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詭霧下的真與假
第787章臟乞丐的臟與凈
天命宗。
眾長老面面相覷，呆坐在地，不知所措。
「楚王怎麼就……」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天命真運原本八二分，楚王既死，十分全歸葉寒，葉寒的氣運，當會直衝而上，化龍承天命，無人能擋。可……葉寒的氣運，只是增強一些，並沒有質的提升……」
「有人截取天命真運。」
「詭界帝君們，越線了。」
幾位長老眯起眼。
「可此次不比詭城，那裏我們早早埋伏後手，所以逼詭界最後收手，將詭狀元之位讓給葉寒。那詭鎮，我們所能干涉不多……」
「葉寒堂堂詭狀元，竟然在詭鎮屢屢受挫，當真不是一般蠢……」
「其他的暫且放下，失去的天命真運，當如何收回？那可是數百年的積累。」
「要不要再次對詭地出手？」
「萬萬不可，齊國已經決定，降下浩然正氣，洗濯詭鎮，我們若再出手，詭界惱羞成怒，必然全力反擊，到時候，吃虧的定然是我天命宗。」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着葉寒化龍推遲？」
「現在，已經不是葉寒化龍不化龍的問題，而是詭地的變化遠超我們預料。難不成，天地出現大變，逆改天命之子氣運？或者，請掌門出山吧。」
「不可。」
「葉寒深陷詭鎮，文修全力打壓，另有傳承外泄，這種時候不請掌門出山，等山門被攻破了再請嗎？」
眾長老沉默。
「三年不得入神都，趙移山欺人太甚！」
「等葉寒出了詭鎮，那我們就去神都走一趟，試探一下文修的決心，看看能不能破了他們的守四方。同時，開大祭祀，查清傳承外泄的源頭，一旦發現兇手禍源，當全力出手，將其滅殺，不留後患！無論誰家的蠢材做的，既然到如今都不自首，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大長老犀利的鷹目環視其餘長老。
「那葉寒怎麼辦？」
「葉寒氣運終究是提升了，文修決定對詭鎮出手，恐怕就是他的氣運所影響，他的生死，不成問題。」
「那流失的天命真運呢？」
「誰願意去詭地尋找？」
眾長老沉默。
「等葉寒出來吧，若是詭界的手段，我們忍下這口氣，若是其他人從中作梗，那便迎接我天命宗的怒火吧。」
詭鎮。
天際盡頭，一層極淡的灰霧自遠方而來。
那灰霧來的急，卻偏偏淡若薄紗，難以覺察。
上山區的山頂被偉力削成大平台。
平台的正中心，一棵樹木高大參天。
樹榦黑紅相間，樹枝潔白，樹葉翠綠，樹上掛滿白色鮮花與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白色人蔘果。
小小的果子狀若嬰孩，惟妙惟肖。
豐收的氣息充滿整座山頂。
人蔘果樹下，張燈結綵，桌席環繞，上山區各大世家圍在樹下的大廣場。
鎮長章聞天一家位於正中，其他各家位於兩邊。
這些人，大都戴着斗笠。
三邊各家起立，望向徐徐前來的李清閑與夜衛，以及他們身後的鎮民。
李清閑掃視周圍，看到左側是夜衛的席位，輕輕點頭，而後帶領夜衛大軍前往。
山頂平台寬闊平坦，千人過去，竟不顯得擁擠。
夜衛離開，平台邊緣，顯現出衣衫破爛手持兵器的臟乞丐與許長仁等人。
上山區眾人原本身體緊繃，但看到夜衛不聲不響離開，鎮民站在原地不動，恍然大悟，原來雙方並沒有關係，只是湊巧一起上山。
看到李清閑與墓將軍入席，上山區眾人臉上緩緩露出微笑。
鎮長章聞天落座，背對人蔘果樹，望向正前方山頂邊緣的一眾鎮民，與臟乞丐四目相視。
「臟乞丐，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
「若當年你接受我的邀請，入住上山區，也不會成為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章聞天道。
上山區許多人饒有興趣看着詭化嚴重的老乞丐，身下龐大的白色巨蛆身體着地，兩條樹榦手臂與樹根大手支撐地面，連上身也是一片岩石，只頭顱還是人樣。
「下山區挺好。」
「那你就繼續好吧，不過，本鎮明文規定，下山區人不得進入上山區，你們，違反了本鎮法律。」章聞天微笑道。
臟乞丐詫異道：「本鎮的法律是誰定的？」
「是全鎮人共同制定的。」
臟乞丐張口朝章聞天吐出一口濃痰，罵道：「去你媽的，老子從來就沒參與！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明是你們少數人瞪着尿泡狗眼編出來的，少他媽打着全鎮的名義放狗臭屁。這話老子耳朵都生出繭子來了，你們整天吃屁放屁不噁心，我們噁心。」
上山區一些人勃然變色，自詭鎮成立起，還沒有人敢當場大罵鎮長。
「找死！」一個個侍衛拔出刀劍。
臟乞丐後面的眾人齊齊舉起長矛。
章聞天一抬手，阻止上山區的護衛，面不改色，道：「別人以為臟乞丐髒的是蛆蟲一樣的身體，但上山區的老人都知道，你髒的是這張嘴。說吧，你們在大祭祀前來上山區，有何貴幹？」
臟乞丐道：「我多年來，一直有個問題，尊敬的鎮長，您一直說，您當鎮長，是為了解詭，是為了共同走出詭鎮，回到更好的齊國。那麼，我很想知道，您到底用什麼辦法解詭，您為什麼要獨佔人蔘果？」
就在此時，一陣風吹過，一層淡淡的灰霧瞬間覆蓋全鎮。
眨眼間，灰霧又被風吹散，只殘留極少，近處完全看不到，只能遠遠看到，遠處被霧氣籠罩。
所有人東張西望。
「是福霧……」
「怎麼這個時候突然……」
全場靜悄悄的，無論是穩坐釣魚台的上山區貴人，還是衣衫破爛的鎮民，都面露茫然之色。
臟乞丐冷笑道：「此次詭霧極淡，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最多幾十個人中詭加深，對大多數人來說毫無影響，而且大家記的會更多。章聞天，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獨佔人蔘果？」
上山區眾人輕輕搖頭，這個臟乞丐果然太愚蠢了，到現在，都看不清形勢。
人蔘果哪裏是什麼鎮長獨佔，一直是上山區各大勢力聯手瓜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