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怪異
難道他們兩人在一起了?聶雲臻百思不得其解後得出這麽一個結論,隨即他被自己的結論弄的妒火中燒。
林蕭蕭怎麽能跟池容在一起,池容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林蕭蕭不清楚嗎?聶雲臻不由地暗中握緊了拳頭,他恨不得一拳打在池容的臉上,打的他鼻青臉腫。
空氣僵滯了一秒,兩秒,三秒……三個人各懷心事。旁邊來來往往的員工都拿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三個,都如木雕一般一動不動,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
一個接一個在門口打開,“滴滴”聲不時響起,等到地九個人刷卡下班時,林蕭蕭才反應過來,她應該迅速處理掉此事。
她心裏有個很清楚的聲音在告訴她,林蕭蕭這都是你好心照顧聶雲臻的後果,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
她拉了拉包的袋子,很漠然的望著聶雲臻的臉,停頓了好長時間之後說道:“昨晚的事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不必感謝我。換做是其他人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會幫忙。”
林蕭蕭率先將這件事說的極為稀鬆平常,她不是因為對方是聶雲臻才會照顧他。
也是為了與聶雲臻保持距離才說的,她不希望聶雲臻因此而又頻繁地出現在她周圍。那樣的話,林小陽是他兒子的事遲早會穿幫。
她不光光是為了自己的清靜,更是為了保護林小陽,不讓聶雲臻知道他與林小陽的關係。林小陽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不能被聶雲臻搶走。
“是嗎?”聶雲臻看到林蕭蕭淡漠的眼神和冷淡的話語受傷無比。眼前的林蕭蕭還是早上的那個她嗎?明明早上還很溫柔,還為他煮麵,現在怎麽變的這疏遠。
“恩。”林蕭蕭異常堅定地點點頭,眼裏的冷漠更為加深了。
在一旁的池容沒有明白他們倆具體在說什麽,但聽林蕭蕭的意思是她昨天幫了聶雲臻一個忙,而看林蕭蕭此時的表情那麽冷淡,他的心裏舒服多了。
他往前站了站,將林蕭蕭往他身後順勢攬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冷笑了一聲:“聶總,蕭蕭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您是否可以知難而退,或者說是要點臉,自己走呢?”
池容的話說的很難聽,林蕭蕭聽了後皺了皺眉頭,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有說什麽,隻是撇過頭去看別處。
聶雲臻明顯被池容氣到,他露出了他慣有的黑臉,冷峻地說:“這是我和蕭蕭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你有什麽資格替蕭蕭跟我說話?”
池容見聶雲臻似乎動怒了,他反倒笑了,雙手插在兜裏高傲地俾睨著聶雲臻:“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現在我和蕭蕭要去吃晚飯,恕我們不奉陪了!”
言畢池容還高傲地做了個抱拳的動作轉過身攬住林蕭蕭的肩膀往自己車的方向走去。
聶雲臻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林蕭蕭能站出來解釋一兩句。但眼裏看見的卻是池容摟住林蕭蕭肩膀的時候林蕭蕭絲毫都沒有掙紮一下,就順著他的步子往前走去。
聶雲臻心裏的失落頓時湧向全身,湧到他的大腦,讓他頭腦發脹,用到四肢百骸,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凝固在血管裏。他整個人猶如掉進冰窖,被凍結住了。
就在渾身被凍住的那一刻他的心髒也漏跳了一拍。
疼,可真疼啊!猶如一把利刀在他的心上一下一下的劃著,他除了感受到疼,做不了任何舉動。
眼看著林蕭蕭與池容的背影遠去,在拐角處消失,池容的車經過大門口,池容還朝他得意的笑了笑,露出勝利者的姿態,對他豎了個最侮辱人的中指。
林蕭蕭假裝不在意聶雲臻還在公司門口,她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前方,但眼角的餘光在車子經過大門時不自覺的去搜尋聶雲臻的影子。
當看到聶雲臻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時,她的心也兀的疼了一下。好像心髒被誰用針猛的一紮,又猛然抽離。
開過這條街後池容還洋洋得意,他打開了收音機。誰知收音機裏正在播報關於帝海集團的最新行業動態以及未來規劃。池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電台關掉,打開了音響。
車裏響起的是陳奕迅的《不如這樣》,傷感的旋律,傷感的歌詞,仿佛是林蕭蕭內心的寫照。
不知不覺林蕭蕭的眼角濕潤了,她將自己代入了這首歌的情緒裏。歌不知疲倦的放著,林蕭蕭感覺體內的情緒開始不受控製,都拚了命的往外湧。
終於眼淚在眼角匯聚在一起,林蕭蕭輕輕地眨了眨眼,淚眼便“啪嗒”往下掉。
林蕭蕭趕緊側過頭,假裝在看窗外的風景。奈何眼淚像是刹不住車的火車,洶湧而澎湃地往前開去。一滴兩滴都不夠,不再是往下落,而是一路往下流。
順著林蕭蕭的臉頰全部落在她的衣襟上,她用手去攏耳邊的碎發順勢將眼淚擦去。
眼淚能擦去,但心上的傷痕擦不去。記憶深處的痛苦與歡樂也擦不去。
她想起了與聶雲臻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就在昨晚的那張沙發上。那時的聶雲臻多麽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如今的他周身寫滿了落寞。那時的聶雲臻說一句話估計A市都要抖三抖,無人感反駁他,可是如今的聶雲臻在林蕭蕭麵前一次又一次的吃癟。
林蕭蕭想起了聶雲臻珍藏在第三個抽屜裏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笑的很勉強,因為林父剛去世,她還處於悲傷之中,沒有心情開懷大笑。但是臉上的幸福和滿足感卻體現的淋漓盡致,嘴角處的那一道道細紋也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幸福感。
也就是在那時,她與聶雲臻的關係一步步走近。她開始將聶雲臻視為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另一半,而不僅僅是合約上的甲方。
在梨花裏的那幾天很短暫,但美美的回憶卻很多很多,多到林蕭蕭現在一想起來腦海中便梨花盛開。在記憶的深處,還有那葫蘆絲的婉轉清調,還有梨花的陣陣芬芳。
池容見林蕭蕭默不作聲,側頭看一眼,見林蕭蕭閉著眼睛像是在睡覺,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他心裏又氣又心疼。
他能猜到林蕭蕭那麽累是跟昨晚的事有關,昨晚聶雲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林蕭蕭耗費了一晚上的時間。池容想找個恰當的時機問問清楚。
一個轉彎,忽然一道光亮直直地照在林蕭蕭臉上,她眼角處的晶瑩折射出透亮的光。
池容看到了光的閃爍,他定睛一看,是從林蕭蕭的臉上發出的,他知道林蕭蕭哭了。
林蕭蕭居然哭了?為什麽而哭?為剛才傷害了聶雲臻難過而哭?對,肯定是的,不然還能為什麽?
頓時池容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他嫉妒,他嫉妒的發瘋。從這小小的舉動上就能看出林蕭蕭對聶雲臻還餘情未了。池容怎麽能不生氣?自己對林蕭蕭那麽的真心真意,林蕭蕭從來不當一回事。對待聶雲臻呢?她的情緒幾乎都是圍繞聶雲臻而展開。她所有的難過都來自於聶雲臻。
“砰!”池容惱火地砸向方向盤,不經意間碰到了喇叭。“叭叭!”洪亮的喇叭聲響起。
林蕭蕭不是沒有聽見,她是假裝聽不見。閉著眼睛想自己的心事感覺很好,她不願睜眼開去麵對現實。有時覺得人活在幻想中或回憶裏也是一種幸福。
“到了!”池容猛的踩刹車後嚴肅地說道。他一天的好心情都因為剛才的插曲破壞了。他黑著臉下了車。
林蕭蕭看到臉黑的池容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池容總是這樣動不動就甩臉色給自己看。他隻是自己的朋友而已,自己的感情生活本就與他無關,可是他總是太看重自己的感情生活,讓林蕭蕭倍感壓力。
位子是林蕭蕭早就定好的,因此他們倆向迎賓報出訂桌人名字後,接待人員便將他們引向座位。
在點完菜等菜上的那段時間裏,林蕭蕭覺得特別難熬。她與池容間的氣氛特別怪異,池容一直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她,讓她渾身不舒服。
終於池容假裝不在意地開了口:“蕭蕭,我們是不是朋友?”
聽到池容這樣的問話林蕭蕭心裏抵觸了一下,她知道這是池容要說讓她難受的話的前奏。不過她還是點點頭,隨口說:“是啊。”
“好!”池容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整個人往前湊來湊,挺直腰板,目光咄咄地盯著林蕭蕭,“蕭蕭,既然我們是朋友,你何必騙我呢?你知道我昨晚有多擔心嗎?等你一夜的滋味實在是太苦太苦!”
哎,林蕭蕭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池容的性子她太了解了,對於這件事出池容不問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池容!”林蕭蕭思忖片刻後迎上池容的視線,“我承認我騙了你是不應該。昨晚我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聶雲臻,他當時病的很厲害我就照顧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