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告白
聶雲臻的雙眼充滿紅血絲，他單手用力鉗住林蕭蕭的臉頰，林蕭蕭的嘴不由自主張開，聶雲臻再次覆上去甘之如飴地吮吸起來。
林蕭蕭抗拒地扭動身體，奈何聶雲臻的力氣實在是大，林蕭蕭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他的鉗製。她惱怒地發出悶哼聲，雙腿也用上了，奮力往上一頂。
下一秒她感覺空氣清醒了，壓在她頭頂的黑暗消失。她大口地喘著粗氣，雙頰疼的厲害，感覺後槽牙像是要被捏碎了似的。她想伸手去摸臉龐，看是否紅腫，可雙手還在聶雲臻手裏。她使勁掙紮了一下從聶雲臻手裏將手抽離，斜靠在沙發上不停地拍著胸脯順氣。
聶雲臻一手捂著不可描述部位，神情痛苦地糾結在一起。捏住林夕胳膊的手空了下來，他出神地望著手心，仿佛是抽離他最摯愛的某樣物體。
等氣喘夠了，能自由自在呼吸了，林蕭蕭再次拎起挎包：“聶雲臻，你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對我做這些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眼看林蕭蕭要走，聶雲臻顧不得疼痛的下體，僵硬地站直身體，忍住劇痛上前抓住林蕭蕭的胳膊：“蕭蕭，你別走。我，你給我三分鍾時間好嗎？”
不管眼前的聶雲臻話說的有多誠懇，林蕭蕭都覺得很諷刺。剛才聶雲臻沒有經過她同意，就對她施行不當行為的時候怎麽就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林蕭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隨後激動地衝聶雲臻說道：“三分鍾？留給你三分鍾繼續侮辱我？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嗎？聶雲臻，我告訴你。我林蕭蕭不是你的玩物。也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任由你擺布。”
邊拒絕聶雲臻的請求林蕭蕭邊奮力掙脫，無奈聶雲臻饒是疼痛纏身要牽製林蕭蕭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聶雲臻一改往日的冷峻，他滿臉愁苦地說：“蕭蕭，你能不能就給我三分鍾，我說幾句話就成。我保證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不動手動腳？不動手動腳你拉著我幹什麽？還不放手？”林蕭蕭更加用力地往外扯自己的胳膊，要說不疼是不可能的。
“那是因為怕你要走。我情急之下才拉住你的。隻要你答應給我三分鍾聽我說幾句話，我立馬就放手。”聶雲臻信誓旦旦地說道，“真的，我聶雲臻說到做到。”
聽聞聶雲臻保證的話語，再加上聶雲臻哀傷又失落的神情。林蕭蕭在聶雲臻的眼睛裏仿佛看到那個小小的人。
十幾歲時的聶雲臻失去了父親，在母親的嚴厲教育下備受苦楚。她仿佛一瞬間回到了林父去世的那個夜晚。聶雲臻抱著她，在她耳邊呢喃著敘述自己小時候的經曆。向林蕭蕭保證他會對她一輩子好。
林蕭蕭仿佛聽到了那晚花開的聲音，盡管這個一輩子的承諾如今消失殆盡，但林蕭蕭終究是心軟了。
她心裏麵那堵堅實的牆轟然倒塌。對！她心軟了。那堵牆塌的四分五裂，殘渣碎石滿地。
往事如斷了片的電影，一點一點在她眼前播放，又碎裂成夢幻泡影。或許聶雲臻真的隻是想跟她說幾句話。兩個人夫妻一場，那場婚姻讓她成長，並且得到了一生中最至關重要的東西——林小陽。所以她應該給聶雲臻一次敘說的機會。畢竟他是林小陽生理上的父親。
他們的婚姻來之不易，崩塌卻在一瞬之間。再說兩個人的分別太過匆忙，沒有一句再見，也沒有一聲珍重。那就趁今天好好說說吧。
聶雲臻看到林蕭蕭的臉上有鬆動的表情，手中的力道也稍稍鬆開了些。
林蕭蕭沉沉地歎口氣，將包放回沙發上。她承認當初的離開除了失望傷心之餘還有負氣成分，壓根就沒徹底釋懷，如今就當來一場真正的告別吧：“說吧！”
見林蕭蕭開口，聶雲臻也說到做到，立即鬆手，他緩緩低聲道：“蕭蕭。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好與不好的定義是什麽？”林蕭蕭頗為冷漠地反問道。她覺得這句話太空洞，壓根就沒任何意義。如果聶雲臻問她好不好，指的是物質還是心理？
物質上好嗎？還過去的。心理呢？應該也是好的。至少有林小陽的陪伴，有琳達和程光無時不在的幫助，她覺得很滿足了。但若說道內心深處，那麽她的心傷還沒複原，不能說好。
可是這些東西林蕭蕭覺得沒必要跟聶雲臻說。他們兩人的關係早就不適合說體己話，連客套的寒暄在林蕭蕭看來都是多餘的。如果不是剛才一時心軟，壓根就不會留在這裏。
聶雲臻聽聞林蕭蕭略微生硬的話語後沒有立即說話，他的目光往下一沉，懇切地說道：“你走了之後，我過的不好，過的很不好。真的，蕭蕭。我很想你，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說著聶雲臻抬起頭，悲痛地看著林蕭蕭，“那種思念是深入骨髓的，是我從未體驗過的，見不到你的日子每一秒都是種煎熬！我愛你！直到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我早就愛上了你。”
林蕭蕭被他的目光震驚了，她的心酸酸的，隨後“咯噔”一聲，仿佛聽到了一根刺紮進心髒發出“呲呲”的聲音。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這是不應該有的情感表現。
可是情感哪能隨便由人控製呢。理性的人也會有感性的時候。更何況林蕭蕭本身就不是一個鐵石如腸的人。
可僅僅是瞬間，林蕭蕭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話誰都會說，說的比唱的好的人比比皆是。她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不要因為感性，不要因為一時的心軟再將自己陷於不良境地。
“一分鍾到，你還有兩分鍾時間。”林蕭蕭強壓住心頭的動容，有意抬起胳膊報出時間，同時也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
“蕭蕭，你非要這樣嗎？”聶雲臻呼吸不穩地抽噎了兩下。他兩眼如火炬般地盯著林蕭蕭。
“又過去十秒。”林蕭蕭狀似認真地在看手表倒數時間，實際上是在轉移注意力。隨後她輕咳一聲，清清嗓子，“聶先生，你如果有事就請直說，如果沒有那我得走了。你順便告訴蘇總，今天的會麵我很不滿意。明天我四點準時過來，進行一場為期一小時的訪談。若她還是以今天這樣的局麵招待我，那麽我們公司會取消與蘇氏集團的此次的訪談。將來蘇氏集團想再上我們集團相關的報刊或雜誌及媒體，那麽審核會很難通過。”
林蕭蕭公事公辦的語氣讓聶雲臻受傷無比。這樣的林蕭蕭確實很有女強人風範，可是卻不是他記憶裏的林蕭蕭。
曾經林蕭蕭作為一名普通的記者，但她的果敢、聰明與勇氣聶雲臻早就發覺。如果他沒有發現，也不會在第一眼就認定林蕭蕭要成為他的合約妻子。
在日後的生活中林蕭蕭果然不負他所望，很聰明自如地應對許多事。包括聶老夫人和蘇林蘭的挑釁，她都能不卑不亢地解決。這讓聶雲臻很滿意。
終究是自己弄丟了她。現在自己要將她找回來。聶雲臻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道，隨後他揚起頭，鏗鏘有力地告訴林蕭蕭：“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其實我和蘇林蘭壓根就沒發生過任何關係。那天早上你到家看到不是真相。前一晚我去參加酒會喝多了，蘇林蘭把我送回家而已。我當時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所以她會留下來我壓根就不知道。”
“嗬嗬。男人可真會推卸責任。一句醉的不省人事就將責任全部撇清。”聶雲臻的話對於林蕭蕭來說壓根就沒說服力，她不相信聶雲臻醉的一塌糊塗後醒來還能如此清醒。更何況她和聶雲臻的新婚之夜聶雲臻也是喝的酩酊大醉，卻依舊讓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所以她認定聶雲臻與蘇林蘭發生了關係。
“蕭蕭。我和蘇林蘭沒有發生關係。真的，如果我醉的不醒人事，我怎麽有能力與她……與她交合呢！”情急之下的聶雲臻為了證明自己清白，連這種話都說了。要是放到以前，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說不出口。
“沒發生？你唬誰呢？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嗎？你們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事情已經發生。”林蕭蕭覺得聶雲臻是在狡辯，是在撇清自己的關係，“做了就做了。一個大男人這點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你還是聶雲臻嗎？”
聶雲臻萬分苦惱，他使勁撓撓自己的頭發。原本梳的筆挺的頭發變的淩亂，卻無形之中讓他多了份優雅的痞氣。
他傷心拒絕地看了眼林蕭蕭：“沒有。我聶雲臻做過的事絕對不會抵賴，但是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做過。你相信我。”說到激動處聶雲臻不由地上前一步雙手捏住林蕭蕭的肩膀，將她前後搖晃了一下。
林蕭蕭目瞪口呆地看著聶雲臻，聶雲臻的話猶如從天邊飄來的風，虛幻飄進她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