肩膀,綻放出一簇赤紅滾燙的血色花朵,讓後者握刀的手臂忍不住下墜幾分。
雖然成功的與崇原換了波血,可還沒等崎宮三保來得及心中默念上一句“幸運女神偏愛”,變故已是出現在戰場上,隻見一枚銀白色的反轉的硬幣以一個極快速度,從崎宮三保側後方的一個視線盲區內飛來,鎖定的目標正是崎宮三保火紅雞冠頭下的腦勺。
硬幣的飛行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從三十米之外的地方近身,而且在崎宮三保視線所看不到的地方,隻需要在有片刻的等待便會呈現出一副腦漿飛濺的血腥畫麵。
可就在硬幣靠近崎宮三保周身前的一刻,他似乎是有所察覺到一樣,突然矮下了半截身子,就這樣輕易的躲掉了原影一手近乎百分百命中的一發諸刃,還是在偷襲狀態下,視野盲區內的一發諸刃,這是讓他和崇原兩個人都萬萬所沒有想到的。
畢竟,在原影身影所踏足戰場的那一刻,崇原便極為默契的心領神會,他之所以加速正麵強壓,為的就是給原影製造出一個能夠完美偷襲,且一擊致命的機會。
雙方之間的銜接與配合的流暢度也算比較完美,除非崎宮三保的背後多長出一雙眼,否則這一前一後的猛男突襲,按照常理而言根本是無法躲避的——可對方偏偏就這樣不知是動用了某些手段察覺到了攻擊,從而以很小幅度的動作規避了過去。
“好險!”
勉強躲過銀白色攢射的崎宮三保心中悄然浮現。
事實上,早在對方踏入戰場,步入到“花園國度”前的一刻,他便就已經覺察。
作為一種涉及範圍並不算小的功能性替身,花園國度所擁有的能力並不單單隻有操縱植物、野蠻生長兩項。事實上,此時此刻,他們腳下所生長的每一朵花、每一根草、甚至是每一株植物都可以被稱作是他眼睛,這些花草植物會通過感知周圍給他傳遞特殊信號,而且無法被幹擾。
打從一開始,他就感覺到身邊時遠時近的環繞著一個古怪信號,隻不過因為突襲和包夾的緣故,他也無從分心去關注這個古怪的特殊信號,不過卻也一直留心。
直到剛剛的一刹,那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古怪信號突然有新的變化,在加之崇原的貼身逼近,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對待,同時也暗自警惕起來。
崎宮三保的內心想法原影自然不會知道,不過他的驚駭卻隻持續了短短一瞬的時間,很快他便反應過來。
雖然對於對方輕鬆躲過諸刃的表現令人十分意外,但他也並不是一點後手都沒藏下——如果隻是比較單純追求殺傷力,那麽能量鏢所擁有的殺傷力絕對要比一枚普通硬幣要來的更高,不過既然使用了硬幣,那麽也就意味著搬照不久的影風車手裏劍可以出山。
隨著原影的想法驟然落下,藏於硬幣陰影中的影分身也隨之蠢蠢欲動。隻見從他頭頂掠過的銀白色硬幣中突然有一道黑影從天空中墜下,融入到了崎宮三保身下的影子內。
而這時,被法蒂娜不斷以火力壓製,無法近身的大木輔仁卻正巧捕捉到這樣一幕,他努力驅使著青銅戰歌將手臂交叉於胸前,用關節粗大且金屬色澤明亮的小臂將一枚枚迎麵而至的狂亂子彈悉數彈飛,掀起一道道飛濺火星。
“小心背後。”
他將身體藏在青銅戰歌之後,這樣提醒。
然而,還不待他的話音落下時,從高空墜下的黑影已是悄然的攀附到了崎宮三保的背後,黑暗中一把明晃晃的銀白色鋒刃伸出,瞬間穿透崎宮三保的胸膛,血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