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過來扶我,柳茜一下子好像有點驚慌失措,站在那裏看我一會兒,然後轉身跑了進去。
“蘇小姐,你的手掌心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傭人指著我的手掌說道。
我的視線投到跑進去的柳茜,並沒有在意受傷的傷口。
“你們以前對柳茜的了解多嗎?她的情緒是有點問題,還是性格本來就是如此。”
我反問道。
傭人搖搖頭,“我是新來的,應該說,這座別墅裏的傭人都是新來的。”
沈琛招了一批新來的傭人到別墅裏,這算是保護柳茜不被欺負?可是在我看來,她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不錯了,別人怎麽會欺負她呢?
這其中是哪裏搞錯了?他這麽精明的人不應該看不問題出在哪裏才對。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沈琛。”我交代傭人。
要是傳到沈琛那裏,不知道他又會對我用什麽樣的名堂,但是我認為柳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中午的時候沈琛下班回來了,他親自去樓上喊柳茜吃午餐,結果她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就是不肯開門。
“柳茜,把門打開?”沈琛在門外反問道。
我站在不遠處的距離,聽到他對房間裏的柳茜說話。
那溫柔的模樣是我不曾見過的。
我正要走,沈琛喊住了我,“蘇唯,你過來,今天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還沒說話,柳茜已經打開了房門,沈琛推門走進去。
我還沒走遠,很快聽到腳步聲追上前,沈琛走到我麵前,他二話不說的攥著我往前走,帶著我進了柳茜的臥室。
當我進去,發現坐在沙發上,嘴角都是淤青的她,我一下子懵了。
這發生了什麽?
所有的傭人都在樓下,根本沒有人上過樓,兩個在廚房裏忙碌,另外一個在打掃,其中一個在庭院裏,我想不通柳茜這嘴角上的淤青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琛,這件事我不知道,真的。”
我趕緊解釋,要他冷靜一點。
“現在和我說你不知道,那我早上要你別去上課為的是什麽?”他逼近我麵前,冷冷地反問道,“為的不就是要你好好照顧她嗎?”
柳茜安靜的蜷縮在沙發上,那副模樣就好像是收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我怎麽沒有照顧好她了?這嘴角的淤青,根本不是傭人做的手腳,他們都在樓下,我可以作證的。”我向沈琛解釋。
他更加生氣了,凶狠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我,“那你的意思是,你打的了?”
“沈琛,你太可笑了好嗎?”我被他給氣笑了。
這件事反而還怪我頭上來了。
“那你說,不是你打的,也不是傭人打的,那是誰打的?鬼嗎?”
他目光冷冷地,磁性的嗓音陰沉的道。
我覺得有點百口莫辯,這件事真不知道是如何發生的。
“總之你問我情況和真相,我隻能告訴你,我不知道,但是你要問我真心話,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動過她一個頭發絲。”
在我們爭吵的時候,柳茜突然開口說話了。
“琛哥哥,這件事與蘇小姐沒關係,我也不知道嘴角的淤青是怎麽來的,好像當時我在後院昏迷了一陣子。”
她從沙發上起身用力的撲進沈琛懷中。
他鬆開了攥住我手腕的動作,我看到他抱著柳茜,我沒有繼續在她的臥室裏停留,而是去了最後一間臥室,本來想拿著錢包離開別墅,後來,我又冷靜下來,出去後回到了餐廳,等我下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了,而原本我坐在沈琛旁邊的位置,又被搶走了。
沈琛對麵的那個座位,柳茜又不想坐了,我對那個座位更加沒有興趣。
“廚房裏還有飯菜嗎?”我詢問傭人。
她有點愣住了,沒想到我會這麽問。
“有,蘇小姐要幹什麽?”
傭人反問道。
我什麽也沒有說往廚房走去,接著,盛了飯坐在吧台前獨自享用。
這樣也挺好的,眼不見為淨,我在用餐的時候,早上扶我的傭人走進來。
“蘇小姐,這是碘伏,你的手還是要進行消毒,否則很容易感染。”
她把碘伏放在了一旁。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向她傭人道了謝。
我在廚房裏用過午餐,沈琛和柳茜還沒用完,我走出餐廳,發現客廳的茶幾下麵有我的包包,我正要背上的時候,包包帶子被拽住,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
“做錯了事還想逃跑嗎?”
沈琛反問道。
我沒有爭辯,把包包給了他,從地上站起來,接著走出了客廳,他趁機追上來。
“站住,我問你話為什麽不回答?”
他反問道。
“要我回答你什麽?我說了我有照顧好她,也解釋過,傭人當時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可是你一致認為是我有問題。”我背對著沈琛做出解釋,“隨便吧!你說我有問題就我有問題。”
我不想和他吵架,回到樓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林語柔昨天和我的談話明確的指出過,關於陸毅銘的身體器官去向沈琛最清楚,他如果遲遲不告訴我,說明心裏有鬼。
我不是很理解她說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我明白,林語柔說的話絕對是有意思的,而且意思不少。
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按照你這麽說,還是我冤枉你了?”沈琛追上來拉扯我的手臂。
我們站在樓梯的台階上,我有點煩他的孜孜不倦和追問,手臂一抬,結果我沒有站穩,身子往後仰,雖然台階隻有幾格的間距,但是摔下去一樣有機會摔成輕微腦震蕩。
“小心。”沈琛喊了我一聲。
已經來不及,我的腳步比較快,我也沒有想過要去拽他,借助一些力量。
沈琛原來要來救我,結果柳茜捧在手上的果盤摔在了地上,他大步跑過去查看她的情況,我從台階上摔下來倒在地上,麵朝天花板,那一刻痛的背脊的骨頭有一種要脫節的錯覺。
兩名傭人走上前扶著我站起來,我強忍著後背火辣辣的痛覺,沒有看沈琛和柳茜一眼,默默地轉身往樓上走去。
這就是所謂的差別對待,在危險發生的時候,他的眼裏隻有柳茜,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