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識海
“連十二將都派了出來,還真是看得起何某”
何青問身影一變,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姓何的,你可真是個膽小鬼啊,這就逃跑了”
孩童模樣的反叛將領跟了過去,卻不料天地突變、迷霧四起,那何青問早就不見了蹤影。
反叛將領拿著長槍一路的尋找,然後他發現了兩個人,一個高大的扛著一道鐵門,另一個稍瘦的正在閉目養神。
“哥哥,有人來了”
武銘一睜眼,看到了一個書生走來,書生手中拿了一稈長槍,眉宇之間卻多了些煞氣。
“滾開!”
書生一槍刺出,海大坤拿了魔鐵門擋下了這一槍,可自身卻被轟到了牆上,牆壁都被砸得裂開了。
“閣下脾氣很大啊”
武銘拿出了兩把飛劍,這眼前的書生並非何青問,但也不是個好打發的。
書生速度變快,雷霆般出手,快如閃電帶起無數電茫,武銘看到一個雷電屬性靈力的高手出現,身上雷電也同樣在閃爍。
茲啦!
兩道雷電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轉瞬間他們已經過了數十招。
“你也是雷電屬性,不過修為太低了”,書生釋放氣勢壓力,致武境五品實力對著武銘碾壓了過去。
感受到壓力,武銘並沒有驚訝,就連武聖的聖威都體驗過,這種壓力根本就不足以威懾自己,不過實力擺在那裏也的確讓他有些吃虧。
“你不是何青問,你究竟是誰?”,武銘早就看出了端倪。
“什麽,我當然不是何青問了,就那個小白臉也能跟我比!”
書生槍身一震驅散了幻象,變成了一個十歲不到的孩童模樣,武銘並沒有吃驚,看到他的骷髏標誌就知曉是反叛軍。
“這恐怕又是何青問的幻術”,武銘自顧自的思索,全然不把對方的威壓放在眼裏。
“一個靈武境能扛得住我的靈力威壓,你還是頭一個,你叫什麽名字,不如加入我們正義之師好了”,反叛將領態度轉變,起了愛才之心。
“生不改名,做不改姓,武釗是也,但我還不想去你們那邊”,武銘昂首挺胸站直了身子,依然聲稱自己是武釗。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
反叛將領一槍橫掃而出,這一槍帶起了一道閃電月牙,武銘身前布置出了一道雷網將其盡數擋下,卻還是被這暗勁打得退後了一尺,地上還出現了深深的腳印。
武銘摸了摸嘴角的血跡道:“致武境,武道極致,果然不好對付”
“小破孩,沒工夫跟你玩”,武銘也有自知之明,不會跟他硬碰硬。
麵對眼前的孩童模樣的高手,或許他的年齡很大,但在武銘的認知裏他就是個孩子,但反叛軍將領卻極為不開心,眼看就要發怒了。
而此時,海大坤突然出現,拿著鐵門很快的朝他身後拍下,這一鐵門還未落就被反叛將領用手中長槍擋了下來。
咣當!
魔鐵門與長槍撞出了火花,長槍都撞得彎了下去,這一刻孩童將領隻覺得手上一陣陣麻木。
“好大的力氣!”,孩童將領不得不讚歎一句。
又是一記鐵門拍下,孩童將領沒敢再硬抗,而海大坤雙眼漆黑,全身魔氣湧上頭頂。
靈壓在飆升,瞬間從一個靈武六層的修為實力攀升到致武境,模樣也在逐漸獸化。
“不好”
武銘看到海大坤的變化就知道要魔神化了,可他也無計可施。
“啊”
海大坤全身都是黑色魔神氣息,嘴巴突然張開吐出一道暗紅色光束。
這一擊就是致武境五品的孩童將領都為之色變,在他身後出現了一隻雷電巨錘。
孩童將領竟拿起了雷電巨錘主動迎接魔神光束,光電擦出火花,兩者都震得連連後退。
這一擊消耗很大,巨錘也變得暗淡了,而海大坤突然狂暴起來,掄起鐵門胡亂狂拍。
“這個瘋子!”
孩童將領罵了一句就打算離開,不願跟他糾纏,但海大坤還是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
武銘無奈的隻好跟了上去,海大坤的魔神化變得比之前更強了,難免會暴走傷及無辜。
結果,海大坤一路上都沒看過其他人,他隻打孩童將領。
“這不是雷鳴子將軍嘛,他後麵跟著的怪物是什麽?”
反叛軍看到了這一幕,平日裏高傲的雷鳴子居然被這般打得沒脾氣,實屬罕見。
“你給我滾開!”
雷鳴子渾身是電茫,一槍雷電擊在了魔鐵門上,這一擊居然引動了天雷。
轟隆隆
一道天雷擊打在手持魔鐵門的海大坤身上,一陣陣黑煙飄過,海大坤又變回了人形,隻是全身光溜溜的。
武銘跟了上來,給他換上了衣服,這貨說不好又會變成什麽樣子,反觀雷鳴子已經精疲力竭,武銘現在若是出手必然能重傷他。
“真是惹到了馬蜂窩了”,雷鳴子扶著長槍喘著粗氣。
“何青問在哪裏?”,武銘問。
“我也想知道,我一直在找他”,雷鳴子回答。
“原來如此,如果你脾氣一開始就好點,也不至於打成現在的樣子”
武銘手中托著一輪烈日朝著雷鳴子走了過去。
雷鳴子看著眼前的少年,那烈日之中包含了極其強烈的波動,這一擊必然很是致命。
“好商量,不要衝動,我們的敵人是何青問啊!”
雷鳴子用盡了所有的剩餘靈力來防禦,卻不料武銘是朝著他身後的人影打出的這一擊。
滋
有種大地都被烤焦的味道傳了出來,那身影漸漸變得清晰,是何青問。
“這樣的靈力早就不屬於五行天地元素之列,果然能夠進去石碑的從來都是非同一般人”
何青問被迫接了這一擊,一個靈武三層的攻擊竟占了上風,能夠讓他致武六品都感覺到壓力,這是何等逆天的靈力。
“聽你這口氣,似乎知道有比我先人進去過石碑”,武銘總能找到一絲信息。
“想套我的話,你覺得我會回答你嗎?”,何青問反正武銘。
“不想說嗎,難道你也不想知道我得到了什麽嗎?”,武銘自然是知道對方的目的。
“交給我吧,那東西對我很重要”,何青問伸出了一隻手。
“問題是你要知道是什麽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我就說什麽也沒得到,或者說得到了一堆黃土,你也難知真假”,武銘如何能被他給忽悠了。
“你錯了,我不但知道,還確信在你身上,如果你不肯交出來,我隻能用很殘酷的方式對待那些村民了”,何青問不在與他廢話,直接以村民來要挾武銘。
“你若是敢動他們一個手指頭,我就踏平巡衛營!”,武銘從來都討厭被人威脅。
“既然如此,你就把它交出來,坐下來談談,和平點解決,你我也不用這般敵對”,何青問的意思很明確,隻要交出來也就相安無事,他還拿出了兩把椅子一張桌子示意武銘坐下。
“敵對?當初你想用我祭棺時可有和我談過嗎,你的話我不敢信啊”,武銘沒有坐下,不領這份假兮兮的情。
“這麽說來,連村民的死活也不顧了嗎”,何青問終於還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可惜那個東西在腦子裏拿不出來”,武銘指了指腦袋。
“那我就隻能進入你的識海了”
何青問神魂離體如風一樣飄到武銘身邊,從眉心進入到武銘的識海之中,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武銘都來不及反應。
識海中
一身白衣青衫的何青問走在茫茫的海麵,他用手輕輕拍在水麵上,水麵浮現了一段段畫麵。
“這是?”
何青問有些疑惑,畫麵中有個忙碌的年輕人,在他的世界裏除了工作就是醫院。
“這又是?”
一個穿越時空的少年變成一條魚,一個看不清麵容的老人,一大群魚在逆流而上。
忽然一條巨龍張開了大嘴向何青問咬來,何青問的神魂震蕩,差一些就要離散。
“這到底是什麽?”,何青問冒著冷汗,深知自己闖入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這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切,這位少年不僅僅隻有表麵這麽簡單。
突然畫麵改變了,變成了宇宙星空,一個仿佛坐落於萬古之前的人物猛的睜開眼睛,眼瞳中竟是鳳凰圖案。
“啊”
何青問想要把對方的容貌看得真切,卻不料眼睛如同被太陽灼燒般,無比生疼。
何青問雙眼失明,他不得不離開這片記憶之海,因為他的內心無比忌憚這個可怕的人物。
就在他即將離去之時,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猛地一扯被拉進了海裏。
何青問如同墜入深淵,然而他的記憶卻開始在水麵上浮現。
記憶之中
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滿臉躊躇,下雨時為了躲雨跑到了一處廟宇中。
這座廟有些破爛,供著的神像似乎是山神,因為年代太久也看不出模樣,而這廟宇雖破卻好在也能遮擋住風雨。
書生朝著神像拜了拜,此時兩個女子出現,她們同樣是被雨淋了,全身都濕透了。
“小姐,這裏有個讀書人,看起來長得還不錯”
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上下打量那個書生,這樣的眼神盯著書生都有些不太自在。
“姑娘為何這般看著小生,小生不過是個趕考的學生,並沒有什麽好看的”,書生說話的時候眼神閃躲,似乎很是羞澀。
“還請這位先生莫要在意,敏兒這廂有禮了”
大家閨秀也始終是禮貌得多,比起那個丫鬟來更是讓得書生多看了她幾眼。
“小生不才,不敢擔當先生之稱”,書生恭恭敬敬的彎腰還禮。
而這雨越下越大,似乎不願意停,聽著這雨聲就如同上天彈奏的琴音,而天色也漸漸變暗。
到了傍晚,寒風有些刺骨,書生找來了些許木材和茅草準備生火取暖。
“敏兒也幫幫先生吧”,敏兒主動去拾柴。
“姑娘你哪能做這些,還是我來吧”,丫鬟剛忙把木柴接了過來。
“兩位姑娘歇著吧,我一個人就夠了”
書生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事實力氣卻是比之兩位姑娘大得多,他把原本腐爛了的木板抬了起來,然後一點點搬成碎屑放到火堆裏。
小小的火焰升起,火堆溫暖了這個破爛的山神廟,雨已經停了,但黑夜中似乎並不平靜。
“我曾聽聞,夜裏會有邪祟傷人,也不知真假”,丫鬟開始有些害怕了。
“胡說八道,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趕夜路了,也並未見到過”,敏兒卻不以為然。
“其實小生也有聽聞,不過身為讀書人以正氣傲骨相伴,從來都不曾懼怕過夜晚”,書生眼中閃爍著火焰的光亮。
吱呀
門被風吹開,三人都緊繃起了神經,然後慶幸不過是陣風,三人相視後便笑了。
“果然是我們太緊張了,天色不早了,兩位姑娘還是先休息吧,讓小生來守夜就好”
書生拿了卷書就開始看了起來,兩個女孩子也已經疲憊不堪了,上下眼皮子直打架。
“先生莫要看得太久,若要休息就隻管叫阿蓮起來換你就好了”,丫鬟邊說著還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困得不行。
“不必了,小生早已習慣了夜深人靜看書,就不必勞煩二位姑娘了”,書生似乎越發的有精神,並不感到疲倦。
夜已深沉,破廟中還跳動著火焰,書生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書卷,一陣風吹來他感受到了絲絲寒冷又繼續往火堆裏添加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