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替他擋劍
百裏如風見她一副要與自己探討的口氣,便自然接話道:“是啊,你若要救他,將那最近一次的毒解開便是。”
隻是那目光,除卻先前往那男人身上淡掃一眼外,一直不離阮卿竹。
那便好辦了。
阮卿竹取出金針,要測那手臂下是何種毒,隻是拿了金針取血一驗,心頭卻茫然一怔。
這毒……
“怎麽了?”百裏如風見她神情有異,輕聲低問道。
阮卿竹瞧了眼四周的紫衣銀麵人,默默搖頭,手中飛速開始往那人身上施針。
一刻鍾的時間,她便解了那毒,將金針收進包袱中,她探了探那人呼吸,已經開始慢慢變強。
阮卿竹鬆口氣,伸手往暗人中一按,起身看著那老者。
“他醒了。”
話落,轎攆眾人陡然一個急促呼吸,一睜開眼,猛然坐了起來。
阮卿竹背對著那人,故作鎮定地看向那紫衣老者:“隻是身子還很虛弱,要好好休養幾日才能下踏。”
老者見那轎攆眾人醒來,當即便一個驚喜上前:“主上!”
可那人還未回應他,又躺了回去。
“他隻是睡著了,過幾個時辰便會醒,你可給他幾片人參含在嘴裏。”
阮卿竹見人又睡過去,慌亂的心稍稍平複些,對著那老者說了句,便回到了墨寧軒身邊,剛蹲下,伸出的手便被一隻大掌緊緊握在手裏。
阮卿竹雙眼一亮,驚喜道:“你醒了?”
墨寧軒眸若寒潭,神色凝重,一雙眼乍一睜開時殺氣滿溢,那手中力道驟緊,但一看見阮卿竹那雙帶著驚喜的眸子,又當即收斂起來。
白皙修長的手指依舊緊桎住那纖細手腕,直到眼前人低吟出一聲清淺的呼聲,才讓他陡然轉醒。
一鬆手,墨寧軒當即一個翻身坐起。
阮卿竹撫著自己被捏得紅腫的手腕,抬眼看向他:“你沒事了?”
說著,她伸手要去把脈,卻被他一手打開。
那臉上避之不及的表情頓時激怒了阮卿竹。
“勞煩姑娘了。”紫衣老者上前探了氣息,見那原本氣若遊絲的呼吸變得強健平穩,便信了阮卿竹的話。
“走。”老者一聲,那抬著轎攆的幾個紫衣銀麵抬起扶手,使著輕功飄離而去,身後一眾紫衣銀麵人跟著,雖寥寥無幾,但看來卻有股仙風道骨之勢。
“又不是仙女,裝腔作勢。”百裏如風看那遠去的轎攆,一側的輕紗隻留下被狗啃了般的一塊,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但那語氣卻誠實地很。
阮卿竹看那轎子一眼,驟然被他逗笑,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一轉眸對上墨寧軒的眼,頓時如被澆了水的火把。
“主子這般看著臣女作甚?”先前不是碰都不讓她碰麽?
阮卿竹莫名其妙。
墨寧軒還是不說話,阮卿竹被他那直愣愣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顫,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霎時撞上百裏如風的身子,差點要摔落在地,好在被他一手攔了攔。
阮卿竹站定,頗覺丟臉,竟然被墨寧軒這大冰塊看得差點摔倒!
她輕咳兩聲,避開墨寧軒的目光看向百裏如風,將心底那幾分丟臉壓下。
眾侍衛看這古怪情況,將目光掃向地上依舊昏迷的趙侍衛,誰也不敢多嘴一句,但跟隨主子這麽多年,一看便知:主子生氣了。
雖不知為何,但眾侍衛將目光都轉向阮卿竹和百裏如風。
“帶著藥回別苑。”忽然,他冒出冷然之語,一個木盒子隨之被丟了出來,侍衛中有一人接住了那木盒子,揣在懷裏,正要複命,一眨眼便見墨寧軒身影一掠,連帶著阮卿竹消失在原地。
而那百裏公子,依舊一副淺笑模樣。
眾侍衛一臉茫然。
“熱鬧看完了,星奴,回吧。”
百裏如風朝右側方望去,見那山崖石壁間陡峭無比,卻又樹木茂密,頓時眯了眯眼。
兩人身影一動,悠悠消失在山道中。
這便走了?
眾侍衛撓撓頭,看向地上昏迷的趙飛塵,有人低聲道:“這下怎麽辦?”
另一邊,墨寧軒一手梏著阮卿竹的腰身,帶著人飛速朝著來時的路往下去,麵無表情的臉色,透露出一股冷色。
阮卿竹被那鐵臂包得死緊,腰身難受地緊,墨寧軒的速度又快得很,她腹中難受,掙紮著開口道:“你若再不放我下來,我便要吐出來了。”
冷風忽然一滯,墨寧軒聞言驟停,兩人停在一片空曠之地,阮卿竹站定,大大呼吸了兩口,正要轉頭問他,卻見墨寧軒一個轉身,抽出一把劍來。
“殿下要幹什麽?”阮卿竹頭腦一縮,見他那一臉殺伐果斷模樣,眨了眨眼,不至於說了句重話便要殺她吧!
“閉嘴!跟在我身後!”他低低一喝,背對著阮卿竹,一身筆直地站立著,手握長劍,滿臉冷厲。
“出來!”他揚聲一吼,震蕩四周。
阮卿竹一愣,當即見到無數黑影從四周閃身而出,各個身手矯捷,遮頭蒙麵。
阮卿竹腦中一蒙,見這群黑衣人仿佛是衝著他們來的,呆呆拉了拉墨寧軒的衣袖。
“墨寧軒,有人花錢買了你的命,受死吧!”其中一個黑衣人對著兩人喝了一句,便衝上前來。
得,這下也不用確認了,人家都自報家門了。
阮卿竹麵帶苦色,她手中僅剩一盒子癢粉,怎麽對付這些人啊!
眼見著墨寧軒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處,刀光劍影間,已有數人落地。
阮卿竹握著盒子,往空曠的地方悄悄退去,身後卻突然一陣猛勁襲來,幸她反應快,一個側身躲過去了,手中金針一現,朝著來人的頭頂狠狠紮下——
“噗通”一聲!
黑衣人倒地,阮卿竹嚇了跳,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紮的是百會穴,沒想卻陰差陽錯讓他當眾身亡。
醫者能醫人,自然也能殺人。
阮卿竹冷夏眸子,看著另外兩個黑衣人朝著自己迎麵奔來,也顧不得那許多,手中一手開木盒,一手拿金針,待人到麵前時,將那粉末全全揮灑出去——
“啊!”兩人同同尖叫,手中刀劍落地,捧著一雙胳膊死抓死撓,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