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選擇
什麽？一條魚一千塊？林蕭蕭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聶雲臻幽深的眼神在林蕭蕭臉上掃過，好像讀懂了她的質疑，片刻後轉向了大海，淡淡地說：“你可以考慮一下。”
林蕭蕭的心被觸動了，離開聶雲臻可以說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她曾想過努力攢夠七十萬甩聶雲臻一臉然後離開，現在有機會擺在她麵前，她該怎麽抉擇。
可一想到魚兒奮力掙紮的樣子，她終究舍不得，她咬咬下嘴唇，鄭重其事地說：“每個生命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我不能因為自己而去剝奪其他生物的生存權，我會離開你，但我想用更正大光明的手段，我會靠自己的努力湊齊七十萬。”
林蕭蕭說完後沒有看聶雲臻一眼，離開甲板，到船艙中去休憩。
聶雲臻看著林蕭蕭的背影若有所思，在聶雲臻所受的教育理念裏，充滿了爾虞我詐，弱肉強食，你不強大就會被人吞噬的條例，而林蕭蕭似乎與他截然相反。
他一個人靜靜坐在甲板上垂釣，卻因林蕭蕭的話，覺得垂釣也變成了寡淡無味的事了，他走進船艙，看見林蕭蕭歪著頭斜靠在牆上，胸脯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聶雲臻輕輕走過去，坐在林蕭蕭身旁將她的身體平過來，靠在他腿上，好讓她睡的舒服一點。
躺下去的時候，林蕭蕭微微睜開了眼，眼裏有些迷糊，沒一秒鍾又閉上了，還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讓自己睡的更舒服。
聶雲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不敢用力也不敢放鬆，整個人就保持最初的姿勢。
偶爾低頭看一眼林蕭蕭的睡容，濃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隨著呼吸抖動一下，聶雲臻莫名的有種幸福感。
林蕭蕭醒來的時候驚覺自己是躺在聶雲臻腿上的，而聶雲臻以最累的姿勢也睡著了，他的一條手臂還壓在她的身上，她想起身，輕輕將聶雲臻的手臂挪開，聽見聶雲臻輕輕哼了一聲。
林蕭蕭停止了動作，維持自己的姿勢，尷尬的躺在聶雲臻腿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想驚擾聶雲臻，或許是害怕他醒來後的四目相對吧。
迷迷糊糊，林蕭蕭又睡著了，她醒來的時候，聶雲臻撐著頭目不轉睛的在看她，她趕緊起身，嘴裏說著：“抱歉！”
“為什麽說抱歉？”聶雲臻眯著眼，嘴角掛著迷之般的微笑說。
對哦，為什麽會說抱歉，林蕭蕭想了一會覺得跟聶雲臻強辯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走到船艙門口，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回去嗎？”
“回！”聶雲臻說完後想站起來，卻發現兩條腿又麻又疼，他皺了下眉頭。
林蕭蕭聽見他起身的的聲音，卻不聞他走路的聲音，回頭看見聶雲臻一臉淡定的樣子，兩條腿卻在微微顫抖，她明白了，定是她壓的太久引起的。
林蕭蕭難得不帶槍不帶刺地問道：“不舒服怎麽不把我叫醒呢？”
“看你睡的挺香的！”聶雲臻注意到林蕭蕭語氣的轉變，他的心情莫名晴朗起來。
林蕭蕭因聶雲臻的話羞赧了，與聶雲臻同床共枕的時候，她總是睡的很防備，時刻提醒自己不能睡太死，一直是淺睡眠狀態，可能是長久的沒休息好，所以今天睡的過沉。
聶雲臻輕輕踢了踢腿，酸麻的感覺散去後，他走往駕駛室，吩咐駕駛員往回開。
遊輪靠岸的時候，天已經擦黑，看來，今天去的海域離岸邊挺遠，難怪除了海風和海浪聲，再無其他聲音。
王文雪和小黑看完電影後又壓了會馬路，小黑已經習慣和聶雲臻一起時走路的模式，所以，和王文雪一起時，似乎也是隨時在保護王文雪。
可王文雪不樂意了，她噘著嘴嘟囔：“你老走我身後側幹嘛，你走我旁邊來！”
“哦！”小黑應了一聲，上前一步。
“你覺得剛才的電影好看嗎？”王文雪圓圓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挺好！”小黑保持著高度注意力，耳聽八方，眼觀四方。
“就這兩個字？沒有其他點評了？”王文雪不死心的繼續追問，小黑每次講話都極簡，真是會把人急死。
小黑沉吟了一會：“故事情節老套，特效不錯！”
王文雪無力的翻翻白眼，她想和他討論的是男女主角之間的愛＝情感發展，他直接把劇情否定掉，讓她怎麽說。
小黑絲毫沒發現王文雪的小情緒問道：“晚上吃什麽？”
提到吃，王文雪的精神來了，她一把拉過走著走著又走她身後去的小黑：“嘻嘻，隨便，好吃的就成！”
小黑也沒想到他無心的問話會引起這麽大的反響，他想了一會說：“以前和聶總去過一家港式餐廳，還可以！”
“好，那我們就去吃！”王文雪的神采頓時飛揚起來。
港式餐廳的環境不錯，輕音樂繚繞，暖黃色的燈光，讓人看起來柔和不少，食物在燈光的烘托下，也顯得更加色澤誘人。
今天是王文雪第一次和小黑的正式約會，王文雪努力克製自己的饞蟲，淑女的一小口一小口品嚐，小黑看她忍的很辛苦的樣子，不解風情地問：“不和胃口嗎？”
王文雪搖了搖頭：“很好吃！”她多想把所有的食物都大快朵頤送到嘴裏，礙著小黑的麵才沒有顯露真麵目，居然被小黑誤會了。
小黑愣是沒懂王文雪的心思：“那你吃的那麽慢，聶總結婚時的自助餐我看你吃的特豪氣！”
聽聞小黑的話，王文雪嘴裏的食物差點噴薄而出，她努力下咽，被卡住了，不停咳嗽起來。
小黑遞了杯水給她：“喝口水吧。”
王文雪真想敲敲小黑的頭，這呆子，一點都不懂女生，不過這也正是小黑的特性。
止住咳嗽後，王文雪想起看電影時的電話，她開口：“小黑，為什麽你不讓我告訴蕭蕭，我們倆在看電影？”
小黑沉思了一會，一本正經地說：“談戀愛是兩人的事，不需要鬧的眾人皆知！”
王文雪又想噴一口老血，曬啊，現在流行各種曬，曬收入、曬男女朋友，曬娃……她打算慢慢改變小黑。
聶雲臻和林蕭蕭大婚的消息，讓池容難受了很久，他覺得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林蕭蕭，可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想念，還是戒不掉，他還是經常會想起他和林蕭蕭在一起的幸福往事。
蘇林蘭距離上次打電話給他，已經消失很久了，池容猜到蘇林蘭是因為聶雲臻而找他合作，他想蘇林蘭這麽久沒找他，或許已經放棄了聶雲臻吧。
池容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借忙碌讓自己白天時不那麽痛苦，他的工作漸漸有了氣色，得到了領導的賞識。
萬晨還特意找他談了一番話。
那天，萬晨特意約池容在公司外見麵，在一件咖啡廳裏。
與老板的會麵，池容是很重視的，他早早來到咖啡廳裏，等候萬晨。
萬晨和他見麵後先是把池容的工作能力誇了一番，後轉到個人私事上。
萬晨裝作萬分惋惜池容和林蕭蕭的事，他說：“池容，男人的麵子是件很重要的事，你被聶雲臻搶走女朋友我著實痛惜，隻要你和我合作，我保證能讓林蕭蕭回到你身邊。”
池容痛苦地搖搖頭：“不可能了，林蕭蕭嫁給聶雲臻，聶雲臻能滿足她的所有物質要求，我已經知難而退！”
萬晨手裏夾著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後，把煙緩緩吐出：“你太容易氣餒了，據我所知，林蕭蕭和聶雲臻結婚後過的一點都不幸福，女人最看重的是什麽，金錢和情感，你要錢，容易，隻要你好好幹，華東銷售經理的位置非你莫屬，情感，在女人最需要關懷的時候，你適當給予，還怕她不回頭嗎？”
萬晨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把池容的心說動了，特別是萬晨說林蕭蕭過的不幸福時，池容的心像針紮一樣，疼的難以呼吸，他設想過千萬種和林蕭蕭婚後的生活。
在他的想象中，林蕭蕭和他琴瑟和諧，一起照顧家人，養育孩子，從不紅臉，舉案齊眉。
可他和林蕭蕭的幸福生活都被聶雲臻毀了，不光毀了，得到後又不去珍惜，真是禽獸不如。
池容越想越生氣，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聶雲臻家把他大罵一頓，最好打一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二天，池容打電話給林蕭蕭，他不知道林蕭蕭的手機號是否變更，試著打過去，還是通的，他緊張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了。
響過三聲後，傳來林蕭蕭溫柔的聲音：“池容？”
“恩，是啊，你結婚的時候沒有去祝賀，到現在才祝你新婚快樂，不介意我的祝福來的遲吧？”池容握住話筒的手微微發抖，他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和，放鬆。
“不介意，謝謝你的祝福！”林蕭蕭聽著池容的聲音，恍如隔世，心裏泛起一陣酸味。
“那你有時間出來吃個飯嗎？算是慶祝！”池容發出了邀請。
林蕭蕭遲疑了好一會，默不作聲。
池容急了：“是聶雲臻不讓你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