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各懷心思
“好。”蘇雪翎點了點頭,隨後上了馬車,身後四名士兵也騎上了馬,剩下的一名上了馬車直接當上了馬夫,隨後成靈也跟了上來。
坐在馬車裏的蘇雪翎掀開了簾子,看著白崇,笑道:“白崇兄,雖然說你一直說不要說謝謝之類的話,但是這次,我真的要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大忙,若是有緣我們再見麵的話,以後白崇兄你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我。”
白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直到馬車開動,對著她開口道:“一路上小心安全。”
“嗯,我會注意的。”蘇雪翎隨後答道。
若是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那些事情,還以為是關係多麽好的朋友道別,其實兩人心中都是各懷著不同的心思,兩人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敵對的。
直到馬車漸行漸遠,白崇才收回了目光,臉上的那種笑容消失不見了,毫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侍衛,隨後轉身進了院子當中。
書房當中,白崇看著身邊的侍衛,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吩咐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嗎?”
那名侍衛正是一開始叫蘇雪翎上馬車的那位,隻見他臉上帶著獻媚的笑意,連忙點頭說道:“回將軍,我已經給蘇小姐的早膳裏下了軟骨散。這種軟骨散是我們家鄉特有的,而且我下了足夠大的劑量,保證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在這三天之內恢複不了體力,全身鬆軟,使不出力氣來。”
“嗯。”白崇輕點了幾下腦袋:“你確定她已經喝下去了嗎?”
他立馬回複道:“嗯!白將軍,那碗粥我是親眼看著蘇小姐喝下去的,您可以放心!”
“嗯,去下麵領賞吧。”說著,有些不厭其煩的揮了揮手。
聽到這話,那人十分興奮的對著他連忙磕了幾個頭:“謝謝白將軍,謝謝白將軍。”說著,就起身迫不及待的去領賞去了。
待他走後,書房的暗閣裏走出來了一個人影,渾身通黑,臉上帶著麵具,還是黑色的,但是整個人卻顯得十分的精神。
那人看了一眼那名士兵跑出去的方向,隨後說道:“你確定這樣能搞垮蘇沽?”
此時的白崇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臉上一片的冰涼,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既然選擇和東方元合作,那這蘇沽就是我的一顆絆腳石!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就不得不除掉,以絕後患!”
那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眼神當中夾雜著說不出的意味:“你這句話說的很對,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得除掉!”
白崇看了看他,她名叫章邦,是他的心腹,為人武功高強,在他身邊坐謀士,兩人合作多年,可以說打小就認識。
章邦的這句話說的很有深意,他因為和東方元合作,所以讓章邦著手調查,對於秦國朝政當中也是有些了解。如今東方元一人做當大頭,朝廷當中更是因為他而一麵倒,可就是這個手掌朝廷重權的蘇家總是和他過不去。
之前在東方逸仙沒死之前就站在他的身後,如今東方逸仙已經死了這麽長時間了,他依舊不肯跟東方元妥協。其實先不說這個蘇沽跟東方元之間的矛盾,就說這麽多年以來,蘇沽大將軍這個名字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東方元?”章邦看了一眼白崇,語氣當中透露出來的是十分的恭敬。
白崇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開口道:“這件事情先不用告訴他,畢竟還沒有成功,等到我們拿到證據的時候再說。”
聽到這話,那章邦卻皺了皺眉頭,說道:“將軍,我們這段時間與秦軍交戰屢次節節敗退,我看東方元那邊似乎對我們已經有些失望了,我們不如現在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白崇想了想,還是覺得十分不妥,搖頭道:“不行,畢竟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掌握到任何證據,等到合適的機會一舉拿下!若是這個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那我們就會功虧一簣。這樣吧,你去告訴東方元讓陳家準備好上戰場,其他的一律不能說出去!”
見到白崇這麽堅決,章邦也沒有再說什麽,直接一抱拳:“是”
白崇轉身走向窗邊,想到了蘇沽,他年輕時就是戰功累累,為秦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年老了卻絲毫不亞於年輕的時候,依舊是意氣風發。他從小就聽說過關於蘇沽的事情,心裏對於他也是十分崇敬的。
曾經在兩國交戰之前,他就已經想要收買他,可是沒想到蘇沽他竟然軟硬不吃,對於秦國十分的衷心。
更是因為這樣,他對蘇沽更是十分尊敬,心中感歎何時他們晉國也能出了這樣的一名英雄。
但是如今,兩國交戰,對方率領軍隊的正是蘇沽!而經過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戰爭,他們晉軍更是節節敗退,軍中士氣很是低迷,對於秦軍甚至多了一絲懼怕。若是繼續這個樣子,再想不出什麽辦法來,恐怕他們這次是很難取勝了。
如今蘇雪翎的出現就是直接給了他一個機會,如今想要翻盤就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抓住她來做事。
其實白崇自己知道,雖然蘇雪翎隻有幾麵之緣,但是他對她這個女人已經產生了好感。他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並非是朋友之間,而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誼,若不是因為這種牽扯到國家興亡的大事情,怎麽說他也不會拿她來說事,從而算計她的父親。
想到這裏,白崇不由的自嘲的搖了搖頭,心中苦笑,就算是晉國沒有跟秦國交戰,恐怕以兩國敵對的形式。他是晉國的五皇子,而她是秦國鎮國大將軍的獨女,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兩個人。這樣一來,反而正好滅了他心頭的那股蠢蠢欲動的情緒。
白崇看向遠處院子當中的那棵梨樹發呆,心中是思緒萬分。
而早在他身邊那名叫章邦的黑衣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整個書房當中再無第二個人。
秦國,京城。
這日早朝過後,東方元就來到了皇宮當中,與皇帝兩人一共對弈,父子二人在棋盤上打的很是激烈。
兩柱煙之後,隻見東方元一臉的灰敗之意:“父皇,這次對弈,是兒臣輸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臉上隻是帶著微笑,並未有什麽其他的表情。他上前把棋盤上的棋子胡亂,歎了一口氣:“你啊,還是老樣子,不要以為父皇老了就什麽也看不穿。”
東方元一怔,倒是沒有想到父皇會這麽說,想到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臉色不由的有些發綠,心中有些後怕,難道說自己的那些事情父皇已經知道了?是自己借刀殺人殺死了東方逸仙?
皇帝見他不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把那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依次分開來:“你呀,這盤棋分明就是你贏了,故意輸給了父皇不是?重來,這局不算。”
聽到這樣的話,東方元算是舒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了過來,臉上掛著十分謙虛的笑容:“父皇,就算是兒臣贏了,這博弈兒臣從小到大可都是父皇您教我的,今天我是可以出師了嗎?”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可皇帝聽了,臉色變了變,隨後想到什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這棋跟人是一個道理,一步錯步步錯。你看,上一局,你不過是讓了朕一個棋子就落的滿盤介輸。”
東方元見他臉色有些變化,有些疑惑,但是也隻能接著他的話問道:“那若是兒臣剛剛沒有選擇讓步呢?”
皇帝愣了愣,抬起頭,一雙顯得十分老成的眼眸直視他的眼睛。
東方元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躲閃,就感覺這種眼神十分的犀利,好像自己的什麽秘密他都知道一樣,自己在他麵前就是個挑梁小醜一樣,他不由的有些躲閃。不過,這一切也都隻是因為他做的那些虧心事心虛而已。
見此,皇帝不由的搖了搖頭,對麵前的棋也沒了興趣,眉宇之間顯現出絲絲愁態。他站起身子,看著花園中的那棵十分粗壯的老槐樹,腦袋回憶起以前的情景,嘴角不由的多了幾分柔和。
他指著那棵大槐樹,笑道:“遙兒,你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經常與仙兒兩人經常跑到這裏來玩,朕記得,那時候老槐樹邊上還有一個秋千,現在、都沒了……”說著說著,他的眼神越來越顯得落魄。
東方元轉過身,看了一眼那老槐樹,臉上不由的閃過一絲陰狠,心中暗想這老東西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那東方逸仙已經失蹤這麽長時間肯定是死了,還在想這他,如今恐怕被那山穀當中的野獸吃的連渣都不剩了,想到這裏他心裏就十分的不痛快。
但是他表麵上也不能顯現出來,臉上也朦朧上了十分悲傷的表情:“父皇,這麽長時間了,七弟他……”
皇帝隻是怔怔的看著那棵大槐樹,愣愣的再想著什麽事情,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講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