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殺心
說到信物,幾人表麵上鎮定,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左崇是念師,對人的這種精神波動再熟悉不過,幾人眼底深處神采的每一個細微變化,統統沒能逃過左崇的眼睛。
左崇立刻知道,如今幾人雖然占據了七情宗的一切,但是對師父還是心存敬畏的。
隻要他們心中還有敬畏,左崇相信他們就不敢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他因此對商子君將來光複七情宗的計劃又生出了幾分信心。
接著左崇雙手輕輕在腰間拍了拍,表示自己身上現在空無一物“信物我現在暫時拿不出來。”
四位族長聞聽此言,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哪怕左崇說破了天,但隻要他拿不出師父給的信物,那根本動搖不了如今四大家族在宗門的地位。
何遠誌哈哈一笑“左崇啊左崇,剛剛說自己有信物,現在又說拿不出來,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兒,任由你耍著玩嗎?”
謝向文也在一旁道“他不過是在無中生有罷了,師父怎麽可能將掌門之位交給他?”
商敬和冉星隻是在一旁看著左崇,卻沒有開口說話,但卻是和謝向文抱有同樣的想法,這本來就是幾人的共識。
左崇抱著酒壇喝了一口“反正信與不信都由你們,以我的情況師父的確不會將掌門之位傳給我。但師父離開宗門的時候曾說過,將掌門之位留給時間來選擇,現在過去了這麽多年,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悟透這句話?”
說完此話,左崇詭異一笑。
幾人神色凜然“你什麽意思?”
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十分不利於他們的猜測。
“什麽意思還不明顯嗎?師父雖然不會將掌門之位交給我,但不代表師父不會把對掌門的選擇權交給我,你們覺得我會選你們做掌門嗎?”
果然,左崇此刻所說,就是幾人剛才心中所想。
幾人的臉上如同籠罩著一層烏雲,到現在還在分辨左崇言語的真實性。
秋成昊當年偏愛左崇,甚至想將宗主之位傳給他,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那時候的左崇修煉天賦高,讓他們幾人望塵莫及,所以四人心中雖然有妒,但卻沒有怨,畢竟是自己技不如人。://
若非後來發現左崇有病,且秋成昊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將其治好,幾人根本連競爭宗主之位的想法都不會有。
可是左崇已經成這樣了,難道師父當真偏愛這個小師弟到這種地步?
當年師父離開宗門,卻沒有指定讓誰接替掌門之位,對師父的這個選擇的含義,一直以來幾人有過很多種猜測。r>
最後覺得還是兩種猜測的可能性較大。
第一種猜測,相傳師父當年曾秘密將絕技《縛龍印》傳與門中一位弟子,而習得宗門絕技的人,或許就是宗門真正的傳人。
可是這麽多年來,四大家族一直在尋找這個人,卻沒有得到過半點兒線索,便紛紛猜測當年的傳言會不會是謠言?
畢竟作為親傳弟子的他們,也沒有聽師父自己說過此事。
另一種猜測,師父的意思就是有能者居之,他們誰能讓其他人折服,誰就是新的掌門,於是四人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競爭。
好在他們四人的競爭方式都還比較溫和,主要就圍繞著兩個方麵,一來是自己的修為,二來是家族的勢力。
長久下來也形成了幾人間的一種默契,倒是沒有出現非要和誰你死我活的局麵。
而對於左崇,他們也有過一些猜測,對於這個師父曾經最欣賞的弟子,他們一直在想師父有沒有給左崇留下點兒什麽特別的東西。
所以後來他們將左崇的乾坤金牌弄到了手裏,卻隻在乾坤金牌內找到一些修煉用的普通之物,並沒有發現其它什麽特殊的東西,更不曾見過什麽信物。
如果左崇真的有什麽師父給的信物,他為什麽不將東西放在乾坤金牌裏?對於一個修煉者而言,還有什麽比自己的乾坤金牌更安全的地方?
四位族長紛紛出言道“左崇,你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話說太多,我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所以你的話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我可不會因為你的幾句瘋言瘋語,就讓你在七情宗胡作非為。”
幾人經營七情宗這麽多年,當然不甘心因為左崇的一句話就放棄對七情宗的統治。
放棄了他們在七情宗的權利,就意味著失去了大把的資源,沒有了這些資源,他們該如何飛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為?如何進一步擴大家族的勢力?
可對於有關於師父的事情,幾個人也不敢完全將之當做耳旁風,所以他們並不敢說不理會師父的交代,隻是把責任全都推托到左崇的頭上。
左崇是一個瘋子,一個瘋子的話能信嗎?顯然是不能的。
他們不相信左崇的話,那也是為了宗門的發展著想,萬一師父哪一天真的回到七情宗,那也不能說他們幾個的做法就是錯的。
左崇戲謔道“你們在想什麽當我不知道?你們不就是想以我為借口違抗師命嗎?”
何遠誌立刻吼道“左崇,你不要血口噴人。師父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怎會違抗師父之命?隻不過你的話太過不可信。”
謝向文也說道“左崇,我知道你被逐出宗門心有怨恨,但你不該挑撥我們與師父的感情。”
商敬沉思片刻,歎了一口氣道“別說師兄們沒有給你機會,隻要你今日能拿出信物,我們就信你的話,之後的事情從長計議。但你若是拿不出,那就不要怪師兄們心狠,以欺師滅祖,企圖破壞七情宗的罪名,將你沉入半月湖水牢之中,到時生死自安天命。”
冉星也附和道“我同意大師兄的提議,我七情宗怎麽能讓一些宵小之輩胡來?”
何遠誌與謝向文紛紛點頭,幾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冰冷之色。
左崇見狀,便知幾人對他已經起了殺心,現在隻不過是想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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