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踏入深海
深淵一族的確實力強大，整個深淵都是他們的棲息地，而且街道樓台應有盡有，雖說是深淵般的暗域，卻燈火通明，與夜市一般。
武銘在若島買的的夜明珠可發揮了作用，放在魚艇裏整個魚艇都亮堂了。
“如果不是趕時間，還真想下去逛逛”，武銘無奈的搖了搖頭。
“以後會有時間的”，械老駕馭魚艇突然就加速了，欣賞完了風景就該繼續趕路了。
“械老，你累不累，累的話讓我來操控一下試試”
其實武銘早就想要嚐試控製魚艇了，隻是一直沒好意思說，因為當時隻顧著躲避和逃跑，根本沒機會開口。
“也可以”，械老爽快的就答應了。
武銘終於可以駕駛魚艇了，當他的魂力注入控製器，他能感知到魚艇的每一個位置，他能夠控製速度。
“前方有魚群”，械老提示道。
“明白”
武銘自然早就看到了，然後操控魚艇讓開了魚群。
這些魚群以及水母一樣的生物其實都帶著光亮，而且自己就能夠發光，可能是因為海水中同樣有靈力的緣故吧，所謂萬物皆有靈。
越往裏，那些深淵一族的人就越少，他們幾乎不出門，除非有人來。
“這深淵還很長”，武銘操控了魚艇行駛了很久，他一直都在往更深處駛入。
終於他感受到了壓力，這裏的生物已經越來越少，這應該就是深淵與深海的交界處，因為有許多重兵在此守候。
隻見兩隻巨龜堵住了關卡，巨龜如同一座樓塔般高，巨龜身旁有一道機關鐵門，很是厚重。
“奉殿下之命，放行！”
他們早就接到了通知，因此也早有準備。
巨龜開始移動，身邊的海水翻騰著氣泡，似乎它們已經好久沒起身活動了，巨龜身上馱著巨大的鐵鏈，鐵鏈拉伸，鏈接著鐵門的機關。
哢嚓哢嚓……
機關開始轉動，鐵門也緩緩往上打開。
“走”
武銘控製著魚艇飛快的通過了鐵門。
咣當……
他們一通過，鐵門就很快地落下關閉了通道。
此後他們麵對的將是未知、神秘、恐怖的深海。
……
深淵城中
四殿下白澗正在思考，五殿下覺泯也露出憤怒的表情。
“哥，壑浚已經聯合了甲、乙、丙三大海域，東漓帶著反叛軍也同樣橫掃了丁、午、已三大域，古溫更是有落陽宗和癸域支持，若淺有王域和若島支持，長庚君雖然表麵不出手，但他已經默許了晶瀾，所以最後隻剩下辛、壬二域，我們再不出手就晚了”
覺泯分析了蔚海現在的局勢，正在勸導白澗趕緊做決定。
“容我再想想”，白澗還是在猶豫。
“哥，你不出手就等於是主動放棄了”，覺泯緊緊握著手中的方天畫戟，接著又道:
“你不出手，那便讓我去”
覺泯年紀稍小，但他與白澗不同，他不會墨守成規，為了深淵一族的未來，隻能他站出來主動爭取了。
“覺泯，能陪我下一盤棋嗎？”，白澗手中出現了十二棋子。
“我如何還能有這番心情”，覺泯根本無法平靜內心，如今就連晶瀾身邊都有了厲害的人相助，而他們自身卻依然孤守著這深淵暗地。
“你覺得這顆黑色棋子像不像暗域”，白澗已經把十二棋子擺放在了棋盤上。
覺泯一看，十二顆棋子擺放有序，離他最近的是黑子，緊接著是十一顆白子。
“黑子被團團包圍，唯有後退”，覺泯自然看出來，這黑子就是他們暗域。
“能退嗎？”，白澗問。
十一顆棋子步步緊逼，黑子身後已經到了棋盤邊上，後麵已經沒有路了。
“不對，十一顆白子可以有兩顆與黑子統一戰線，因為它們身後也沒有路”，覺泯將兩顆白子換成了黑色。
此刻的戰局變成了三黑九白，局勢開始有了逆轉。
“再看”
白澗袖袍一揮，每三顆白子正好包圍一顆黑子，三黑子被斬斷了聯係。
“這……”
覺泯沉默了。
這就是如今的局勢，辛、壬二域與暗域就是那黑子，其餘白子就是這九域。
壑浚的甲、乙、丙擋住了辛域，東漓的丁、午、己包圍了壬域，而葵域和王域以及庚域，三域雖然不在一塊，卻每一域都能威脅到暗域。
“所以，無論如何，我暗域都會被針對”，覺泯一拳打碎了棋盤。
“我深淵一族鎮守深海數千載，然而，又有多少人記得我們的付出，一直以來，他們都將暗域當成了威脅”
白澗歎了口氣，他之所以從來不掙不搶，是因為他知道不能太過鋒芒，否則，所有人都會將他敵視。
“不對，如果我們奪下了庚域、王域、和葵域，所有的局勢就會被打破，而且他們本身就是一盤散沙，互相製約，未必反敗為勝的可能”，覺泯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錯，你覺得他們傻嗎，會鷸蚌相爭？”，白澗又潑了一盆冷水。
白澗又分析道:“壑浚、若淺、古溫，他們都旗鼓相當，反而是我暗域，掌控著深海入口，一旦傾向於任何一方都是致勝的關鍵，所以他們會首先對你我出手”
“那哥哥你的意思是？”，覺泯疑惑。
“海洋之心”，白澗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你是說我們去深海奪取海洋之心！”
覺泯咽了咽口水，深海如何，他怎能不知曉，鎮守深淵的深淵一族都聽慣了那深淵之中恐怖的聲吼。
“不是我們，而是你”，白澗更正道。
“哥，你是想一個人抵擋他們的攻擊，好讓我去獲得海洋之心！”，覺泯此刻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我會抵擋住他們所有的進攻，直到你歸來為止”，白澗笑道。
“好，我去深海！”
覺泯轉身，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背負著的是什麽，是背負著深淵一族的未來，還有白澗，他背負的比自己更多，從來都清楚明白自己該怎麽做。
這一轉身，為的就是尋找一條出路，他不會猶豫半分，一步一步離開了深淵暗域，黑淵軍全都為其敬禮，一連目送他到了機關門。
轟隆隆……
巨大的烏龜拉著鐵鏈把機關打開，大門緩緩升起，他回首看了一眼白澗。
那站在遠處的俊美男子向他點了點頭，這是兄弟之間的默契，不需太多言語。
他明白，白澗其實把一切都賭在了他身上，甘願成為他身後的巨盾。
“海洋之心，我覺泯必然要將你得到！”
覺泯腳踏方天畫戟，飛快的衝入了深海，而那深海幽暗深邃，似乎有巨魔即將複蘇。
……
“你到底會不會駕駛魚艇啊！”
晶瀾一聲尖叫，隻見武銘整張臉都貼在了魚艇透明的琉璃金上，臉都扁了。
咚——
魚艇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武銘有些頭暈，因為長時間的控製，加上本身就不適應海底的壓鬱氣息，讓他都變得有些恍惚了。
“哞！”
隻聽到一聲牛叫，武銘誤以為自己來到了草原，眼前是一片清脆的原野。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一群小孩子在奔跑，他們一邊跑一邊念著。
“醒醒！”
怎知，武銘被一耳光打得清醒了過來。
“什麽情況？！”，武銘嚇得臉色煞白，這未免太詭異了些。
“平心靜氣，摒棄雜念”，械老提醒道。
“那是什麽？”
吞八劍指著前方的一個光亮，那個光亮越來越近。
“深海幽靈，一些在深海迷失的靈魂”，晶瀾打開了一本書冊，找到了那描述的東西。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煙雨鈴也好奇晶瀾這麽小就知道好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這是我娘從父王口中描述而畫出來的，從小我就特別喜歡聽她講這些奇異的故事，所以娘親給我做了這本書冊”
晶瀾得意的解釋著，然而那深海幽靈一直看著她，一會兒疑惑，一會兒迷茫，一會兒露出笑臉，無比矛盾。
“我覺得這裏更像是被遺棄的地方，有一絲荒涼”，青青突然有些傷感起來。
“嗚嗚——”
聽到了一聲哭泣，很遙遠卻又很近。
“好淒涼……”
煙雨鈴不知為何眼中竟含著淚水。
“額，給你們講個笑話把，有一條魚不小心掉到了水裏，然後淹死了，你說好不好笑”
武銘捧腹大笑，然而身邊的人卻是滿臉黑線，這一點都不好笑……
“還是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傳說宇宙誕生之際，本是混沌一體，然而卻有人手持巨斧一斧劈開混沌，清者為天，濁者為地，之後他用盡了力氣，最後……”，械老突然就賣起了關子。
“最後沒力氣了就死了，身體化成大地，毛發化成樹木，骨頭化成石頭，血液化成河流湖泊”
武銘接下了他的話，暗自搖頭，這不就是盤古開天辟地的故事嘛。
“不對，他沒了力氣，最後化成了天地本源，與天地融為一體，為宇宙帶來了無盡的靈力”，煙雨鈴卻說出了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這個版本風格不一樣啊，不過聽起來倒是比較玄幻”
武銘也不在乎這故事的結局，故事也都是人傳人，傳出來的，所謂傳說，就是傳來傳去，道聽途說而已。
“這可是古書上記載的，是唯一被得到認可的”，煙雨鈴補充道。
“這麽說，還挺權威的”，武銘已無力反駁。
不過他們說笑著，卻也忘了現在正處於深海。
“你們說地獄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情景”
此時，弑無痕卻突然問了一句。
“為何會這麽問”，壯闊有些不明所以。
“我曾殺過無數人，我在想他們會不會出現在這裏”，弑無痕眼中透著傷感。
“我也殺過，吃過不少人，我可不覺得他們會出現在這裏”，壯闊一臉的無所謂，他可不會想那麽多。
這深海之內，到處都是落寞迷茫的幽靈，它們沒有記憶沒有思想，隨意的遊走於海底。
“這是什麽？”
覺泯踏著方天畫戟行走於深海，他觸碰到了深海幽靈，但卻沒有一絲觸感，輕輕一揮它就消散，待得他離去之後，幽靈又重新凝聚形態，眼神空洞。
“這就是深海，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可怕”，覺泯話雖如此，但他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隻是深海的邊緣。
“海洋之心究竟在何處？”
覺泯難以平複自己的內心，越發的急躁起來。
就在此時，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道牆，牆上有一個人影，他身穿黑袍，一臉陰險的看著自己。
“古溫！”
覺泯拿起方天畫戟就衝上了城牆，城牆之上的那個黑袍人突然露出失望的神情。
“這是在嘲笑我？”，覺泯更加氣憤了。
但無論他如何氣憤，這堵牆也依然沒有被他跨越，而且還能感受到這道城牆越來越高，無論他如何奔跑都無法接近上方的‘古溫’。
古溫搭弓，將弦用力的拉扯，那隻箭朝著他直直射來，然而那道箭卻沒有射在前麵，而是他的身後，他的心在滴血。
“我要殺了你，混蛋！”
這是心魔，在他的內心深處，永遠忘不掉古溫那陰險的笑容。
十幾年前，稚嫩的覺泯第一次見到比他大三歲的古溫。
“你就是覺泯弟弟吧，長得真可愛”，古溫拿了一顆青果給了覺泯。
“你是誰？”，覺泯怯生生的問？
“我是你哥哥啊，比白澗很大的哥哥”，古溫撫摸著他的頭道。
“真的嗎，那你也像白澗哥哥一樣會陪我玩，對不對”，覺泯很開心，自己又多了個哥哥了。
“嗯，那是當然了”，古溫笑眯眯的回答。
“我又多了一個哥哥咯”，此時覺泯特別開心。
“陪我射箭吧”
古溫笑著拿起了弓箭。
“好啊”
看到弓箭覺泯開心的跑了過來。
怎知，古溫對著他就一箭射出，直直的射在了他的心髒處。
“為什麽……”
覺泯呆滯了，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的哥哥會傷害自己，心裏很難受，很痛……
他倒在了地上，伸手請求古溫救他，隻見古溫依舊還是那般笑容，卻沒有半點難過。
“殿下，快救救殿下！”
直到被人發現才好不容易被救活了。
可他如何也忘不掉那個笑臉，那個讓他銘記十幾年的笑容。
“古溫，我可不會覺得你會有進到深海的膽量，若你真得來了，我也必會讓你有來無回”，覺泯笑了，居然被自己的內心給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