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秘密
“我之前那樣對軒軒,都是為了讓他留下來。對付路紋,也是想幫您奪取軒軒的撫養權,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程芊說得無比誠懇。
加上宮博遠原本對路紋的偏見和厭惡,很容易地就爭取到了他的信任。
宮博遠看著視頻裏的路紋,愈發確定絕對不能讓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進入宮家,不然隻會致使家族蒙羞。
沉聲說道:“我會支持你的。你要盡力取代路紋的位置,替代她嫁入宮家。”
……
雲振坐在實驗室裏。
臉色十分陰沉恐怖,渾身都散發著冷意。
緊緊盯著屏幕上傳來的監控,路紋和宮白亦纏綿和好的場麵讓雲振意識到自己費盡心機隻落得一場空。
雲振眼底滿是不甘和憤怒,看著在他手下掙紮的小白鼠,他麵無表情地拿器械在他最柔軟的肚皮上輕輕劃開一道,鮮血噴湧而出。
看著這樣殘忍的場景,雲振的神情漠然,對此不僅沒有絲毫的憐憫,還有隱約的爽感。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小白鼠鮮血流盡,直到抽搐都停止,用手一捏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
帝豪。
之前的雷霆手段起過一段時間的效果,但很快就不起作用。
公司出現大大小小的紕漏越來越多,根本就處理不完。甚至連源頭都找不出來,隻能被動地跟在後麵收拾爛攤子。
宮白亦整日都在公司加班,在他不在的那幾天情況更加惡化。
助理麵色凝重,又遞上來一份文件:“宮總…”
宮白亦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去。看著桌上堆積成山的各種文件,總感覺隱約有哪裏很不對勁。強迫自己驅散煩躁的情緒冷靜下來。
突然發現,跳出來看這段時間家裏發生的事情可能就是那個幕後的神秘人故意支開他來搞帝豪。
要是徹查帝豪內部潛藏的臥底,那難度就太大了,而且絕對會損害公司的利益,範圍太大肯定會打草驚蛇,但普通的員工也觸及不到公司的核心業務,沒必要太過驚慌,倒不如以退為進。
宮白亦叫來助理:“通知下去,召集所有股東就近期公司發生的問題開會。還有,那些之前手下人頻頻出問題的股東,把名單整理起來盡快給我。”
助理很快就明白過來宮白亦的意圖,在當天就請來了所有股東。
會議上。
有的股東顯得對此很不重視,無所謂地說道:“不都是小問題嗎?幹嘛非得浪費我們的時間過來開會。”
還有人在旁邊附和。
宮白亦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停留得最長,笑容裏暗含深意:“今天叫大家來的目的並不是簡單的針對最近發生的問題作檢討,更是想要宣布一些股東的變動。”
剛才還一副無所謂的人頓時慌亂起來,議論紛紛。
有人心虛地抱怨道:“這怎麽不早說呢,我們都沒有準備。”
宮白亦眼底含著殺氣,有種渾然天成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輕笑著說道:“當然是為了給各位一個驚喜。大家都直到千裏之堤潰於蟻穴,最近帝豪頻繁地出現差錯,我想這是一個信號,提醒我該清理那些內部的蛀蟲了。”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明白過來宮白亦召開會議的真實目的。還有幾個人早就坐立不安,不停地拿出手帕擦汗。
宮白亦沒和他們再說廢話,直接讓助手念了那份整理出來的名單。
還沒等宮白亦宣布處決結果,有人已經沉不住氣,當場拍桌而起,用音量來充當底氣:“你什麽意思?!我們可是股東,不是你手下的員工。你不能輕易地奪去我們的權力。”
宮白亦不緊不慢地說道:“別著急啊。我的確不能,不過諸位都知道我想背叛公司,造成公司的財產損失,這是能夠被判刑的罪名。好聚好散已經是我留給你們最後的麵子,我會回收你們手中的股權,但真要撕破臉查下去,恐怕你們餘生就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那人癱坐在椅子上,什麽都說不出來。
其他人被點到名字的人也都是麵如死灰。
不禁後悔,他們明知宮白亦處理事情的雷霆手段,但還是存有一絲僥幸心理,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宮白亦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這批股東股權交接一完成,他就立馬換上了一批自己以前用過的人。在這次觸及領導層的大換血後,那場殺雞儆猴也給剩下的股東敲響警鍾,整個公司的麵貌都煥然一新。
在宮博遠的強烈要求下,說要給他開慶功宴,宮白亦才回家。
程芊殷勤地迎接宮白亦,可宮白亦對她的態度極為冷淡,連多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
看著宮白亦抱著軒軒舉高高,程芊眼底閃過嫉恨。故意裝出腹痛難忍的樣子,都引來了宮博遠關心,但宮白亦依舊視而不見。
程芊表現得很痛苦,來顯示自己的柔弱。
專門說給宮博遠聽:“白亦,你能陪我去醫院檢查一次嗎?你從來都沒有陪過我產檢。”
宮白亦分不清程芊到底是在做戲,還是真的疼,想到她滿口謊話,冷淡地拒絕:“我沒空,我可以派人陪你去。”
宮博遠早就壓不住心頭的怒火,替程芊打抱不平,狠狠地責罵了宮白亦:“你什麽態度!程芊懷的難道不是你的孩子嗎?她和路紋沒什麽差別。”
宮白亦的神色染上冷意,拉著軒軒離開:“她們的區別可大著呢。”
程芊暗中攥緊了拳頭,失去宮白亦的憐愛對她現在的局麵非常不利。她必須再和那個人聯手,徹底毀掉路紋和宮白亦的可能才行。
……
路紋覺得程芊的疑點越來越多,就親自去調查她的過往和現在。
但是蹊蹺的是,無論她按照哪個方向追查,總是到某一個地方線索就很突然地斷掉,沒辦法繼續查下去。
就好像這背後之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能洞悉她在幹什麽。
路紋正出神想著該怎麽調查時,雲振的父母打來電話。特別熱情地邀請路紋去他們家裏吃飯,一口一個兒媳婦叫得路紋都有些無所適從,每次都得反應半天。
到了雲振家,路紋才發現自己看錯了時間來得太早了,就想要主動幫忙和阿姨一起做飯。
但雲母根本不舍得讓路紋沾手,笑容滿麵地推她去雲振的房間裏等一會,等飯菜做好後再去叫他們。
路紋推開雲振房門,聽到從旁邊的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下意識地往過看了一眼,就看到雲振沒關門在洗澡,路紋第一時間就捂住了眼睛。
但雲振似乎沒有發現她。路紋從露著的一條縫中無意間看到雲振的背上全都是傷痕,忍不住驚訝,不禁有些好奇雲振究竟發生過什麽。
等到雲振洗完澡出來後,發現路紋在客廳裏乖巧地看電視,就坐過去陪她:“來的怎麽這麽早。”
路紋湊過去悄悄地說道:“看錯時間了。”
雲振無聲地笑笑,看到兩個人湊近說悄悄話,雲振父母相視一笑。
吃完飯後,雲振就帶著程芊在家裏簡單地參觀了一下,看到走廊裏被裱起來的蝴蝶標本,做得十分精致。路紋好奇地多看了一會。
忍不住誇獎:“看來你藝術天分也很棒啊。”
雲振沒看那副標本,而是看著路紋,眼底閃過不明顯的精光。克製著內心的躁動,表麵上平靜地說道:“我不懂什麽藝術。但我知道美的東西就該被保存,不管以任何方式。”
路紋用指尖摸了摸鏡片,許久才淡淡地笑著說道:“我果然是個俗人,還是更加喜歡鮮活的美。看到生命以這種方式定格,我會感到悲傷。”
等路紋走後,雲振站在標本麵前看了許久,神情冷漠。努力體會路紋所說的那種對於生命逝去的惋惜,但他仍舊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悲傷。
在他眼裏,一切比他弱小的事物,包括人,都是能夠任由他宰割的東西。
路紋回到家。
驚喜地發現宮白亦帶著軒軒一起回來了。
軒軒激動地撲上來,抱著路紋不肯鬆手,和軒軒分別的這兩天,路紋才感知到在她的生命中軒軒早就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宮白亦能看到路紋臉上的笑容,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但他們現在不可避免地要麵對宮博遠的責難,就囑咐路紋說:“軒軒也需要經常去我爸那裏,不然我怕他會程芊唆使,對你產生不可調解的誤會。”
路紋明白這個道理,欣然答應。
軒軒摟著路紋的脖子,替爸爸說好話,把他回來的功勞全都歸功給宮白亦,讓路紋趕緊誇獎爸爸。
路紋看向宮白亦,眼神裏湧動著無聲的感激。宮白亦上前把他們都摟在懷裏,冷清已久的房間終於重新傳出歡聲笑語。
到了快要睡覺的時候。
軒軒偏說自己怕黑,非要拉著路紋和宮白亦陪他一起睡覺才行。
路紋無奈:“你以前不是自己睡得挺好的嘛,怎麽今天好端端地就怕黑了。”
軒軒一撒嬌,路紋就投降了。宮白亦最是了解兒子的心思,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睡到一半,軒軒就又借口說這裏太熱了,還是要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走之前還特意給宮白亦使了個眼色,這人小鬼大,讓宮白亦哭笑不得。
但他也沒浪費兒子特意給他爭取來的機會,摟住路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升溫,宮白亦先吻上路紋的唇,路紋的臉頰早就已經緋紅,慢慢地迎合上去,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以後的事。
雲振通過攝像頭看著這一切,眼底冒出火光,很少有過這麽不冷靜的時候。
打通了程芊的電話:“宮白亦今晚沒有回去,你知道他在哪嗎?”
程芊連忙追問:“他在哪。”
雲振看著屏幕上那纏綿的兩人,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駭人:“他正忙著和路紋在床上重歸於好呢。這就是你和我說的能搞定他。我看你也沒什麽用,我幫你也是浪費時間。”
程芊害怕失去雲振這個強大的靠山,那就全完蛋了,再三保證下次絕對能成功。
雲振冷哼一聲,用威脅的語氣說道:“反正你給我想辦法,不能讓他們兩個人再見麵。要是做不到的話,後果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想再從監控上看到這種畫麵!”
電話被掛斷。
程芊想著剛才雲振的話,恨得咬牙。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就又和好,她費盡心機竟然都沒有阻礙分毫。攥緊了手機,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盡快地搞定路紋才行。