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一張皮
第615章一張皮
難道阿九和當年那位帝者一樣，就在帝星自己掀開棺材的刹那，剩下一張死皮的空殼爆炸了，什麽都沒有剩下？不可能，帝者想要死後成仙，才會落得那個下場的。
“小子，棺材有兩層，外麵是空殼的棺槨。裏麵有小一點的安放屍體的才是正宗的棺材。居然在棺槨中存放屍體，你的膽子比天還大啊。這是褻瀆，對無上存在的褻瀆！那具屍體早已不存在了。”天皇氏的冷笑的聲音傳了出來，“應該鎮壓在大凶之地的萬惡之源，為什麽落在你手上。宙古星的聖帝賢都死光了嗎？”
欒易還沉浸在無比的悲痛中，帝棺可以讓他這個大活人在裏麵好好地休養，卻存放不了屍體。這簡直是世上最大的笑話。
“大凶之地是龍脈？”
“難道從來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嗎？看來這七萬年沒有任何能讓我期待的人物出現，真是令人失望。切開兩界後，半條龍脈在修煉界重新化為了完整的龍脈。為什麽其他東西北中沒有王脈，為什麽王脈全部集中在南疆？”
天皇氏自問自答般地說到：“龍脈是遊動的。王脈分散，龍脈也就在修煉界地下遊走。各種聖地的存在隨著龍脈的變化興起抑或消亡。王脈在南疆，自然是我將它定在了南疆大地下。要鎮壓這萬惡之源，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欒易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被天皇氏提及了隻言片語，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麽。他看著身邊空空蕩蕩的帝棺發呆：“那你現在是人是鬼？”
“離開宙古星的時候我就隻是一張皮了。”
“一張皮……一張皮……”欒易口中不斷呢喃著，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乍現。正好楊雪也經此提醒響了起來。欒易幾乎驚叫了出來，指著身邊的帝棺站起來惶恐地退後了兩步，“你——你是當年帝棺裏麵的那張死皮！”
“身前無敵，死後成仙！”天皇氏的笑聲震顫著這個孤寂的星球，“哈哈哈，一張死皮，一張死皮。我告訴你，那是一張仙人的死皮！”
“不可能，棺槨不是隻有一個嗎？那口棺材和帝棺一模一樣！那個時候我占據著一口棺材，另外一口是哪來的？”
“我說了，有棺材和棺槨之分。你看到的，才是原本該有屍體的棺材。不過那是虛幻的存在，因為我用龍脈鎮壓了棺槨才讓它的投影抵達大凶之地。”
天皇氏說的話，讓欒易始終處於雲裏霧裏，說來說去，他還是沒能搞明白。“天皇氏，你能不能從頭開始說？帝棺來自哪裏，落到你手上的又怎麽隻有這個棺槨，為什麽要用龍脈鎮壓一口棺材。還有這一切和大瘟疫有什麽關係！”
“我不會告訴你的，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帶到棺材裏去的秘密。大瘟疫還是不可避免的來了，棺槨的事情你知道的再多也沒有用處。走吧，帶我去看看宙古希望的種子。曾經踏入生命禁區的宙古高手被我吞噬的部分壽元和力量終究還是會換給你們，我為你們擋住其中一方對手。”
天皇氏不願意多說，欒易也懶得再問。既然沒有得到警告，那這口棺材帶在身邊就是安全的。“我不會回去宙古星，那樣會把紫微帝星的帝者帶過去。我會去見了解曆史的人去得知所有的真相。”
“那是你的意誌，隨便你吧。”
“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三皇五帝究竟怎麽樣了？”
“三皇五帝？哦，那八個人真的讓我印象深刻。隻差一步，他們也能進入我這個層次了。宙古星一下子出現八個人，那時候就是覆滅寰宇所有的文明也並非辦不到。”天皇氏懷念地說到。“唯獨這八個人成功找到了我，他們想要成為我一樣的存在苟延殘喘活下來。我便把這種不成熟的方法告訴了他們。聽說他們在星空墓場化為了青石碑，你可以去把他們的石碑尋回來。”
“我曾經遇到了，但這一次始終沒能碰上。如果能找回他們，宙古或許就有救了。”
豈止是有救，真的按照天皇氏的說法，三皇五帝的強大遠遠超過平常的帝者。隻不過是過去了四千兩百多年，不會衰弱到眼前天皇氏的程度。
“星空墓場永恒不變，畢竟這種方法不成熟，大概是這段時間內他們的青石碑碎裂了吧。”
“怎麽會這樣！”欒易一屁股坐回到地上，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聖人莊周灑下希望卻在古帝星破滅，如今找到天皇氏而再度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澆滅了。
這極短的時間內，欒易遭受到了數次打擊。一個個消息讓他無比消沉，他再度踏上了返程的道路，在陌生的星空中穿梭著。現如今，他隻能祈禱其他人找到了星空中的先賢。
希望不能夠放棄，欒易還有朱祁靈的神魂這巨大的助力。隻要能回到熒惑古星，就算聖人不情願，他也要去求上一回。
大約三個月後，黑暗的星空中出現了一盞銅燈，那似乎是永恒不滅的存在。長明銅燈居然會在在陌生的寰宇深處等候著欒易的到來。
“我看出來了，這是上一次大瘟疫留下的廢墟。沒想到那顆星球因為文明的消失也找到毀滅性打擊成為了寰宇塵埃。”
天皇氏鏈接著兩段曆史，一本相當於記載了七萬年曆史的活著的史書。他真的知道太多了，竟然通過一盞長明銅燈而判斷出上一次大瘟疫的位置。顯然這裏曾經存在著一個浩大的文明，並且誕生出了“仙”。
欒易把長明銅燈收了起來，他知道這本就是和帝棺配套的東西，大概帝棺有過一段時間停留此處。天皇氏很可能不知道銅燈是配套的，隻取走了帝棺而把這東西遺落下來。
長明銅燈的光芒照亮幽暗的星空，一道光束為欒易指明了道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順著古燈指引的方向就能回到宙古星。
“不滅的喪鍾，為什麽你停下來了。”未有半天的時間，光束中出現了一件異物。警惕地靠近後卻發現這是屬於那失落文明的喪鍾。已經無法敲響的喪鍾上，鮮血銘刻著最後時刻的人類留下的嚎哭。欒易摸著那用黑色的鮮血刻下的絕唱，口中呢喃。森冷的宇宙中，他似乎看到了最後的悲劇場景。
從天而降的一具屍體落在文明的某個角落。人們哭號著，全身流出黑色的鮮血。一具具永恒的雕像在風化為粉末。灰色的世界，暗黃色的天空，褐色的大地。生命消逝了，那些奔逃向天空中的修士被莫名的力量擠爆，一場場黑色的血雨落到大地的每個角落。
風中凋零的世界，唯有喪鍾響了最後一聲。它完成了使命，拋棄了失落的文明而去，世界在那一刻炸裂，成為宇宙的齏粉。
“這就是宙古的結局嗎……”
欒易的歎息回響在星空中，他再度向著宙古星前進。
找到宙古星，也就找到了熒惑古星。
“欒易，我找到了青石碑的下落！”楊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在熒惑古星上！”
“你不要騙我！”識海之中，出現了一個神色欒易的嚴肅，“消息是從哪裏來的？”
“之前向你要了一個分身。我剝離下全部的記憶後找到了關於上一次你發現青石碑的經過。你看這裏——”識海之中各種奇妙的事情可以任意構架，楊雪為欒易展現出了那記憶的片段。
“這……”欒易呆立在原地，腦袋有些發蒙。
“別這啊那的，事實就是你把七塊青石碑都收到了儲物戒指裏麵。是你自己健忘！”楊雪有些生氣得指責道，難怪之前一直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原來問題出在這裏。找來找去全部都是白忙活了！
那個時候欒易還是虛妄的身體，他以為保存在儲物戒指裏麵的都是無關痛癢東西。便在熒惑古星重拾真實之身的時候把儲物戒指給落下了。
欒易大喜過望！自己現在趕往的方向也是熒惑古星，得來全不費工夫。再次看到希望的曙光，欒易滿心期望朱祁靈的身份還沒有消失。
他真的通過天地轉輪到了個不得了的地方，弄錯方向後走的更遠了。當宙古星出現在不遠處時，已經對“回家”喪失信心的欒易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要不是天皇氏的驚呼，他幾乎就要與熒惑和宙古擦肩而過。
畢竟欒易從來沒有見過恢複全貌的宙古星，那是一顆龐、古老、充滿神秘氣息的星球。生命生生不息地繁衍著，大陸和海洋的形狀也和過去完全不同。
天皇氏的驚訝情有可原，他可不記得欒易有說過被拆分的兩個世界合並的事實。
“誰，這是誰幹的！就算大瘟疫到來，修煉界和紅塵界至少能保住其中之一。你們都幹了些什麽東西！”他第一時間想到了三皇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