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臥枕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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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臥枕論道
“這是片赤子之心，可惜修煉界就和你們紅塵界的社會競爭一下，到處都是陰謀詭計權術爭鬥。你這樣的態度，隻會被人利用。”
“沒有經曆過，我沒有話語權。但我欒易做事，得做的問心無愧。古之聖人，各個都是這樣。我雖然不是聖人，但也不能落人一程。”欒易鑒定地說道。
“古之聖人？”禾木被欒易的一句話提起了精神，雙眼中金光閃閃，“你在追求聖人之道？”
“禾木長老，我連什麽是聖人之道都不知道。你們修士整天都說道啊道的，究竟什麽是道呢。”
“道可道，非常道。誰都說不清楚，玄而又玄。”
“那我也說不清楚。我在紅塵界的時候隻是在追尋著那些聖人的足跡，看看他們走過的風景。”
“哦，這樣啊。”禾木點了點頭，旋即善意提醒道，“紅塵界真真假假，很多東西都是假的。你走的地方，也許聖人都沒有走過。你口中的聖人，可是你們那裏的孔丘孔子？”
“孔子是偽聖。我找過老子，也找過李白。”
“這話新鮮，孔子是偽聖？這得從何說起啊，孔孟之道乃儒家正宗，道門宗師。”
“長老不是怎麽看的嗎？我朋友是這麽告訴我的，她說修煉界都是這麽認為的。”欒易困惑無比，楊雪是個修士，沒必要騙自己一個普通人才對。怎麽聽禾木長老話裏的意思卻不是那樣。
“難怪了，原來是有人告訴你的。咦，你一個生活在紅塵界的普通人居然還有會修士做朋友。引路人都不會和你搭上關係。”禾木一邊摸著下巴一邊起疑，稍過片刻才尷尬的笑了笑，“紅塵界也不是隻有他們幾個修士。會有別人告訴你也不奇怪。”
“禾木長老，能跟我說說為什麽修煉界都把孔子叫做偽聖嗎？”
“噢？你那個朋友真是不夠意思，講話才講一半。”禾木長老笑道，“也好，反正不是什麽秘密。我禾木就當一回你的啟蒙老師。”
“孔丘生下來，腦殼中間凹陷。這是靈根特異的表現。他要是直接去修煉，成就非凡。不過當初世間還有聖人存在，孔子的異靈根受到了聖人的接見。聖人的魅力豈是他一個凡人可以抵抗，天賦異稟的孔丘不僅不願意成為聖人門生，而且毅然離去打算親自成聖。”
“怎麽成聖？”欒易聽到要緊，怕禾木跳過這個細節。
禾木發現這其貌不揚的少年還真是真性情的一個人。以後若你能修煉那是個奇跡了，說不好你現在在走的這條路才是對的。隻是聖人時代早已過去，當世也沒有聖人可以再來指教你。一切隻能靠你自己摸索，若成功那便是人上人，失敗的話你一個修煉不了的人也不虧本。禾木心中思慮了一下，以他的洞察力，從和欒易的隻言片語中早已發現欒易不知不覺間走上了古時成聖的道路。
想到這裏，禾木巴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告訴欒易。一方麵是對欒易的補償，另一方麵，禾木一直都想親眼見證一個奇才的成長。欒易就是一棵苗，雖然與枯萎無異，但好在心誌堅定。明智自己無法修煉還是要走上修煉界。
“肉體成聖……”禾木言語激昂，仿佛自己親身經曆過那個聖人橫行的時代一樣。
“肉體成聖……？”欒易渾身打了個機靈，這話太高深了，根本聽不懂。但他總覺得自己能夠從其中抓住點什麽。難道是肉體最強嗎？我以前吞噬過虛丹，就能輕鬆舉起一百多公斤的東西了。這樣的話，隻要有辦法弄到那些什麽內丹的，我也可以修煉了麽！不對，聖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念及此，欒易睜大了眼睛，神情肅穆地向禾木提問道：“什麽是聖？”
“天地為王，是為人王，則稱聖。”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是小聖，孔丘也能做到。聖人者，人間至聖，所過之處猶如大道橫行。百鳥朝鳳，萬獸尊王，男女老弱、婦孺雄傑見之，猶如神光臨身，無不淚流。動其念，一方水土可養功德。”
“這是聖人？”欒易隻能聽懂個大概，最後一句更是一竅不通。但聖人如果有禾木說的那麽玄乎，那當時的李白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似乎與曆史並不相稱。
“這些隻是聖人的境界外化的表現。聖人的實力，更是空前絕後，無人能敵。隻是……”禾木說到這裏，卻是忽然停頓下來，欲言又止。
欒易哪裏肯放過，當即追問道：“隻是什麽？”
“隻是聖人雖強，但卻無法找到仙界的入口，踏入仙境！”
“是不是聖人已經是仙了？”
“不對，過去的聖人曾經說過，自己不是仙。”
“我聽說修士最後可以成仙，有人到達過嗎？還是說那隻是理論上的東西，修煉界連仙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確定。”
“嗬嗬，你這個問題很弱智。你說的那是紅塵界的觀點。修煉界是不一樣的。以後你就知道了，我和你境界不一樣，就算和你說，你也理解不了。”禾木微微一笑，其實他和欒易的境界的確差了很多。此時兩人仿佛是在論道，其實禾木自己說話是很痛苦的。他必須把自己的境界壓製到欒易一樣的水平，用欒易可以聽懂的話闡述出來的觀點其實已經變味了。這就好像一個大人偏偏要去逗小孩子玩，進入小孩子的世界一樣，難過的緊。
欒易一句直白的話，險些讓禾木笑地一頭栽倒在地上。“小子不懂，所以隻能多問。現在知道的多一些，以後出去也少丟一些臉。”
“哈哈，修煉界我不懂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問一問別人有什麽丟臉的，當年聖人也不是全能全知的神，有些事情還不是照樣得向別人請教。”禾木和欒易相視一笑，這才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肉身講的是凡人的身體。就是說聖人在成聖之前，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一夜之間成為聖人，突破的境界數不勝數。”
“這怎麽可能！修煉不都是講究循序漸進的嘛！”欒易如遭雷擊，要是有這樣修煉的法門，那世上的人不都去修煉聖人去了嗎。人們不論品行還是精神涵養都很高尚，這個世界應該是無限美好的。
“誰告訴你聖人不是循序漸進的了？我隻是說他不需要修為而已，不代表聖人不需要修煉。修士修煉的是真氣真元，聖人修煉的是本心。知道誠心正意，養氣凝神吧？”
“嗯，這個我知道。是修士開始的兩個境界。”
“這兩個境界修士現在已經不修了。不僅難修成，而且打打殺殺的修煉界，根本不適合修煉這中境界。但是聖人不然，聖人有他們的境界。走的就是誠心正意，養氣凝神。不是聖人，誰也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修煉方式。”
“那孔丘為什麽會是偽聖？偽聖是什麽意思。”
“問得好。古來走聖人路者，數不勝數，真正成聖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另外這些都是半途就放棄了的。孔丘不一樣，他從一開始就走上了歧路，他的整條道路就是偽聖的道路。達到盡頭，也算不了聖人。孔丘一直走到了盡頭，此人極其頑固，前麵不肯改正。到無路可走後才後悔莫及。不成聖，那就隻能算作一個普通人。孔丘自然不會甘心，因此靠著那時候的境界強行修煉。”說到這裏，禾木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鄙夷，“孔丘的異靈根再好，也擋不住歲月的侵蝕。年近六十才幡然醒悟改練修士，怎麽來的急。最終孔丘卡在了歸元境界上，直到老死。”
“歸元是什麽境界？嗬嗬，誠心正意，養氣凝神，接下去就是歸元。明明是個異靈根，卻隻能修煉到歸元境界。這老家夥，死都想不明白。”
“所謂的偽聖，指的就是孔丘的道。此人誤解了聖人之道，走上歧路。不僅如此，心中欲望膨脹，想要染指江山社稷這些普通人的東西。這樣的人要是也能成聖，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聖人不能染指江山嗎？”
“聖人可以染指，但不屑染指。孔丘還不是聖人。”
“我還是不明白。”
“我說的再清楚，你也不會明白的。這是境界的差別，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自然就知道我今天說的是什麽意思了。”禾木連連笑道。
兩人旋即又聊了許多東西，都是欒易問一句，禾木答一句。一唱一和，一直從當天中午聊到了侍者送來晚餐，這才作罷。
好在欒易的身體無法承受過多的藥力，否則會破壞他的根基，毀掉好端端的靈根。修士聯盟不知道欒易的真實情況，這種做法是理所當然。
因而他還需要在這裏靜養三天。等三天之後欒易可以自己下床走入，進行適度的運動時，禾木長老才會親自把欒易帶回天淵閣。那個時候，修士聯盟對八仙事情的處理在修煉界內部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