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市井欺辱
經過張丞的事情以後，紫嫣隻敢管張丞叫夫子，而且也不敢隨意跟任何陌生男子說話。
雖然這樣的沈澈讓紫嫣覺得很霸道，但是紫嫣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因為起碼紫嫣知道了沈澈對他雖然無情，卻有占有欲，這讓紫嫣覺得自己對沈澈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也因此讓紫嫣和沈澈的相處越來越進入佳境。
所以心情很好的沈澈允許自從進了府後便沒出過門的紫嫣可以出門逛逛。
當宋紫嫣聽到可以出門的時候簡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雙眼閃著小星星看著沈澈。
看的沈澈覺得自己其實不是養了個男妾，而是養了隻小狗。
沈澈有些好笑的看著紫嫣：“怎麽，就那麽高興嗎？”
紫嫣喜笑顏開的使勁點頭：“恩，恩，很高興，我都好久沒出去過外麵了，也不知道外麵的樣子，很想看看。”
沈澈皺眉：“恩？你如果想出去就跟我說，我會讓你出去的，不會把你關在府裏的。”
紫嫣知道沈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搖頭：“不是的王爺，紫嫣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你是個男人，我不想你像其他那些深宅大院的女人一樣，隻是終日待在府裏無所事事、爭風吃醋。你有任何想做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會允許的。”
紫嫣驚訝的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澈。
沈澈看著眼睛睜的跟葡萄一樣大小的紫嫣覺得十分可愛，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了摸紫嫣毛茸茸的腦袋。
紫嫣開心的眯起了眼睛，拽了拽沈澈的袖子：“恩，王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隻是自從我娘過世後我爹和後娘就沒讓我出過門，所以我都沒好好看過外麵的樣子，很好奇。”
沈澈先是驚訝，然後是生氣，接著又摸了摸紫嫣的腦袋：“恩，那以後就多出門走走，想去哪就去哪，多看看外麵的世界，好不好？”
紫嫣點頭：“恩，好，謝謝王爺。”
於是紫嫣帶著東子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
沈澈看著紫嫣的背影，看著他隻因可以出門就開心無比的樣子，覺得很心疼。
究竟是什麽樣的生活，能讓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年可以因為簡單的出趟門就開心不已。
沈澈隻知道紫嫣是在被賣入小倌倌後被其母親所救的，也聽母親說過紫嫣是被他爹和繼母賣掉的。
可是他從來不知道紫嫣的生活是那樣的，這樣的紫嫣讓他覺得無比的心疼和憐惜。
沈澈希望以後紫嫣在府裏的日子可以過的開心，就算他不喜歡紫嫣，但也會讓紫嫣過的好的。
另一邊，自小便沒怎麽出過門的紫嫣看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沿路上沿街叫賣的小攤，覺得什麽都是那麽的新奇。
“東子東子，街上好多人哦，好多東西哦，哎，你看那個，啊，好好玩的樣子哦。”紫嫣激動的東張西望。
“公子，今個一天呢，咱們慢慢逛，您小心著點，別撞著了。”東子可擔心他家公子被撞倒呢。
“恩恩，知道了，放心吧，走，我們去買東西，我要買好多禮物呢。恩，給王爺的、給太夫人的、給蕭染的，還有給李管事和張伯伯的，還有給沈午沈巳的、玉蓮的。啊，對了，還有給夫子的，哎呀哎呀，好多人啊，不知道銀子夠不夠呢？”
紫嫣一個人在那嘟嘟囔囔的，都趕上個小老太太了。
東子一臉的黑線：“公子，為啥所有人都有禮物，就我沒有我，難道是我伺候的公子不好嗎？我也想要禮物。。”
東子鬱悶的問道，他覺得自己平時都挺盡心盡力的啊，公子和王爺那啥的時候他都當沒聽見的啊。。。
紫嫣吐了吐小舌頭：“嘿嘿，對不起了，我一時忘記了嘛。東子你不要不開心哦，我等會給你買個大大的禮物哦。”
東子這才開心的笑了：“那就先謝謝公子了。”
“好了好了，我們快去吧，我要好好挑挑呢。”
說完拉著東子直奔人群，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一小會功夫紫嫣就買了一堆東西送人，就連給他看過一次病但是麵都沒見過的莫塵也有禮物。
兩人逛了大半天，到了中午找了家店吃飯，決定吃完飯後再繼續。
飯後紫嫣和東子提著一堆東西繼續逛，正逛著，迎麵突然來了個人和紫嫣撞到了一起。
東西散落了一地，可是還沒等紫嫣開口，對麵的人便先開口：“哪個沒長眼的往爺身上撞，是不想活了嗎？”
當紫嫣聽到那人說話聲音的時候，身子輕輕的顫抖了下。
東子連忙扶起紫嫣問到：“公子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紫嫣搖搖頭，東子氣的衝著撞人的人就吼道：“你這人怎麽回事，撞到我家公子不賠禮道歉還罵人，還不趕快給我家公子道歉。”
那人剛要說話便看到了紫嫣的臉，然後不懷好意的一笑：“呦，我當是哪家公子哥呢，原來是紫嫣啊，我的好哥哥，好久不見，弟弟我可想你了呢。”
然後便用那雙猥瑣的雙眼在紫嫣身上遊走，紫嫣被看的一哆嗦，不敢說話。
“怎麽，哥哥現在成了小倌連弟弟都不認了？穿的這麽富貴，又買這麽多東西，這是被什麽有錢的大官包下了嗎。嘖嘖，這出去賣還真是好賺的很呢，哈哈哈。”
紫嫣身子一晃，臉色發白，從小心裏那種屈辱感再次油然而生。
紫嫣的母親早逝，父親嫌棄他的身子不男不女，從小對他不管不問。
而繼母進門後更是經常虐待他，開始時會經常打罵他，可是後來隻是罵他卻不會動手。
估計那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將他賣掉，怕傷了他的臉和身子，所以不敢打他，隻能罵他。
這些紫嫣覺得他都可以忍受，而最讓他忍受不了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總是借著各種各樣的借口輕薄他。
還好他以死相逼，不然估計早就被糟蹋了。
而再次遇見這個讓他一直生活在苦難中的人，紫嫣覺得很害怕，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段不堪的日子。
而東子聽見自家主子被說成這個樣子，氣的不行：“你是什麽人，怎麽隨便冤枉我家公子，汙蔑我家公子清譽，你必須道歉。”
那人一聽樂了：“哈哈，怎麽，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我親愛的哥哥，反正你那身子那麽招人愛，當小倌也沒什麽不好的，而且我想你也很享受吧。哈哈，要不要弟弟我去給你捧捧場，弟弟我可一直想你想的緊呢。”
紫嫣現在已經全身發抖，麵色蒼白，嘴唇都咬出了血。
在紫嫣心裏，那段日子就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而現在被這樣當眾說出來，紫嫣隻覺得難堪不已，頭暈目眩，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正在這時，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哎呀，子陽啊，你在這幹什麽啊，還不快走，娘還急著買東西呢。”
“娘，你看看，你看看這是誰啊？”
婦人也就是宋紫嫣的後娘李秀雲，李秀雲看了一眼宋紫嫣，然後一臉的嫌棄：“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小妖精，我呸。”
紫嫣小臉憋的通紅，終於還是開了口：“你、你不要亂說。”
李秀雲上下打量了一下紫嫣：“嗬嗬，我看你這日子好像過的不錯，怎麽，當妓女當的不錯嘛。”
“你這個老妖婆說什麽呢？我家公子怎麽是你能汙蔑的。”東子氣憤的說道。
“哎呦喂，還公子呢，感情這是被人包養了啊。我呸，真是天生欠的爛貨，就該被千人騎萬人枕。怎麽樣，被男人玩的滋味好吧？哼，跟你那個娘一樣，都是不要臉的下賤貨。”李秀雲罵罵咧咧。
紫嫣聽到最愛自己最疼自己的娘被人這麽侮辱，再也忍不住了，整個身子著撲向婦人：“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娘，我娘才不是那種人，你快道歉。”
“啪。”李秀雲一啪掌將紫嫣打倒在地。
東子也不管不管的撲向人婦人要給紫嫣報仇，可怎奈東子一介小廝，跟個白條雞似的。
端茶倒水還可以，打架就真的不行了，沒幾下便被宋子陽弟弟打倒在地。
這時候大街上人來人往，因為聲音太大的原因，周圍圍了不少的人，都看著宋紫嫣指指點點的。
李秀雲看周圍人多了，到來勁了，朝著夏子言吐了一口唾沫。
然後雙手叉腰開始要喝：“哎呦，大夥快來看看啊，這個不男不女的小娼婦，竟然在大街上勾引我兒子。真是不要臉，長的一臉的欠樣，怪不得隻能當娼婦。那麽想被人，到這來發騷了，真是惡心死人了。大家如果想找樂子，記得他就在如意樓賣的，記得去捧場啊，哈哈哈。”
李秀雲看了躺在地上的二人，輕哼一聲：“真晦氣，上個街都能碰著這麽惡心的玩意，子陽，快走吧，別跟這倆人墨跡了。”
宋子陽點點頭，衝著紫嫣說到：“好哥哥，弟弟我過幾天就去照顧你生意，到時候肯定幹的你下不了床，哈哈哈哈哈。”
李秀雲不樂意了：“兒子，你也不怕得病，不過嘛，娘這次準了，你玩完了可得告訴娘這個小妖精有多淫蕩。”
“那是當然，要不娘您跟我一起去，您看著我怎麽幹他，豈不是更清楚他有多淫蕩。”宋子陽放蕩的說著。
“哈哈，還是我兒子聰明，行，就這麽定了，快走吧，一會來不及了。”李秀雲急著拽著他兒子就走了。
“好，走吧，娘。”兩人便離開了。
宋紫嫣被大街上的人肆意的看著，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任人宰割，淚水慢慢的流了下來。
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東子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扶起紫嫣：“公子您怎麽樣，臉疼不疼，這兩個狗東西，等回府我就告訴王爺，看王爺怎麽收拾他們。”
“不要，不要告訴王爺。”紫嫣哭著說。
東子不懂：“為什麽啊公子，你受了這等欺負還不告訴王爺，難道這欺負就白受了嗎？”
“東子，我求你，別告訴王爺，我，我不想王爺知道剛才的事，我怕王爺會不喜歡我。”紫嫣求著東子。
“公子您怎麽這麽傻呢，王爺怎麽會因為這個不喜歡你呢，又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兩個人的錯。”
東子義憤填膺，怎麽他家公子就那麽傻呢，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還不然告訴王爺，這可不行。
可紫嫣卻不這麽認為，他並不想沈澈知道他所受的屈辱和他的過去，他隻想給沈澈一個美好的自己。
“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曾經多次輕薄於我，我不想讓王爺知道我的過去有多麽的不堪，所以東子，別告訴王爺，我求你了。”
“公子，您別這樣啊。”
“東子，求你了，你答應我好不好，求你了。”紫嫣哀求著。
東子歎了口氣，心理想著嘴上先答應公子，等回去嘛，那是必當告訴王爺的。
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到：“那好吧，公子我帶你去醫館處理下傷口吧。”
紫嫣點了點頭，兩人互相攙扶著去了醫館。
在醫館治了傷，臉上的印子看不太出來了，但是還是腫的。
不過紫嫣覺得王爺平時都不注意自己的，所以覺得自己能蒙混過關，兩人跟做賊一樣從後門溜回了自己的房裏。
不過東子臉上那麽明顯的傷王爺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看不到。
再說東子怎麽可能不跟王爺說呢，打不能白挨，當然要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