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因果深重
第三十二章因果深重「注：此處的苗鎮隻是指集鎮的中心區域，不包括其他的行政村」
本書與現實無任何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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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煉製人蠱，光眼睛看到欒易有一定的抗毒能力是遠遠不夠的。苗族還需要檢驗欒易血液中是否真的含有毒素，以及毒素的程度。如果達不到要求，就算丟進去煉蠱，多半也會被其他毒蟲吃掉。
隻是那小姑娘一家自子時祭祀貓鬼結束後，就和其他幾家在鎮子上有名望的苗人一起合計著將欒易煉成人蠱。這第一步當然就是給欒易放血來試毒。理所當然，欒易皮糙肉厚，各類利器都難以割破欒易的皮膚。而若是拿出砍刀之類的刀具，又怕用力過猛損到動脈。
幾家人待在桌前開會，越想越覺得頭疼。一時半會拿不定主意。幾家要合力煉製人蠱的消息一傳開，自然引得很多苗族人的支持。當然還有少許的反對之聲，大多出於一些良心比較好的人，都被壓了下去。
人們關注人蠱的煉製，當然也就關注這抓來的人怎麽會生來有毒，以及身上的毒到底有多強。許多雙眼睛都盯著試毒環節，一出問題，立馬就被他們知道了。
抓到的人身體剛強如鐵，讓眾多世代煉蠱的苗人家族傻眼了。鐵人是聽說過，但那都是誇張的說法，哪有人真的那麽特殊的。
“我看這個人不像個普通人，要不我們還是把他驅逐出去吧？”
“如果是被派來監視的，很有可能被人訓練過。應該殺掉，毀屍滅跡。”
圓桌上以女人為主的討論組正在冷靜應對著欒易事件。不到二十平米的屋子，站滿了其他前來旁聽的民眾。大家都對欒易的事情很關注。
眾口難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慮。不管是放走欒易還是殺掉欒易，每個人給出的理由都有些道理。僅僅眼前這些人已經無法決定欒易的命運了。因此早早有人去請巫師來判定。
已經是淩晨四點，一名巫師還沒睡著便接到了報告。從床上匆匆爬起，親自與其餘四位巫師取得聯係交換意見。最後才睡著傳話人一到去了欒易被關押的那一戶。
巫師的指令下達之後，眾人紛紛沉默，隨後用腦袋一想就覺得絕妙。其實隻是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管欒易什麽身份什麽來曆。不管不問，連試毒都免了。直接做成人蠱，成功就成功，失敗就失敗。這麽一來即不用承擔殺害欒易的責任，也不用擔心放走他後苗人的秘密被泄露。
煉蠱須等到特殊的時間。此時眾人商議完對策已經到了淩晨，對於欒易的處理，當然隻能等白天過後才行。因此眾人各回各家，將那些暈倒的遊客全部送回原處解除蠱術。苗族的動作都是在暗地裏進行的，因此大多數人家從清晨開始還是繼續上演正常的生活，以掩蓋昨晚的行動。
隻是苗人不知道，自己無論對欒易做什麽，都已經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了。膽敢和黴運之神親密接觸，還妄圖去謀害他性命的，如果在過去，也許發生一些巨大的不幸，頂多缺胳膊斷腿就能過關了。而現在，由於一年半以前那江湖術士師徒二人在他身上動過手腳後。欒易身上的鉗製黴運的開光就貌似鬆掉了，倒黴的人越來越多。而這鎮子上苗族人的行為，基本等於被判了死刑。
如果此時有誰擁有某種傳說中的天眼，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個苗族人身上都被綠色的線纏繞著。這些青綠色的線條在他們的身上饒了幾百圈，每一圈有一個線頭。順著線頭觀察就會驚異地發現，所有的綠線最後都匯向了同一戶人家。而這戶人家是鎮上有名望的一戶，其裏屋裏麵有一個鐵籠，欒易雙手雙腳被綁，關在鐵籠之中。至今還是昏迷。
那些綠線，全部出自欒易的身體。這就是因果，苗族人已經和欒易構成了強烈的因果關係。欒易身上四散的黴運，正在通過因果這根線條向外傳遞。
黴運要來，擋也擋不住。苗族人到死都沒有想明白，忽然爆發的鼠疫的源頭是在哪裏。人們以為是昨晚用家鼠給貓鬼喂食激起了有靈性的鼠類的反攻。人們常說的天譴。
自從早上開始，從鎮上的窨井到酒店、居民客房的下水道，一直有人見到有黑色的東西出沒。這些黑影速度速度極快，剛一露頭就躲進了其他地方。
老鼠頻繁出現的事情迅速傳開。來到鎮上的遊客第一時間走人，沒有一個敢在這種地方再待下去。生怕老鼠身上攜帶者傳染病。
老鼠好像被什麽人指揮著一樣。遊客一走，所有的老鼠都不再藏頭露尾，而是堂而皇之地走上了街頭小巷。開始的時候，隻是聽到老鼠？？？？的叫聲。而後，這些從地下出現的黑色動物就頻繁光顧鎮上飯店與廚房。
苗族人察覺是老鼠暴動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對他們來說，老鼠就是貓鬼最大的補品。大成的貓鬼已經可以在白天招搖過市，因此苗族人紛紛將貓鬼釋放出來，吩咐貓鬼解決這些老鼠。
隻是苗族人顯然小看了鼠害的強大。貓鬼雖然厲害，但是吞噬老鼠畢竟有限。現在的情況卻是，貓鬼還沒吃完這個老鼠的靈魂，那邊又鑽出三四隻老鼠大肆破壞。直到時間臨近中午，苗族人才駭然地發現貓鬼無視他們這些主人的命令，全部回到了各自棲居的地方。
幾位巫師匆忙走了幾家才斷言貓鬼食用的老鼠過多，需要休息恢複力量。貓鬼一走，老鼠便更加肆無忌憚了。等到這個時候，當地人才真正慌亂起來。因為他們發現老鼠已經不再是原來那麽幾隻幾隻地行動。整個廚房的地麵，已經全是黑壓壓的老鼠。成群的老鼠從廚房湧出來，開始向室內的各個角落進發。
不論是可以吃的還是不能吃的。鼠群過後全部被啃食一空，一點都沒有剩下。即便是一些木質家具，不出五分鍾就會在老鼠的嘴下被消滅。
且說老鼠多的數不勝數，人人惶恐。但是苗族人卻進退兩難。一旦離開這裏，老鼠會將自己的家園悉數毀滅。就連剛剛煉蠱成功的貓鬼，也都毀在這裏。但是不走，恐怕下一刻老鼠就會啃壞房梁，引來房屋倒塌。或者東西都被吃完之後，饑餓的鼠群慌不擇食，直接把人類當做食物。
人們並不傻，也不會因為家園等事情而固執己見。但鼠害發展到完全無法控製的地步時，由鎮子上年輕人帶頭率先開始撤離。
而後大批的苗族人開始有條不紊地疏散。苗族人打算向著深山進發。此地不過是被分派出來的他們棲居的一個集鎮，真正的苗寨全部在深山老林之中。甚至許多千年之前就隱居在湘西深處的苗族古寨都還一直存在，並且不被外人發現。
疏散的時候，苗族人當然不會忘記將家中的毒蠱全部帶走。苗族之中，同樣有門戶之見，不同的苗寨甚至可能相互敵視。因此這些毒蠱將是他們和其他苗寨人交談的籌碼。
然而毒蠱是帶出來了，但是貓鬼由於還在消化，無法行動。大家聽從巫師的吩咐全部將貓鬼留在了家中。
貓蠱是鬼物，沒有實體。不僅老鼠不能拿貓鬼怎麽樣，就算房子塌了貓鬼也安然無事。唯一讓大夥覺得不安的，就是貓鬼沒有主人的指揮，不會自由行動。鼠患持續時間一長，貓鬼就有可能因為得不到補充而消亡。
苗族人一共分成了三批依次離開。第一批是帶頭的年輕男女，第二批則是統一安排的婦女老少。最後墊底的才是苗族地位稍低一籌的壯年男人。
就在眾人撤離的時候，就有兩名苗族男子被突然躥出的大批老鼠包圍。最後沒有走出十米就倒在地上被鼠潮淹沒了。另外還有五人則被倒塌的房屋壓倒了身體，無法離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鼠爬上自己的身子。
見到老鼠如此狠毒，而且像是一場有預謀的侵略，已經到達安全地點的眾人氣不打一處來。紛紛揚言要帶上家夥去問為民除害。
欒易這個即將被做成人蠱的人，在這種災難麵前當然被當做累贅遺棄在了鐵籠之中。苗族人即便對欒易很有興趣，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沒空再管欒易的閑事了。
數以千計的老鼠圍在欒易被困的鐵籠周圍，沒有一隻打算前進將眼前的這塊肥肉啃成骨頭。這些老鼠在苗鎮出現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大概隻有兩個。要麽鼠王真實存在，並且這種有靈性的領袖指引老鼠前來尋仇；要麽苗鎮有特別的東西吸引了這群老鼠。否則任何理由都無法解釋如此規模的老鼠出現在同一個鎮子裏，並且在人類眼皮子地下搞破壞。
老鼠的數量，絕對在十萬以上。恐怕一個發達的縣域，才會糾集地了這麽多的家鼠。
隻是這些老鼠難不成比人類更加精明，發現了欒易的恐怖之處？否則沒道理欒易周身一米範圍內，沒有一隻老鼠敢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