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吃醋了
李月穎一聽這話，自是有些訝異。
咖啡這種東西，如果是用速溶咖啡粉泡，那誰能不會？
可問題是，這裡是咖啡館誒。這傢伙應該也不會用這麼久的時間泡一杯速溶咖啡過來吧。
那麼，就是說，這傢伙難道還會泡手沖咖啡？
這可有些不得了呢。
李月穎低頭嗅了一下咖啡的香味。
咦……好像……還真有點香誒。
她微微挑眉，拿起咖啡，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小口。
咖啡的味道在口中醞釀，數秒之後，徹底散發開來。
「嘶……」她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香！
真得好香！
這咖啡的味道，也未免太醇香了一點吧？
李月穎本來準備喝一小口嘗嘗味道就放下來的，畢竟她還沒往裡面加砂糖呢。
然而，這一口喝下去，她便有些停不下來了。
又是一小口。
「好香！」
又是一小口。
「天哪！」
最後是一大口，直接喝完了。
咖啡的味道完美地展現了出來，讓她整個人都好像升華了似的，腦海里啥都不記得了，只有一個字——香。
實在是太醇香了。
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砂糖牛奶的輔助。
光是這抹濃郁醇厚至極的香味，就已經足以讓人沉醉其中了。
和方才的店長一樣，李月穎在喝完之後也是呆愣了好一會兒，手種的咖啡杯都一直沒放下來。
直到十幾秒后，她才放下杯子，一臉震驚地看著天，道：「這……真得……是你泡的？」
杜曉天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微笑道：「味道如何？」
「太棒了！」李月穎本來還想跟杜曉天傲嬌一下的，但這咖啡的味道實在是不容她有絲毫詆毀，「我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香濃的咖啡。香到我連苦味都根本感覺不到了。這大概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咖啡了。」
要知道，李月穎雖然不算專業的咖啡愛好者，但畢竟也是典型的上流人士，也曾在外國留學，對咖啡的需求量是絕對不小的。她本人對咖啡也還算喜愛感興趣，不然也不會每次都約天在咖啡廳見面了。
而且，由於擁有著遠超常人想象的身份和家世，她曾經數次喝過世界級別的咖啡師泡過的咖啡。她很清楚地記得，那些咖啡雖然的確很醇厚很好喝，可以明顯和普通的咖啡區別開來，但也沒有杜曉天這咖啡的這種程度啊！
眼下這咖啡，醇香的程度實在太誇張了，簡直都要讓人懷疑裡面是不是加了什麼神奇的東西了。
「這下，你可算是開心了吧？」杜曉天笑吟吟地看著李月穎道。
「呃……」因為咖啡實在太震撼，李月穎簡直都忘了杜曉天為什麼要泡這杯咖啡了。她輕輕咬了咬嘴唇，看了看面前的咖啡杯，又看了看杜曉天，嘟了嘟嘴，道：「好吧，看在這杯咖啡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呀？你不會是往裡面加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杜曉天笑了笑，攤了攤手，道：「就是以前學咖啡的時候隨隨便便鼓搗出來的東西而已。想哄騙你這樣的小姑娘，哪裡用得著加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李月穎一聽這話，先是微微一驚，隨後卻又翻了翻白眼，道：「喂，什麼意思啊？你在罵我笨嗎？」
「沒沒沒，只是在說你好騙而已，這是在誇獎你呀！」杜曉天笑嘻嘻道。
「這算哪門子誇獎啊？」李月穎撇了撇嘴，道，「不過……你居然會去學做咖啡？真神奇。你到底學了多少東西啊？」
聽到這話，杜曉天的思緒倒是不由得回到了許多年前。
師父為了將他培養成無孔不入的殺手，讓他學了許多東西。
什麼調雞尾酒啊，泡咖啡啊，這種常見的實用技能，自然是不會例外的。
不過，和一般的學這些的人不一樣，老頭子直接找來了當年的世界咖啡師比賽冠軍來教他。
教了幾個月，杜曉天就出師了。
之後，沒事的時候他就開始瞎鼓搗。
在他看來，櫃檯上那麼多種類的咖啡豆，就像是葯櫃里那麼多品種的中藥材一樣。
中藥材既然能通過組合，得到完美的效果。
那咖啡豆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在不斷嘗試之下，楊天摸索得越來越多，最後就得出了這麼一個配方。感覺算是味道最醇香，最能讓人驚艷的了。
當然……
這些東西可是不能告訴李月穎的。
於是杜曉天攤了攤手，道：「沒辦法，我天賦異稟啊，學什麼都一下就會了。我也很無奈啊。」
李月穎微微一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臭不要臉。」
杜曉天笑了，道：「好了，你以後如果還想喝這種咖啡，要麼就找我，要麼，也可以來這咖啡店。我已經把這種咖啡的配方送給店長了。」
「呃？送？」李月穎微微眯起了眼睛，琢磨了一下，道，「我猜店長是女的，而且是個美女，對吧？」
「你想什麼呢？」杜曉天苦笑道，「店長是個中年大叔好不好？」
「啊？大叔你都要……天哪！」李月穎睜大眼睛，一臉嫌棄地看著天。
杜曉天：「……」
看了看李月穎眼中閃爍的腐女光芒，杜曉天沒好氣地擺了擺手，一臉兇狠道：「你要是再不把思想放正常一點，小心我就把你！」
李月穎一聽這話，頓時受到了驚嚇。
可怕。
出於害怕，李月穎總算是恢復了正經，只是小臉微微發紅，然後道：「好啦好啦，不說了還不行嗎，哼……那麼凶幹嘛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包包里泛出一份紙質文件，遞給了杜曉天，道：「喏，看看吧，這就是本小姐親自給你做的項目調研和企劃報告。」
杜曉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接過報告，看了看。
不得不說，李月穎這碩士也不是白念的。這報告寫得條理清晰，邏輯嚴謹，內容詳實，分析得也非常到位。
不過，畢竟是一個新的東西，新的產業，當然不可能所有東西都一帆風順。
需要解決的難點，也有一大堆。
李月穎全都列了出來。
「第一，由於沒有先例，各項標準需要自行指定。」
「第二，需要通過相關方面的審核和批准。」
「第三，自動化器材需要從頭設計生產。這需要一定的時間。短期內無法實現，只能採用人力生產。可人力生產成本較高，質量把控成本高，會導致藥包的價格遠高於直接開藥的價格，違背基本要求。」
「第四……」
杜曉天一條一條看下去，一直看完，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這些問題，你有什麼解決方法或者建議了嗎？」
李月穎輕輕靠在桌上，杵著小腦袋，道：「第一條，我覺得可以讓你和你們醫院的那幾位老神醫一起商量一下，敲定出來。具體的標準名目，我會整理出來給你的，這個問題不大。第二條，審批方面……我覺得我用家裡的關係，應該也不難搞定。可這第三條……就比較麻煩了，是根本問題。下面幾條都沒有這條麻煩。」
「你的意思是，成本問題？」杜曉天道。
李月穎點了點頭，認真說道：「你之前說過，設計這種藥包的初衷，就是為了加快開藥速度，普及煎服型中草藥，對吧？但你想想，如果這種藥包的價格，比去藥方直接開藥價格高上很多，那還會有人選擇咱們的產品嗎？」
杜曉天很乾脆地搖了搖頭，道：「不會。所以……產品的價格，必須不能高出實際藥材價格很多。」
「可這就非常困難了，」李月穎道，「現在的中醫，相對於西醫來說，本身就已經實惠過頭了。」
「西醫的醫院和藥廠是完全分離的，藥廠要賺錢，醫院也要賺錢，這兩道一下來，葯價自然就已經比成本價高出很多了，這都是利潤空間。」
「可中醫呢？中醫院，是直接用藥材原料進行開藥的，相當於自身就是醫院加藥廠。可，中醫院收的利潤卻非常低，主要就是診費，在藥材方面根本不怎麼溢價。這就導致開中藥的價格本身就十分低廉，親民過頭了。」
聽到李月穎對中醫這樣的評價，杜曉天倒還蠻開心的，微笑道：「這也恰恰是中醫的優點之一啊。」
「但這對咱們的產品，可就不友好了喲，」李月穎攤了攤手，道，「咱們這個中藥公司，自身也沒有藥材資源，只能從別的藥材公司買藥材，這成本基本上是低不到哪去了。再加上大量的人力流水線……這成本怎麼可能壓得下去啊？」
杜曉天點了點頭，道：「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基本上是賺不到錢了。」
「沒錯，」李月穎有些無奈地道，「沒辦法，咱們畢竟是新東西，根本沒有現成的自動化器械可以用。除非……我們先等等，先讓人開始設計器械，等設計完生產出來之後，再開公司，這樣或許還行。」
杜曉天聞言，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多半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吧。等到那時候，估計梁老和他的徒弟們，早就被累垮了。」
杜曉天很清楚，自己會有這麼個想法，主要原因還是仁樂醫院的開藥壓力。
所以，短期內肯定要能實現，不然梁老他們壓力太大了，遲早會撐不住的。
「那……要怎麼辦？」李月穎道。
她既然列出了這麼些難題，自然也考慮過要怎麼解決。
別的問題她都有些想法，可唯獨這個問題，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杜曉天摸了摸下巴，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沉思數秒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著李月穎道：「等等，我們好像有點慣性思維了。」
李月穎微微一怔，道：「啥意思啊？」
「開公司，為什麼一定要賺錢呢，」杜曉天挑了挑眉，道，「反正主要目的是為了幫助醫院穩定情況，以及宣傳中醫，那……虧點錢，也沒關係啊。」
「啊？」李月穎睜大眼睛，道，「不賺錢？哪有你這樣開公司的啊？不賺錢的公司，怎麼可能長久呢？」
「我也沒說一直不賺錢啊，」杜曉天微笑道，「你不也說了嗎，只要器械生產出來，人力成本就能大大降低。到時候就可以開始賺錢了啊。」
李月穎抿了抿嘴吧，還是有點懵。
學了那麼多年的商務貿易，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開公司不為了賺錢明知道要虧錢還要堅持的。
這實在是有點超脫常規了。
她懵了好一會兒，才道：「可這樣的話……你就得一直往裡面投錢啊。」
杜曉天聳了聳肩，開玩笑道：「投就投唄，大不了我就去搶銀行嘛，把搶來的錢繼續投到公司裡面去。」
李月穎翻了翻白眼，道：「你這分明就是在給買產品的人送錢啊。」
杜曉天笑了笑，道：「那就送咯。在這個中醫頹敗的年代，如果還能有相信中醫的群眾，那我給他們送點福利，也沒什麼嘛。」
「你可真是個傻子，」李月穎嘟了嘟嘴道，「哪有人會把中醫什麼的看得這麼重要的啊……小心以後虧得當褲子！」
「沒事，等我身無分文一無所有了，我就來投靠你啊，」杜曉天抖了抖眉毛道，「你養我不就行了？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李月穎微微一僵，撇了撇嘴，彷彿很不屑。
但一聽到「你養我不就行了」，她的腦袋裡還真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畫面——杜曉天窮困潦倒地來到她家，撲在她懷裡。而她一邊安慰著他，一邊想辦法賺錢，替他還清債務。然後……
誒，等等。
我為什麼會想這些啊？
李月穎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紅得格外嬌艷，像是傍晚天邊的霞光。
「怎麼了？想想還有點小興奮，是不是？」杜曉天壞笑道。
「呃……才沒有！噁心還差不多！」李月穎嘟了嘟嘴，傲嬌道，小臉卻是越發紅嫩。
「哦對了，」杜曉天拿出手機，用簡訊給李月穎發了一個電話號碼過去，「關於藥材方面，你可以去找這家寒山公司的老總談談。記得提我的名字，應該會有驚喜哦。」
這天傍晚。
王梅和往常一樣出去買菜。
因為身上現金不夠了，她便從抽屜里拿出銀行卡，準備去取點錢先。
到了銀行，她卻發現，自己好像一時手快拿錯了，拿成了之前劉雲天補償給他們的那張卡。
不過……
好像也差不多。
反正這是人家賠給他們的醫藥費嘛。
於是她將卡插進了自動取款機，輸入密碼之後，習慣性地點了一下查詢賬戶餘額。
很快，餘額數字顯示了出來。
她卻發現……這數字怎麼這麼長啊。
她眯起眼睛，仔細一看……
個。
十。
百。
千。
萬。
十萬？
百萬？
天哪！
這卡里怎麼有一百萬啊！
不是說好了只有幾萬塊醫藥費嗎？
王梅一下子愣在了這裡，目瞪口呆……
……
入夜。
天海醫科大學，女生宿舍樓，某個宿舍中。
楚依依抱著一雙美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她已經洗過了澡。
還好。
這裡是女生宿舍。
只會有女孩子。
不過……話說回來。
此刻，這位可愛的小護士，情緒可不太對。
她那精美如瓷娃娃般的小臉，正微微苦著，愁眉苦臉的，小嘴也微微嘟著，看著很讓人憐惜。
「怎麼啦，依依？還在擔心那個成績的事情嗎？」一個室友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楚依依的香肩，道。
楚依依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是呀。你看。」
她抬起手機，給室友看了一眼。
手機上打開的是學校的教務管理系統網頁，裡面顯示有一門成績是55分。
「還沒改過來呢？真過分啊，」室友吐槽道。
楚依依無奈地點了點頭，很是頭疼。
楚依依在學校里，一直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無論上什麼課，都是很認真的，學得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這幾年大學讀過去，她從來沒有掛過科，而且所有學科都在80分以上，有不少在90分以上，平均績點有3．8，說是學霸都一點不過分。
或許也正因為她人又美，成績又好，心地又善良，才會在美女如雲的這所醫科大學里毫無爭議地穩坐第一校花的位置吧。
可現在，這樣一門55分的掛科成績出現在她的成績列表裡，就不得不說，真是很煞風景了。
如果說，這是她自己沒學好，或是考差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問題是，這門成績是登分登錯了。
在出成績之後她專門打電話找授課老師問過了，她的實際成績應該是91分。只是登分的時候，助教可能搞錯了，給她寫了個55分。
這自然就很烏龍了，擱誰誰都不能接受的吧？
而且，這門課還是很要命的必修課！掛科的話，是需要下年重修的。
可今年楚依依就要畢業了呀，如果這門課掛了，那就意味著可能無法按時畢業了。這自然更是不能接受的。
「你沒去找教務科科長嗎？」室友問道。
「當然找了呀，」楚依依無奈道，「我前天就去了。章科長反覆打電話確認了好幾次，才同意我的要求，說是會改。但他又說手邊事情很多，暫時沒時間，讓我回來等，他會記得改的。」
「啊？」室友皺了皺眉，道，「這章科長也太不靠譜了。都兩天過去了，我就不信他能忙到這種地步。」
楚依依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道：「沒辦法。只能……明天再去找找看咯。」
其實對於章科長的惡劣態度，她心中也是知道些原因的。
畢竟有那次的事情。
被她拒絕了，也被杜曉天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之後章光恐怕就一直懷恨在心，只是也沒什麼機會報復而已。
可這次，出了這事，剛好就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他設法報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但楚依依也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要不……你給你親愛的小天先生打個電話？讓他幫你想想辦法？」室友調侃道。
一聽到杜曉天的名字，一直愁眉苦臉的楚依依，忽然感覺輕鬆了一些。
大概是因為，每次遇到任何問題，那個傢伙都能很輕鬆地解決掉吧。
這次……說不定他也有辦法呢？
楚依依想了想，小臉微微發紅，輕輕點點頭，道：「好像……也可以誒……」
她之前一直沒問天，只是因為不想給他添麻煩——畢竟她也知道，杜曉天這些天忙醫院的事情，肯定也焦頭爛額了。
可現在，既然她自己都解決不了了，那找找天也不過分吧。
她拿出手機，準備撥天的電話。
但就在這時……隔壁床位上的另一個室友忽然開口了：「誒，依依，你先等等。你看……這……是不是小天啊？」
「呃？」楚依依微微一怔。
那個室友跳下床來，穿上鞋子，走過來，把手機遞給楚依依。
楚依依接過手機一看，是一個帶圖的新聞，看界面好像是校內報刊。
「食堂驚現神秘男子，疑似於朵朵男友，霸氣制裁籃球隊成員！」這是大標題。
標題下面就有一張照片。
照片里，環境是熟悉的食堂，焦點中心，一男一女走在一起。
女的，是校內頗有名氣的於朵朵。
而男的……
正是杜曉天！
楚依依一見，瞬間微微一驚。
她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認自己肯定沒有看錯，心裡便已然一陣難受，一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