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和解
第586章和解
這個空間很危險，瀕臨崩塌的邊緣了！這是觀察四周後，欒易得出的十分謹慎的結論。
須彌納芥子似乎在不斷塌縮，向著中心擠壓。玄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在須彌納芥子中都建立起了城牆。清一色全黑磚瓦修建起來的建築充斥著整個空間。
四角的塔樓有兩座毀掉了許久都沒有修複，剩下的兩座像是斜塔般傾倒著，其頂端的一角凹陷了下去，像頂住了某種東西。
那是空間的邊緣，已經逼近了周圍的建築。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積年累月下來也很快了。
“難道你們不考慮把空間加固或者拓展下嗎？既然有歸真大圓滿的高手在，做到這點並不難吧。”
“天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夫人正在到處找你，快些過去吧。”
欒易發問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正好響起，遠處有一人登上了他們所在的塔樓，一臉責怪地看著玄天。他自然發現了欒易的存在，表情一下子警惕起來：“玄天少爺，這是你從外麵帶來的人？族有族規，家有家法，這位小友我帶你出去吧，留在這裏被其他人發現，會給天少爺惹出不少麻煩來的。”
“這是我的朋友，我特地邀請他來的。”玄天一臉不滿地瞪著老者，“妙長老你最好不要在其他人麵前亂嚼舌頭。”
把妙長老支開後，玄天連忙帶著欒易從城樓上下去，一臉歉意地看著他：“實在不好意思。”
“畢竟是隱門，不允許外人進入這個可以理解。”欒易點了點頭，“不過我這個客人的待遇這麽房顫。搞得跟老鼠躲著貓一樣，實在讓人打不起勁啊。還以為玄家是什麽龍潭虎穴可以讓我闖一闖呢。”
“嗬嗬，你要是不怕麻煩的話盡管光明正大地跟著我就是了。”
“那你也會說出我身份咯？”
“玄家有不少人早就在暗中觀察法過你了。我倒是覺得你先報上自己名號會在氣勢上勝出。”
兩人說著相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玄天被他母親召喚，欒易毫無顧忌地跟了過去。他也想看看現在得玄家都是些什麽人在當家。
玄天是跟著母姓的，他父親是外麵的修士，結婚之後也就一直呆在玄家，自然修煉的功法還是原來修煉界的那種。半途改修其他功法是不現實的，也就欒易這種人無需全部推到重來。
掌權的玄母找玄天的理由卻正好是欒易，他這一跟去，等於送到了槍口上。
“你就是欒易？”
“除了我還能是誰，你就不能問點像樣的問題。”自顧自坐到客人的位置上，卻發現沒人來給自己上茶，眉頭一皺，伸出兩個手指在桌子上“咚咚咚”敲了數下。不滿地問道：“好歹是仙運一脈，怎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空間沒辦法修複是你們本事不夠，我也不好怪你們。可這客人來了這麽久都沒有人來上茶，你們就這麽窮？”
玄天坐在欒易一側，直接大笑了起來，結果被玄母訓斥了一頓。“沒規沒距！”
止住笑聲，玄天在桌子上拂袖而過，便多出了兩個茶杯。雙手在上掐動靈訣，自掌心中有一道清泉緩緩留下，“我們隱門還保持著過去的習慣。這是釀製出來的醉仙露，你不妨嚐一嚐，比茶水可要好多了。”一邊說著，又不知從什麽地方變出三枚紅色的小果子加入其中，把被子推到欒易麵門前，“怎麽，欒兄很猶豫啊。我已經在裏麵下了毒，道兄可有膽量嚐上一嚐？”
“為什麽不敢。”這種時候欒易當然不會慫了，留了個心眼一口真元力提起來以防意外，將杯中清水一樣的醉仙露一口飲下，兩排牙齒一嚼，那紅色小果也咕嚕吞了下去。“什麽醉仙露，一點味道都沒有，比白開水都難喝。”
話剛剛說出口，一股涼意突然從胃通過食道竄了上來，冰涼的氣息把欒易的喉嚨都差點凍結。此時牙縫裏殘留的果子殘渣就好像起了化學反應般猛地燒了起來，一股熱流幾乎從來欒易最終迸發出來。又循著食道直衝而下。
一冷一熱相互中和，原先平淡無味的口中一抹淡淡的香甜升騰起來，神奇的味道讓欒易覺得心底湧出了一道暖流通往五髒六腑，愜意地欲仙欲醉。
欒易連忙改口：“醉仙露，名不虛傳啊。”
“你知道就好。這才叫飲品，算你運氣好遇上了我不和你斤斤計較。其他人早就把你這土鱉轟出去了。”玄天含笑，轉頭看向玄母：“母親大人，欒易你已經見過了，這樣的一個人你覺得他有辦法加害於我？”
“那也說不定，紅塵界老奸巨猾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戴了一輩子偽善的麵具，專門用虛假的一麵去騙取別人的信任。等到他們展露出本性的時候，你已經小命都沒了。”
“玄家家主看的還真是透徹啊。不過論老奸巨猾，貌似你們隱門要更勝一籌吧。”欒易淡淡一笑，站起來拍拍屁股，“好了，這玄家看我也看過了。陰氣沉沉都快要讓人透不過氣來了。我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欒兄這就要走了？”
“是啊。我這個人喜歡湊熱鬧，但不喜歡變成熱鬧的中心。你們這裏不知道多少對眼睛已經盯上我了。再不走我今天的小命可就不保咯。”欒易大小兩聲，手指點了點自己身後的角落，“比如說這裏兩條雜魚。那邊一個，門口五個，後堂兩個。隔壁還有，哎，真是多到數不清啊。”揉了揉太陽穴，故意擺出頭痛的樣子。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是你非要彰顯自己身份的，要是一開始就聽我的，易容一下再進來哪會這麽麻煩。不過玄家的確沒什麽好看的，我送你。”
玄天一直將欒易送出南京城，盡到了自己作為主人的義務。末了竟然還邀請欒易再度光臨。玄家正在修訂所藏的仙運功法，無上高手結合過去前輩的經驗有了些心得，修訂完成後玄天打算讓欒易看一看他們後麵自創出來的部分。
欒易沒有回答他，仙運功法涉及甚為廣大，胡亂指點恐怕會帶來些麻煩。
在欒易從玄家回來後，才得知薑英最近的狀況有些古怪。關心薑英的欒易連忙千萬幹龍潭村去查看湘西情況，結果自幹龍潭村出來後，欒易就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一隻蝴蝶降落在天權宮的一片樹葉上，在花圃中翩翩起舞，不多時飛入了大殿中。
聖人莊周！冥想之中的欒易正想這種季節怎麽會有蝴蝶出沒，還飛進了天權大殿。一道靈光閃過，猛地大吃一驚，連忙從位置上走下來：“聖人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莊周化蝶，這位聖人很少以真身示人。時間某一隻飄飛的蝴蝶，或許就是聖人的化身也說不定。
蝴蝶在欒易身邊翩翩起舞，環繞著他飛了兩圈。柔和的話語傳入欒易耳中：“世間紛亂不斷，小謀小略並非王道。大勢所趨，天下必和，站在這裏的，是真我還是假我？”
莊周走了，欒易品位著他的話，玄而又玄，不解其意。
當天下午，門口有個瘋子嚷嚷著要進天權宮找欒易。本來欒易就因為薑英的事情煩惱，一聽有人鬧事頓時來了火氣。親自出馬打算把來人好好修理一頓。
不想老遠聽到叫喝聲，還有門口弟子的推搡聲。
這聲音很熟悉啊！煩悶中的欒易表情一變，背上都驚出了冷汗。
“住手！”欒易小跑著奔出去，連忙用真元力把兩名弟子拉住。見麵前的瘋子兩眼雪亮的瞪著自己，欒易腦門上不斷冒汗，嘴角一抽一抽。
濃重的酒臭味撲鼻而來，欒易眉頭皺了皺，算是緩過神來，啼笑皆非地問道：“至聖前輩，你又喝多了。怎麽都鬧到我這裏來了啊。”
“你個小兔崽子甭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本仙要找你算賬！”
這醉醺醺的人竟然是聖人中稱第一的至聖太白。歪歪扭扭地走了過來，欒易連忙給他讓路。聖人喝酒喝醉了，這話說出去誰都不信啊。
眼前說是聖人，還不如說是個徹頭徹尾的酒鬼。
來找我算賬？我好像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吧。欒易心中疑惑，還是把至聖攙扶了進去。被聖人多瞪兩眼那可是要命的。
至聖醉醺醺的，並沒有醒酒的意思。一年多來他的心傷還是沒有痊愈，宙古星沒有守住，至聖心有不甘，把很大責任都歸到自己頭上。
欒易作為一個聽眾，一邊給至聖倒上二鍋頭，一邊聽他瘋瘋癲癲地絮叨自己的不快。有時候在自己認同的地方點頭說上兩句自己的見解。
“所以說，宙古星修士的實——咯，那個實力啊實在是太差了點。你是不是那個神神——神秘兮兮的天運的傳人，看你詭異的功法我就知道了。別來騙本仙，本仙無所不知。那玄家是不是從你們這裏分出去的？大義，知道什麽是大義啊，做聖人的就是要拯救所有能夠拯救的人，不然算個屁！你把天運拿出來，去把他們的功法補齊啊。反正都是一家，你又不會少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