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落湯雞
林蕭蕭目光沉靜地看了眼蘇林蘭:“蘇林蘭,我覺得人都要懂得自知之明。你明知道聶雲臻對你無情,你又何必執著。嗬嗬!你徒增煩惱罷了。你一次次的挑釁我都會記在心裏,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徹底惹急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蘇林蘭驚覺地發現林蕭蕭的聲音清冷無比,像是臘月的寒冰滲透進她的脖子,在她的脖子裏汲取她的體溫,慢慢融化。冰水流經她的胸口,她不禁又打了個冷顫。
隨即蘇林蘭氣的上躥下跳,她似乎覺得找到了突破口,指著林蕭蕭的臉恨不得衝到聶雲臻跟前,挽住聶雲臻的胳膊:“雲臻哥哥,你看林蕭蕭說的什麽話。她是多麽惡毒的女人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聶雲臻抿了抿嘴巴,原本就冷漠堅硬的臉龐顯的更為冷漠,他雙眼透出危險的光芒,平靜地找到林蕭蕭跟前替林蕭蕭擋掉蘇林蘭那大不敬的手勢:“蘇林蘭,念在這四年你替我當了不少風波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走吧!”
蘇林蘭聽聞聶雲臻的話覺得欲哭無淚,眨了眨大眼睛,大言不慚地哽咽道:“雲臻哥哥,我是長的沒林蕭蕭漂亮還是沒林蕭蕭身材好?我自認為這兩樣我都略勝過她。可是為什麽這些年我的付出你認為僅僅是用來抵消今天的事呢?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厭惡我?我愛你比她愛你多啊!她早就不愛你了,不然也不會跟野男人生孩子,也不會一回來就跟舊情人糾纏不清。”
林蕭蕭並不理會蘇林蘭的胡言亂語,她鎮定自若地站起來,臉上還帶著緋紅的酒暈:“嗬嗬,你們兩人繼續。我站在這裏似乎不合適!”
聶雲臻見狀立即回過身拉住林蕭蕭的胳膊,對蘇林蘭怒目而視,眼裏的冰冷足夠將蘇林蘭凍結成冰:“你走開!再不走開別怪我不客氣!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和你之間不可能有愛情。我對林蕭蕭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沒變過。你就算用再多的手段也改變不了什麽。”
聶雲臻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林蕭蕭聽了卻覺得心“突突突”狂跳一陣。不知什麽時候起聶雲臻變成了告白狂人。見林蕭蕭一次就得表白一次。林蕭蕭快受不了他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林蕭蕭覺得自己很愛聽聶雲臻的“信口雌黃”,讓她心裏升騰起一股股細小的暖流。
流經她心田裏的每一條溝壑,讓她的心田開出朵朵絢爛的花。一朵朵花開的聲音“劈裏啪啦”在她耳邊盛開。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上一抹甜笑。
“讓開!”聶雲臻又對蘇林蘭說了一遍,他打算拉著林蕭蕭離開這裏。去尋找更為安靜的地方繼續他們的話題。
蘇林蘭當然不會自覺讓開,她雙目含著仇恨死死地盯著林蕭蕭。林蕭蕭那抹甜美的笑容落在蘇林蘭眼裏成了嘲諷。蘇林蘭突然爆發出市井潑婦的架勢。她忽然拽住林蕭蕭的胳膊:“你個狐狸精!你回來幹什麽!一出現就勾引雲臻哥哥。跟舊情人搞七撚三不算又到國外去被人搞大肚子。回來好又周旋在雲臻哥哥和舊情人之間。你到底要幹什麽?你個賤人!不要臉的賤人!”
蘇林蘭扯住林蕭蕭應該是用了全力。她邊罵邊拉扯著林蕭蕭,邊奮力地揚起胳膊想要打林蕭蕭。林蕭蕭條件反射地抬起胳膊要製止蘇林蘭對她的侵犯。
說時遲那時快,聶雲臻也看到蘇林蘭要打他林蕭蕭。他一把鬆開林蕭蕭,想去推開蘇林蘭。
結果蘇林蘭用力過猛,猛地撲過來被林蕭蕭和聶雲臻的手同時擋住了,隨後被狠狠地彈了出去,撞在噴泉池邊上。接著由於慣性的作用她的臀部撞擊到池邊後上半身不自覺地往後仰去。
“撲通”一聲,蘇林蘭掉進了噴泉池。
噴泉池並不深,大概隻有六十厘米的高度,但蘇林蘭明顯是受了驚嚇,她掉進池子後被冰涼的湖水凍住了血液。
是啊,初秋夜晚的水是很涼的。又加上蘇林蘭之前情緒太過激動,渾身的熱血沸騰。一冷一熱的對比下,毛孔驟然收縮,冷的尤為厲害。
她用盡渾身力氣在噴泉池裏撲騰。明明可以直接站起來搞的跟掉進了深水湖似的,人不斷往下沉,水蓋過頭頂還嗆到了好幾口水。浮浮沉沉之間拚命大聲喊:“救命!救命!有人要殺我啊!”
她想把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可惜大廳裏那麽熱鬧怎麽會有人聽到遙遠的呼喊聲呢!
喊了好一會都沒人去救蘇林蘭,蘇林蘭大概覺得演戲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索性不演了。抓住噴泉池的邊緣慢慢站了起來。
渾身濕漉漉的,從頭到腳都濕透了,冷風一吹過來,蘇林蘭就瑟瑟發抖。她還想借機博取聶雲臻的同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可憐兮兮地說:“雲臻哥哥,我冷!”
看到蘇林蘭自編自導自演的鬧劇聶雲臻覺得無比厭惡,他一點都不遮掩的將自己全部的厭惡都表現在臉上,眉頭緊緊皺著,連看都懶的看蘇林蘭一眼。
林蕭蕭一臉愁容地看著像隻落湯雞,連連歎氣:“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好不好受?嗬嗬!”
蘇林蘭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小心翼翼的從池子裏爬出來:“林蕭蕭,你的心腸怎麽這麽狠毒。見死不救不說還說些風涼話。”
“自作自受!”聶雲臻一字一頓地說著,遂拉住林蕭蕭的手就快速走向別處。
“雲臻哥哥!”蘇林蘭還不死心地喊了一聲,聲音淒慘無助無比。
她的聲音逐漸隨冷風飄散在空氣裏。可是回應他的隻有聶雲臻挺拔的背影和林蕭蕭跌跌撞撞跟在聶雲臻身側的畫麵。
林蕭蕭穿著高跟鞋本就不是很習慣,再加上聶雲臻的生拉硬拽,她步伐踉蹌。
好在聶雲臻及時發現了,他看了林蕭蕭的腳一眼後一把抱住林蕭蕭。邁著流星大步朝二樓的偏廳走去。
一路上有些人看到聶雲臻抱住林蕭蕭都不由地提醒身邊的人一起側目觀看。林蕭蕭窩在聶雲臻的懷裏,覺得丟人極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聶雲臻想與林蕭蕭親密一點,於是他使了個壞,作成快抱不動林蕭蕭,一隻手稍稍放低使得林蕭蕭感覺自己要掉下來了似的。
林蕭蕭不由地輕聲驚呼道:“啊!我要掉下來了,快放我下來!”
聶雲臻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近距離接觸機會,他非但沒有放,反而顛了一下林蕭蕭,自鳴得意地說:“你勾住我脖子不就好了!速度,不然真要掉了。”
“不!”林蕭蕭捂著臉,從指縫間流出一個堅決的單音。
她才不要摟住聶雲臻,摟住了兩人成什麽樣了,別人看了還不指指點點?聶雲臻本就是一個吸引人注意力的男人,再加上他多年潔身自好,不近女色,隻有蘇林蘭一個女伴的好男人形象,在A市人心目中他就是站在“神壇”上的人物。
如今手中抱著的女人居然不是蘇林蘭,那麽林蕭蕭料到第二天她就得上頭版頭條。她才不要出名,更不要因為跟聶雲臻搭上邊兒而出名。
可是聶雲臻不想就此放過他。在走樓梯的時候他故意裝出力不從心的模樣,走的有點歪歪扭扭,嘴裏不時說:“哎喲。這樓梯可真陡。萬一掉下去估計得摔成肉醬。”邊說邊鬆了一下手。
“啊!”林蕭蕭頓時驚呼起來,情不自禁地就雙手摟住了聶雲臻的胳膊。
“嘿嘿!”聶雲臻心裏暗暗得意地笑了起來,暗想,這才差不多。
“聶總!”不知哪個人不知死活的湊上來跟聶雲臻打招呼。他名義上是打招呼,實際上是為了看聶雲臻懷中的美女。
一聽到聲音,林蕭蕭立刻把頭埋進聶雲臻懷裏,埋的深深的,一點臉都沒露。頓時,聶雲臻身上那淡淡的薄荷清香全數撲進林蕭蕭鼻腔裏。
很快,她的鼻腔和胸腔都被這股好聞的味道填滿。這是久違的味道。曾經林蕭蕭聞到這股味道就覺得安心,她便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麽事可以傷害她,曾經她聞著這股味道幸福就不言而喻,曾經她聞到這股味道就睡的格外香甜。
可惜這些都是曾經。
如今,她再度聞到這股味道還是會被吸引,但心裏除了悸動還有落寞。這股味道依然熟悉,可是那人卻不再是枕邊人。不由地林蕭蕭的鼻子一酸,一股傷感湧上心頭。
“恩!”聶雲臻冷聲回應道,他也察覺到對方是有意圖的過來問好,也故意抬高胳膊不讓對方看到林蕭蕭的臉。
聶雲臻的聲音打斷了林蕭蕭的回憶,她連忙將自己從傷感中抽離出來。
又走了幾步,才進入偏廳。這偏廳是轉為聶雲臻一人準備的,所以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門口把守的小黑。他看到聶雲臻抱著一個女人上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但看到聶雲臻懷中人的模樣他便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立即幫聶雲臻把門打開。
聶雲臻將林蕭蕭放在真皮沙發椅上。就算是再強壯的人,這麽抱了一路也會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