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徐飛
“你之前在飛鷹堂中所學的是何種武學？”
方休看著站在那裏，態度恭敬的人，開口詢問道。
徐飛聞言，立馬回道：“屬下所學的隻是尋常站樁的把式，打熬根骨氣血，拳腳方麵也都是些尋常的招式，算不上武學。”
徐飛的氣血較於普通人雄渾了幾分，可距離誕生真氣的程度還差的遠，硬要做個境界劃分的話，大概隻能夠算是不入流中後期的水準。
以方休的眼力，可以看出徐飛並沒有說謊。
“為何不修習內功心法，而選擇打熬根骨氣血這些外功，要知道外功入門比內功難上許多，以你的年紀若是修習內功，說不得也到了真氣自生的程度了吧！”
徐飛一臉苦笑，說道：“堂主說笑了，內功心法珍貴無比，堂中能夠修習內功的寥寥無幾，屬下不過堂中一無名小卒，如何有機會接觸到內功這等存在。
飛鷹堂裏，幾乎所有的弟兄都是走的打熬根骨氣血的路子，如果僥幸氣血雄渾真氣自生，那麽也算是熬出頭了。
不過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是少之又少，俱屬下所知，也隻有之前的劉洪，是僥幸做到了這種地步，最後被幫主看重，提拔為了護衛隊的隊長。”
“也就是說，堂中的弟兄，基本都沒有修習過內功心法？”
“是的！”
得到徐飛的答複，方休總算知道了，為什麽偌大一個飛鷹堂，達到三流程度中隻有葛江跟死去的劉洪了。
打熬根骨氣血誕生真氣，跟直接修煉內功心法誕生真氣，前者的難度是後者的十倍。
劉洪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在外功的修煉上倒也是有點天賦。
可惜的是，眼力不行，再有天賦沒有匹配的實力，也終究逃脫不得身死的命運。
通過徐飛的話可以看出，似乎內功心法是很珍貴的武學，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可以接觸到。
不過，葛江應該修煉的就是內功。
方休說道：“你習練的站樁把式，修習多久了？”
“自屬下加入飛鷹堂之時起，堂中就傳授了打熬根骨氣血的站樁把式，到了如今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
徐飛恭敬的回道，方休問一句就答一句，其餘的話一點都沒有多說。
“那對敵手段如何？”
“堂中傳授的也都是些基礎的武學，隻是普通的拳腳招式，縱使有兵器在身，也隻會簡單的劈砍，隻是稍微係統一點的招式，至於精妙一點的堂中並沒有傳授。
更多的，是屬下等人長期跟其他人爭鬥，然後自己摸索出一點對敵的手段。”
方休默然，徐飛的話讓他清楚了飛鷹堂的幫眾究竟處於一個什麽樣的水準。
也難怪死傷為何會這麽大。
修習的都是最差最弱，堪稱爛大街的對敵手段，練的也都是最基本打熬根骨氣血的莊稼把式，連下乘武學的邊都沾不上。
像徐飛這種，對敵的時候更多考的是狠勁跟運氣。
能夠僥幸活下來的，或許能夠從生死之間領悟到一些，對於實力有所幫助，可是終究不會有太大的提升。
飛鷹幫裏麵缺少內功心法跟武學嗎？
方休不清楚，但是肯定都是有的。
不然的話，聶長空跟施敏這些堂主護法，為什麽會晉入三流境界。
這裏麵，除了施敏跟郭巨力是走的外功路線外，其餘走的可都是內功路子，他們所學的最低都是下乘武學的層次，至於是否有更高的方休不清楚。
種種跡象表明，其實飛鷹幫裏麵是有不少武學存在的。
可是，卻都沒有傳授給手下的人。
飛鷹堂作為五個堂口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堂口尚且如此，其餘四個堂口，哪怕方休沒有去過，也都知道肯定比不得飛鷹堂。
飛鷹幫的高層將內功心法牢牢掌控在手上，不肯泄露出來分毫，無非就是兩種可能。
一是敝掃自珍，不願意輕易被人學了去，也為了可以更好的掌控手底下的這些人，若是內功心法流傳了出去，三流武者增多，或許會動搖到他們對於飛鷹幫的統治。
二是擔心這些武學泄露出去，劉洪雖然是方休捏造的海蛟幫暗子，可是方休不信偌大的一個飛鷹幫，會沒有一個海蛟幫或者別的幫派勢力的暗子存在。
一旦飛鷹幫將武學公開，如果被別的勢力得到，就有可能被別人知道這門武學的缺陷，從而被針對。
不過不管是哪個，對於徐飛這種底層的人來說，都算不上好消息。
徐飛隻是飛鷹幫眾多人中一個縮小的例子，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
也許聶長空等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普通幫眾的死活，隻要他們這些高層還在，飛鷹幫就垮不了，至於這些普通的幫眾，沒了再招也就是了。
“你可識字？”
“額，屬下略微識得一點。”
方休的話讓徐飛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
“識字就行，這裏有紙筆，本座念，你寫！”
方休示意了一下徐飛，桌子上不知何時擺放著的整齊的筆墨。
“人心既除，則天心來複，人欲既淨，則天理常存，吾取天地一氣，練於己身，是為一氣功！”
方休口中輕吐，一氣功的口訣一句句傳了出來。
徐飛不敢遲疑，毛筆沾了一下研製好的墨汁，快速的在白紙上書寫了起來。
可是寫著寫著，徐飛發現不對勁了。
這是，內功心法！？
饒是徐飛沒有什麽見識，可也察覺到了方休所言的是什麽。
取天地一氣，練於己身，一氣功，這是一門喚作一氣功的內功心法！
徐飛寫字的手微微顫抖。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雖然徐飛沒有接觸過內功心法，可是方休念的這麽仔細，他也認了出來。
堂主這是要傳授我內功心法！
徐飛欣喜若狂，牢牢記住方休所言的一字一句，手中毛筆揮動，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
良久，當方休說完之後一個字，徐飛也終於寫完了。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
“屬下……屬下猜測，這應該是內功心法。”
徐飛沒敢說謊，低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