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與翠玉的對話
對不起，晚了一天。
第665章與翠玉的對話
每個人有自己的特點，有自己的“道”，朱祁靈不過為欒易指引一條道路。最後貫通三魂七魄，讓神魂衝破桎梏，還需要欒易自己去領悟。
“大道浩渺，等我有那個修為又不知道已經是什麽時候了。”再度出現在紅塵界的時候，眾人明顯感受到了欒易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你真的去了仙界？”
欒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即便是仙界，人類也無法在仙界生存。那裏比寰宇世界一個荒蕪的岩石星球都要不如。”
此時那壓抑的氣息突然從宙古星上消退，陽光揮灑在半個星球上。在南疆的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傍晚夕陽西下的場景，霞光燦爛，略有昏黃的光芒漸漸向一片群山中下沉。再過不久，太陽就會徹底落山，南疆大地也會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域外的聖帝賢見到這奇妙的景象，急躁地問道：“怎麽回事！”
“回光返照而已，不要激動。危險的氣息反倒越來越濃厚了。”另有人勉強算是回答了他。
且不說這種曠世景象讓域外高手都無肌緊張地做好了完全的防腐措施，不敢懈怠。現在的宙古星上僅有的幾名修士作為當事人，反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最後一縷餘暉消失在西方的天空，一輪暗色自東方而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掃過半球形的天空。
約莫半個小時後，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朗朗明月高懸。幾日來天空陰沉，不曾想到今日竟是圓月之夜。
天朗氣清，星辰爛漫。漫天繁星閃爍發亮，風中微微有些暖意。
本該是萬物發芽的季節，卻死寂沉沉，難得有新生或抽芽的草木也被啃食一空。
“天氣不錯啊。”玉台上，欒易飲酒賞月，身邊一頭小狗伸了個懶腰，從他肩膀跳到了腦袋上，打著哈欠又睡了下去。小家夥獸皇的稱號怕多半還是借助了靈獸中強大的老古董的力量。雖然是仙獸留在人間的後代，它們的成長也並非是一帆風順的。不能像欒易這樣一步登天，漫長的歲月中，必須躲避天敵和人類的迫害，積蓄自己的力量。知道幾千甚至更長久的年月後，一飛衝天，步入成熟期。小家夥雖然真實的體型很強壯了，但和成熟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一直待在欒易身邊，倒不失為最安全的選擇。
除了小麟外，欒易卻再也沒有得到誰的回應。
荒古一帝與一夢聖人莊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對方。幾乎同手抬手抱拳：
“保重！”
話音剛落，欒易把手中的杯子微微傾斜，向著九階石梯上撒了出去。宙古最後的兩名強者至此也完成了守護宙古的使命，他們轉身進入了自己身後名叫枉死城的城市中。
如星空漫步的兩人長袍飄飄，他們在月下披頭散發，如同孤寂的旅人行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衣袍上，黑色的斑點驟然出現，隨後變成了一個一個黑色的孔洞。
這名為“腐化”的狀態，是進入枉死城的代價。
“帝者以傲骨衝破天道的桎梏，迎接我的太古帝者又會是誰？”荒古一帝走上青銅古殿的台階，那生鏽的銅門“咯吱”一聲慢慢向裏麵打開。隻見頭戴紫冠的絕世強者血肉完好地從中走了出來，為荒古一帝指引青銅古殿中的道路。“哈哈，竟然是天皇氏！真是讓你費心啦。”荒古一帝笑容滿麵地走了進去，天皇氏的屍體抬頭看了不遠處龍脈上的玉台一眼，旋即退了回去。
欒易深吸一口氣，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覺得天皇氏渾濁的雙眼中有一縷精光射出來，掃在自己身上。他心有餘悸，這名自負天下無敵的牛人，難道連青銅古殿都鎮不住嗎？想想越是覺得有可能，當事強者至聖太白在獻祭後，出現的屍體就擁有離開青銅古殿，在枉死城中隨意行走的力量。比他更強大的天皇氏若是真的有一縷靈智不滅，也未可知。難道他想要向自己傳遞青銅古殿中的境況嗎？欒易不禁搖了搖頭，青銅古殿玄而又玄，荒古大能智慧結晶研究出來的產物，還是少知道的為妙。
親手殺了三萬名宙古資質最好的修士的一夢聖人莊周懷著罪惡和自責，也義無返顧地進入了青銅古殿。
域外的聖帝賢看的膽戰心驚，一個個全神戒備，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詭異的死城是真的把他們給嚇破膽了。一聖一帝要是動用了這招，至少也能拚掉其中的五六個人。尤其是完好無缺的荒古帝從銅門後出來，用幾乎審視的目光掃過他們的時候，曾在天皇氏手裏僥幸逃過一劫的三十名高手噤若寒蟬，差不多都嚇傻了。
欒易的一雙慧眼早已把百萬米高天上的一切看在眼裏，他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灑酒祭奠兩人的英靈。此間整個宙古好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飲酒對月空長嗟——大約至聖太白還活著，在時候也會和欒易一樣灑脫不羈。
五龍石柱之間，空氣中似乎有忽長忽短的波動。欒易神色不變，收了酒具後站起身來，雙手打出一道靈訣，頓時赤黃藍青紫五種顏色的光芒從他的指尖射出，五枚荒玉被重新鑲嵌回石龍的口中。
“翠玉，你活了這麽多年，接下去的事情應該不用我說吧。”
“五龍吐精本玉當然知道，你這個小鬼破壞祖先的布局可是膽大包天啊。這是想讓十萬年來的所有人前功盡棄，白白犧牲嗎？”時隔多年，欒易又聽到了翠玉的聲音。此時的翠玉更多的是生氣，十萬年來他幾經人手，宙古大能做事的風格和目的都看在眼裏。這家夥比天皇氏的資曆更老，也是除了朱祁靈外，知道的最清楚的。
麵對一塊荒玉的責問，欒易隨意地笑了笑：“你真的以為連仙人都想不到解決辦法的事情，憑借十萬年前自以為是的計算就真的可以成功嗎？七萬年前，荒古一帝修正了一次結果，打碎枉死城後把青銅古殿掩埋在龍脈旁鎮壓，覺得應該延後進行。四萬年前，百位聖帝賢的先祖推算後再次修正了步驟，毀了天皇氏的布局，留下後手。就是現在，三皇五帝和卦皇聯合測算的步驟又有微妙變化。如今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成，我若是告訴你這麽做隻會功虧一簣呢？”
“這不可能吧。”
“凡事皆有可能。以我推算的結論而言，宙古生靈寂滅，域外手段無效，下一場大瘟疫仍會降臨。”
他不是在危言聳聽，無上仙屍這種存在，所有仙人聯手都不夠。一個宙古星積蓄了十萬年的力量同樣不行。
不論如何，五枚荒玉傳遞出的力量激活了五龍石柱。石柱上的每一條紋路都在發光，此時的龍口似乎在轉動，噴吐著真龍的氣息。
堅不可摧的玉台上，五龍石柱之間的地麵，荒玉發出的五道光芒交叉縱橫，不斷在地麵上來回掃射。當一條條無序的線條在最終首尾相接的時候，一個玄奧的陣法以五龍石柱為根基，正反五行之力相輔相成，相生相克。
散發著輕微波動的神秘空間在這一刹那被鎖定，頓時在陣法中現出了原型。
“黃道災星！是黃道災星的氣息！”
“我也感受到了！”
“那不是上一顆被毀滅的星球嗎，為什麽黃道災星的氣息會出現在這裏？”
天空不斷傳來域外聖帝賢的震驚聲。
“黃道災星，嘿嘿，果然你還留在那裏！”欒易臉上露出一絲邪笑，“失去了棺槨，從黃道災星趕往宙古星，連穿越龍柱古陣都要四個甲子的時間，對無上仙人來說，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正如眾人所言，寰宇世界曾經有一顆名叫黃道災星的著名星球，其名頭毫不弱於五帝座。然而五千年前，也就是三皇五帝行走世間的那段時間。黃道災星有一名聖人成仙，之後過了兩百多年便被災禍毀滅了整顆星球。
此時說起，欒易感受到了和放逐夾縫一樣的氣息穿插在黃道災星的氣息中。
無上仙屍，自從五千年前的大瘟疫開始就一直留在黃道災星上沒有離開。畢竟隻是一具屍體，憑借著仙人死前留下的殘念在行動，隻會機械性地去完成任務而已。
從有人飛升成仙，到仙屍降臨，如果按照十萬年前的算法，不消三年工夫。仙屍雖然有怨恨，但卻有行動的準則：它並不穿梭於寰宇世界中，否則整個宇宙都已經毀掉了。這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其實在每一個文明星球，但凡生靈存在，便擁有一條完整的龍脈。或像宙古星那麽巨大無邊，或隻有幾十千米甚至更短。
自然，要達到宙古龍脈水平的一半以上，那個世界才有能力養育出一個仙人。否則的話就像欒易當年前往新空房探尋三皇五帝的蹤跡時遇到的星球那樣，最強者強行消耗掉了星球上積蓄的力量，讓靈氣的循環往複找到毀滅性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