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破局
十分鍾後，這兩人聊不下去了，因為他們真正的聊天對象是，莫小魚，隻有這個買家進來，這話題才好往下聊，他們在這裏胡侃有個屁用。
“莫老弟，你是想自己買，還是為他人來問價的？”牛老板問道。
“自己買，我能先看看東西嗎？”莫小魚問道。
“當然，可以看”。牛老板從桌子底下拿上來一隻密碼箱，還是那天在梅文化那裏看到的箱子，可能這幾天都沒開箱吧。
打開後，將碗穩穩的放在了桌子上，莫小魚這才上前，沒動，隻是低頭看了看，然後才看起來反過來掉過去的看了很久，不是他故弄玄虛，這是他在按照聞玉山教給自己的方法進行印證，因為這也是個難得的學習機會，如果今天不來買，見這東西都很難。
購買古玩和買別的東西不一樣，在商業社會如此發達的今天，大部分的商品都可以購買到，你能買到，我隻要是有錢也能買到，但是古玩不一樣，這東西很難批量存在於某個時刻，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回首時可能被別人買走了，你有錢也難買到。
“牛老板，說個價吧，如果還是那天的價，咱就不用談了，我也買不起”。莫小魚看完後，雙手將大碗放到了桌麵上，小心翼翼。
“莫老弟，你要是真想要，你給個價”。牛老板把皮球又踢了回來，說道。
“嗯，十萬”。莫小魚抬頭看天，想了一會，說道。
牛老板聽完莫小魚的報價，看向裴永年，裴永年隻是微微一笑，但是牛老板卻大笑起來，莫小魚不吱聲，待牛老板笑的喘不過氣來，不得不停下時，問道：“我這價格有這麽可笑嗎？”
“永年兄，以後凡是這種不懂行的人，你還是不要給我介紹了，我也挺忙的”。說完，牛老板開始收拾那隻碗放進了密碼箱裏。
“哎哎，這是什麽話，莫老弟，你看不懂這隻碗嗎？還是……”
“正是因為我看得懂這隻碗，我才給這個價，如果牛老板執意按照汝窯來賣，那我真買不起，而且我就是錢再多，也不能買個贗品回去吧？”莫小魚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莫老弟，你願意要，我們就談，你要是不願要，我們就不談，你說我這不是汝窯青釉，有這麽打人臉的嗎？”牛老板很不高興的問道。
“牛老板，汝窯的珍貴程度，不用我這個新人說吧，全世界有數的那麽多件，而且基本都在博物館裏，台北故宮最多也隻有二十一件，其他的在北京故宮博物院、上海博物館，英國大英博物館，而你拿的這個碗，和英國大維德基金會收藏的那個北宋汝窯青釉碗相差不大，你才賣七百萬，是不是少了點？”莫小魚說話有點尖刻，但是這話一出，讓牛老板和裴永年都意識到，這個小子不是個雛，雖然不至於是個老手，但是至少這方麵的知識是有的。
“這件民國仿的，十萬已經不少了，我相信牛老板來的時候，肯定是比這個價低得多，怎麽樣？可以，我就拿著，不行，那咱就下次有機會再說”。莫小魚起身準備走了，心想，你當汝窯賣，一輩子也難賣出去。
另外一方麵可以想想，如果是汝窯的話，完全可以走拍賣會，那樣可能有個更好的價格，但是這種私人交易，交易對象少不說，也很難有人出得起這個價錢。
雖然聞玉山說了，這個很可能是雍正時期仿製的，但是莫小魚是買家，當然是往近了說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壓低價格。
“老牛，你今天算是遇到行家了，莫老弟對陶瓷也有研究啊，不簡單，我以為你隻跟著郎教授攻書畫呢”。裴永年笑道。
“什麽賺錢玩什麽唄”。莫小魚笑笑說道。
“說的也是，不過呢，老牛這個人好麵子，以後你們肯定還有合作，再給他加點”。裴永年斡旋道。
“那好，既然是裴老板說了，再加兩萬，多了就超出它的價值了，我拿回去也會覺得窩心，買這玩意圖的就是一個樂，沒有拿錢買不痛快的吧”。莫小魚笑笑說道。
“嗯，莫老弟人實在，說話也實在，老牛，不行給他算了，你也不吃虧”。裴永年勸解道。
牛老板搖頭苦笑不已，最後說道：“這東西我是真舍不得，算了，既然永年兄在中間說和這事，給你了，莫老弟，你的眼睛可是夠毒的，說話比那個聞疙瘩還難聽”。牛老板心有不甘的說道。
“聞疙瘩？誰啊？”莫小魚問道。
“就是聞玉山，算了，不提這個人了，那天要不是他在，梅文化就把這件東西留下了，七百萬啊，這個聞疙瘩，快氣死我了”。牛老板恨恨的說道。
莫小魚沒吱聲，心想，要是你知道了我是跟著聞疙瘩學的這些東西，你肯定不賣我了。
莫小魚如願將這件雍正仿汝窯青釉碗拿下了，當場交割清楚，莫小魚就準備走了，但是到了樓下，牛老板追了上來，遞給莫小魚一張名片，還給莫小魚要了聯係方式。
“莫老弟，既然你也喜歡這東西，我以後要是有了好東西叫你先選怎麽樣？”
“可以啊，不過，我沒多少錢，要是買不起，別耽誤你賣”。
“沒事，咱們也可以交個朋友嘛，古玩行水深，說不定哪一天兄弟就有被水淹的事情發生，你老師不是郎教授嗎，到時候拉兄弟一把”。牛老板客氣的態度和之前完全兩樣，變化之快，讓莫小魚都有點始料未及。
“牛老板，你太客氣了，我可沒那麽大本事，不過，我最近倒是在尋摸一件東西，牛大哥要是有機會幫我留意一下”。莫小魚說道。
“什麽東西？”
“和佛有關的東西，最好是得道高僧用過或者是開過光的，牛大哥，你可不要唬我啊”。莫小魚故意說道。
“哎，莫老弟，這事你放心，咱們以後有交易，能交易就交易，沒有交易就算，但是我絕不會拿假東西糊弄你，再說了，就你這慧眼，我還能唬的了你？”牛老板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說的東西我盡快找，到時候我再聯係你吧”。牛老板客氣的說道。
送走牛老板，莫小魚拿過牛老板的名片一看，才知道這家夥叫牛成海，的確是夠牛的，七百萬的東西十二萬就賣了，看來梅文化這個局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