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突發疾病
阮良翰自然是連聲叫好,阮卿竹忙接了一句,將阮良翰也推到大夫麵前,噓寒問暖幾句,拖著大夫把了脈,聽聞無大礙,才放心下來,一轉眼阮良翰問了方才要說什麽。
阮卿竹便以王府中的天花一事,敷衍過去。
“雖然如今解除了危險,但此事慎重,這幾日家中萬莫懈怠,可得把預防的措施做好了……”絮絮叨叨,將該做的又說了一遍,阮卿竹才搖搖從書房中退出。
“你且放心,家中事宜都有你母親掌管,不會出什麽大事的,倒是你,好好調養身子,早日為逸王殿下生下一兒半女才是正事。”阮良翰語重心長,惹得阮卿竹害羞回避,在府門口分別。
上了馬車,阮卿竹便立馬吩咐了聽雨去阮府中觀察阮良翰。
“娘娘放心,方才聽見娘娘動靜便知不對,奴婢已經派人看著阮府,還有老爺。”聽雨低聲回道,阮卿竹微微一愕,“這麽快?”
“你早有準備?”正暗道聽雨細心之際,便聽她道,“殿下派了兩個暗衛在暗中守護,奴婢便直接派了兩人出去。”
阮卿竹惶惶一怔,坐在略顯搖晃的馬車上呆呆抬眸,“何時的事?”
“近幾日。”見阮卿竹神情,聽雨頗感猶疑。
阮卿竹默不作聲,全程聽見二人談話的聽雨則冒出疑問:“王妃方才為何不直接問那奸細一事?”
阮卿竹笑言,“他壓根就沒中計,問出來隻會打草驚蛇。”
“娘娘如何知曉?”
阮卿竹掀開馬車旁側的簾布,一陣冷風吹進來,打在二人臉上。
“如今已入秋,天氣涼爽,他卻汗水浸透了後背的衣裳,古不古怪?”阮卿竹一語中的,見聽雨恍然大悟,也笑一聲,“說來還要多謝那位擅闖的人,若不是他惹出了動靜,我也不會去推窗,更不會瞧見父親背後的衣裳。”
聽雨了然,“可既然阮老爺沒中計,那便知曉娘娘是在騙他了,那又如何?”
阮卿竹抬手一阻,“我將他的疑問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他如今不是去找三姨娘,便是去找母親。”
聽雨不懂其中緣由,但見阮卿竹胸有成足,便也放下心來,二人回到逸王府不久,便有消息傳來。
“他果然是去找了母親。”阮卿竹目光沉沉,看著二人送來的紙條,那上麵的證據,便是她不為阮家人的鐵證。
聽雨驚駭地看著那張紙條,“這不可能,娘娘怎會不是?”
見聽雨這麽驚訝,認定墨寧軒知道她不是阮家人的阮卿竹又開始疑惑起來,拿著那紙條,她直奔墨樓。
“殿下可知?”阮卿竹將那紙條放在墨寧軒的桌子上,對著他直直問道。
墨寧軒抬起頭來,掃過那紙條一眼,默然的態度表明了答案。
阮卿竹震怒地看向他:“既然知曉,殿下為何不說?”
墨寧軒默然的眼神掃過,“說了又能如何?”
阮卿竹抿唇,心中憋屈,“這事關臣妾的身世。”雖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阮夫人從大街上撿的,但阮卿竹從未真正去質疑過,可今日這一出,雖也有少許在她意料之中,但墨寧軒對此事避諱不說,卻讓她有些惱怒。
哪怕是關於她的事,隻要與他的利益無關,他便能隱瞞地滴水不漏。
忽然,她看向墨寧軒,沉聲發問:“還是說,殿下早已經查清臣妾的真實身份了?”
她發冷的質問,讓墨寧軒皺眉以對。
良久,在二人愈發僵硬的對視下,他冷冷開口:“沒有。”
就這麽清冷疏離的一句,炸開了阮卿竹的心扉。
她喉嚨一堵,僵著臉色轉身欲出墨樓,步伐聲聲如鐵落地。
可還未走出兩步,身後便襲來一陣旋風。
身形一晃,她一臂被強行桎梏,有力的手掌搰住她手腕,往後一拉,將她整個人鎖入炙熱的牢籠。
“我說了,沒有。”他發黑的臉色下,沉如烏雲的雙眼冒出淡淡黑氣,聲線低出一股危險的味道。
兩相對峙間,似乎誰也不讓誰,就在這愈發焦灼的對視下,窗外一陣風吹過。
寂靜無聲中,趙飛塵僵著身子試圖悄然從窗口再度飛走,然而這一瞬息的進入,足以讓墨寧軒注意到他的動靜,他的耳力向來絕頂。
“何事?”墨寧軒鬆開阮卿竹的後腰,麵無表情地看向趙飛塵,然而多年伺候身側的趙飛塵,足以用貼身暗衛的經驗得出,此時那張毫無表情的麵容下,暗藏著怒氣。
“宮中柔妃突發疾病,少將軍此時正帶人入宮封鎖,宮中戒嚴。”此話一出,二人紛紛一愣,兩兩對視下,都有些許吃驚。
“柔妃突發的疾病難道是?”阮卿竹低低一句,得來趙飛塵的肯定,而樓下聽雨也上了樓梯,腳步聲聽來略顯繼續著急。
“回王爺,苑外來人傳告,府門處宮中太監來傳娘娘與王爺入宮。”這也就與手下人前後腳的關係,看來情況著實緊急。
墨寧軒沉思片刻,反手將阮卿竹帶出墨樓,“入宮。”
聽雨忙收拾了阮卿竹的用具,跟上。
馬車匆匆行進皇宮,直奔東宮。
墨寧軒帶著阮卿竹一同入東宮覲見墨景睿,他看來神色不錯,但眉宇之間,焦灼泛濫。
“臣參見陛下。”
“臣妾參見陛下。”
二人進內殿,朝墨景睿紛紛一拜,他忙起身走下書案台,“兩位總算是來了,快隨朕去瞧瞧柔妃,她突發高熱,太醫瞧說是天花,還請王妃幫忙。”
墨景睿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假,頓時令阮卿竹好奇,按理來說他此時都忘了和雎瀧秋的那一段,怎麽還會如此擔心她?
“臣妾這就去,陛下莫急。”說著,阮卿竹與墨寧軒對視一眼,在彼此默契的眼神裏,她隨著宮女往殿門外去,一出殿門,便瞧見端著茶盞進殿中的宮女,那熟悉的麵容讓她一愣。
阮卿粟?是了,她是殿前首侍,在這兒是必然。
可讓阮卿竹吃驚的,是阮卿粟那一身肅穆沉靜的氣質,與以往她的全然不同。
若不是麵容相同,阮卿竹都要認為這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