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夜盜
莫小魚聽蔣玉然這麽說,不由得看了看車裏,但是好像這裏什麽都沒有,問道:“就在這裏鑒定?”
“我還是不明白,蔣大哥,咱們都是利索人,別說話說半截可以嗎?我雖然懂一些鑒定,但我可不是萬能的,你這一百萬是不是貴了點,我壓力很大啊”。
“兄弟,實話實說,英總這個人,一直都有一個夢想,就是把他老祖宗家裏丟的東西都找回來,開個博物館也好,捐給國家也好,但是總歸是把東西從國外往國內倒騰,從我跟著英總開始,我從未見過他把一頁紙一塊瓦片販賣出國門,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他的,他是老板,做生意的,唯利是圖是本分,但他是一個有商德的人……”蔣玉然一開口就是在給英康寧戴高帽子。
可是莫小魚已經意識到,這事絕不會那麽簡單,蔣玉然費盡心思接觸自己,又是拉自己入夥參與收購賀晉升的資產,又是介紹陳婉瑩幫自己把郎堅白和爵爺救出來,莫小魚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欠了他這麽多人情。
當然了,這個人情是欠英康寧的,蔣玉然隻不過是一個執行者而已,說到底,各取所需,世上果然是沒有免費的午餐。
“蔣大哥,讓我幹什麽,你就直說吧,沒必要繞這麽大圈子吧”。莫小魚端著酒杯,問道。
“痛快,老弟,英總為了實現這個目標,養了幾個人,專門在世界各地為他搜羅這些東西,明察暗訪,但是大多數時候是可以通過交易買到的,可是有時候對方不是獅子大開口就是根本不賣,所以就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蔣玉然說道。
“偷?”莫小魚明白了蔣玉然的意思,蹦出這麽一個字。
蔣玉然臉色有點尷尬,沒想到莫小魚說話這麽直接,但是這話還能怎麽說,難道不是偷,是竊?
“這麽說來,蔣大哥叫我來這裏,是準備讓我去溜門入戶偷東西了?”莫小魚臉色不變,但是語氣卻不善,他雖然明白自己欠英康寧的人情,但是還人情是還人情,可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舍命報恩的事莫小魚幹不出來。
“老弟,你開什麽玩笑,別說你沒那個本事,你就是有那個本事,我也用不起你,我說過,隻是鑒定,就是在這裏鑒定”。說完這話,蔣玉然指了指電腦大屏幕。
“在這裏鑒定?”莫小魚疑惑道。
“為了萬無一失,英總可謂是耗盡了心血,不但找人研發出了世界上最好的四維立體成像技術,而且分辨率也是當今世界一流的,這還是他通過關係找到外國軍方買的設備,待會我們的人進入到現場後,會把東西以立體影像的形式展現在這個屏幕上……”
“等一會,你的意思是讓我看著電腦上的東西鑒定?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莫小魚說道。
“你放心吧,通過這套係統掃描過的東西,誤差率在萬分之零點一,我們做過多次試驗的,萬無一失,而且英總說了,無論你鑒定出來是真是假,都和你無關,錢照付”。蔣玉然說道。
“唉,我不得不說,英總的確是用人不疑啊,你們就肯定我有那麽大的能耐,萬一鑒定失誤,這可不賴我”。莫小魚說道。
“英總怎麽說的,我就怎麽轉達的”。蔣玉然聽出來了,莫小魚這是同意了,所以壓抑住內心的喜悅,再次承諾道。
“好吧,既然你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我再不答應就是不識抬舉了,是吧?”莫小魚的心裏窩著一股無名之火,但是很明顯,英康寧和蔣玉然這次是吃定自己了。
“小魚,我知道你心裏肯定說我陰險,但是你想過沒有,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但是老祖宗沒看好家,而且這些東西基本都在外國人手裏,一次火燒圓明園,損失了兩百萬件文物,單單依靠那些人發善心送回給中國,那是不可能的,賣給你都是看得起你”。蔣玉然憤憤不平道。
莫小魚看了一眼蔣玉然,原本對這個人印象還不錯呢,但是沒想到是這種人,無論如何,偷就是偷,說得再好也是偷,隻是莫小魚已經不願意再和他爭辯什麽了。
蔣玉然還想在說什麽時,桌子上的電腦突然滴滴的亮起了紅燈,蔣玉然起身走過去摁了一下按鈕,電腦屏幕上開始顯示前方的實時畫麵。
莫小魚根本看不到進到屋子裏的人有幾個,但是可以看到屋子裏的陳設,看得出,他們進入的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屋子裏沒有開燈,開始時光線不是很好,但是很快光線就調大到了最佳狀態。
這是一間書房,莫小魚一眼就看到了博古架上的東西,不但是架子上的東西,連博古架都讓莫小魚眼前一亮,這是典型的明式博古架,而且從顏色來看,應該是黃花梨的。
架子上的東西雖多,但是他們並未理會博古架上的東西,而是直奔案頭上擺著的一件東西,很快,他們打開掃描儀器,前後左右,上下翻滾,將桌子上的東西掃描了一個底朝天。
而東西的尺寸和影像全部展現在了莫小魚麵前的屏幕上,蔣玉然想伸手操作一下電腦,方便莫小魚查看,但是莫小魚攔住了他的手,自己坐在座位上開始操作電腦,將輸送來的影像翻來覆去的看,拉近拉遠,放大縮小,查看上麵的字跡。
“怎麽樣?”蔣玉然緊張的問道。
“可以了,真品無疑”。莫小魚說道。
聽到莫小魚這句話,蔣玉然鬆了一口氣,打開了電腦上的一個開關,綠燈亮了一下,對麵的影像輸送徹底中斷了,黑漆漆的屏幕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影像,而此時他們坐著這輛車也開始啟動,看樣子是想返回了。
但是,此時,蔣玉然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臉色巨變。
“喂,怎麽回事?”他問道。
“主人提前返回了,請示是否放棄?”
“不行,一定要帶出來,我找人給你們提供技術支援”。蔣玉然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