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圓房
我給男主當嫂嫂最新章節
第二天,靜齋的五位太醫就接到消息,謝玄辰昨天回來,直接叫了一個江湖郎中診脈。
沒人知道這個郎中來自哪裏,師承何處,又是為什麽了入了謝玄辰的眼,被謝玄辰如此信任。甚至聽說,這個郎中神神道道的,不太像個正經學醫之人,相比之下更像個算命先生。
五位太醫得知後各有各的心情,張太醫先前偷偷給謝玄辰看過病,對此一聲不吭,隻裝自己耳背聽不清同僚們說話,自己一轉頭又回去看醫書去了。然而剩下幾個人就不太高興,謝玄辰寧願喚一個江湖騙子診脈都不叫他們,明顯是打他們臉。
皇帝送了五個太醫來給謝玄辰看病,他們五人都明白來安王府是養老的,不必當真治病。然而他們消極怠工可以,謝玄辰另尋其他郎中,就不行。
為首的吳太醫很有資曆,在太醫局中也有人脈,平時頗為自得。他覺得自己有臉麵,在主子跟前也說得上話。就比方安王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撿了個野路子回來,吳太醫就要說道說道。
吳太醫正了衣冠,立即要來玉麟堂和謝玄辰進言。慕明棠和謝玄辰正在用膳,隱約聽到外麵響起說話聲。
慕明棠問:“怎麽了?”
丫鬟進來,匆匆給兩人行了個禮,低頭道:“回稟王爺、王妃,吳太醫求見。”
慕明棠一時半會都沒想起來吳太醫是誰:“他是……”
“陛下送到靜齋,專門為王爺診平安脈的五位太醫之首。”
慕明棠這才“哦”了一聲,原來是他們。慕明棠也奇怪了,這群人吃空餉不幹事,慕明棠沒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這位怎麽還敢主動往上湊呢?
慕明棠今日空閑,索性也想看看這群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她放下碗筷,在旁邊的銀盆裏洗了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
吳太醫走進來後,立刻高聲作揖道:“微臣參見安王,安王妃。”
謝玄辰眼角都懶得掃,還是慕明棠好歹給老人家麵子,溫聲道:“起來吧。”
吳太醫立刻便站起來了。他攏著袖子,說道:“聽聞昨日安王不舒服,叫了人過來請脈?”
謝玄辰極細微地,挑了下眉毛。
慕明棠心裏歎氣,謝玄辰本來就不是個好性,這群人為什麽還要挑戰謝玄辰的耐心呢?敢對謝玄辰指手畫腳,這得活的多不耐煩啊。
慕明棠一直對行醫濟世之人抱有好感,即便吳太醫從來沒有認真給謝玄辰診過脈,她也不太想落一個老太醫的顏麵。她試圖把吳太醫請走:“吳太醫消息靈通,昨天王爺從宮裏回來後突然不舒服,就近請了一位郎中過來。如今王爺已經好了,吳太醫不必擔心,盡可回去了。”
慕明棠擺明了送客,吳太醫卻不肯。他今日過來存了教導年輕人的心,如今還沒說呢,他怎麽肯回去。
“論理王爺王妃為尊,你們親近誰,信任誰,微臣無權置喙。但是輕信小人要不得,那個遊醫不過是個半路出家、來路不明的野路子罷了,說不定醫術都沒學會多少,就出來招搖撞騙。王爺和王妃或許是一時心急,所以才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住,但是要知道行醫沒有三四十年的積累根本信不得,王爺不能……”
吳太醫一通倚老賣老,誇誇其談,正說得起勁呢,突然發現室內無人說話,落針可聞。吳太醫莫名覺得發寒,剩下的話不知不覺咽到了肚子裏。
吳太醫見周圍所有人都緊緊低著頭,噤若寒蟬,連慕明棠都別開了眼睛,不再看他。唯有謝玄辰注視著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見他停下,還問:“怎麽不說了?我不能如何?”
吳太醫默默吞了吞口水:“微臣並非想指點王爺如何行事,隻是行醫要找靠得住的,年輕的、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信不得。”
謝玄辰輕輕笑了一下,說:“好啊,既然你醫術傳承自正統,年紀又大,留在我府上給我看病豈不是委屈了你?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我的王府用不著你了。”
吳太醫一聽就急了,嚷嚷道:“王爺,我可是被聖上欽點的主治太醫,王爺這是想抗旨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謝玄辰本來就心情不好,聽到這個老東西還敢搬出皇帝來,頓時笑了:“好。我原本還想給你留麵子,讓你自己走出去。現在看來,你是一定給臉不要臉了。”
謝玄辰說完,些微笑意頓時轉成冰鋒,冷聲道:“把他和他的一切東西,都扔出去。”
吳太醫嚇了一跳,立刻大喊大叫,謝玄辰嫌吵,眼神越發不善:“再吵,扔出去的就是你的屍體了。”
吳太醫的聲音頓時像被掐斷了一樣。吳太醫知道,謝玄辰這話不是說說而已。
他真的能幹出來。
很快吳太醫就被扔出去了的,當真是“扔”。他被架到門外,緊接著他的行李劈頭蓋臉落下來,引來路人指指點點,狼狽極了。
吳太醫的事仿佛一個開頭,很快,安王府內不斷有人被扔出來。謝玄辰懶得一個個點名,直接列了個名單,讓人貼到王府門樓上。名單上的人要麽滾,要麽死,自己選一個。
名單上的人一下子炸了鍋,紛紛嚷嚷自己忠心耿耿,安王如此發落太過武斷雲雲。然而他們嚷嚷地再響,也不敢當真去謝玄辰麵前說。
謝玄辰對吳太醫的話依然曆曆在耳,自己走,好歹能活著出去,再不走,就是屍體出去了。
安王府清人一事在京城中引起很大的風波,五個太醫全部被清走,王府下人,也被清理了一半出去。而這些人中很多都是和宮裏有關係的,謝玄辰這樣做到底是針對誰,一目了然。
謝玄辰絲毫不掩飾他對皇帝的惡意。
再結合昨日謝玄辰突然離場,回府後就召了私養的郎中,皇帝聽太監說了什麽後臉色大變,以及宮中莫名調動的禁衛軍……
種種跡象串聯起來,幕後真相,其實一點都不難猜。
皇帝和謝玄辰昨日過招,說不好誰贏誰輸,但是顯然,這兩人徹底鬧崩了。
如今謝玄辰光明正大把皇帝的人趕了出來,此後,安王府就是鐵桶一片了。而謝玄辰也終於再不掩飾,公開地、高調地每日習武,積極和外界聯絡。
僅是一場中秋宴,風雲突變,山雨欲來。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謝玄辰開始喝藥調理身體,並且特別防備入口的東西。他到底是防著誰,昭然若揭。
皇帝是九五之尊,掌握著全朝官員的榮辱興衰,而謝玄辰也有軍功、名聲做依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鄴朝這一攤基業畢竟是謝玄辰、謝毅父子打下來的,謝玄辰曆經三朝,鄴朝半數江山都來自他之手。若是他活著,他的影響力,遠超謝瑞這個外來人。
所以皇帝一直對謝玄辰供著捧著,予取予求,處處裝好叔叔,隻盼著謝玄辰趕緊死。唯有謝玄辰死了,這個天下才真正歸於皇帝。
皇帝所有的算計都隱藏在暗處,絕不敢公開圍攻謝玄辰。如果皇帝直接派禁衛軍圍剿王府,謝玄辰也沒轍,但是皇帝的名聲,以及他繼位的可信度,便徹底毀了。
所以皇帝身為一國之君,如今被一個王爺兼晚輩叫板,除了僵持對峙,竟也無計可施。朝堂中人對此噤若寒蟬,皇帝他們惹不起,謝玄辰,也惹不起。
兩位巨頭開戰,其他人別去湊熱鬧。要不然,老大和老二打架,他們倆不會有事,最後老三和老四都沒了。
皇帝這幾日鬧心極了,這是他最擔心的局麵,他為此防備了許多年,中間不知道付出多少努力。如今,還是發生了。
而且,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謝玄辰非但知道了發病的原因,甚至可以擺脫這種控製。他依然好好活著,武力智力雙雙在線,軍中根基深厚,名聲遠震內外,當著全天下和所有建始舊臣的麵,公開和皇帝爭皇位。
簡直,是最壞的情況了。
皇帝徹夜不眠了好幾天,最後終於勉強想出一個對策。還留在府裏賦閑的謝玄濟忽然發現,自己被父皇重用了,非但能接觸到政務,而且直接調入中樞幫忙。
皇帝要扶持謝玄濟,對抗謝玄辰。他想展示給天下人,皇位並不是非謝玄辰不可,他的兒子中,也會很出色的繼承人。
其實皇帝本來不太滿意謝玄濟,可是他扒拉了半天,發現就謝玄濟還能看。自己生的兒子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皇帝開始大力提拔謝玄濟,不斷給他最好的資源,最優秀的政治班子,想在短期內迅速將謝玄濟包裝起來,以此來對抗謝玄辰。
和安王府僅僅一牆之隔的晉王府,幾乎在眾人的親眼見證之下,飛快熱鬧起來。
蔣明薇忍氣吞聲一年半,如今終於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她看著自家車水馬龍,喧囂聲從早到晚不斷,她心裏存著些得意和痛快,故意很煩惱地說:“聽說二哥還在養病,我們府中整日忙個不停,該不會吵到二哥靜養吧?”
丫鬟聽到,說:“這並非王妃之錯,安王和安王妃都是明白人,想來不會怪罪到王妃身上的。”
蔣明薇裝模作樣鬆了口氣,歎道:“那就好。”
事實上,蔣明薇,還真是想太多了。
謝玄濟和謝玄辰雖然是鄰居,但不幸的是謝玄辰地盤大了好幾倍,中間還隔著一個廣闊的花園、一泓內湖。謝玄辰和慕明棠這邊的動靜傳到蔣明薇耳朵裏輕輕鬆鬆,可是蔣明薇想吵到慕明棠兩人,還挺難的。
安王府分中東西三路,僅東路花園都比晉王府整個麵積都大了,而慕明棠和謝玄辰住在中路玉麟堂,外麵的聲音等閑傳不過來。蔣明薇的擔憂,委實太把自己當回事。
慕明棠更是完全感覺不到隔壁有什麽變化,最近謝玄辰去練武,慕明棠呆著無聊,也時常往西路演武場跑。
不光是慕明棠,其他丫鬟們也喜歡去演武場。謝玄辰雖然是個鬼見愁,但畢竟是當年名震天下的神武天才,他練武的場麵,不可不見。
謝玄辰今日要習武,所以喚了一身窄袖束腰黑衣,頭發全部用發冠束起。謝玄辰本來就是修長型體格,如今穿了貼身的衣服,越發顯得肩膀平直,脊背筆挺,腰細腿長。
他拿了一把刀,似乎在熟悉手感,隨意劈挑旋轉,忽的挽個刀花。慕明棠眼睜睜看著鋒利的刀刃在他身側忽遠忽近,一顆心也跟著時上時下。
慕明棠默默捏把汗。不過撇開驚險不提,光看這副景象,委實養眼至極。修長俊美的少年在陽光下武刀,一舉一動全是淩然的勁道,沒有絲毫花架子。而他力氣看著大,動作卻並不笨重,反而走的是快、疾、猛的路子,身形騰挪靈巧,四肢纖長又有力。
慕明棠坐在欄杆上看了一會,默默感歎,謝玄辰的腰,也未免太細。她記得之前她幫他換衣服的時候還親手測量過,細而緊繃,手感極好。
慕明棠身為一個女子,感受到到深深的危機感。
慕明棠不正經地想了一會,忽然見謝玄辰放下了手裏的刀,去武器架上換了一把。他上手耍了幾下後,又換了把新的。
……怎的,顯擺自己武器多嗎?
慕明棠輕輕嘖了一聲,說:“凡事貴精不貴多,都是一樣的刀,你為什麽要不停地換?”
謝玄辰回頭,見慕明棠坐在欄杆上,長長的裙裾堆疊及地,宛如海棠盛放。
謝玄辰幹脆放下武器,對慕明棠說:“每把刀重量不一樣,輕的大致找到手感就好了,沒必要一直用。武器太輕了沒意思。”
這話聽起來很裝逼,可是謝玄辰確實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慕明棠想起以前似乎還有人為此打過賭,賭謝玄辰能不能舉起一百斤的武器,後來謝玄辰聽到嫌輕,當眾把一百五十斤的方戟舞的虎虎生風。
慕明棠突然就有些好奇了,說:“聽說你的刀都很重,我想試試到底有多重。”
很多人都曾有過這樣的好奇,謝玄辰見怪不怪,大步朝慕明棠走來。如今已經入秋,金燦燦的落葉鋪了一地,謝玄辰停在慕明棠身前,他站在庭院中,而慕明棠側坐在欄杆上,兩人一裏一外,中間橫著一道圍欄。謝玄辰攤開手,單手握著刀,說:“我不鬆手,你可以握上來試試。”
回廊邊的落葉簌簌落下,在空中輕輕打著旋,慕明棠躍躍欲試地握上刀柄,才一入手,她就感覺到了。
是她承擔不了的重量。
慕明棠僅僅握著刀柄都覺得沉,而謝玄辰單手舉著刀,竟然紋絲不動。慕明棠便是個女子,此刻都有些酸:“你不累嗎?”
謝玄辰聽到,甚至露出意外的神色:“這才多大點重量,怎麽會累?”
慕明棠不想說話了。她又摸了摸刀柄,戀戀不舍地鬆開。慕明棠明白過來,謝玄辰剛剛頻繁換刀是逐步讓手臂熟悉重量,凡事循序漸進,身體也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慕明棠好奇心已了,隨口問:“好幾次都見你用刀,刀應該是你的絕技了吧?”
謝玄辰想了想,搖頭:“不算。”
“竟然不算?”慕明棠吃驚,問,“那你最擅長什麽?”
“我擅長所有。”
慕明棠忍住嫌棄,無奈道:“我問你真的呢。”
“就是真的。”謝玄辰說,“每一種武器我都會。也說不上哪樣最擅長,因為都擅長。”
慕明棠驚訝地瞪大眼,她仔細看謝玄辰的表情,發現他竟然不是開玩笑。慕明棠將信將疑:“真的?你說你擅長三四樣我信,擅長每一種,怎麽可能!”
謝玄辰微微含了笑,道:“你不信,那我們打個賭好了。你隨便指兵器,若是哪一樣我不能使到讓你滿意,那就算我輸,否則,就是你輸。”
慕明棠心想謝玄辰果然不會做生意,哪有他這樣打賭的,輸贏竟然是慕明棠的主觀判斷,那她當然贏定了。
慕明棠覺得自己穩贏,於是痛快地應下:“沒問題。賭注是什麽?”
“是你。”
慕明棠聽到一頓,大活人怎麽能做賭注?謝玄辰不是在想那種事吧?
許是看到慕明棠怔了一下,謝玄辰從善如流地改口:“換成我也可以,我不挑。”
很好,慕明棠確定了,他就是在想那種事。
作者有話要說:葉蕎扔了1個地雷
pansy扔了1個地雷
忘川彼岸扔了1個地雷
123456扔了1個地雷
握住月亮的鬆鼠扔了1個地雷
凸凸扔了1個地雷
年年花扔了1個地雷
晚陽扔了1個地雷
牛美麗有魅力扔了1個地雷
纓嬴扔了1個地雷
dy扔了1個地雷
41663646扔了1個地雷
沒記性扔了2個地雷
如果心能說話扔了1個地雷
竹生扔了4個地雷
樹木木淵扔了1個地雷
nio扔了1個地雷
落盡千山雪扔了1個火箭炮
魚魚魚啊扔了1個地雷
為伊消得人憔悴扔了1個手榴彈
阿晨。?扔了1個地雷
蓮蓉扔了1個地雷
老鵝扔了1個地雷
一萬朵花扔了1個地雷
小丸子大臉喵扔了1個地雷
三月初一扔了1個火箭炮
同萌於歸扔了1個地雷
29587348扔了1個地雷
蓮蓉扔了1個地雷
為伊消得人憔悴扔了2個地雷
小丸子大臉喵扔了1個地雷
感謝小天使投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