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他山之玉

  第858章舊友亡故


  「……後來便暫時分開，各自走不同的道路……我與朝廷官員交好，得了官身……陳星平則在暗中控制一些幫派，慢慢發展……高玉照，唉，他不知道做什麼，遊戲人間……」


  「……即便分開，每過一年，我們也會儘可能見一面。就像咱們在天髓書院中一樣，分享所學所得……」


  「……我們這才知道，誰的路都不好走。我在朝廷勾心鬥角，陳星平遭遇各大勢力打壓，高玉照則為情所困……」


  「……每次見面，我們還是吵吵鬧鬧，還是會爭論方向，但我們始終堅持在天髓書院的習慣，不斷學習，不斷分享，不斷總結，不斷進步……」


  「……直到一天，我們得知高玉照的死訊……」


  「……他是被魔門殺死的，他死的莫名其妙，只是看一個老人被打，出手相助，得罪魔門弟子，然後被暗算殺死……整個過程就這麼普通，普通到我和陳星平難以置信，用了半年的時間查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結果發現就是如此……」


  「……事後，我與陳星平總結許久，突然意識到，高玉照的死很正常。這個天下，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普通人死亡，也會有數不清的修士死亡。只要天下一直亂下去，只要人族一直有惡念惡行，不僅高玉照的死正常，陳星平，我，甚至所有人的死，都只是數字。大多數時候，連數字都不是，很可能只是史書上寥寥幾筆……」


  「……歲大飢，人相食……」


  「……之前，我與陳星平在命術理念上有矛盾。我認為命修要凌駕於一切之上，他認為命修要在暗中掌控，但我們兩個的目標是一致的，努力保證全人族的進步，避免人族因為大惡而毀滅……」


  「……高玉照死後，我們兩人大受打擊，最終決定，先不論方向，先建立起命宗，而後慢慢摸索……」


  「……於是，我們決定回到天髓書院，建立一個命術宗派。遺憾的是，天髓書院也未能避開戰火，高興的是，又見到你了，徐淵海。」


  蕭神鋒與陳星平望着李清閑，兩對眸子比天上的星辰更璀璨。


  李清閑回想着蕭神鋒講述兩人的經歷，雙眼微熱，輕輕點頭。


  陳星平道：「淵海，我們繼續學習吧。不過，接下來我們不是學習氣機等基本知識，因為我們都學完了。現在，我們要在這裏學以致用，煉製勢局，不斷煉製，一直到視線所及、千山百河皆是我等的勢局！」


  李清閑恍然大悟，原本複雜的心情稍稍緩解。


  或許，之前的一切只是過渡，其目的是為了合理化天髓書院的修鍊，讓原本的教室學習，自然過渡到煉製勢局。


  「好，那我們就在這漫山遍野間，煉製一座又一座勢局，直到填滿方圓百里。」


  「即便填滿方圓百里，我們也要繼續煉製，一座又一座，直到遍佈天下。到時候，不叫人間降惡雨！」蕭神鋒道。


  李清閑輕輕點頭，心中卻在想，天下何其大，即便各大命宗這些年不斷煉製勢局，目前也只能佔據部分名山大川，絕大多數地方依舊空空如也，勢局無法影響。


  「那麼，我們就從最基礎的勢局開始，煉製一座，我們交流一次，至少煉製十座，交流十次，再煉製下一種勢局。」蕭神鋒道。


  「好！」陳星平道。


  「先從長河勢局開始……」


  三人默不作聲，各自取出命材，開始煉製。


  李清閑發現自己身上不知怎麼多出無數的命材，也不多言。


  長河乃是基礎勢局，分為河頭、河中與河尾三個勢局塊，一共由九個氣機團組成，九個氣機團共由一八零八種氣機交織。


  李清閑輕車熟路，僅僅用了一個時辰，便煉製好。


  蕭神鋒與陳星平看了看李清閑，再看看自己面前剛剛煉製成的六個氣機團，面面相覷。


  「淵海啊，你這些年，比我們更努力啊。」


  「你隱藏的可真深啊。」


  李清閑微笑道：「我只是熟悉長河這個勢局而已。」


  「那你先記錄經驗心得，再煉製下一座勢局，我們繼續煉製長河，等我們倆煉製完，咱們再交流討論。」


  「好。」


  李清閑取出命材，繼續煉製，煉製一座，寫一篇經驗心得。


  在煉製第五座的過程中，陳星平與蕭神鋒拿着自己煉製的長河勢局城走過來，看着李清閑身後的四座勢局城，陷入沉思。


  「要不這樣吧，咱們只煉製一座，淵海想要煉多久都行。」


  「我看行。」


  李清閑道：「煉製好了？那好，咱們交流一下經驗。」


  「等等……」


  青年蕭神鋒走進天髓書院廢墟，找到一塊木片，運動法力，削成匾額，豎着寫下四個字。


  天髓書院。


  將匾額插在天髓書院舊址上，蕭神鋒走回來，三人像當年一樣，交流經驗。


  李清閑驚訝地發現，雖然蕭神鋒與陳星平的煉製時間長，但兩人的基本功非常紮實，而且自己往往能從兩人那裏學到新東西，要麼是煉製手法，要麼是特別的思維，要麼是一些小技巧，要麼就是很特別的理解。


  李清閑繼續認真學習。


  三人聊完第一座長河勢局，蕭神鋒與陳星平回去，煉製第二座長河勢局，李清閑繼續煉製第五座。


  煉製完，李清閑和之前一樣記錄經驗心得。


  不一會兒，蕭神鋒與陳星平帶着第二座長河勢局走過來。


  「我們倆煉製完成。」


  李清閑愣了一下，這明明只有一個時辰……


  剎那后，李清閑輕輕點頭，這裏終究是天髓書院，並非真實世界，兩人的實力自然跟自己相關。


  「好，我們開始交流第二座長河的煉製經驗……」


  就這樣，三個人煉製一座又一座長河勢局，煉製十座，交流十次。


  每一次，李清閑都能從兩人身上學到東西。


  之後，煉製十座林山勢局，接着煉製十座孤樓勢局，再煉製十座荒村勢局……


  最終，煉製完成十大基礎勢局。


  交流完最後一次煉製經驗，蕭神鋒與陳星平起身。


  「今天先到這裏，咱們下次交流新的勢局……」


  李清閑眼前世界逐漸模糊，剎那后，一黑一亮，回到天勢宗宿舍之中。


  拿出命盤一看，時間只過了一刻鐘。


  李清閑急忙回憶天髓書院的一切，記錄經驗心得。


  記錄完一切，李清閑回憶蕭神鋒與陳星平的種種。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命術製造的環境，李清閑卻覺得三個人的故事那麼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