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偷情
我給男主當嫂嫂最新章節
即便是夜裏,玉麟堂也是有守衛的。謝玄辰帶著慕明棠繞過巡邏的士兵,走到他預留的窗戶麵前,輕輕一推就開了。
謝玄辰回頭對慕明棠示意:“你先進。”
慕明棠攏緊披風,不敢耽擱,立刻跳進去。謝玄辰確定身後沒有尾巴後,才跟著翻窗進去。
謝玄辰轉身關窗,這次才在窗戶上合上窗栓。慕明棠站在寢殿中央,不敢開燈,隻能就著窗外的亮光解兜帽。
可惜今夜無月,雖然有星光,但是等進入屋子,也不濟什麽事。慕明棠看不清,隻能抹黑解脖子上的結,可謂解得磕磕巴巴。
謝玄辰很快就適應了屋內的黑暗,他合窗後轉身,見慕明棠還在原地和披風掙紮。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問:“怎麽了?”
“好像係成死結了,怎麽都解不開。”
“別拽了,先放手,我來看看。”謝玄辰走近,修長指節翻動,正在觀察被慕明棠折騰成死結的係帶。慕明棠雙手空閑,無事可幹,隻能滴溜溜看兩邊的擺設。
她看了一會,由衷感歎道:“怪不得深閨少婦喜歡偷情,果真刺激。”
謝玄辰本來正專心盯著死結,聽到慕明棠的話眉尖一動。他抬起眼睛,定定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沒錯,你說得對。”
謝玄辰說著就鬆開手,要往床上走:“這個疙瘩我解不了,你留著明天給丫鬟看吧。”
“別別別。”慕明棠連忙伸手去拉謝玄辰,“我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那個意思。你快解開,再耽擱丫鬟要聽到了。”
慕明棠強行把謝玄辰拉住,好容易哄著這位祖宗回來了,慕明棠睜眼看著謝玄辰纖長的睫毛,忍不住低聲嘟囔道:“再說,我就算偷情,這不也是和你麽。”
謝玄辰聽到沒控製住,手指上用的力氣稍微大了。慕明棠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一鬆,驚喜道:“解開了?”
謝玄辰鬆開手,默默地嗯了一聲。
慕明棠心想他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她接過披風一看,頓時無語。
哪裏是解開了,分明是他把係帶從中間扯斷了。
行吧,過程略微有些不同,好在結果是一致的。慕明棠胡亂把披風塞到箱籠裏,輕手輕腳摸回床。她正要上床,發現自己衣服還沒脫,隻好又摸索著去屏風後。
慕明棠走到屏風後的時候,都不忘警告謝玄辰:“不許看。”
謝玄辰真是……他頗有些咬牙,道:“這麽黑,我看得到?”
“那誰知道。”慕明棠抱起早就放在凳子上的中衣,對謝玄辰說,“你的外衣自己脫,我不管了。你早說你自己能穿衣服啊。”
謝玄辰按了按眉心,覺得十分上火。他本以為自己的行為就算稱不上君子,也該是十分有良心的了。結果慕明棠不領情便算了,還一遍遍挑釁。
等慕明棠換好衣服回到床鋪,發現謝玄辰依然還坐在桌前。慕明棠奇怪,問:“你怎麽不動?”
謝玄辰陰惻惻笑了一下:“你在後麵,我怎麽換?”
慕明棠愣了下,猛地反應過來:“你……你竟然擔心我偷看?”
“這誰知道。”
慕明棠真是氣得不輕,她氣咻咻爬回床上,蹭的一聲放下床帳,看那動作簡直恨不得把心聲喊給謝玄辰聽。
慕明棠躺在被窩裏都氣得不行,她躺了一會,聽到外麵傳來隱約的走路聲,隨後,是一陣細微的解開衣帶的聲音。
慕明棠臉紅了,她心想謝玄辰一個大男人,脫衣服怎麽這樣慢條斯理,緊接著她又覺得不對勁,莫非平時她換衣服,聲音也這麽大?
真是越想越可怕,慕明棠胡思亂想了一會,換衣服的聲音停下,轉而腳步聲漸近。慕明棠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羞囧,趕緊轉過身,用被子蒙住半張臉,假裝自己睡著了。
身邊的錦褥塌了一塌,隨後明顯感覺另一個人躺上來了。這種感覺非常玄妙,明明什麽都看不到,可是慕明棠腦子裏就是能清楚地想象到,他先撩了下被子,然後才躺下。躺下後,似乎嫌頭發煩,還輕輕撩動了頭發,往外挪了挪。
慕明棠本以為同床共枕這麽多天,她早已度過了最初的尷尬。謝玄辰這個室友說不上好相處,但是生活習慣至少還算不錯,睡相好,不打呼不亂動,一晚上都安安靜靜的。她就當在陳留,和周婆婆一起睡覺就好了。
但是今夜不知道是空氣太幹燥,還是熬的太晚,她已經沒了睡意,反正總覺得入睡艱難極了。謝玄辰的呼吸就在身後,一呼一吸,清淺規律,雖然沒有出聲,可是無處不在彰顯他的存在。
慕明棠紅著臉,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睡太晚的緣故,第二天慕明棠醒來時渾身酸軟。她坐在梳妝台前,任由丫鬟們為她梳頭,還是忍不住一個又一個打哈欠。
丫鬟們從鏡子中看到慕明棠慵懶無力的神態,水汪汪的眼睛,全都垂下了眼,不敢再看。
慕明棠收拾整齊後,打發丫鬟們退下。她昨天一夜沒怎麽睡好,現在腦子都是蒙的。她走到裏麵,見謝玄辰閉目躺在床上,睡顏安靜美好。
慕明棠心裏湧上一股不明不白的不甘。她昨天一夜沒睡好,這個罪魁禍首憑什麽還在睡?她提著裙子坐到床邊,輕輕推謝玄辰:“王爺,王爺……”
謝玄辰被生生推醒,他皺著眉睜開眼,模糊中瞧見慕明棠坐在床前,以為出了什麽事:“怎麽了?”
慕明棠一身明豔,笑眯眯地對他說:“沒什麽,叫你起床呀。”
謝玄辰支起身,依然懷疑地看著慕明棠:“到底怎麽了?”
“真的沒什麽。”慕明棠笑著,換了個方向,扶著他坐起來道,“我來叫你起床,以後你不能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了,我要為你培養健康的生活作息,現在就該起了。”
謝玄辰仔細看了看外麵,又看看眼前的慕明棠,終於確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慕明棠就是單純地想吵醒他。謝玄辰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頭疼地捏住眉心。
“快起啦,不要睡了。”慕明棠不管不顧,強行拉著他起床。謝玄辰無奈地隨著她站起身,此刻丫鬟都守在外麵,謝玄辰醒來的時候,他所停留的那個屋子,除了慕明棠,向來是沒人敢待的。
慕明棠叫丫鬟進來,把輿洗用具呈上。謝玄辰洗漱完畢後,丫鬟們頃刻間就散了個幹淨。慕明棠把他拉到屏風後,然後到一邊翻找箱籠,問:“你喜歡什麽顏色?”
慕明棠一鬆開,謝玄辰就找了個凳子坐,整個人懶懶打了個哈欠:“隨便。”
“那我挑我喜歡的了?”
“嗯。”
這幾天天氣越來越冷,慕明棠挑了件赭紅長袍,裏麵襯墨色打底,一起抱到謝玄辰身邊。
她把衣服抱到謝玄辰身前,然後站住了。她自以為她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結果謝玄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意思也非常明確。
兩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最後慕明棠不可置信地指了下自己。謝玄辰微微點頭,暗示全在不言中。
做戲做全套。
以前都是慕明棠替謝玄辰穿衣服,在丫鬟眼裏,謝玄辰可是一個連穿衣服都弱得沒力氣的病人。
慕明棠暗暗咬牙,她非常懷疑謝玄辰是故意的,他在報複她叫醒他!可是謝玄辰表麵功夫穩得過分,慕明棠瞪了許久,他臉色變都不變,甚至還帶著一種病弱之人的坦然。慕明棠空有懷疑,但是找不到證據,隻能憤憤替他穿衣。
下了秋雨後,外麵的天氣一日比一日冷,謝玄辰的衣服也越來越複雜。慕明棠為他係上雪白襯底,然後穿上墨色長衣,最後才是外麵的赭紅圓領袍。
束冠照例是慕明棠的事情,謝玄辰依然毫無貢獻,選取樣式隻能由慕明棠來。她挑挑揀揀,最後看中一定黑色的發冠。
慕明棠拿著梳子,慢慢為謝玄辰梳發。此刻屋裏沒有外人,慕明棠說話也十分隨便。她隨口抱怨道:“最近天氣變冷了,我都沒有衣服可穿。我有許多衣服放在隔間裏,得找機會悄悄取回來。”
大概女人無論有多少衣服,天冷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沒衣服可穿。尤其慕明棠剛成婚的時候,不好意思睡在謝玄辰身邊,而是自己另住了一個隔間。她嫁妝裏的許多衣服,也全搬到那裏了。
謝玄辰聽到理所應當,開口道:“取什麽,另做吧。”
慕明棠到底是普通人,不舍得這樣奢侈的行為:“好好的衣服,我還沒穿過呢,就這樣扔在那裏,太浪費了吧。”
“除去以前的庫藏,我每年的封邑歲貢亦不少。若是你不花,這些錢就毫無用處。”
慕明棠依然猶豫:“真的?”
謝玄辰沒有回答,直接抬高了聲音,叫道:“相南春。”
相南春候在門外,此刻立刻空拜跪下:“奴婢在。”
“下午叫曹門大街的成衣鋪進來,為王妃訂做衣裳。”
相南春應下:“是。”
慕明棠欲言又止,最後承了謝玄辰的好意:“謝王爺。”
“夫妻一體,本來就該是你的,謝什麽。”謝玄辰從鏡子裏瞟了她一眼,“再有下次,我就當你故意和我對著幹了。”
慕明棠低頭輕輕笑了,她將謝玄辰的頭發梳通順,挽在手中,熟練地固定在頭頂,然後束冠。慕明棠整理好後,和謝玄辰一同去飯廳吃飯。
以前因為謝玄辰隨機醒來,早飯向來都是慕明棠自己用的。今日難得兩人一同出席,兩人一起走,謝玄辰像是想起了什麽,說:“我從蜀國老皇帝的後宮裏帶回來好幾頂鳳冠,路上嫌沉,把上麵的翡翠、寶石撬下來了,大概還有些散的珍珠。一會讓下人從庫房裏翻出來,你拿去做首飾吧。”
慕明棠聽到覺得自己頭皮都發緊:“鳳冠上的寶石?”
謝玄辰聽到以為慕明棠不喜歡,轉念一想,說道:“也是,不吉利。那換一個,我記得我臨走時從老皇帝龍椅上還劈下來一顆龍頭,熔那個吧……”
“不用不用。”慕明棠連忙阻攔,她是俗人,不講究吉利不吉利,但無論是後蜀皇後的鳳冠,還是後蜀皇帝的龍椅,她都消受不起啊。
慕明棠這些年一直活得循規蹈矩,遵紀守法,哪聽過這種刺激的事。她委婉拒絕道:“我看不必了。我嫁妝夠用,用不著添新的。”
“那怎麽能一樣。嫁妝是你的私產,我沒醒來那段時間,你不知道貼了多少嫁妝進去,我怎麽能讓你虧空?”
他說的是沒醒來時,可是慕明棠一下就明白他在說昨夜。昨天,慕明棠為了收買張太醫,給了許多金首飾出去。後來他們離開,那些東西自然不能帶走了。
慕明棠說:“你不都說了,夫妻一體麽。再說,我用自己的嫁妝養你心甘情願,怎麽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那更要替你補回去了。”謝玄辰口吻淡淡,說,“你嫁妝若是少了,養不起我了怎麽辦?”
慕明棠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們倆往飯廳走,一路上免不了伺候著侍女。侍女們聽到王爺毫不避諱地說“養不起我了怎麽辦”,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趕緊低下頭。
雖然如今王府裏沒人敢說,可是人人皆知王爺乃是聲名可退千裏兵的殺神,至今邊境上的人提起謝玄辰,都難掩驚懼。結果,他們的殺神王爺在自己府邸裏,就這樣理直氣壯地吃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