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過堂
蘇菲和完顏柔嘉將莫小魚送到了樓下,讓人從倉庫裏把莫小魚從國內早就郵寄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些是莫小魚在國內時準備好的東西,都是一些家鄉的臘味,準備送給林候。
“要不要再帶點別的東西,隻有這些土特產,是不是單薄了點?”蘇菲問道。
“嗯,也是,你這裏有好東西嗎?”莫小魚問道。
蘇菲沒說別的,隻是說讓莫小魚等一會,然後回身去了地下酒窖。
“你要小心一點,以前時我就提心吊膽,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完顏柔嘉替莫小魚緊了緊衣領,說道。
“以前我的命是被別人掌握著,別人讓我三更死,我是活不到五更天,但是現在我絕不會再這樣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更不會讓你過這種心裏不安的日子,給我點時間,我會和你過上平靜的日子,安安靜靜,沒人打擾我們的日子……”莫小魚說道。
但是話未說完,蘇菲就出現了,她的管家用小推車直接把一桶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的橡木桶推了出來。
“看來我是過不上無人打擾的日子了”。完顏柔嘉悠悠的說道。
莫小魚尷尬的笑笑,看向蘇菲,蘇菲指揮人將酒桶搬上了汽車的後備箱,轉臉對莫小魚說道:“這是我知道的酒窖裏年份最長的酒了,據說是1956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帶走吧”。
“五十多年了,那不是很貴嗎?”莫小魚皺眉問道。
“我說過了,隻要是有你在,其他的東西都不貴,你才是最貴的”。蘇菲展顏一笑,說道。
莫小魚點點頭,上前在蘇菲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又回頭和完顏柔嘉吻別,說道:“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我們再也不分開”。
“行了,你先過去這個坎再說吧,我現在就怕你許諾了,多半是實現不了的”。蘇菲上前挽著完顏柔嘉的手,一對姐妹花站在寒風裏,眼看著自己的男人蹬車離開。
完顏柔嘉的眼窩子淺,當汽車啟動時,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莫小魚從後視鏡裏看到完顏柔嘉的樣子,本想停車的,但是一狠心,扭過頭再也不看後視鏡了。
“哎哎,你哭什麽呀,他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不是挺好嗎,人也見著了,你也知道他去幹什麽了,總比前幾天強吧?”蘇菲拉著完顏柔嘉回了房間。
“你不懂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你不懂,為了他,我都死過一回了,我很珍惜現在,沒人比我更在乎他了”。完顏柔嘉抽抽噎噎的說道。
蘇菲也是女人,當一個男人有好幾個女人時,其實每個女人都覺得自己對男人是最好的,他最應該愛自己,但這其實一直就是個悖論,愛怎麽可能平分,這不是公司股份,一人占百分之幾,這注定是一個無法確切知道自己占多大份額的股份,人人呢都認為自己是大股東。
蘇菲懶得理她,自己忙活自己的事了。
這是莫小魚第二次踏進巴黎唐人街,下車後站在那個不起眼的小門頭前,抬頭看著門口,久久沒有踏進去,他知道,自己如果踏進了這道門,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將改寫了。
可是屎到門前,不拉也不行啊。
“莫先生,這些東西怎麽辦?”司機問道,他是唐人街的人,這陣子一直都在蘇菲莊園那裏,這一次是專門送莫小魚過來的。
“哦,都抬進去,抬到侯爺的小院裏去”。莫小魚說道。
於是司機招呼在門口的幾個人,抬著東西,莫小魚跟在後麵,一直到了第一次來這裏時的那個小院,隻是上次來這裏時是夏天,那個時候侯爺是在小院裏樹下乘涼喝茶,而這次,莫小魚沒看到侯爺,直到厚厚的中國式棉布簾掀開,莫小魚才看到了站在屋子正中間的林候。
讓莫小魚想到的是,裘天罡也來了,兩人仿佛是在等著莫小魚似的,並肩站著,有人為莫小魚掀開了門簾。
莫小魚沒說話,進門就要跪拜,但是被林候一把拉住了。
“小魚,大禮就不必了,你我是老鄉……”林候將莫小魚托起,但是莫小魚卻並未就此罷手,而是退了幾步說道:“侯爺,裘爺,兩位能不這麽站著等我嗎?”
裘天罡與莫小魚打交道比林候要多,所以他知道莫小魚什麽意思,頗為配合的對林候說道:“他是小輩,行禮是應該的,這家夥春節給我去拜年,也是磕頭,看來這頭你不讓磕還不行,來來,坐下吧,看他怎麽說?”
有了裘天罡的話,林候也不好再堅持,他不坐,屋子裏的其他人也不敢坐,於是他就返回到座位上。
剛剛坐下,莫小魚重新在大堂中間跪下,衝著林候就是一個響頭,聲音之大,在座的就算是年紀大了點,聾了點,可是依然是清晰可聞。
“侯爺,這個頭是給您老拜年,雖然晚了點,但是咱家鄉老話說得好,不出正月都是年,您就不要挑晚輩的禮了”。
“起來,起來吧,我知道了”。林候說著又要起身,但是被旁邊的裘天罡給摁住了手。
莫小魚沒說話,砰的一下又是一個響頭,這一次比上一次還響,在座的各位都覺的自己腦袋疼了。
“侯爺,我謝謝您老的救命之恩,蘇菲和完顏柔嘉都是我的親人,您救了他們,就是救了我,這個頭是我謝謝您老的仗義援手,說實話,你我隻是一麵之緣,我實在是沒想到您能幫我,侯爺,我莫小魚在這裏發誓,您老以後但凡有差遣,我絕不推辭”。莫小魚動情的說完,自己站了起來,旁邊早有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到了離林候不遠的地方。
莫小魚還沒坐下,林候站起來,看了看屋裏的其他人,問道:“各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莫小魚知道,自己剛剛是在過堂,如果沒猜錯的話,剛剛這些人都應該是巴黎唐人街洪門各個堂口的堂主,這是林候叫他們來看看莫小魚是不是值得他出手,當然了,這樣的考驗,主要就是看看人品如何,其他的還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