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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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下來。
雖然張三得到了喻輕雲的示意,一直緊密關注著晴子的狀態,但是還是來不及救那個孩子,本來她的身體就不是很好,不適合生育。
晴子雖然知道,但是還是想要冒險一試,柳眉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流的太快了,快的出人意料,離開的方式也是這麽的令人難以接受。
從手術室裏麵出來的晴子,安靜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她從醒過來開始,一句話也沒有,如果不是一旁的監控儀器一直顯示著正常的曲線,他們都要忽略了她微弱的呼吸了。
雖然這些女孩子,名義下是她酒吧的員工,但是每一個背後的故事,她都是知道的,每年,她從各地搜尋這樣有故事的女孩子,加入她的酒吧,成為她的員工。
所以晴子背後的辛苦她是知道的,看她已經從那種窮困潦倒的日子裏麵走出來了,現在雖然經濟是回到正常的水平線了,可是心,恐怕是回不到過去了。
“晴子,你要堅強一點,孩子……”柳眉有些哽咽,“孩子,還會有的啊!!……”
晴子躺在病床上麵,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眼角悄然留下的眼淚,暴露了她內心的痛苦,她心裏不光是難過,還有恨。
她恨程晨,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的軟弱,怎麽可能保不住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眼角掉落眼淚的頻率變快了,好像上一滴剛剛落入發間,下一滴就追上了前一滴的腳步。
“玫瑰姐,我想要回家了啊!!……”
回到那個落後的村莊裏麵去,看不到這些大城市裏麵的繁華,離開這個讓自己傷心的地方,她能做的,也就隻是如此了吧。
“這…………”柳眉有些為難,她們剛剛來的時候簽下的合同,都是有期限的,更何況,她這樣,應該算是違反了合同的,按照條款應該都是要扣錢的。
可是,她還沒有說什麽,倒是喻輕雲說話了。“你當初怎麽來的,就怎麽走,不要帶走任何東西。”
柳眉挑眉,這條件是喻輕雲虧了,而且虧的很大。
要知道,培養一個這樣優秀的女人,她們要付出多少,更不談之間牽扯到的人。
“就這樣讓她走?”柳眉試圖提醒喻輕雲,卻被喻輕雲打斷。
“晴子知道的,她不會帶走任何東西。”這一句話一語雙關。
柳眉這才聽懂他的意思,不光是財富不能帶走,最好是連記憶都留在這裏。
明白之後,柳眉就很清楚了,“既然都要離開了,那這晴子的名字也還給我吧。”她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之後,會有人把你的身份證送過來,以後,就不要再相見了吧。”
說著,兩個人就離開了病房。隻剩下晴子一個人在裏麵。
這次,雖然她還是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可是眼神裏麵好像多了些什麽,可能,是自由吧……
隻是,這樣的自由,換來的也太過不容易了。
柳眉關好了病房門,轉過身的時候,看到喻輕雲正在跟某個人發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短,隻有兩個字,安好。
她猜到了,是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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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什麽風吹得你這麽高興,竟然放過了他們?”
喻輕雲查看了一下回信,上麵同樣寫著兩字,“明白。”
他鎖了屏,才抬起頭對柳眉說,“我並沒有放過他們,我隻是放過了晴子,對我來說,背叛了我的人,再有能力,也是徒勞。”
說完,他就一個人往前走,。剩下柳眉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程晨完好的那隻手上,拿著一支手機,上麵還停留在短信的回複界麵,他收到這條短信,就證明,他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剛剛在複健室,喻輕雲跟他談了一個條件。
喻輕雲告訴自己,晴子懷了自己的孩子,並且明確的告訴了他,程家的事情是晴子告的密,可是他竟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恨那個女人。
甚至,在聽到了她懷了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有種欣喜若狂的感覺,可是這一切,都被喻輕雲的條件所打破。
“雖然,我很想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是,程晨,你最不應該,就是得罪了我啊!!……”
“所以,我現在讓你選,要麽,她跟孩子留下,你死,要麽,你活著,她們一屍兩命。”
程晨清楚的記得,他清冷的聲音冷酷的說出這一切,而後,還讓自己看晴子最後一眼。
“晴子說,你就隻跟她說過你的母親,我想,你知道怎麽讓她活下來的啊!!……”
喻輕雲知道程晨會選擇他自己去死,所以才提出了這個要求。
所以,出現了之前的一幕,程晨用完整的那隻手指一直掐著自己的掌心,就是為了忍住不看自己愛的人一眼,他聽到自己唯一愛過的女人,在自己的身旁哭泣,卻不能伸出手去替她擦幹眼淚。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站在她身邊的理由,也沒有了那個資格,他能做的,就是給她自由,用自己的這條賤命。
可是孩子的流產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晴子的身體不好,也是因為之前的任務,也許會有意外導致她懷孕,所以也流過幾次產,這次,醫生說是習慣性流產。
看來,是天注定不要這個孩子降生。
程晨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命運,是一個被人唾棄的私生子,雖然後來得到了一點點的回報,終究自己的母親是不幸的,上天是在解救晴子。
他用提前準備好的刀,劃在了自己的手上,鮮血很快就溢出來了,有人說割腕很痛,但是他覺得,跟自己心裏的痛苦相比,竟然是這麽的微不足道。
手垂到了水池裏麵,裏麵有溫熱的水,能夠加速血液的流動,讓死亡來的更快。
程晨在這一刻,竟然覺得輕鬆,好像一生最在乎的東西,在這一刻都顯得沒有意義了,眼前漸漸亮起來的白光,模糊了他的雙眼…………
好像看到了多年沒見的母親,他在心裏默默告別,“晴子,希望我走了之後,你能夠得到幸福。”
一個小時候之後,查房的醫生發生了割腕的程晨。
他歪倒在水池邊,臉上的表情是釋然的。
旁邊留下的紙條,上麵寫著……
“前世情,今生債,紅塵輪回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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