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他該怎麽做(二)
這麽一說,到底提醒了齊莫寒,他確實調查了很多事情,但因為對袁梓瑤了解的很多,他就不想再去打擾已經去世了的人,於是,那些塵封在過去的事情,他是沒有去吩咐人調查的,也就不知道齊淵和袁梓瑤的母親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母親已經去世很久,我無意打擾,並且您和她是什麽關係和我並沒有關係。”齊莫寒淡淡開口,齊淵卻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你懂什麽?”
齊莫寒挑眉,齊淵繼續說道:“蕭炎,她不隻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麽去看她的演出並且每一場都不落下?因為我們曾經相愛。”
因為我們曾經……相愛過……
齊莫寒突然覺得腦袋裏有一根弦要斷了,那種感覺就像等待被淩遲。
“在老袁之前,我和蕭炎是相愛的,我們做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甚至於,在他們結婚的前三個月,我還和蕭炎共處一室,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齊淵閉了閉眼睛:“你和梓瑤不可以在一起的。”
齊莫寒踉蹌的後退兩步,張了張嘴,他抬起手揉著眉心,盡量用淡定的語氣問道:“我們為什麽不可以?您和她媽媽是您們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嗎?”
他有著不好的預感,可又不想去相信,那個女孩……怎麽會……
“如你所想,你和袁梓瑤的關係不止那麽簡單,她可能是我和蕭炎的孩子。”齊淵消化這個消息也有很久了,他基本每天都在思考,要如何才能讓齊莫寒知道真相,該怎麽去說,他想了很多種方式,獨獨沒有想過是這種方式,他來公司隻是為了取一份很老的資料,偶然的,從公司員工的嘴裏知道,袁梓瑤來了,並且和齊莫寒待在一起很久。
他為什麽如此生氣,為什麽就是不同意袁梓瑤呢,因為他們不可以,他們有可能是兄妹。
“嗬……爸……您跟我開玩笑呢吧?”齊莫寒帶著痛苦的笑意,後退了好幾步,頹然的坐到椅子上:“我不會信的……不會信的……”他搖著頭,嘴裏始終喃喃自語著我不信,我不信。
他腦海中頻頻浮現出袁梓瑤的樣子,她笑的,不笑的,哭的,還是難過的,他們擁抱,他們親吻,他們……他們做了那麽多,現在來告訴他,他們是親兄妹,難道不是老天爺跟他開了個玩笑嗎?
齊淵重重的歎了口氣:“本不想這麽快的告訴你,以為我可以讓你們分開,這樣最好不過,可今天我知道我再隱瞞下去,你們不知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齊莫寒冷冷的看著齊淵,目光中的寒意越來越大,他不說話,隻是看著齊淵,齊淵起身想要走過去,但卻覺得自己邁出那一步是那樣的難,頓了頓他說:“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找老袁對證。”
越過他,齊淵抬手拍了拍齊莫寒的肩膀:“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希望你們盡快處理好關係,我也希望盡快可以接她回齊家,畢竟是齊家的孩子,我會好好補償她。”
齊莫寒冷哼了一聲,說:“您用了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讓我們分開,不覺得太狗血了嗎?”
齊淵淡淡的開口,“這是事實,不管你信不信,我絕對不會看著你們陷入深淵。”
“親兄妹的不倫之戀嗎?”齊莫寒站起身,他唇角一勾,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殺氣:“我會去調查,明明白白的去調查清楚。”
齊淵喟歎了一句:“隨你吧,總之我說的話你記住了,盡快處理好,不忍心的話,我可以親自去說,這個孩子受了太多的苦了。”
“說到底,都是咱們齊家虧欠了她。”臨走時,齊淵這樣說著。
他知道齊莫寒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會相信,於是他下重口,下猛料,讓齊莫寒不得不去相信,甚至說他必須接受這個既定的事實,他和袁梓瑤不可能,這是個永遠的事情。
可他怎麽甘心呢,那個女人此刻正在休息室裏瞪著他回去,他們剛剛還差一點擦槍走火,前一秒還充滿著情欲,下一秒,就來告訴他,你和疼愛的女人是你的妹妹?
天大的笑話,也不過如此吧。
齊淵下了狠心讓兩個人分開,心中的痛苦又能和誰說呢,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怪他,當初由著齊莫寒和袁梓瑤胡鬧了。
而齊莫寒呢,頹然的坐在會議室裏,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好,他甚至不敢沒有勇氣去麵對休息室裏等著他的袁梓瑤,那個女人還在等他啊。
他到底該怎麽做,為了袁梓瑤,他和袁歆藝解除了婚約,為了她,他不惜要和齊家斷絕關係出去自己單幹,為了她,他用盡了心思和手段,終於他們可以在一起了,袁梓瑤也用心的接受他了,可老爺爺就是愛跟他開玩笑,居然是齊淵來告訴他,不能和袁梓瑤在一起的理由,是這麽的讓人痛苦,甚至是絕望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著下午的會議就要開始,封池不得不過來敲門,但敲門聲足足有三四聲,齊莫寒愣是在裏麵沒有個聲音,甚至連個腳步聲都沒有,封池覺得不行,一定是齊淵說了什麽讓齊莫寒難以接受的話,不然,他何時這樣不淡定過。
扭動了把手,他推開門,遠遠的就看到視線的盡頭坐著一個男人,他聳落著肩膀,全身像是沒有一絲力氣一樣的坐著,看到門開了,他也無動於衷。
封池試探性的問:“莫寒?”
齊莫寒沒有回應,隻是肩膀動了一動,封池抿著嘴走過去,自顧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得了,要傷春悲秋也回你的辦公室去,下午市場部的人要在這裏做分析報告,你可別占用我們時間了。”
他故意說著和齊淵沒有關係的事情,想著轉移話題,好讓齊莫寒也舒服一點,可他卻哼笑了一聲,緩緩抬起頭,說:“傷春悲秋?我這哪裏是傷春悲秋。”
他落寞的眼神穿過封池,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越過封池,走出了會議室,封池回頭去看,不禁也蹙起了眉頭:“莫寒從來不會讓自己不淡定的情緒表現出來,今天怎麽了?”
一路上,齊莫寒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光,誰都知道剛剛齊氏集團的董事長,齊總裁的父親齊淵來了公司,並且發了一通脾氣就離開了,那麽,齊莫寒這位總是和齊董事長作對的人,究竟是說了什麽,而第一次被打敗了。
秘書眼尖,遠遠就看到齊莫寒的身影,連忙跑到休息室門外說:“袁小姐,齊總回來了,他心情可能有些不好。”言下之意自然是叫袁梓瑤多多安慰,畢竟這裏是公司,齊莫寒發脾氣的樣子誰也不想看到,而且誰也不想這時候被他的脾氣波及到。
袁梓瑤還是坐在床上,雖然已經等了他很久,但一想到齊淵對齊莫寒的態度,她就擔心多餘生氣了,她隻是等齊莫寒這一會兒,這個男人不知道又要受什麽煎熬呢。
“是齊董事長說他了嗎?”她小聲的問。
門外的秘書正色道:“這就不是我們秘書應該過問的範圍了,待會兒袁小姐自己問總裁吧,我先下去了。”
他的秘書,一向乖巧能幹,懂得眼力,見他快要進來,便很快的退了出去,到他身邊時,還低著頭恭敬的樣子,齊莫寒看了一眼,問:“她在做什麽?”
秘書抬起頭,看著齊莫寒說道:“袁小姐一直聽著總裁的話沒有出來。”
“她有沒有問過我父親?”也許是說出這句話有些艱難,齊莫寒有些斷斷續續,秘書雖然詫異,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袁小姐隻是問道齊董事長是否說您了,其他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