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探望

  第二天，霍東隅穿了一身整齊的西裝陪桑榆來到了醫院。英俊筆挺的溫雅青年站在病房門口，讓躺著床上的桑媽媽一時也看癡了眼，問道：“小榆，這位是？”


  霍東隅上前一步，把水果籃放下，主動恭敬禮貌地打了招呼：“伯母你好，我是桑榆的男朋友，霍東隅。”


  桑榆不同意霍東隅告訴媽媽他們已經結婚了，隻能說是男朋友，霍東隅隻好答應。


  “伯母身體如何了？”霍東隅關切地問到。


  “還……還可以。”桑媽媽看到女兒找了個優秀的男朋友，臉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霍東隅環視了病房的環境，提議道：“伯母的病需要靜養，三人房太嘈雜了對伯母的病不太好，我給你轉去私人病房吧。”


  “不，不用了。”桑媽媽擺擺手，“私人病房很貴的。”


  “放心吧媽媽，”桑榆拍了拍媽媽的手，“東隅他挺有錢的，就給個機會他孝敬一下你吧。”


  “就這樣決定吧，我去找護士。”霍東隅說完便走出了病房。


  霍東隅一邁出病房，臉上儒雅表情瞬間退去。他瞥了一眼病房上患者的名字，走到走廊裏，拿出電話：“你立即幫我查查省十醫院住院部17號床一個叫杜梅芳的人的家底，越詳盡越好，我要三個小時內得到答複。”


  霍東隅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陰冷，他走到護士站，提出了換房的要求。同時找了杜梅芳的主治醫生，從他那裏要到了杜梅芳的病曆。


  他迅速把病曆照相，用手機發送給秘書，讓他立刻查出這病的嚴重程度。


  然後，他走回了病房，一臉溫文爾雅的樣子，澄澈的瞳仁滿是笑意，仿佛剛剛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


  接下來，霍東隅陪著桑榆和桑媽媽聊聊家常，削水果給桑媽媽吃，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桑媽媽似乎很滿意女兒的這位男朋友，不住地了解他在哪工作，家庭環境怎麽樣。


  忽然，霍東隅的手機響起，他禮貌地站起來：“不好意思，我有個工作的電話要聽，失陪一下。”便走出了病房。


  霍東隅走到走廊裏，接通了秘書的電話，一邊聽，眉頭一邊緊皺著，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狠狠地握緊手機，眼裏狠辣的神色越來越濃。


  “我知道了。”霍東隅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勁直走回了病房。


  他回到病房後，對桑榆說道：“剛剛李醫生讓你去找他一下，說是關於檢查還有手術準備的事情要跟你說一下，你去吧，我來看著伯母就好了。”


  桑榆不疑有他，說了一聲：“那麻煩你了東隅。媽媽我先離開一下，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就找東隅吧。”


  桑媽媽應了一聲好，桑榆便走出病房找李醫生去。


  桑榆一離開病房，霍東隅溫和的微笑馬上消失不見，一絲藏得極好的慍怒，正在他的眸底逐漸擴大。


  “戲，該散場了。”霍東隅淡淡地說道，眼神像冰一樣寒冷，病房裏的氣溫仿佛也跟著變低了起來。


  “什麽？”桑媽媽被霍東隅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一臉茫然，有點不知所措。


  “伯母的病，真的那麽嚴重嗎？”霍東隅冷冷地開口。


  “是，是啊。怎麽了？”看到霍東隅瞬間變了臉，冰冷的眼神仿佛洞穿一切地注視著自己，桑媽媽的話中帶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不察覺的顫抖。


  “我看未必吧。”霍東隅冷笑著，眼底的眸色越來越深，“我找專業的醫生研究過你的病曆，可並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哦。”


  桑媽媽聽到這一句話，看到這一個眼神，變得慌亂起來。


  霍東隅繼續語氣冰冷地說道：“依照你的病曆，你的腎衰竭情況並不是很嚴重，依靠透析和藥物治療，還能撐個三五七年，期間有大把時間可以找到合適你腎源。而且，透析對於你來說，也並不是什麽需要與死神搏鬥的治療。你誇張你的病情，迫切找到桑榆來做移植手術是為了什麽，還需要我明說嗎？”


  桑媽媽看到眼前的年輕人已經知道自己的實際情況，心下暗道不妙，但仍在狡辯著：“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霍東隅眼神陰冷，猶如冰封的利刃，狠狠地射向桑媽媽：“你不知道嗎，那我便告訴你！”霍東隅壓低著憤怒的聲音開口道：“你跟你現在的丈夫還有個正在讀高中的兒子，桑榆並不是唯一能救你的人。可是你呢？從來沒有帶你的兒子做過匹配檢查，而在來找到桑榆，並且隱瞞了你還有一個兒子的情況。原因是什麽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你舍不得你寶貝的兒子挨上一刀，唯有來找被你早早拋棄，棄若敝履的女兒了。”


  “那些苦肉計你對桑榆那樣單純的女孩使使還可以，可是對於我，卻是行不通的。”霍東隅繼續揭穿桑媽媽的陰謀。“我調查過了，離婚後你從來沒有找過桑榆，甚至拒絕給撫養費。說什麽找了她很久，十分掛念她也是謊言。你在知道自己要痊愈必須換腎時，倒是想起找桑榆來。”


  “你從來沒有把桑榆當作女兒，現在找回她，也不是什麽母親的慈愛和追悔，不過是為了一個匹配的腎源罷了。”


  真相是如此的令人感到可怕，一個母親居然可以自私到如此地步，讓人聽了不禁心寒。


  桑媽媽被揭穿後，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慈祥和藹的母親形象褪去，一副算計的嘴臉浮於臉上，她不屑地說道：“當年我生下她，給了她生命，現在要她一個腎又怎麽了？一個腎就當做是她報恩了。”


  “那你為何不讓你的兒子給你報恩，你除了生下了桑榆，你對她又何恩之有？”霍東隅冷冷地說著，引誘著她說出事情的全部真相。


  “她哪能跟我那兒子比啊？我給了她生命，現在要她一個腎很過分嗎？我是她母親，她就是為了我去死也是應該的。”刻薄的話語從桑媽媽的口中說出來，顯得尤為惡毒。


  “同樣是你親生的，你兒子就被你視若珍寶，女兒便棄若敝履，這樣公平嗎？”霍東隅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那麽狠心的母親，他再一次見識到人心的恐怖。


  “兒子才是金貴的，女兒就是個賠錢貨，她連我兒子一根頭發也比不上。當年生下她，被親戚們不知道嘲笑了多久我是個連兒子都不會生的人。我當年為她忍受了這麽多，她現在為我挨一刀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